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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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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比賽

進入十一月之後,天氣變得非常寒冷。學校周圍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蓋著冰雪,湖面像淬火鋼一樣又冷又硬。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凍。從拉文克勞塔上的窗口可以看見海格,他全身裹在長長的鼴鼠皮大衣裏,戴著兔毛皮手套,穿著巨大的海貍毛皮靴子,在魁地奇球場上給飛天掃帚除霜。

備受矚目的學院杯魁地奇賽季開始了。第一場是格蘭芬多隊對斯萊特林隊,就在星期六,而拉文克勞隊對赫奇帕奇隊則是在星期天。如果在第一輪贏了,他們在學院杯冠軍賽的名次就會升到第二名。

哈利是秘密進行訓練的,不過這事兒赫敏在圖書館自習時告訴了愛得萊德。後來羅恩和韋斯萊雙子也不介意在愛得萊德面前提起這些了,愛得萊德甚至建議赫敏幫哈利借一本《神奇的魁地奇球》看看。

星期六的早上,天氣晴朗而寒冷,太陽雖然懸掛在天空上卻好像沒有任何溫度。禮堂裏彌漫著烤香腸的誘人氣味,每個人都在期待著一場精彩的魁地奇比賽,興高采烈地聊個不停。

格蘭芬多的一年級生們都圍著哈利,哄勸他至少吃點什麽——他看上去緊張極了。

其他兩個今天不比賽的學院就沒有多少人來禮堂吃早餐,他們更願意早點去魁地奇球場占個好位置。愛得萊德是唯一一個出現在禮堂裏的拉文克勞一年級女生,托赫敏的福,她最近和格蘭芬多的同學們關系親近了不少。但不巧的是,她剛從庭院走進城堡主樓就撞上了也正往禮堂去的馬爾福。

“嘿,瞧瞧這是誰,布萊克家的大小姐。”馬爾福身後跟著高爾和克拉布,“今天不是沒有拉文克勞的比賽嗎?不過魁地奇對拉文克勞來說也不重要,反正也是年年墊底。”萬聖節時沒能找她的麻煩令馬爾福至今十分惱火。

“馬爾福,你今天要上場嗎?”愛得萊德反問了一句。

“我不上場啊,一年級生不能參加比賽。”馬爾福的表情好像在嘲諷愛得萊德傻乎乎地問了一個多餘的問題。

“哦。”愛得萊德輕笑一聲,“我以為你這麽來勢洶洶是準備好拿著掃帚上場了呢。既然不上場就算了,我還想看看你在場上被游走球砸爛腦袋呢。”說不定韋斯萊雙子就能辦得到。

路過的格蘭芬多們都紛紛笑了起來,氣得馬爾福漲紅了臉。愛得萊德才不管馬爾福是什麽表情,頭也不回地往禮堂裏去了。

“哈利!”愛得萊德快步跑到圍著哈利的那群人前,“加油,你們一定可以打敗斯萊特林!”就算是為了澆滅馬爾福的囂張氣焰,愛得萊德也這麽由衷地希望著。

“借你吉言!”韋斯萊雙子異口同聲。

“不過還是要註意安全!”愛得萊德看哈利緊張得過了頭,有些擔心他,這畢竟是他的第一場比賽。

赫敏把愛得萊德拉到她身邊坐下,嘆了口氣,“你看,這不是緊張得連早餐都不肯吃了嘛。”

“我沒事的。”哈利擡起頭來,大家都很關心他,他也不能辜負大家的期望,“謝謝你,愛得萊德。”

到了十一點鐘,似乎全校師生都來到了魁地奇球場周圍的看臺上。許多學生還帶了雙筒望遠鏡。座位簡直被升到了半空,但有時仍然難以看清比賽情況。

羅恩和赫敏坐在格蘭芬多看臺的最高一排,加入納威、西莫和西哈姆隊球迷迪安的行列。為了給哈利一個驚喜,他們用一條被羅恩的小老鼠斑斑弄臟的床單繪制了一條巨大的橫幅,上面寫著“波特必勝”。擅長繪畫的迪安還在下面畫了一頭很大的格蘭芬多獅子,然後赫敏施了一個巧妙的魔法,讓橫幅上的顏料閃爍著不同的色彩。

