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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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平從霍格沃茨離開了之後，帶著他的皮箱回到了格裏莫廣場12號。
是克利切打開了宅子的大門，不過不同於以往的是，他弓著腰垂下了腦袋，不時用眼睛瞟向身後。
“怎麽了？克利切。”盧平把箱子交給了他，隨後發現了在入戶的長廊上掛著的沃爾布加·布萊克太太的畫像被一塊布蓋了起來——顯然克利切不敢做出這麽僭越的舉動。
“是我幹的。”小天狼星的聲音在長廊的另一端響起，盧平聞聲看向他，他們兩人的臉上都充滿了笑意。
盧平帶著激動的心情朝他快步走去，兩個人擁抱在了一起，“我就知道！我的老夥計。”
他們在二樓的客廳聊了很多很多——暢所欲言，因為克利切被小天狼星打發到樓上打掃衛生去了。
“我被關在弗利維辦公室的時候，鄧布利多來找我談了話……”小天狼星回憶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他告訴我——我很震驚真的，愛得萊德從聖誕節開始就知道我是清白的了。”
“她真的很聰明。”有時候盧平都不知自己想要隱瞞的事情是不是早就暴露在了愛得萊德的面前，不過愛得萊德也很懂得分寸，她時常在合適的時間才會承認自己已經了解了一切。
“就像她的媽媽一樣……”小天狼星的聲音逐漸變小，甚至有點哽咽，“你瞧她，和唐娜簡直一模一樣。”
“我們認為她長得更像你一些，黑頭發白皮膚——和你一樣長相驚艷。”盧平很多時候都能在愛得萊德的身上看到小天狼星的影子，所以之前就算很不願意提起他以為的背叛者，也在不經意間就提及了。
“不。”小天狼星搖著頭，“她的眼睛……還有，舉手投足間……”
他回憶起了一些陳年往事。
唐娜·懷特和他初遇在他們第一次踏上霍格沃茨特快時，她那時候是茶色的齊肩短發，一雙海藍色的眼睛，臉上總是掛著笑容。
可他們的初遇並不算美好，因為唐娜是和莉莉·伊萬斯、西弗勒斯·斯內普一起出現的。小天狼星和唐娜過去就認識的朋友西弗勒斯起了爭執，這讓她覺得小天狼星是個自大的蠢貨。
分院儀式的時候，她被分到了拉文克勞，小天狼星說那很適合她——因為她是一個自以為很聰明的笨蛋。
唐娜喜歡一切富有智慧的人和物，有一天她撞破了小天狼星的惡作劇。或許是她看到了小天狼星的天賦異稟，選擇了加入他們。
小天狼星還記得他們一起去草藥學教室偷藥材，記得他們一起研究腫脹藥水，記得他們一起騎著掃帚夜游霍格沃茨……
他帶著她做了所有拉文克勞不該做的事。
唐娜愛上了瘋狂的小天狼星，小天狼星也愛上了極具智慧的唐娜——頑皮鬼和優等生的戀愛。就連布萊克的姓氏對小天狼星來說都變得不再那麽討厭了——黑與白，命運般的相配。
直到他們十六歲那年，小天狼星告訴父母他將會娶一位混血巫師，和堅決反對的母親沃爾布加·布萊克大吵了一架，離開了家，從此被布萊克除名。
小天狼星不會因為家庭放棄他的愛人，他們一直在一起，直到畢業，一起加入了鄧布利多的陣營。
沒過多久，他們有了愛得萊德，本來應該是走向幸福美滿的童話劇情，卻止步在了這裏。
“你一直沒告訴我唐娜為什麽離開？”或許愛得萊德出生的時候，小天狼星就開始懷疑盧平是叛徒了，所以他甚至沒有告訴過他這件事的真相。
“為了錢。”小天狼星的傷感在這一刻回歸了現實，“她收了沃爾布加給的一大筆錢。我不明白，錢為什麽比我們的孩子還要重要。你可能沒法理解，我原本也沒法理解，以為把一個只見過幾分鐘的孩子交給別人撫養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但那一天，沃爾布加從我手中把愛得萊德奪走的時候……”
