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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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一人
“我想，他大概認為你跟麻瓜待在一起是最安全的——”羅恩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是嗎？你們這個暑假裏誰遭到攝魂怪的襲擊啦？”
是哈利，愛得萊德放下手中的事，走出房間。
“噢，沒有——正因為那樣，他才派了鳳凰社的人隨時跟蹤你呀——”
“看來並不怎麽管用，是不是？”哈利說，拼命使聲音保持平靜，“我還是得自己保護自己，是不是？”
“哈利！”愛得萊德從樓上探出個頭來，朝下面看了過去，她的出現引得三人同時看了過來。
“怎麽愛得萊德也在這裏？好啊，所有人中我是最後一個知情的。”哈利的樣子看上去是氣急了，說話間，愛得萊德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你大概是氣暈了，哈利。”愛得萊德的表現比羅恩和赫敏都要從容得多，“這裏是格裏莫廣場12號，是布萊克家的祖宅，歡迎你來到我家。”
哈利的表情顯然有些尷尬，他剛才的那句話顯得是如此小氣。可他還是生氣，只要想到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這樣開開心心地聚在一起，而他卻被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德思禮家。
“所以這些人到底是因為什麽聚在這裏？”哈利向羅恩和赫敏拋出了這個問題，目光卻不太好意思再去直視一直保持微笑的愛得萊德。
“鳳凰社。”羅恩毫不遲疑地回答。
“有沒有誰能行行好，告訴我什麽是鳳凰社——”
“這是一個秘密社團，”赫敏趕緊說道，“由鄧布利多負責，是他創建的。都是上次同神秘人作鬥爭的一些人。”
“裏面都有誰？”哈利停住腳步，雙手插在口袋裏。
“有好些人呢——”
“我們見過其中的二十來個，”羅恩說，“但肯定不止這些。”
哈利向他投去憤怒的目光，“然後呢？”他問道。
“呃，”羅恩說，“然後什麽？”
“伏地魔！”哈利氣憤地喊道，羅恩和赫敏都嚇得縮起了脖子，“發生了什麽事？他想幹什麽？他在哪兒？我們采取什麽辦法阻止他？”
“我們已經對你說過了，鳳凰社不讓我們參加他們的會議。”赫敏不安地說，“所以一些具體細節我們也不清楚——不過他們偶爾會讓愛得萊德參加會議……”看到哈利臉上的表情，她趕緊補充道。
接力棒又傳給了愛得萊德，哈利也不得不看向她，期待能從她這裏得到一些消息。
“我很抱歉，哈利。對於伏地魔的現狀我也不了解，他們對我的要求都是從布萊克家出發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愛得萊德知道哈利為什麽會如此煩躁，“受審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這麽說他們就連受審的事情都準備瞞著哈利，這讓哈利心裏的火更加旺盛了，“好吧，我不指望你們能跟我說什麽有用的消息了。”
“先去收拾一下床鋪吧……”或許是需要轉換一下心情，愛得萊德也擔心會架不住哈利的質問說出太多不該說的事情，“羅恩、赫敏，你們陪著哈利，我要去廚房看看。”
克利切總會在鳳凰社開會時做出一些古怪的舉動，為了保證大家晚上都有晚飯吃，愛得萊德不得不充當監工的角色——這一點羅恩和赫敏早就習慣了。不過好在會議結束之後，韋斯萊夫人就會來廚房幫忙，大多數時候唐克斯也會加入他們。盡管愛得萊德對烹飪不太了解，但幫忙準備食材和餐具還是沒有問題。
到了晚飯的時間，所有人都聚在了地下室裏，只有這裏的長桌能同時容納這麽多人。
“弗雷德——喬治——別這樣，把它們端起來！”韋斯萊夫人尖叫道。