那橫幅即使在對面拉文克勞的看臺上都能十分清楚地看到。

曼蒂和泰瑞、邁克爾他們早就在拉文克勞看臺的第一排等著愛得萊德,他們給她留了位置,等她一出現在看臺上就把她拉了過去。

相比於格蘭芬多看臺上熱鬧的喝彩聲,拉文克勞這邊的話題就要理智多了,他們主要用各種數據推測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哪一邊取得比賽勝利的可能性更大。這並不是一場可以完全置身事外的比賽,畢竟比賽結果還關乎著拉文克勞之後的比賽將要對上哪一支隊伍。

不過愛得萊德可不管他們那些所謂的數據分析,她希望格蘭芬多能獲勝,也相信哈利——只要他能搶到金色飛賊。

雙方隊員排著縱隊走出了更衣室,愛得萊德立刻站起身來趴在看臺的欄桿上,朝那些穿著鮮紅色球衣的人看去。哈利就跟在弗雷德和喬治身後。愛得萊德拱了拱鼻子,這一回想要分辨韋斯萊雙子變得更困難了——他們把擊球棒扛在肩頭,從遠處看連走路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霍琦女士宣讀完規則之後,使勁吹響了她的銀哨。比賽正式開始,所有看臺都立刻沸騰了起來,像一壺燒開了的沸水。

十五把飛天掃帚騰空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格蘭芬多隊服的鮮紅與斯萊特林的墨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鬼飛球立刻被格蘭芬多的安吉麗娜·約翰遜搶到了——那姑娘是一個多麽出色的追球手,而且長得還很迷人——”聲音似乎是經過了什麽放大的裝置傳出來的,整個球場都能聽得見。

“喬丹!”這是麥格教授的聲音。

“對不起,教授。”

李·喬丹是韋斯萊雙子的朋友,格蘭芬多的學生。此刻他正在麥格教授的密切監視下,擔任比賽的解說員。

“聽說李·喬丹喜歡安吉麗娜·約翰遜。”安東尼在一旁笑了起來,他總是能從格蘭芬多的同學那裏得到好多消息。

“她在上面真是一路飛奔,一個漂亮的傳球,給了艾麗婭·斯平內特,她是奧利弗·伍德慧眼發現的人才,去年還只是個替補隊員——球又傳給了約翰遜,然後——糟糕,斯萊特林隊把鬼飛球搶去了,斯萊特林隊的隊長馬庫斯·弗林特得到了鬼飛球,飛奔而去——弗林特在上面像鷹一樣飛翔——他要得分了——沒有,格蘭芬多隊的守門員伍德一個漂亮的動作,把球斷掉了,現在是格蘭芬多隊拿球——那是格蘭芬多隊的追球手凱蒂·貝爾,在球場上空,在弗林特周圍敏捷地沖來沖去——哎喲——那一定很疼,被一只游走球擊中了後腦勺——鬼飛球被斯萊特林隊搶斷——那是德裏安·普塞飛快地朝球門柱沖去,但是他被另一只游走球打倒了——游走球被弗雷德或者喬治·韋斯萊撥到一邊,那兩個雙胞胎實在難以分清——格蘭芬多隊的擊球手幹得真漂亮,約翰遜又奪回了鬼飛球,前面沒有阻力,她拼命飛奔——真像是飛一樣——躲開一只游走球——球門柱就在前面——來吧,好,安吉麗娜——守門員布萊奇俯沖過來——漏過了——格蘭芬多隊得分!”

