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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還是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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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還是偏見

愛得萊德記得那個星期天從魁地奇球場出來之後就沒有再發生什麽波折的事情了,她帶著萊諾大致逛了逛校園,對萊諾的印象也有了一些改觀——他或許是位談吐優雅的法蘭西紳士。

過了那個周末之後,他們又繼續開始了正常的上課,愛得萊德的課排得很滿,所以她幾乎沒機會在閑暇的時間偶遇到萊諾,除了在圖書館——不如說萊諾總是在圖書館等著她。不過校園裏的風向已經和幾天前完全不同了,除了格蘭芬多以外的三個學院都充斥著對哈利的不滿,連一向不喜歡議論是非的拉文克勞也是一樣,哈利在這情形下就像是去年的愛得萊德——被冤枉把小天狼星放進了校園。

萬聖節後他們的第一節神奇動物保護課就不是很太平,那還是愛得萊德在勇士選定後第一次親眼看見哈利被其他學院的學生孤立,最關鍵的是,連羅恩也不和他站在一起了。

“你和羅恩怎麽了?”愛得萊德站到哈利身邊低聲問。

“求你了,如果你想讓我心情好過一點的話,就別提羅恩了。”哈利的眉頭揪到了一起,看樣子他因為這件事很傷腦筋。

“他們吵架了。”赫敏把愛得萊德拉到了一邊去,“羅恩在生哈利的氣,他覺得哈利想參加三強杯卻沒有告訴他。”

“原來是這樣啊。”愛得萊德會意地點了點頭。

“啊,看哪,夥計們,這就是勇士,”馬爾福帶著譏笑走近他們,估摸著哈利能聽見他的話時,他就對克拉布和高爾說,“你們有他簽名的書嗎?最好趕緊叫他簽名,我懷疑他在這兒待不長了……”

拉布和高爾討好地傻笑起來,可是馬爾福不得不就此打住,因為海格從他的小屋後面進來了,懷裏抱著一大摞搖搖欲墜的箱子,每個箱子裏都裝著一條體積龐大的炸尾螺。海格開始解釋說,炸尾螺之所以互相殘殺,是因為它們有多餘的精力沒處釋放。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每個同學都要用繩子拴住一條炸尾螺,帶它去散一會兒步。同學們聽了都非常害怕。這個計劃的唯一好處,就是把馬爾福的註意力完全吸引過去了。

“帶這玩意兒去散步?”他盯著一個箱子,厭惡地問,“我們到底應該把繩子拴在哪兒?拴在它的刺上、炸尾上,還是吸盤上?”

“拴在中間,”海格說著,給大家做示範,“嗯——恐怕你們需要戴上你們的火龍皮手套,作為一種額外的預防措施。哈利——你過來,幫我對付這個大家夥……”

海格把哈利單獨叫了過去,赫敏和愛得萊德在邁克爾的幫助下成功拴住了一條炸尾螺,馬爾福那邊和高爾、克拉布卻是狀況百出。

“馬爾福,我建議你還是躲在高爾和克拉布身後吧,他們的塊頭完全可以把你保護得很好。”愛得萊德對著手忙腳亂的馬爾福笑出了聲。

“閉嘴笨蛋!”馬爾福氣得整個臉都漲紅了——他那張臉原先慘白,平常很少有能讓他漲紅了臉的事。

“哈?”愛得萊德揣起了手,“你怎麽敢這麽說的?”別人批評愛得萊德時通常會用傲慢、虛偽的字樣,可從沒有人不承認愛得萊德很聰明——誰會這麽形容年級第一呢。

“說的就是你,蠢貨!”馬爾福揚了揚腦袋,把爛攤子甩給了克拉布和高爾,自己走開了。

這時候的愛得萊德也不知道,她要一直到一周後的草藥課,才能弄明白馬爾福為什麽這麽形容她。

現在的霍格沃茨,學生們已經開始期待每個星期天的早上,因為三強杯的緣故,《背後靈》加快了更新頻率,變成了周刊。佐薇為此感到驕傲,她覺得這份校園小報已經開始走向了正軌。