說時遲那時快，弗雷德和喬治動用魔法把一大鍋燉菜、一大鐵壺黃油啤酒、一塊沈重的切面包板，外加一把刀子，一股腦兒地朝桌邊的哈利和小天狼星猛拋過來。那鍋燉菜哧溜溜滑過整個桌面，正好在桌子邊緣停住了，木頭桌面上留下了一長條燒焦發黑的痕跡。那壺黃油啤酒嘩啦一聲翻倒了，啤酒灑得到處都是。切面包的刀子從板上掉下來，刀尖朝下紮進了桌子，兇險地微顫著，那正好是幾秒鐘前小天狼星的右手放著的地方。
“看在老天的分兒上！”韋斯萊夫人大聲嚷道，“沒必要這麽做——這一套我受夠了——就算現在允許你們使用魔法了，你們也用不著做每件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揮動魔杖吧！”
“我們只是為了節約一點兒時間！”弗雷德說著匆忙趕過來，把切面包的刀子拔出桌面，“對不起，小天狼星，夥計——不是故意的——”
哈利和小天狼星都放聲大笑。蒙頓格斯剛才向後栽下了椅子，這會兒正罵罵咧咧地爬起身來。
“小心點，弗雷德。”愛得萊德轉身過來收拾翻倒的啤酒，“刀子很危險的。”
“聽到了嗎，弗雷德！”喬治打趣地用胳膊肘戳了戳弗雷德的肚子。
“你也一樣，喬治。”愛得萊德沒有擡頭去看他們。
弗雷德踹了喬治一腳，趕緊來到愛得萊德的身邊，“我來幫你吧……”
哈利和小天狼星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
“謝天謝地，幸好有你，愛得萊德，不然我該如何才能管教得住弗雷德！”莫麗爆發出了一聲感嘆。
“媽媽！”弗雷德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比他的頭發還要紅，喬治則在一旁捧腹大笑起來。
一直到晚飯結束之前，氣氛都相當輕松活躍。只是當小天狼星在哈利面前提起有關伏地魔的事情時，大家都變得警覺了起來。韋斯萊太太始終不同意把鳳凰社的事情告訴這些孩子們，所以即使是對弗雷德和喬治，也從沒有在他們面前提起過半分。小天狼星就不同了，他恨不得哈利立刻就能加入戰鬥中來。
“他不是個孩子了！”小天狼星不耐煩地說。
“但他也不是個成年人！”韋斯萊夫人說，血液沖上了她的面頰，“他不是詹姆，小天狼星！”
“謝謝，我很清楚他是誰，莫麗。”小天狼星冷冷地說。
“我看不一定！”韋斯萊夫人說，“有時你談起他時的語氣，就好像你以為你最好的朋友又回來了似的！”
“那又有什麽錯呢？”哈利說。
“錯就錯在你不是你的父親，哈利，不管你長得多麽像他！”韋斯萊夫人說，眼睛仍然死死地盯著小天狼星，“你還在上學，對你負責任的成年人不應該忘記這一點！”
“你是說我是個不負責任的教父？”小天狼星問道，聲音提高了。
“我是說大家都知道你做事情莽撞，小天狼星，所以鄧布利多才不斷提醒你待在家裏——”
“對不起，希望我們的談話不要扯進鄧布利多對我的指教。”小天狼星大聲說。
韋斯萊夫人和小天狼星就這樣你來我往地吵個不停，盡管愛得萊德從這些話語裏聽到了很多小天狼星敏感的字眼，但她也不敢出聲制止他們。直到韋斯萊先生和盧平站出來支持告訴哈利一些消息，情況才有所好轉。
“好吧，”韋斯萊夫人深深吸了口氣，掃視了一圈飯桌，指望能夠得到支持，但沒有人響應，“好吧……看來我的意見是要被否決了。我只想說一句：鄧布利多不想讓哈利知道得太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作為一個關心哈利切身利益的人——”
“他不是你的兒子。”小天狼星輕聲說。
“但和我的兒子差不多。”韋斯萊夫人惱怒地說，“他還有誰？”
“他有我！”
“是啊，”韋斯萊夫人撇著嘴說，“問題是，你自己被關在阿茲卡班，根本就難以照顧他，是不是？你只能決定愛得萊德的去留，而我們也已經聽取你的意見把她吸收了進來……”
小天狼星忍不住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莫麗，不要談論這件事情。”盧平嚴厲地說，“小天狼星，坐下。”
韋斯萊夫人的下嘴唇顫抖著，小天狼星緩緩地跌回椅子上，臉色煞白。
“為什麽小天狼星的意見能決定我的去留？”愛得萊德在心中疑惑，小天狼星算不上她的監護人，一直以來她都以自己的意志作為行動的標準。還是說因為小天狼星是她唯一的長輩？
