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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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早知道打錢這麽有用，跳過模擬迷宮打魔物的環節也可以啊。
羅隱考慮著，思索後續的教學計劃要不要做些調整，幹脆把通常手段全都去掉，直接上特殊手段好了。
在羅隱認真思考的時候，前邊兩個女生正盤隊坐在地板上，一本正經地對著一部手機，好像兩個圍棋棋手在棋盤前對弈一樣。
“心喬，你知道一千萬是什麽概念嗎！”
朱小青右手啪啪拍地板。
佟心喬歪頭皺眉，努力計算。
“可以買一百萬碗牛肉面？”
“太天真了，你知道，如果咱們倆打工，要賺一千萬，需要從什麽時候開始打嗎？”
朱小青搖頭。
“什麽時候？”
“要從秦滅六國的時候開始啊！”
“如果始皇帝能夠長生不老，他要一直打工打到現在才能擁有一千萬！”
朱小青再次拍地板。
“天，皇帝好可憐，竟然要打這麽久的工。”
“……”
很快，支行的工作人員就給朱小青打來電話，確認轉賬的情況。因為羅隱通知的同事雖然把信息傳達到了金融系統，但是系統內從上到下的傳遞還沒有那麽快，所以朱小青開戶的支行馬上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朱小青楞楞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羅隱把她的電話接過來，簡單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沒事，其他同事會處理的。”
羅隱交還手機。
“老師，這個錢我們不能要。”
朱小青希望羅隱能把錢操作退回去。
“拿著，就當是協力者的報酬。”
羅隱擺手。
這些錢對他其實沒什麽用處，頂級獵人需要的東西基本都是錢買不到的。而能買到的東西，羅隱又都足夠了。
他想買的東西都已經買過了，一千萬還是一個億，對他來說沒有意義。
他就一個人，吃能吃多少，睡能睡多少，占有那麽多只會讓他的人生變得更加擁擠。
當然，外匯另算。
“但是這也太多了。”
朱小青很擔心，她和心喬拿了錢，會變壞，變得和現在不一樣。
“你要是怕這個，就買套房吧。”
“在雲京買一套，這錢也剩不下多少了。”
羅隱再次擺擺手，向朱小青和佟心喬表示，不要以為她們參與的任務非常簡單，要知道獵務廳乃至獵務部，在全國找了那麽久，都沒有找到這麽合適的人選，而且她倆的天賦並不一般，就算沒有賭約計劃，也應該好好培養，讓常雲多兩個獵人。
再說，光是能換來一顆B級永恒魔石這一點，就足以讓羅隱他們投入這麽多了。
一千萬可是連B級永恒魔石的碎渣都買不到的。
“咦，那羅老師你算不算給少了？”
心喬一聽渣都買不到，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朱小青趕緊捂心喬的嘴。
羅隱一臉黑線。
跳過這個話題，羅隱拿出手機再次查看數據。
果不其然，剛才激活的只有朱小青，佟心喬的獵人反應指數依然是1，穩穩地保持在1，羅隱第一次覺得1這個數字這麽有存在感。
沒有什麽能讓這孩子波動的事嗎？
整個下午，羅隱都在嘗試各種激活獵人之心的方法。
他從獵務廳申請了很多物資，雖然都不是很貴重，但是讓同事們跟著跑來跑去，也著實添了不少麻煩。甚至有那麽一瞬間，羅隱感覺自己就像一位帶貨主播，身邊擺著各種物資，賣力向佟心喬推薦，而後方的支援同事們就好像他的幾個小助理，一會幫他換尺碼一會幫他拿色號。
一旁，朱小青更加為心喬的情況感到擔心。她希望心喬也能順利激活獵人之心，心喬那麽想當獵人，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怎麽能在第一步就卡住了。那豈不是剛剛得到希望，又馬上變成失望。
心喬雖然遲鈍，但是對小青的情緒卻是最熟悉的，她能讀懂小青的想法，安慰對方。
“沒事，世界是發展的，再發展幾年可能我就行了。”
休息區，羅隱從運輸車那邊回來，手上拿著一個小盒。
佟心喬的情況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教學生涯，即便是光環型獵人，他也沒有見過這種對所有方法都不起反應的。
眼下還有一種比較偏門的方法，羅隱決定今天最後試一下，不管結果如何，他今天的教學都該結束了。
完不成教學任務，羅隱就會煩躁。
很久沒有煩躁了啊。羅隱擡頭，訓練場上的天空已經變成一片深藍，像是一只寶石鯨魚，在夕陽的雲朵上翻身。
收回目光，他發現朱小青正在看自己，真是敏銳的女孩，自己心情的變化馬上就傳遞到她的眼中。
“還有一種辦法，來試一下。”
羅隱除了做嘗試，還會把使用的方法，相關的文獻索引，全部放在教學用的面板上，推送到朱小青和佟心喬的手機上。