格蘭芬多們的歡呼聲在寒冷的空氣中回蕩,其中還夾雜著斯萊特林們的怒吼和口申口今。

賽場上的情況簡直比喬丹的解說還要混亂,愛得萊德眼看著那些圓滾滾的球在人群中飛來飛去,速度快起來了之後她甚至連鬼飛球和游走球都分不清。

安吉麗娜得分後,哈利翻了幾個跟頭,可能是想借此表達自己喜悅的情緒。現在他又回去尋找飛賊了,一只游走球決定朝他那邊沖去,那樣子就像一顆炮彈。但是哈利躲開了,弗雷德追著球趕來。

“沒事兒吧,哈利?”弗雷德只喊了一聲,就狠狠地把球打向了馬庫斯·弗林特那邊。

“韋斯萊們打起球來真厲害。”邁克爾聚精會神地關註著賽況,“剛才那是哪一個?”他站在愛得萊德身邊,突然轉過頭來詢問她,似乎認為同韋斯萊雙子關系還不錯的愛得萊德能分清他們。

“呃……”愛得萊德一時語塞,沒有輕易下結論。她也註意到了,那兩個家夥簡直就像是游走球一樣竄來竄去非常靈活,游走球根本沒有機會碰到格蘭芬多的其他球員。

直到下一秒鐘弗雷德極其張揚地顛了一下手裏的擊球棒,愛得萊德才能得出了答案,“應該是弗雷德。”

邁克爾怔怔地看著她,她的眼睛始終沒有從球場的方向移開。

“斯萊特林隊得球,”李·喬丹解說道,“追球手普塞低頭躲過兩只游走球,又躲過韋斯萊雙子和追球手貝爾,奔向——等一等——那是飛賊嗎?”

德裏安·普塞只顧扭頭看從他左耳邊飛過的一道金光,把鬼飛球漏掉了,人群中傳出一片竊竊私語。

哈利好像看見飛賊了。他一陣激動,俯沖下去,追逐著那道金色的流光。斯萊特林隊的找球手特倫斯·希格斯也看見了。兩人並排朝飛賊飛過去——追球手們似乎都忘記了他們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一個個懸停在空中,註視著。

哈利的速度本就比希格斯快,他又猛地加快了速度。

嘭!看臺上的格蘭芬多們傳出一陣憤怒的吼叫聲——馬庫斯·弗林特故意沖撞哈利,使他的飛天掃帚猛地偏離方向,但哈利死死地抓住了它。

“犯規!”格蘭芬多們大聲叫道。

“看,這就是我說的小手段!”安東尼也為格蘭芬多憤懣不平,他大聲嚷嚷著,在拉文克勞的看臺中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霍琦女士怒氣沖沖地責備了弗林特,然後命令格蘭芬多隊在球門柱前罰任意球。在一片混亂中,金色飛賊又從視線中消失了。

“他們應該改變一下比賽規則,弗林特在空中差點把哈利撞了下來。”李·喬丹覺得很難做到不偏不倚,“這樣——經過剛才那個明顯而卑鄙的作弊行為——”

“喬丹!”麥格教授低聲吼道。

“我是說,經過剛才那個公開的和令人反感的犯規行為——”

“喬丹,我提醒你——”

“好吧,好吧。弗林特差一點兒使格蘭芬多隊的找球手喪命,我相信這種事情誰都會遇到,所以格蘭芬多隊罰任意球,球被斯平內特拿到了,她把球傳了出去,很順利,比賽繼續進行,格蘭芬多隊仍然控制著球。”

就在哈利躲過另一只嗖嗖旋轉、擦著他頭皮飛過的游走球時,有什麽事情發生了。愛得萊德看到他的飛天掃帚突然很嚇人地抖了一下,一時間,她還以為哈利要掉下去了。

可是,照理來說掃帚是不會突然決定把主人摔下去的。這樣最基本的常識,就連對飛行並不在行的愛得萊德都知道。

哈利似乎試著轉向格蘭芬多隊的球門柱,可能是打算叫伍德暫停比賽——接著他的飛天掃帚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了——它一直不停地左拐右拐,在空中穿梭,不時嗖嗖地劇烈晃動著。眼看著哈利就要從上面摔下來了。

喬丹還在滔滔不絕地解說,“斯萊特林隊得球——弗林特拿到鬼飛球——繞過斯平內特——繞過貝爾——被一只游走球狠狠打中面孔,希望把他的鼻子打斷——開個玩笑,教授——斯萊特林隊得分——哦,糟糕……”