“很好。”韋斯萊夫人傷心得聲音都啞了。
最後在孩子們的據理力爭之下，除了金妮以外的人都留了下來。鳳凰社的所作所為再也不是秘密，小天狼星趁著韋斯萊夫人送金妮回房間的間隙，對他們的提問知無不言。不過這始終不是他們能力範圍內可以影響的事情，等韋斯萊夫人回來了之後，他們也只能乖乖地回到房間去睡覺。
夜裏，哈利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安心。他在心裏一遍一遍地回想著韋斯萊夫人的話，是啊，他不是他的父親，如果他的父親還在的話，一定會像小天狼星一樣支持他去了解這些吧……一想到這他的心口就泛起一陣酸澀。
直到很晚很晚，羅恩已經進入夢鄉之後，哈利偷偷從被窩裏爬了出來，悄悄離開了房間。無論哪裏都行，他想找一個可以透透氣的地方——那些沈重的事情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屋子裏靜悄悄的，看來大家都已經休息了。哈利貓著腳步，一直朝樓上走去，直到來到頂層，月光從露天的陽臺灑了進來。一陣風吹過，白色的紗質窗簾隨風飄動——那裏還站著一個人，黑色微卷的長發也隨風飄動——是愛得萊德。
“是哈利啊。”愛得萊德斜靠在陽臺的石欄上，看來她並不像韋斯萊夫人一樣反對哈利晚上偷偷溜出房間。
“你怎麽還沒睡？”哈利來到她身邊，他感受不到愛得萊德的情緒，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愛得萊德給人一種輕飄飄的、抓不住的感覺。說的不好聽一些，或許只有德拉科·馬爾福能調動起來她的情緒——她到底是怎麽做到永遠都這麽冷靜？
“我從來沒有早睡的概念，因為從來也沒有人要求我在應該睡覺的時間睡覺。”愛得萊德攤了攤手，“韋斯萊太太雖然嚴厲，但我想她是一位好媽媽，因為好媽媽關心孩子們的身心健康。”
“我不知道，我從來也不知道母親應該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哈利失落地低下頭，可他剛把話說出來就後悔了，他忘了愛得萊德的情況並不比他好到哪去。
哈利剛想再說些什麽，愛得萊德反倒先開了口，“你說的對，不過至少你媽媽是愛你的，她為了救你而犧牲。”而愛得萊德呢？她的父親是人盡皆知的食死徒，母親拋棄了她至今音信全無、生死不明。
“愛得萊德……”哈利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了，“對不起，我今天不應該用那樣的態度和你說話，我只是……我只是一時被怒氣沖昏了頭腦。”
“沒關系。”愛得萊德從來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產生情緒，真正令她恍惚的，是大家對哈利的關愛和保護，“哈利，你不要生大家的氣，我們所有人都希望你能處在安全的境地。你不是孤身一人，從來都不是！”
“你也不是！”哈利的目光堅定地看向愛得萊德，“小天狼星說過，我們是家人，所以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把你當作我的姐姐。而且你還有朋友！赫敏把你當作最要好的朋友。還有弗雷德！他……”
“哈哈哈哈。”愛得萊德笑了起來，哈利的樣子實在是太過認真了，“當然，當然。我還有你們這些家人、朋友。”
不過這正是她所擔心的，一直以來都獨行慣了的她，在擁有了這些寶貴的情感之後，難免就會害怕失去。
“不要擔心受審的事情，我已經提前聯系上了一位靠得住的角色，你就當是我利用布萊克家的私權去做的這些勾當吧。”愛得萊德看向天空，皎潔的明月懸掛在他們的頭頂。
哈利不說話，只看向愛得萊德的側臉——為什麽同樣是布萊克家的人，卻是完全不可能在小天狼星的臉上看到這種鎮定自若的神情？真是奇妙的血緣。
