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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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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雨

小天狼星把最新的《預言家日報》拿了出來,標題醒目:“魁地奇世界杯賽上的恐怖場面”,還配有黑魔標記懸在樹梢上的閃光黑白照片。

愛得萊德接過了小天狼星遞來的報紙,他指了指報紙上的某個句子,“這上面提到有人遇害了,我很擔心……”

“沒有,沒有人遇害,這是誹謗。”愛得萊德搖了搖頭,她隨後看到了報紙上寫著的話,“魔法部驚慌失措……罪犯未被抓獲……治安松弛……黑巫師逍遙法外……給國家帶來恥辱……這是誰寫的?啊……是麗塔·斯基特。”

“不可否認,魔法部的處理讓我非常失望。”愛得萊德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福吉還認為是你策劃了這場陰謀……不過確實沒有人遇害,而且魔法部控制住局勢的速度已經很快了。”

“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小天狼星和愛得萊德一起上到了二樓。

“世界杯結束了之後,夜裏面,突然有一群戴兜帽的巫師抓住了一家麻瓜。”他們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克利切端來了紅茶。

“戴兜帽的隊伍越來越龐大,他們好像在游行,還放火燒帳篷。看比賽的觀眾們都躲到了營地旁邊的樹林裏。後來樹林裏有一個人喊了一句咒語,伏地魔的黑魔標記被投到了天空上去。之後魔法部的人圍住了幾個人,但他們不是——他們是哈利、赫敏和羅恩。”

當愛得萊德提到哈利時,小天狼星的表情看上去更緊張了。

“那個人用哈利的魔杖施了那個咒語,之後他扔了哈利的魔杖,被巴蒂·克勞奇的家養精靈撿到了。現場只發現了那個小精靈。”愛得萊德把她能了解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巴蒂·克勞奇?”小天狼星想起了一些,“他的兒子是食死徒,我聽說是他把他兒子送進了阿茲卡班。”

“對。”克勞奇先生的事,愛得萊德多少了解一些,雖然他是一個十分講求規矩的人,但為人剛正不阿,這也是愛得萊德決定拉攏他的原因。

“對了。”小天狼星從口袋了掏出了一張紙,依稀可以看到上面有一些墨跡,“哈利之前給我來信,說他感覺到他額頭上的傷疤在疼……”

“那個傷疤是伏地魔留下的……”愛得萊德拿過那封信,若有所思地念起了哈利寫的內容,“上次疼的時候,是因為伏地魔就在霍格沃茨學校。我猜想他現在不可能在我附近,是嗎?”

“你脖子後面的那個咒印疼過嗎?”小天狼星沒頭沒尾地突然問了起來。

“從沒有疼過,和這個有什麽關聯嗎?”愛得萊德摸了摸脖子後面,她不去在意那個印記時,它甚至不會顯現出顏色。

“它們——它和哈利額頭上的那個疤,都是黑魔法……”小天狼星摩挲著下巴,“這麽說來,魔咒傷疤不會突然疼起來……那也就是說……”

“伏地魔確實還沒有被消滅!”愛得萊德搶先說了出來。

小天狼星沈了一口氣,看上去在謹慎思考著什麽,之後他又重新整理好了思緒,開口說道,“我必須教你幾個防身用的咒語,記住,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記得使用它們。”

小天狼星教給了愛得萊德“昏昏倒地”、“火焰熊熊”、“倒掛金鐘”和“粉身碎骨”這幾個極具攻擊性的魔咒——這不是愛得萊德這個年紀能學到的,但小天狼星認為愛得萊德可以自己掌握何時何地使用這些咒語,他並不把愛得萊德當作一個小孩子。

假期的最後幾天,愛得萊德一直和小天狼星待在格裏莫廣場12號練習這些咒語。愛得萊德也在留意著魔法部的一切,他們忙得一團糟,各地各界人士都在譴責他們。

愛得萊德也給部裏寄了信件,她要求魔法部在解決完所有問題之前不要派任何職員來格裏莫廣場12號——看上去態度強硬,像是對魔法部這次的行為十分不滿。實則這麽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更加便於小天狼星的隱蔽。

盧平從來沒有在哪一個開學時缺過席,距離開學還有三天的時候,他來到了格裏莫廣場12號。愛得萊德同樣把魁地奇世界杯時的事情告訴了盧平,他們三個人在一起討論了一下,小天狼星還是決定等愛得萊德去霍格沃茨了之後換一個地方躲躲,這也是盧平所希望的。

大雨下了好幾天,整個倫敦都濕乎乎的一片。窗外狂風大作,把雨珠狠狠地拍打在窗戶上。

“我把吉安娜留給你,如果你想往霍格沃茨寄信,我想沒有比吉安娜更好的選擇——魔法部的人不會攔截她。”愛得萊德把吉安娜喚到了小天狼星的面前,“她很聰明,你可以放心。只是一點……”