可是這一周的《背後靈》又是一件令愛得萊德頭大的事——八卦欄的頭條又變了——但依然是關於愛得萊德的。

“揭露真相——布萊克接觸特朗布萊只是為了家族利益:某不知名人士透露,布萊克此前瘋狂追求馬爾福先生(附有照片為證),並對馬爾福先生解釋和特朗布萊接觸只是為了家族合作。對此,馬爾福先生表示,即使是出於家族利益也令他十分生氣……”

早餐時曼蒂把這一段讀給愛得萊德聽,因為愛得萊德只是看到標題就已經氣得頭暈目眩,那上面還有他們暑假時一起跳舞的照片,也不知道是被誰拍到的。

“這事還沒完了?”愛得萊德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必須要去問問佐薇這是怎麽回事!”

她勉強地用胳膊支撐著站了起來,三步並兩步朝著格蘭芬多的桌子走了過去,毫無征兆地直接坐到了佐薇和金妮之間。

“早上好!學姐。”佐薇和金妮一起向愛得萊德問好。

“我現在可不太好!”愛得萊德面對著佐薇,“你快點給我解釋一下今天剛刊登出來的《背後靈》是怎麽回事!”

“這是個很怪異的事,學姐。”佐薇眨著她淡紫色的大眼睛,精靈耳俏皮地動了一下,“這周一的時候,馬爾福來找我,對,你沒聽錯,他很客氣地來找我商量,要花多少錢才能在校園八卦版面的頭條刊登出他和你的緋聞。”

“啊,別這麽說,我還沒吃早飯,可能胃裏沒有東西能吐得出來。”愛得萊德真是不理解,馬爾福這是又想玩什麽惡作劇。

“我可以多嘴問一句,你和他之間有沒有……”佐薇還沒問完愛得萊德就打斷了她,“沒有!怎麽可能!我在這個學校最討厭的人就是他了。”

“好吧,我也很不喜歡他,所以給他開了一個很高的價,沒想到他居然同意了。而且……”佐薇的聲音變小了,“他說他可以加錢,但是要包月……你知道,那價格實在是太可觀了……”

不得不說,在這種時候就能看得出佐薇身上妖精的血統——妖精們對金錢幾乎沒有抵抗力。

“真是的,如果你想要賺錢,我幫你不就好了嗎?你覺得馬爾福能給的價格我給不了嗎?”簡直是在質疑布萊克家的財富。

佐薇突然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人在觀察這邊之後,才小聲地說,“但是賺討厭的人的錢,你不覺得更有意思嗎?學姐如果覺得困擾的話,從下個星期起就改成馬爾福暗戀你吧,怎麽樣?也沒有脫離他給我的主題,這樣一來既是捉弄了他,又從他那裏匡到了錢,還給小報增加了熱度。”

雖然愛得萊德怎麽都不想和馬爾福扯上關系,不過這樣一來確實是達到了捉弄馬爾福的目的,還能保證佐薇的利益不受傷害。她沈默了,思索著應該怎麽回覆。

“我們簽了合約,如果我不遵守的話,就要付他違約金了。”佐薇可憐地眼巴巴瞅著愛得萊德。

“哎呀好吧好吧。”雖說愛得萊德不想和馬爾福扯上關系,但她確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馬爾福,這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法,勉強也算是一種反擊,“但你必須答應我,這一個月之後,不能再和他續約了!如果你缺錢,我可以讚助你!”