距離受審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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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大概認為你跟麻瓜待在一起是最安全的——”羅恩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是嗎？你們這個暑假裏誰遭到攝魂怪的襲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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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沒有——正因為那樣，他才派了鳳凰社的人隨時跟蹤你呀——”
“看來並不怎麽管用，是不是？”哈利說，拼命使聲音保持平靜，“我還是得自己保護自己，是不是？”
“哈利！”愛得萊德從樓上探出個頭來，朝下面看了過去，她的出現引得三人同時看了過來。
“怎麽愛得萊德也在這裏？好啊，所有人中我是最後一個知情的。”哈利的樣子看上去是氣急了，說話間，愛得萊德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你大概是氣暈了，哈利。”愛得萊德的表現比羅恩和赫敏都要從容得多，“這裏是格裏莫廣場12號，是布萊克家的祖宅，歡迎你來到我家。”
哈利的表情顯然有些尷尬，他剛才的那句話顯得是如此小氣。可他還是生氣，只要想到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這樣開開心心地聚在一起，而他卻被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德思禮家。
“所以這些人到底是因為什麽聚在這裏？”哈利向羅恩和赫敏拋出了這個問題，目光卻不太好意思再去直視一直保持微笑的愛得萊德。
“鳳凰社。”羅恩毫不遲疑地回答。
“有沒有誰能行行好，告訴我什麽是鳳凰社——”
“這是一個秘密社團，”赫敏趕緊說道，“由鄧布利多負責，是他創建的。都是上次同神秘人作鬥爭的一些人。”
“裏面都有誰？”哈利停住腳步，雙手插在口袋裏。
“有好些人呢——”
“我們見過其中的二十來個，”羅恩說，“但肯定不止這些。”
哈利向他投去憤怒的目光，“然後呢？”他問道。
“呃，”羅恩說，“然後什麽？”
“伏地魔！”哈利氣憤地喊道，羅恩和赫敏都嚇得縮起了脖子，“發生了什麽事？他想幹什麽？他在哪兒？我們采取什麽辦法阻止他？”
“我們已經對你說過了，鳳凰社不讓我們參加他們的會議。”赫敏不安地說，“所以一些具體細節我們也不清楚——不過他們偶爾會讓愛得萊德參加會議……”看到哈利臉上的表情，她趕緊補充道。
接力棒又傳給了愛得萊德，哈利也不得不看向她，期待能從她這裏得到一些消息。
“我很抱歉，哈利。對於伏地魔的現狀我也不了解，他們對我的要求都是從布萊克家出發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愛得萊德知道哈利為什麽會如此煩躁，“受審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這麽說他們就連受審的事情都準備瞞著哈利，這讓哈利心裏的火更加旺盛了，“好吧，我不指望你們能跟我說什麽有用的消息了。”
“先去收拾一下床鋪吧……”或許是需要轉換一下心情，愛得萊德也擔心會架不住哈利的質問說出太多不該說的事情，“羅恩、赫敏，你們陪著哈利，我要去廚房看看。”
克利切總會在鳳凰社開會時做出一些古怪的舉動，為了保證大家晚上都有晚飯吃，愛得萊德不得不充當監工的角色——這一點羅恩和赫敏早就習慣了。不過好在會議結束之後，韋斯萊夫人就會來廚房幫忙，大多數時候唐克斯也會加入他們。盡管愛得萊德對烹飪不太了解，但幫忙準備食材和餐具還是沒有問題。
到了晚飯的時間，所有人都聚在了地下室裏，只有這裏的長桌能同時容納這麽多人。
“弗雷德——喬治——別這樣，把它們端起來！”韋斯萊夫人尖叫道。