“我多想看著她長大……”小天狼星抿著嘴唇，“然後我和唐娜吵了一架，她離開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她。”
“沒有人能找到她，我們都不知道她去哪兒了。”盧平和波特不是沒找過，只是沒告訴小天狼星罷了。
“是我的錯，我應該考慮到一個剛剛離開孩子的母親會更加難以接受這件事……”話是這麽說，但如果他們不吵那一架，就不是小天狼星的作風了。
“我很感謝你，萊姆斯。”小天狼星繼續說，“你一直幫我照顧愛得萊德……當我看到她穿著拉文克勞的院袍，我就明白了，這一定是你的功勞，才避免了她走上布萊克家的老路。”
盧平搖了搖頭，他嘆了口氣回答道，“不！愛得萊德和你一樣厭惡純血統至上的觀點，這在我剛接觸她時就已經在她心裏根深蒂固了。她一直比同齡的孩子成熟很多，也更加善於思考，至少在我認識她以前就是這樣了。或許是遺傳唐娜的特性，也或許是……”
盧平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了下去，“也或許是沃爾布加在她的童年裏種下了什麽陰霾。”他一直有這樣一個猜想，“她幾乎不和我說她的童年，也好像沒什麽真正令她開心的事情……所以即使聰敏過人，她也沒辦法召喚出守護神——我認為她是有能力召喚出的。”
盧平可以看見小天狼星攥緊了的拳頭，他一定在怨恨這個家，毀掉了太多他認為美好的東西。
“那你要告訴愛得萊德真相嗎？告訴她你是她的親生父親？”
“我怎麽敢開口……”小天狼星垂下了頭，“現在告訴她，我們所有人都騙了她，她的父母為了錢而遺棄了她……”他緊皺著眉頭，眼睛有些濕潤了，“更何況……我還是戴罪之身……”
“可我們都知道你是無辜的，她也相信你。”
“我始終，難以過我自己這一關……我拋棄了她……她會恨我的……”他雙手抱拳抵在自己的額頭上，聲音逐漸變低。
盧平摟住了小天狼星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理解小天狼星，也尊重小天狼星，“好了，說些開心的吧。愛得萊德真的很能幹，她正在通過自己的手腕在這個魔法世界打牢根基。起初，她沒有選擇斯萊特林這件事情，被斯萊特林的一些純血統信仰者認為是離經叛道的行為，因此她受了不少欺負。可她一點也不比你差——我是說在反擊方面。她開始經營布萊克家族給她留下來的遺產。”
“在魔法部培養支持布萊克家的職員，投資一些尚不出名的作家……”特別是經過這一年，盧平看到了愛得萊德在霍格沃茨的處事風格，他再也不擔心愛得萊德會是被人欺負的那一方了，“然後那些權貴不得不把這個小小的繼承人放在眼裏，因此她收獲了一些尊重。”
“她連反擊都做得如此理性。”小天狼星對這些並不是完全不知情，他潛伏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偶爾還能聽到一些傳聞，“我知道馬爾福家的那個小子總欺負愛得萊德，要是我，我就當眾把他扔進黑湖裏餵水怪——至少也讓他出點醜。”
“可她也有不理性的時候，你聽說了嗎？就在這學年，她在學校禮堂對帕金森家的女孩施了無聲無息咒。不像有些人背後放冷箭，愛得萊德的反擊坦坦蕩蕩。”這讓盧平想起很多他們以前做過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把愛得萊德放在很重要的位置去一直關註著。
“萊姆斯……”小天狼星拍了拍盧平的肩膀，“真的感謝你，你就像她的教父一樣——如果你願意的話，我覺得……”
“得了吧。”盧平笑了起來，“我一直把她當作教女一般對待，不過這些年來，可不只有我照顧她。她也照顧著我……”
“她給了我第一份穩定的工作，支付我工資。而且她一直知道我是狼人，這對我來說，也是意義非凡……”在將近十年的時光中，他們是在互相扶持著。
“我在阿茲卡班的時候，一直十分掛念愛得萊德和唐娜。我篤定如果有機會離開那裏，我想回到她們身邊。或許正是因為這種信念，我熬過了很多次崩潰，能夠奇跡般地游過那片海……我想找到唐娜，但我現在仍然不算是自由之身……”破碎了的家庭還沒到重新團圓的時刻。