他希望兩個人不止是激活獵人之心，如果能通過這個過程，多學習一些相關的知識就更好了。
雖然很多東西，對還不是獵人的兩個學生來說還有些早，但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許她們會有自己操作的能力，會像他現在這樣，用他教授的辦法，去為其他人激活獵人之心，或者教導其他的學生。
每每想到這些，羅隱就會充滿力量。
“老師，這是用魔石的力量，人工刺激幾個點位嗎？”
朱小青問道。
“是的，這些點位在常雲國的中醫學裏叫做穴位，曾經在獵人出現的初期，有許多人都嘗試獲取獵人的力量，大家使用自己習慣的方法，從自己熟悉的領域出發。”
“這個方法就是某個中醫師在診療中意外發現的，後來經過幾代人的研究和論證，成果流傳下來。在早年的時候，有不少獵人都通過這個方法激活了獵人之心。這是常雲最古老的激活方法之一……”
羅隱講解完畢，開始實際操作。為了方便朱小青和佟心喬的觀看，他用自己的能力將魔力波動染色，這樣周圍的力量全部變成黑灰色，三人好像被煙霧環繞。
“咦，老師你的力量好黑啊。”
心喬說道。
“沒你黑。”
羅隱說道。
“啊？”
心喬說不出話。
朱小青楞住了，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羅隱老師竟然開了句玩笑。
“咳咳，仔細看魔石。”
羅隱說著打開了左手邊的盒子，一顆深藍色的菱形寶石躺在盒子中間的種種加固材料裏。
羅隱的左手點在菱形寶石上，很快一股純黑色的魔力就從寶石中升了起來，像一條氣體環繞成的小蛇一樣，順著羅隱右手的點指，在三人之間舞動起來。
“老師，心喬她……”
朱小青輕聲驚呼。
按照羅隱的要求，在魔石盒子打開之後，佟心喬就要仔細盯著魔石，盯著魔石周圍的魔力波動。
現在，就在羅隱將魔力組成的黑色小蛇調到空中的時候，佟心喬的眼神忽然變化了，她的表情像是變了一個人，露出了朱小青從沒見過的認真神色。
不是心喬從來沒正經過，而是心喬正經的表情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她的眼角總是張開，眉毛高高揚起，而現在的表情裏，心喬的眉毛下壓，眉尾挑起，眼角還微微瞇起，像是一只領地受到侵犯的猛虎一樣，死死盯著黑色小蛇。
“這就是獵人之心的具象化，魔力影響到面容的表現。”
羅隱在文獻裏看過這樣的記載，但是像佟心喬這樣表情完全變了一個人的，這種整體感很強的變化，在文獻中可沒有出現過。
以往的案例頂多是一些眼角抽動，或者嘴角聳拉之類的，那些都是獵人之心在和高濃度的外部魔力做對抗產生的神經癥狀。
然而佟心喬的情況，簡直就像是喚醒了內心中的什麽猛獸一樣。
“下面進行第二步，用魔石的魔力刺激六個目標點位。”
“每個點位刺激五下，引起激烈反抗時停止……”
羅隱覆述著前人驗證總結的過程，並進行操作，黑色小蛇在他的指尖指引下，游動著向前，撞到了心喬的左肩。
第一個點位，刺激開始時心喬再次皺起眉頭，她擡起手似乎想要拍擊小蛇，不過手在半空中停下了。
保持著這個動作，羅隱調動小蛇游到佟心喬的右肩，開始第二個點位的刺激。
接下來是脖子後面，黑蛇開始刺激第三個點位，位於第一胸椎和第七頸椎的交界處，刺激著時，佟心喬揚起了頭，右手像拍蒼蠅一樣直接打在了後脖頸。
黑蛇被拍散，羅隱調動之間，黑蛇馬上又凝聚成形，變換位置，刺激後腦下方的點位。
然後是頭頂。
最後是眉心。
當黑蛇游動到佟心喬眉心的時候，佟心喬突然呲牙，像犬科動物示威時那樣，尖銳的虎牙露出來，對著黑蛇釋放怒意。在黑蛇即將觸碰眉心的時候，佟心喬甚至張開了嘴巴，上下牙之間唾液拉絲，完全像是野獸的樣子。
羅隱是不信鬼神的，但此時佟心喬的樣子就像是被什麽猛獸附體一樣。
“老師……還……還沒完呀？”
不過佟心喬的神智看來還是清晰的。
所以這些變動都是因為面部神經的刺激嗎？收縮了肌肉，所以做出平時完全不同的表情？
羅隱觀察著每個細節，就連周邊魔力的波動也全部記憶在腦子裏。
他的操作沒停，魔石的力量最終撞向佟心喬的額頭，打在眉心的第六個點位上。
那一個瞬間，控制魔力的羅隱聽到了一聲心跳。
“咚——咚——”
強有力的心跳，巨大的心跳讓大地顫動，心跳泵出的血液如海潮般響起，那一瞬間羅隱仿佛面對著一只巨獸的心臟，那顆心臟比他整個人都要大幾倍，而心臟的後面是一只龐大的到能壓倒整個訓練場的巨大魔物，那影子像狼又像狐貍。羅隱作為獵人，卻在這巨大的獸型魔物面前顯得十分渺小，仿佛魔物只要噴出一個鼻息，就能將他吹飛出去。
“老師，羅老師？”
羅隱回過神來，深藍色的天空依然覆蓋著訓練場，夕陽照在他的身上，兩個女孩正站在他面前，喚他的名字。
“嗯，我沒事。”
“心喬，你有什麽感覺？”
面對羅隱詢問，佟心喬猛猛點頭，叉腰。
“我感覺我行了！渾身有勁兒！”
佟心喬舉起胳膊展示二頭肌。
羅隱欣慰地點點頭。他將魔石的盒子蓋上，然後拿起手機查看剛才的數據記錄，佟心喬感覺這麽好，數據應該有變動了。