“嗯嗯嗯。”佐薇拼命地點了點頭。

愛得萊德長嘆了一口氣,又默默回到了拉文克勞的餐桌,畢竟不吃早餐是不行的。

“怎麽說?”曼蒂八卦的雷達又豎了起來。

“佐薇說,是馬爾福花錢買下了未來一個月的頭條,要求刊登我和他的……”愛得萊德簡直說不出那個詞,“緋聞……”

“天吶!他又想耍什麽花招!”曼蒂也覺得莫名其妙。

“我也在想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幾天神奇動物保護課的時候我和他又吵了一嘴。唉,這個家夥怎麽回事,想用這種方式敗壞我的名聲!”愛得萊德憤怒地用刀叉切割著盤子裏的香腸。

“我想恐怕不是。”邁克爾今天表現得倒是意外的平靜,比上個星期還要好一些,嘴角甚至有些笑意。

“怎麽說?”曼蒂和愛得萊德一起看向他問道。

“直覺吧。”邁克爾放下手中的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那你準備怎麽反擊他呢?”他反問道。

“佐薇說了,下周的《背後靈》再寫一篇關於馬爾福暗戀我的,唉,這樣下去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雖然愛得萊德也很無奈,但如果反擊馬爾福成功的話,她或許可以結束這麽多年以來和馬爾福針鋒相對的局面——沒準馬爾福會因為避嫌永遠不再和她說話——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無論如何,這份小報肯定也會給愛得萊德帶來很多影響,至少大家會在背後議論他們的緋聞了。正如愛得萊德所料,她離開禮堂時,這件事就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

城堡裏的每一個角落都在小聲討論著,愛得萊德聽得心煩,一個人走到黑湖邊。黑湖周圍現在變成了德姆斯特朗學生活動的主要區域,不過他們一直對霍格沃茨和布斯巴頓的事情不感興趣。所以在這裏,愛得萊德聽不到那些流言蜚語。她只盼望著趕緊到下個星期天,她也要好好反擊一下馬爾福——雖然是以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

已經進入十一月份了,拂面而來的冷風都帶著冷意,讓坐在黑湖邊愛得萊德不禁打了個冷戰。

“在這裏待太久是會生病的哦。”熟悉的聲音在愛得萊德的身後響起,她回頭看去,發現是萊諾站在那裏。

“沒關系,吹一吹風或許能讓我清醒清醒。”愛得萊德禮貌地對他微笑了一下。

“我看了今天的《背後靈》,那是誰的惡作劇嗎?”萊諾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是馬爾福故意的,不過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們已經這樣你來我往針鋒相對了四年了。”愛得萊德早就習慣了,她有時甚至會忘記她和馬爾福最初是因為什麽才給彼此留下了壞印象,已經太久遠了——這樣的生活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年。

“他為什麽要那麽對待你?”萊諾繼續追問,不過可以理解,或許很多人都搞不懂他們一開始是因為什麽產生矛盾,“在我看來你是一個很有教養的女孩,我可不認為會有人討厭這樣的人,要說原因的話,我覺得就只有嫉妒了。”

“我有什麽能讓別人嫉妒的東西呢?”愛得萊德揪起了腳邊的草,然後朝前扔了過去。

“或許他們覺得你的家境很好,可以輕易擁有很多他們需要渴望很久的東西。”萊諾歪著頭看向愛得萊德,儼然是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樣子。

“我倒寧願不要這些錢……”愛得萊德長出了一口氣,“不過馬爾福的理由恰恰相反。他就是看不慣我一點都不覺得純血統尊貴,他覺得我認為他和他的家族都不是尊貴的。純血統至上,多麽傲慢的想法,簡直愚蠢。”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保持著一直和他針鋒相對的局面了,何必給自己添堵呢?他攻擊你一次,你就還擊他一次,這樣只能沒完沒了。或許哪一次你沒有反擊,他反而覺得無趣了,他們那些富家少爺都是這樣。”