“會有那一天的！”盧平相信，他們終會走向光輝燦爛的明天。
他們還聊了許多往事，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他們在霍格沃茨上學的時光。兩個人的眼睛裏都閃爍著光芒，神采奕奕。他們在這裏一起等愛得萊德回家，等到霍格沃茨放假的那一天，小天狼星的狀態已經恢覆了許多。
“等會兒我去國王十字車站接她回來。”盧平穿上了他的長袍。
小天狼星換上了一套精致的衣服，他今天看上去精神多了，筆挺的西服襯托出他貴族的氣質。他對著鏡子不停地調整著，“這樣可以嗎？”
“別這麽緊張……”盧平咧著嘴笑了起來，“你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
小天狼星仍然對著鏡子，好像對自己的領結怎麽都不滿意，“待會你先別告訴她，我想看看她的反應。”
盧平一邊答應著他，一邊走出了這棟大宅。
愛得萊德看到小天狼星的那一刻，也不清楚自己心裏是驚喜多一些，還是慶幸多一些。
小天狼星對著她挑了挑眉，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你說你不介意多一個家人。”
“你把臉洗幹凈之後……”愛得萊德歪著頭走近小天狼星，“長得還挺帥的嘛。”
盧平沒忍住笑出了聲，小天狼星也開始覺得自己之前的緊張是多餘的。
“你把沃爾布加的畫像給……”愛得萊德也發現了，不過她笑了起來，“不過這樣挺好的，真的。”
他們一起來到餐廳時，克利切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豐盛的佳肴。他頻頻用餘光瞟著愛得萊德，卻不敢多說一句。入座的位置其實還有些講頭，愛得萊德不管和他們兩個中的誰坐在一邊，都擔心另外那個會在心裏感到疏遠。所以最終他們三個人各自坐在一邊，愛得萊德坐在家主的位子上。
“小姐。”克利切在愛得萊德入座了之後才敢走上前來，“我想問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他怯懦地低著頭，不敢看小天狼星。
“這裏不是你該問問題的地方。”小天狼星知道克利切想說什麽。
“沒事兒。”愛得萊德能看出來他們兩個是對立的，“不要對克利切太過嚴厲。”她輕聲對小天狼星說，也有害怕他生氣的成分在裏面。
小天狼星沒有說話，只是攤了攤手。
“好了，你說吧。”愛得萊德低下頭來問克利切，想看到他的表情。
“我想問，布萊克家的家主現在是誰？小天狼星少爺為什麽會回來？”克利切終於鼓起了勇氣。
這個問題問得好，小天狼星畢竟是愛得萊德的長輩，所以她也不能隨意去定奪這件事。她只看向小天狼星，等他先開口。
“我是個被除名之人。”小天狼星搖著頭，“況且我也不稀罕布萊克家族的一切，你可能不知道……”
“你是布萊克家族唯一一個格蘭芬多。”愛得萊德順著他的話說。
“對，所以家族這些……”小天狼星皺了皺眉，“還是別把這些麻煩交給我了。”
“好吧。”愛得萊德抿著嘴點了點頭，“這麽說吧，克利切。我可以定奪這個房子裏所有人的去留。我同意小天狼星·布萊克回來，並且要求你對這件事保密。你能做到嗎？”
“小姐，你這麽做是在玷汙布萊克家族，棄族訓於不顧。”克利切始終不喜歡小天狼星。
“不不，克利切。我知道我想要的布萊克家族是什麽樣子的。”
聽了愛得萊德的話，克利切再也無話可說，只能怯生生地退下去了。
晚餐之後盧平就離開了，他想給這兩位布萊克留一些單獨相處的機會，並承諾這個月的滿月之前會來格裏莫廣場12號取愛得萊德熬制的狼毒藥劑。小天狼星和愛得萊德一起把盧平送到門口，從這一刻起，新生活才好像剛剛向他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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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平從霍格沃茨離開了之後，帶著他的皮箱回到了格裏莫廣場12號。