愛得萊德還沒說完,吉安娜的嘴就啄到了小天狼星的手指。

“嘶。”小天狼星的手指被啄出了血,他皺著眉頭看著手指上的傷口。

愛得萊德攤了攤手,繼續說道,“只是一點,她喜歡啄陌生人的手,是個有點脾氣的姑娘。不過和她熟了之後就不會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有點像你。”小天狼星撫摸著吉安娜的羽毛,“瞧瞧你,純黑色的羽毛,金黃的瞳孔,多漂亮。”

盧平和愛得萊德都笑了起來。

“對了。”小天狼星從書桌上拿起一個信封,遞給了愛得萊德,“把這個交給鄧布利多吧。”

愛得萊德帶著疑惑拆開那個信封,上面赫然寫道:

本人小天狼星·布萊克,愛得萊德·布萊克的伯父,同意她周末去霍格莫德。

這是一張分量很重的紙,愛得萊德拿著它楞在了原地,欣喜與苦澀並存——她終於可以和其他同學一樣,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霍格莫德了。

“好啦,到時間要出發啦,趕不上霍格沃茨特快就不好了。”小天狼星對這張紙並不滿意,他其實多麽不願寫下“伯父”這個詞,他趕著愛得萊德和盧平走到格裏莫廣場12號的門口,俯下身子對愛得萊德說,“如果你想聖誕節和我一起過,寫信給我!”

“知道啦。”

等愛得萊德和盧平拖著大包小包離開了格裏莫廣場時,愛得萊德比之前任何一個類似的時刻都更想讓時間慢一點——她想和盧平多呆一會兒。

“和小天狼星一起生活感覺怎麽樣?”盧平好像看穿了愛得萊德的想法。

“很棒,我的意思是,挺有意思的。”愛得萊德又緊接著說,“和你一起生活的時候也很好,萊姆斯。”

“你要開始適應和他一起生活的日子,你們是家人。”盧平希望有朝一日,小天狼星沈冤得雪之後,他們可以父女相認——他相信愛得萊德絕對不會恨小天狼星當年拋棄了她。

“我也把你當作家人,萊姆斯。”將近十年的感情是無法輕描淡寫的,更何況盧平教會了愛得萊德很多知識,在她心裏也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我又不是以後不會出現了。”盧平呵呵地笑了起來,愛得萊德把他看得很重,這一點是令他欣慰的,“小天狼星是個很棒的人吧,他不會把你當作小孩子看待……”

他們就這麽說著,來到了國王十字車站,大雨讓這裏的每一個行色匆匆的人都露出不愉快的表情。盧平把愛得萊德送上了火車,和她隔窗相望。哨聲響起,他們揮手告別。

火車晃晃悠悠地向前駛去,大雨卻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霍格沃茨特快上在流傳著一個消息——說他們學校這學年將會舉辦一項傳奇賽事。

愛得萊德和佐薇·科斯塔、奧利維亞·迪戈裏坐在同一個包廂,當然,一起的還有韋斯萊雙子。

“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那我的小報今年真是太幸運了——可以在剛創立的關鍵階段遇上這樣一個可以維持一整年的熱門話題。”

“應該是真的,佐薇。”奧利維亞擺弄著她新發明的魔術發卡——可以變成任意一種小零食,“我家人也在魔法部工作,他們聽說了一些。”

“你也不知道這件事嗎?”弗雷德伏下頭來問坐在他對面正在看報紙的愛得萊德。

愛得萊德這才放下了報紙,擡起頭來加入了他們的對話,“我不知道,自從魁地奇世界杯之後,我就讓魔法部的職員不要隨便聯系我。”

“我準備在《背後靈》上開一版校園留言墻,還有還有每日八卦新聞。”佐薇把她用來記錄靈感的小本子攤開在大家面前。

“廣告!廣告!”奧利維亞和韋斯萊雙子一起吵嚷了起來,看樣子他們在暑假裏又搞出了些什麽新發明。

“好的,廣告!”佐薇在那個小本子上又記上了“廣告”這個詞。

“對了。”愛得萊德這才想起上學期《背後靈》的學院采訪,最後一位受訪者當然是格蘭芬多的哈利,特別是他作為找球手為格蘭芬多奪得了學院杯魁地奇冠軍之後,當之無愧的格蘭芬多人氣王,“你當時怎麽去找西奧多·諾特采訪的?我記得他好像是個挺不近人情的人。”

“他當然一口拒絕了我!”佐薇想起來這件事兒還覺得很生氣,“然後我就罵了他一頓。太讓我失望了,我和他從以前就有過一些交情,沒想到他居然這麽不給我留情面!不過後來他還是接受了我的采訪……”