“你說的可能是對的,但我沒法忍受他那個傲慢的樣子,我甚至覺得我一直以來的反擊都不夠。”曾經的愛得萊德可能會考慮和馬爾福家的關系,考慮布萊克家在魔法部的根基還不穩,可是現在愛得萊德好像在一點一點地改變著,變得更加自信、也更加大膽。她說不出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心態上的變化,或許是因為她自己的努力,亦或是身邊的人帶給了她一些影響。

“我只希望這些流言對你不要有太大的影響。”愛得萊德真正擔心的是傷及無辜。

“沒關系。”萊諾對這方面的事情很不在意,“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最不會在意的就是這些無聊的八卦了。”

“走吧。”萊諾站了起來,向愛得萊德伸出了手,“或許你現在想去圖書館看看魔藥學的書嗎?我覺得沒有什麽比閱讀書籍更能讓人冷靜下來了。”

愛得萊德扶著萊諾站了起來,他說的沒錯,不能因為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而浪費時間。這些寶貴的時間還可以用來做許多有價值的事情。

可是這一個星期實在難熬,愛得萊德從其他同學那裏聽到,馬爾福正在四處散播一些事情——他揚言愛得萊德這四年來的針鋒相對都是為了吸引他的註意力,而他現在承認,愛得萊德成功了。

“不要臉的狐媚女人!”潘西·帕金森在走廊偶遇愛得萊德時,不客氣地朝她翻白眼。

“嘴巴放幹凈點帕金森。怎麽了?你的馬爾福少爺不要你了?你放心吧,我不跟你搶。”愛得萊德嘴上也不饒人,要不是曼蒂拉扯著她的胳膊把她帶走了,估計這兩個姑娘可能又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決鬥了。

最煎熬的還是草藥課,拉文克勞不得不和斯萊特林一起上課。當愛得萊德和曼蒂走進草藥學的溫室時,馬爾福的身邊圍了一群人,他正在眾人面前描述著愛得萊德每一個精心設計只為引起他註意的舉動,不過也只有斯萊特林的學生聽得津津有味,拉文克勞的四年級生沒有一個相信馬爾福的鬼話。

見愛得萊德走進了教室,馬爾福停住了,所有人都哄笑著看向了愛得萊德。

“你又想怎麽樣?”愛得萊德沖到馬爾福面前。

“她害羞了。”克拉布和高爾吃吃地笑著,以取笑愛得萊德的方式討好馬爾福。

“閉上你們的嘴,蠢貨!”愛得萊德朝克拉布和高爾吼道,站在他們旁邊的帕金森也被愛得萊德嚇了一跳。整個溫室都安靜下來了,斯萊特林的學生四散開來,不敢再小聲議論。

“你該謝謝我的。”馬爾福收回了臉上得意的表情,“那個特朗布萊明顯就是想利用你,而你呢?還傻乎乎地被蒙騙其中。我敢說他看到那篇八卦新聞會明白我的意思,而且會為此感到心虛的。”

“你為什麽就這麽喜歡帶著有色眼鏡去看別人呢?”愛得萊德真不明白馬爾福為什麽會這麽想,“就因為別人家道中落,你就認定了他們連靈魂都是骯臟的?你了解別人嗎?你甚至都沒有帶著尊重和他交流過,而他,一個你眼中的小人,還勸我不要再找你的麻煩。”

“看來你的聰明才智並不表現在所有方面啊,他是什麽聖人,能讓你這麽袒護他?還是說上個星期的八卦新聞正合你意,你正在享受著和他暧昧呢?”馬爾福的手狠狠地拍了一下他身旁的桌子。

“請你不要再毫無憑據地揣測我了,我也不會允許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難我的朋友!”不只是萊諾,赫敏、哈利、羅恩、韋斯萊雙子、邁克爾……這些愛得萊德最珍視的朋友,沒有哪一個能逃得過馬爾福的惡語。

“那你就等著瞧吧。”馬爾福皺著眉頭,用尖利的目光掃視了站在愛得萊德身後的拉文克勞眾人,帶著怒氣回到了斯萊特林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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