是克利切打開了宅子的大門，不過不同於以往的是，他弓著腰垂下了腦袋，不時用眼睛瞟向身後。
“怎麽了？克利切。”盧平把箱子交給了他，隨後發現了在入戶的長廊上掛著的沃爾布加·布萊克太太的畫像被一塊布蓋了起來——顯然克利切不敢做出這麽僭越的舉動。
“是我幹的。”小天狼星的聲音在長廊的另一端響起，盧平聞聲看向他，他們兩人的臉上都充滿了笑意。
盧平帶著激動的心情朝他快步走去，兩個人擁抱在了一起，“我就知道！我的老夥計。”
他們在二樓的客廳聊了很多很多——暢所欲言，因為克利切被小天狼星打發到樓上打掃衛生去了。
“我被關在弗利維辦公室的時候，鄧布利多來找我談了話……”小天狼星回憶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他告訴我——我很震驚真的，愛得萊德從聖誕節開始就知道我是清白的了。”
“她真的很聰明。”有時候盧平都不知自己想要隱瞞的事情是不是早就暴露在了愛得萊德的面前，不過愛得萊德也很懂得分寸，她時常在合適的時間才會承認自己已經了解了一切。
“就像她的媽媽一樣……”小天狼星的聲音逐漸變小，甚至有點哽咽，“你瞧她，和唐娜簡直一模一樣。”
“我們認為她長得更像你一些，黑頭發白皮膚——和你一樣長相驚艷。”盧平很多時候都能在愛得萊德的身上看到小天狼星的影子，所以之前就算很不願意提起他以為的背叛者，也在不經意間就提及了。
“不。”小天狼星搖著頭，“她的眼睛……還有，舉手投足間……”
他回憶起了一些陳年往事。
唐娜·懷特和他初遇在他們第一次踏上霍格沃茨特快時，她那時候是茶色的齊肩短發，一雙海藍色的眼睛，臉上總是掛著笑容。
可他們的初遇並不算美好，因為唐娜是和莉莉·伊萬斯、西弗勒斯·斯內普一起出現的。小天狼星和唐娜過去就認識的朋友西弗勒斯起了爭執，這讓她覺得小天狼星是個自大的蠢貨。
分院儀式的時候，她被分到了拉文克勞，小天狼星說那很適合她——因為她是一個自以為很聰明的笨蛋。
唐娜喜歡一切富有智慧的人和物，有一天她撞破了小天狼星的惡作劇。或許是她看到了小天狼星的天賦異稟，選擇了加入他們。
小天狼星還記得他們一起去草藥學教室偷藥材，記得他們一起研究腫脹藥水，記得他們一起騎著掃帚夜游霍格沃茨……
他帶著她做了所有拉文克勞不該做的事。
唐娜愛上了瘋狂的小天狼星，小天狼星也愛上了極具智慧的唐娜——頑皮鬼和優等生的戀愛。就連布萊克的姓氏對小天狼星來說都變得不再那麽討厭了——黑與白，命運般的相配。
直到他們十六歲那年，小天狼星告訴父母他將會娶一位混血巫師，和堅決反對的母親沃爾布加·布萊克大吵了一架，離開了家，從此被布萊克除名。
小天狼星不會因為家庭放棄他的愛人，他們一直在一起，直到畢業，一起加入了鄧布利多的陣營。
沒過多久，他們有了愛得萊德，本來應該是走向幸福美滿的童話劇情，卻止步在了這裏。
“你一直沒告訴我唐娜為什麽離開？”或許愛得萊德出生的時候，小天狼星就開始懷疑盧平是叛徒了，所以他甚至沒有告訴過他這件事的真相。
“為了錢。”小天狼星的傷感在這一刻回歸了現實，“她收了沃爾布加給的一大筆錢。我不明白，錢為什麽比我們的孩子還要重要。你可能沒法理解，我原本也沒法理解，以為把一個只見過幾分鐘的孩子交給別人撫養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但那一天，沃爾布加從我手中把愛得萊德奪走的時候……”
“我多想看著她長大……”小天狼星抿著嘴唇，“然後我和唐娜吵了一架，她離開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她。”