斯萊特林們歡呼雀躍。

似乎除了愛得萊德誰也沒有註意到哈利的飛天掃帚表現異常,直到掃帚一路瘋狂地抽搐、扭動著,慢慢地、越來越高地使哈利遠離了賽場。

“波特怎麽了?”泰瑞拿著他的雙筒望遠鏡,終於發現了什麽。

“他的掃帚好像出問題了!”愛得萊德拿過泰瑞的望遠鏡確認,“他的掃帚在翻騰,這樣他根本沒辦法正常飛行。要告訴霍琦女士才行——”她放下望遠鏡,轉身準備朝看臺的樓梯走去。

“會不會是他還沒能好好掌握怎麽用掃帚?”曼蒂見愛得萊德神色慌張,才終於探了個頭過來察看比賽的情況。還沒等愛得萊德走遠,曼蒂的尖叫就從欄桿邊傳來,“他要掉下來了!”

原本還悠閑地坐在位子上的學生們聞聲紛紛站了起來,朝圍欄靠攏想要一看究竟。

愛得萊德立刻折返回來,擠進了圍成一排的學生中,剛好看到哈利被瘋狂扭動的掃帚甩了下來。他現在僅用一只手抓住掃帚把,懸在空中。

“他不可能不會用掃帚的!他一直在進行魁地奇訓練,一定是有人……”愛得萊德沒繼續說下去,她第一時間想到是斯萊特林某些家夥幹了壞事,拿過泰瑞的望遠鏡朝旁邊斯萊特林的看臺看去。

馬爾福正在興奮地大喊大叫,兩只手不停地拍著巴掌,愛得萊德緊緊地盯著他,連他的每一個表情都不錯過。

高空中,哈利突然能夠爬回到他的掃帚上了。曼蒂激動地拉了拉愛得萊德的袖子,“快看快看,波特又回到掃帚上了!”

馬爾福沒有做什麽,只是憤怒地拍打著圍欄。沒有證據能證明是他做了什麽,好在哈利已經擺脫了困境,愛得萊德的註意力又回到了比賽上。

哈利飛快地朝地面俯沖,人們看見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嘔吐似的——他四肢著地落在地上——咳嗽——然後一個金色的東西落進了他的手掌。

“我抓住了飛賊!”他大喊道,把球高高舉過頭頂揮舞著。

比賽終於在一片混亂中結束了。

“他沒有抓住飛賊,他差點把它吞了下去。”二十分鐘後,弗林特還在忿忿不平地吼叫,但是完全不起作用——哈利並沒有違犯任何規則,李·喬丹還在喜悅地大喊比賽結果——格蘭芬多隊以一百七十分比六十分獲勝。

“或許我們之後還要和斯萊特林打一場了。”泰瑞有些失落,雖然他很希望格蘭芬多戰勝斯萊特林,不過一想到拉文克勞可能也會和斯萊特林交鋒,他就有些難受。

“別這麽說,如果我們贏了赫奇帕奇,就可以不用和斯萊特林打比賽了。”愛得萊德和他們一起從看臺上走了下來。

“但願如此,雖然……”泰瑞還沒說完就被安東尼拉去找格蘭芬多的斐尼甘他們了。

他們都知道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是什麽樣的水平。

事實證明,泰瑞猜測的沒錯,星期天的比賽才開始了二十多分鐘就結束了。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塞德裏克搶先一步找到了金色飛賊,奧利維亞作為守門員的表現也十分出色,他們的獲勝仿佛輕而易舉。

不過拉文克勞的魁地奇向來並不出眾,以至於大家甚至沒怎麽感覺到失望。泰瑞和安東尼只是叫囂著等到了明年,他們一定會一改拉文克勞隊的風貌。

他們只能就這樣一邊期待著未來,一邊在一周後硬著頭皮和斯萊特林進行了第三名爭奪賽。斯萊特林的球員們對付拉文克勞隊時就連那些“卑鄙”的小動作都不屑一顧,他們輕輕松松地就讓拉文克勞的一位擊球手去了醫務室。兩個學院的魁地奇隊長為此又鬧到了斯內普教授和弗利維教授那兒,最後卻只能以互相道歉收尾。

隨著魁地奇比賽的結束,十一月悄然而過,愛得萊德也將要迎來她在霍格沃茨度過的第一個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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