說時遲那時快，弗雷德和喬治動用魔法把一大鍋燉菜、一大鐵壺黃油啤酒、一塊沈重的切面包板，外加一把刀子，一股腦兒地朝桌邊的哈利和小天狼星猛拋過來。那鍋燉菜哧溜溜滑過整個桌面，正好在桌子邊緣停住了，木頭桌面上留下了一長條燒焦發黑的痕跡。那壺黃油啤酒嘩啦一聲翻倒了，啤酒灑得到處都是。切面包的刀子從板上掉下來，刀尖朝下紮進了桌子，兇險地微顫著，那正好是幾秒鐘前小天狼星的右手放著的地方。
“看在老天的分兒上！”韋斯萊夫人大聲嚷道，“沒必要這麽做——這一套我受夠了——就算現在允許你們使用魔法了，你們也用不著做每件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揮動魔杖吧！”
“我們只是為了節約一點兒時間！”弗雷德說著匆忙趕過來，把切面包的刀子拔出桌面，“對不起，小天狼星，夥計——不是故意的——”
哈利和小天狼星都放聲大笑。蒙頓格斯剛才向後栽下了椅子，這會兒正罵罵咧咧地爬起身來。
“小心點，弗雷德。”愛得萊德轉身過來收拾翻倒的啤酒，“刀子很危險的。”
“聽到了嗎，弗雷德！”喬治打趣地用胳膊肘戳了戳弗雷德的肚子。
“你也一樣，喬治。”愛得萊德沒有擡頭去看他們。
弗雷德踹了喬治一腳，趕緊來到愛得萊德的身邊，“我來幫你吧……”
哈利和小天狼星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
“謝天謝地，幸好有你，愛得萊德，不然我該如何才能管教得住弗雷德！”莫麗爆發出了一聲感嘆。
“媽媽！”弗雷德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比他的頭發還要紅，喬治則在一旁捧腹大笑起來。
一直到晚飯結束之前，氣氛都相當輕松活躍。只是當小天狼星在哈利面前提起有關伏地魔的事情時，大家都變得警覺了起來。韋斯萊太太始終不同意把鳳凰社的事情告訴這些孩子們，所以即使是對弗雷德和喬治，也從沒有在他們面前提起過半分。小天狼星就不同了，他恨不得哈利立刻就能加入戰鬥中來。
“他不是個孩子了！”小天狼星不耐煩地說。
“但他也不是個成年人！”韋斯萊夫人說，血液沖上了她的面頰，“他不是詹姆，小天狼星！”
“謝謝，我很清楚他是誰，莫麗。”小天狼星冷冷地說。
“我看不一定！”韋斯萊夫人說，“有時你談起他時的語氣，就好像你以為你最好的朋友又回來了似的！”
“那又有什麽錯呢？”哈利說。
“錯就錯在你不是你的父親，哈利，不管你長得多麽像他！”韋斯萊夫人說，眼睛仍然死死地盯著小天狼星，“你還在上學，對你負責任的成年人不應該忘記這一點！”
“你是說我是個不負責任的教父？”小天狼星問道，聲音提高了。
“我是說大家都知道你做事情莽撞，小天狼星，所以鄧布利多才不斷提醒你待在家裏——”
“對不起，希望我們的談話不要扯進鄧布利多對我的指教。”小天狼星大聲說。
韋斯萊夫人和小天狼星就這樣你來我往地吵個不停，盡管愛得萊德從這些話語裏聽到了很多小天狼星敏感的字眼，但她也不敢出聲制止他們。直到韋斯萊先生和盧平站出來支持告訴哈利一些消息，情況才有所好轉。
“好吧，”韋斯萊夫人深深吸了口氣，掃視了一圈飯桌，指望能夠得到支持，但沒有人響應，“好吧……看來我的意見是要被否決了。我只想說一句：鄧布利多不想讓哈利知道得太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作為一個關心哈利切身利益的人——”
“他不是你的兒子。”小天狼星輕聲說。
“但和我的兒子差不多。”韋斯萊夫人惱怒地說，“他還有誰？”
“他有我！”
“是啊，”韋斯萊夫人撇著嘴說，“問題是，你自己被關在阿茲卡班，根本就難以照顧他，是不是？你只能決定愛得萊德的去留，而我們也已經聽取你的意見把她吸收了進來……”
小天狼星忍不住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莫麗，不要談論這件事情。”盧平嚴厲地說，“小天狼星，坐下。”
韋斯萊夫人的下嘴唇顫抖著，小天狼星緩緩地跌回椅子上，臉色煞白。
“為什麽小天狼星的意見能決定我的去留？”愛得萊德在心中疑惑，小天狼星算不上她的監護人，一直以來她都以自己的意志作為行動的標準。還是說因為小天狼星是她唯一的長輩？