“沒有人能找到她，我們都不知道她去哪兒了。”盧平和波特不是沒找過，只是沒告訴小天狼星罷了。
“是我的錯，我應該考慮到一個剛剛離開孩子的母親會更加難以接受這件事……”話是這麽說，但如果他們不吵那一架，就不是小天狼星的作風了。
“我很感謝你，萊姆斯。”小天狼星繼續說，“你一直幫我照顧愛得萊德……當我看到她穿著拉文克勞的院袍，我就明白了，這一定是你的功勞，才避免了她走上布萊克家的老路。”
盧平搖了搖頭，他嘆了口氣回答道，“不！愛得萊德和你一樣厭惡純血統至上的觀點，這在我剛接觸她時就已經在她心裏根深蒂固了。她一直比同齡的孩子成熟很多，也更加善於思考，至少在我認識她以前就是這樣了。或許是遺傳唐娜的特性，也或許是……”
盧平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了下去，“也或許是沃爾布加在她的童年裏種下了什麽陰霾。”他一直有這樣一個猜想，“她幾乎不和我說她的童年，也好像沒什麽真正令她開心的事情……所以即使聰敏過人，她也沒辦法召喚出守護神——我認為她是有能力召喚出的。”
盧平可以看見小天狼星攥緊了的拳頭，他一定在怨恨這個家，毀掉了太多他認為美好的東西。
“那你要告訴愛得萊德真相嗎？告訴她你是她的親生父親？”
“我怎麽敢開口……”小天狼星垂下了頭，“現在告訴她，我們所有人都騙了她，她的父母為了錢而遺棄了她……”他緊皺著眉頭，眼睛有些濕潤了，“更何況……我還是戴罪之身……”
“可我們都知道你是無辜的，她也相信你。”
“我始終，難以過我自己這一關……我拋棄了她……她會恨我的……”他雙手抱拳抵在自己的額頭上，聲音逐漸變低。
盧平摟住了小天狼星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理解小天狼星，也尊重小天狼星，“好了，說些開心的吧。愛得萊德真的很能幹，她正在通過自己的手腕在這個魔法世界打牢根基。起初，她沒有選擇斯萊特林這件事情，被斯萊特林的一些純血統信仰者認為是離經叛道的行為，因此她受了不少欺負。可她一點也不比你差——我是說在反擊方面。她開始經營布萊克家族給她留下來的遺產。”
“在魔法部培養支持布萊克家的職員，投資一些尚不出名的作家……”特別是經過這一年，盧平看到了愛得萊德在霍格沃茨的處事風格，他再也不擔心愛得萊德會是被人欺負的那一方了，“然後那些權貴不得不把這個小小的繼承人放在眼裏，因此她收獲了一些尊重。”
“她連反擊都做得如此理性。”小天狼星對這些並不是完全不知情，他潛伏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偶爾還能聽到一些傳聞，“我知道馬爾福家的那個小子總欺負愛得萊德，要是我，我就當眾把他扔進黑湖裏餵水怪——至少也讓他出點醜。”
“可她也有不理性的時候，你聽說了嗎？就在這學年，她在學校禮堂對帕金森家的女孩施了無聲無息咒。不像有些人背後放冷箭，愛得萊德的反擊坦坦蕩蕩。”這讓盧平想起很多他們以前做過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把愛得萊德放在很重要的位置去一直關註著。
“萊姆斯……”小天狼星拍了拍盧平的肩膀，“真的感謝你，你就像她的教父一樣——如果你願意的話，我覺得……”
“得了吧。”盧平笑了起來，“我一直把她當作教女一般對待，不過這些年來，可不只有我照顧她。她也照顧著我……”
“她給了我第一份穩定的工作，支付我工資。而且她一直知道我是狼人，這對我來說，也是意義非凡……”在將近十年的時光中，他們是在互相扶持著。
“我在阿茲卡班的時候，一直十分掛念愛得萊德和唐娜。我篤定如果有機會離開那裏，我想回到她們身邊。或許正是因為這種信念，我熬過了很多次崩潰，能夠奇跡般地游過那片海……我想找到唐娜，但我現在仍然不算是自由之身……”破碎了的家庭還沒到重新團圓的時刻。