佐薇又說了很多,就這樣一路很快就到了霍格沃茨。

車門打開了,空中傳來隆隆的雷聲。大家都戴上了校袍的帽子。他們下了火車,在傾盆大雨中低著頭,瞇著眼。雨下得又急又猛,就好像一桶桶冰冷的水不斷澆在他們頭上。

馬車穿過兩邊有帶翅野豬雕塑的大門,順著寬敞的車道行駛,由於狂風大作,馬車劇烈地搖晃著。霍格沃茨越來越近了,許多亮燈的窗戶在厚厚的雨簾後面模模糊糊地閃著光。他們的馬車在兩扇橡木大門前的石階下停住了,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前面馬車裏的人已匆匆登上石階,跑進城堡。

愛得萊德走下馬車時,突然響起一聲驚雷,嚇得愛得萊德一個激靈。她有點害怕這樣的天氣,因為這總能讓她想到一個人待在格裏莫廣場12號時的回憶——在這種雷電交加的日子裏難以入眠。

“嘿布萊克,如果害怕的話可以和我一起走。”馬爾福的聲音從愛得萊德的身後響起,語氣中帶著一些戲謔的意味,他身邊還有克拉布和高爾——他們人高馬大,看上去十分健碩。

愛得萊德沒有理會他,三步並作兩步地奔上石階,直到進了洞穴般深邃的門廳裏,才把頭擡起來。門廳裏點著火把,大理石樓梯氣派非凡。

“真是個壞天氣!”曼蒂也在門廳裏,正拍打著她校袍上的水珠。

愛得萊德挽起了曼蒂的胳膊,“是啊,這雨如果再不停,黑湖的水就要漫出來了。”兩人一起朝禮堂走去。

禮堂還是那樣輝煌氣派,為了新學期的宴會又格外裝飾了一番。成百上千支蠟燭在桌子上方懸空飄浮,照得金盤子和高腳杯閃閃發亮。

“嘿哈利!”路過格蘭芬多的餐桌時,愛得萊德看到了正在和羅恩、赫敏交談的哈利。他聞聲擡起了頭,見是愛得萊德便露出了笑臉——自從上學期的那個夜晚之後,哈利對愛得萊德的感覺就變了,因為小天狼星當時說,他們可以成為一家人。

“聽說你暑假的最後一段時間都住在韋斯萊家,我想你一定度過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時光。”愛得萊德對他眨了眨眼睛,她當然知道哈利在德思禮家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是啊,是一段非常開心的日子。”哈利笑著說,隨後又看向了羅恩和赫敏。

拉文克勞的座位那邊,男生們早就入座了——他們還在討論魁地奇世界杯的那場決賽,非常激烈,安東尼很喜歡克魯姆,而邁克爾喜歡愛爾蘭的特洛伊。

“真棒啊,愛得萊德。”等愛得萊德入座後,他們又都圍了過來,“你和他們都握了手!我們看到了,當時那個燈把部長包廂照得一清二楚。”

“握手算什麽?”愛得萊德故意表現得十分得意,“暑假後面的日子裏,林齊還給我寫了信——你們知道吧,艾丹·林齊,愛爾蘭的找球手,他是我最喜歡的球員。”

“寫了些什麽?!”他們顯得更感興趣了。

“也沒寫什麽啦。”愛得萊德故意賣著關子,“就說感謝我的支持,他以後會更加努力的。”

“真好啊!”他們幾個爆發出了一聲驚呼。

之後麥格教授就領著一大幫一年級的新生進到了禮堂裏,愛得萊德看了看教師席位,那裏空了許多位置,她不禁想起了去年這個時候,盧平正坐在那個黑魔法防禦課老師的座位上。而現在,其他老師還是像往常那樣攀談著,鄧布利多坐在正中間校長的位置,他飄逸的銀白色頭發和胡須在燭光下閃閃發亮,華貴的深綠色長袍上繡著許多星星和月亮。鄧布利多兩只修長的手的指尖碰在一起,他的下巴就放在指尖上,眼睛透過半月形的鏡片望著上面的天花板,好像陷入了沈思。

愛得萊德也把目光投向天花板。天花板被施了魔法,看上去和外面的天空一樣,風雨大作。黑色和紫色的雲團在上面翻滾,隨著外面又響起一陣雷聲,一道叉狀的閃電在天花板上劃過。這樣的天氣真是讓人煩悶。

等分院儀式結束了之後,他們在鄧布利多的指令下,開始了最令人心滿意足的晚餐時間。可是大雨仍然密集地敲打著高高的、黑乎乎的窗戶。又一陣雷聲炸響,震得玻璃窗哢哢作響,陰霾的天花板上劃過一道閃電,照亮了金色的盤子。這場暴風雨好像在預示著他們將度過不平靜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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