“很好。”韋斯萊夫人傷心得聲音都啞了。
最後在孩子們的據理力爭之下，除了金妮以外的人都留了下來。鳳凰社的所作所為再也不是秘密，小天狼星趁著韋斯萊夫人送金妮回房間的間隙，對他們的提問知無不言。不過這始終不是他們能力範圍內可以影響的事情，等韋斯萊夫人回來了之後，他們也只能乖乖地回到房間去睡覺。
夜裏，哈利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安心。他在心裏一遍一遍地回想著韋斯萊夫人的話，是啊，他不是他的父親，如果他的父親還在的話，一定會像小天狼星一樣支持他去了解這些吧……一想到這他的心口就泛起一陣酸澀。
直到很晚很晚，羅恩已經進入夢鄉之後，哈利偷偷從被窩裏爬了出來，悄悄離開了房間。無論哪裏都行，他想找一個可以透透氣的地方——那些沈重的事情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屋子裏靜悄悄的，看來大家都已經休息了。哈利貓著腳步，一直朝樓上走去，直到來到頂層，月光從露天的陽臺灑了進來。一陣風吹過，白色的紗質窗簾隨風飄動——那裏還站著一個人，黑色微卷的長發也隨風飄動——是愛得萊德。
“是哈利啊。”愛得萊德斜靠在陽臺的石欄上，看來她並不像韋斯萊夫人一樣反對哈利晚上偷偷溜出房間。
“你怎麽還沒睡？”哈利來到她身邊，他感受不到愛得萊德的情緒，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愛得萊德給人一種輕飄飄的、抓不住的感覺。說的不好聽一些，或許只有德拉科·馬爾福能調動起來她的情緒——她到底是怎麽做到永遠都這麽冷靜？
“我從來沒有早睡的概念，因為從來也沒有人要求我在應該睡覺的時間睡覺。”愛得萊德攤了攤手，“韋斯萊太太雖然嚴厲，但我想她是一位好媽媽，因為好媽媽關心孩子們的身心健康。”
“我不知道，我從來也不知道母親應該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哈利失落地低下頭，可他剛把話說出來就後悔了，他忘了愛得萊德的情況並不比他好到哪去。
哈利剛想再說些什麽，愛得萊德反倒先開了口，“你說的對，不過至少你媽媽是愛你的，她為了救你而犧牲。”而愛得萊德呢？她的父親是人盡皆知的食死徒，母親拋棄了她至今音信全無、生死不明。
“愛得萊德……”哈利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了，“對不起，我今天不應該用那樣的態度和你說話，我只是……我只是一時被怒氣沖昏了頭腦。”
“沒關系。”愛得萊德從來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產生情緒，真正令她恍惚的，是大家對哈利的關愛和保護，“哈利，你不要生大家的氣，我們所有人都希望你能處在安全的境地。你不是孤身一人，從來都不是！”
“你也不是！”哈利的目光堅定地看向愛得萊德，“小天狼星說過，我們是家人，所以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把你當作我的姐姐。而且你還有朋友！赫敏把你當作最要好的朋友。還有弗雷德！他……”
“哈哈哈哈。”愛得萊德笑了起來，哈利的樣子實在是太過認真了，“當然，當然。我還有你們這些家人、朋友。”
不過這正是她所擔心的，一直以來都獨行慣了的她，在擁有了這些寶貴的情感之後，難免就會害怕失去。
“不要擔心受審的事情，我已經提前聯系上了一位靠得住的角色，你就當是我利用布萊克家的私權去做的這些勾當吧。”愛得萊德看向天空，皎潔的明月懸掛在他們的頭頂。
哈利不說話，只看向愛得萊德的側臉——為什麽同樣是布萊克家的人，卻是完全不可能在小天狼星的臉上看到這種鎮定自若的神情？真是奇妙的血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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