“會有那一天的！”盧平相信，他們終會走向光輝燦爛的明天。
他們還聊了許多往事，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他們在霍格沃茨上學的時光。兩個人的眼睛裏都閃爍著光芒，神采奕奕。他們在這裏一起等愛得萊德回家，等到霍格沃茨放假的那一天，小天狼星的狀態已經恢覆了許多。
“等會兒我去國王十字車站接她回來。”盧平穿上了他的長袍。
小天狼星換上了一套精致的衣服，他今天看上去精神多了，筆挺的西服襯托出他貴族的氣質。他對著鏡子不停地調整著，“這樣可以嗎？”
“別這麽緊張……”盧平咧著嘴笑了起來，“你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
小天狼星仍然對著鏡子，好像對自己的領結怎麽都不滿意，“待會你先別告訴她，我想看看她的反應。”
盧平一邊答應著他，一邊走出了這棟大宅。
愛得萊德看到小天狼星的那一刻，也不清楚自己心裏是驚喜多一些，還是慶幸多一些。
小天狼星對著她挑了挑眉，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你說你不介意多一個家人。”
“你把臉洗幹凈之後……”愛得萊德歪著頭走近小天狼星，“長得還挺帥的嘛。”
盧平沒忍住笑出了聲，小天狼星也開始覺得自己之前的緊張是多餘的。
“你把沃爾布加的畫像給……”愛得萊德也發現了，不過她笑了起來，“不過這樣挺好的，真的。”
他們一起來到餐廳時，克利切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豐盛的佳肴。他頻頻用餘光瞟著愛得萊德，卻不敢多說一句。入座的位置其實還有些講頭，愛得萊德不管和他們兩個中的誰坐在一邊，都擔心另外那個會在心裏感到疏遠。所以最終他們三個人各自坐在一邊，愛得萊德坐在家主的位子上。
“小姐。”克利切在愛得萊德入座了之後才敢走上前來，“我想問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他怯懦地低著頭，不敢看小天狼星。
“這裏不是你該問問題的地方。”小天狼星知道克利切想說什麽。
“沒事兒。”愛得萊德能看出來他們兩個是對立的，“不要對克利切太過嚴厲。”她輕聲對小天狼星說，也有害怕他生氣的成分在裏面。
小天狼星沒有說話，只是攤了攤手。
“好了，你說吧。”愛得萊德低下頭來問克利切，想看到他的表情。
“我想問，布萊克家的家主現在是誰？小天狼星少爺為什麽會回來？”克利切終於鼓起了勇氣。
這個問題問得好，小天狼星畢竟是愛得萊德的長輩，所以她也不能隨意去定奪這件事。她只看向小天狼星，等他先開口。
“我是個被除名之人。”小天狼星搖著頭，“況且我也不稀罕布萊克家族的一切，你可能不知道……”
“你是布萊克家族唯一一個格蘭芬多。”愛得萊德順著他的話說。
“對，所以家族這些……”小天狼星皺了皺眉，“還是別把這些麻煩交給我了。”
“好吧。”愛得萊德抿著嘴點了點頭，“這麽說吧，克利切。我可以定奪這個房子裏所有人的去留。我同意小天狼星·布萊克回來，並且要求你對這件事保密。你能做到嗎？”
“小姐，你這麽做是在玷汙布萊克家族，棄族訓於不顧。”克利切始終不喜歡小天狼星。
“不不，克利切。我知道我想要的布萊克家族是什麽樣子的。”
聽了愛得萊德的話，克利切再也無話可說，只能怯生生地退下去了。
晚餐之後盧平就離開了，他想給這兩位布萊克留一些單獨相處的機會，並承諾這個月的滿月之前會來格裏莫廣場12號取愛得萊德熬制的狼毒藥劑。小天狼星和愛得萊德一起把盧平送到門口，從這一刻起，新生活才好像剛剛向他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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