然而佟心喬的數據記錄，依然是那個數字，1，而且在剛才的整個操作過程裏，這個數字始終不變，記錄曲線那平平的直線，簡直像是一去不返的愛人的心，不會再為他泛起一絲波瀾。
最後一種方法都不行，難道賭約計劃只能由朱小青一個人參加了？
不，羅隱搖頭，他認為還有一個辦法，也許他可以去心喬的夢境裏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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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隱考慮著，思索後續的教學計劃要不要做些調整，幹脆把通常手段全都去掉，直接上特殊手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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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喬，你知道一千萬是什麽概念嗎！”
朱小青右手啪啪拍地板。
佟心喬歪頭皺眉，努力計算。
“可以買一百萬碗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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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青搖頭。
“什麽時候？”
“要從秦滅六國的時候開始啊！”
“如果始皇帝能夠長生不老，他要一直打工打到現在才能擁有一千萬！”
朱小青再次拍地板。
“天，皇帝好可憐，竟然要打這麽久的工。”
“……”
很快，支行的工作人員就給朱小青打來電話，確認轉賬的情況。因為羅隱通知的同事雖然把信息傳達到了金融系統，但是系統內從上到下的傳遞還沒有那麽快，所以朱小青開戶的支行馬上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朱小青楞楞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羅隱把她的電話接過來，簡單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沒事，其他同事會處理的。”
羅隱交還手機。
“老師，這個錢我們不能要。”
朱小青希望羅隱能把錢操作退回去。
“拿著，就當是協力者的報酬。”
羅隱擺手。
這些錢對他其實沒什麽用處，頂級獵人需要的東西基本都是錢買不到的。而能買到的東西，羅隱又都足夠了。
他想買的東西都已經買過了，一千萬還是一個億，對他來說沒有意義。
他就一個人，吃能吃多少，睡能睡多少，占有那麽多只會讓他的人生變得更加擁擠。
當然，外匯另算。
“但是這也太多了。”
朱小青很擔心，她和心喬拿了錢，會變壞，變得和現在不一樣。
“你要是怕這個，就買套房吧。”
“在雲京買一套，這錢也剩不下多少了。”
羅隱再次擺擺手，向朱小青和佟心喬表示，不要以為她們參與的任務非常簡單，要知道獵務廳乃至獵務部，在全國找了那麽久，都沒有找到這麽合適的人選，而且她倆的天賦並不一般，就算沒有賭約計劃，也應該好好培養，讓常雲多兩個獵人。
再說，光是能換來一顆B級永恒魔石這一點，就足以讓羅隱他們投入這麽多了。
一千萬可是連B級永恒魔石的碎渣都買不到的。
“咦，那羅老師你算不算給少了？”
心喬一聽渣都買不到，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朱小青趕緊捂心喬的嘴。
羅隱一臉黑線。
跳過這個話題，羅隱拿出手機再次查看數據。
果不其然，剛才激活的只有朱小青，佟心喬的獵人反應指數依然是1，穩穩地保持在1，羅隱第一次覺得1這個數字這麽有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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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下午，羅隱都在嘗試各種激活獵人之心的方法。
他從獵務廳申請了很多物資，雖然都不是很貴重，但是讓同事們跟著跑來跑去，也著實添了不少麻煩。甚至有那麽一瞬間，羅隱感覺自己就像一位帶貨主播，身邊擺著各種物資，賣力向佟心喬推薦，而後方的支援同事們就好像他的幾個小助理，一會幫他換尺碼一會幫他拿色號。
一旁，朱小青更加為心喬的情況感到擔心。她希望心喬也能順利激活獵人之心，心喬那麽想當獵人，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怎麽能在第一步就卡住了。那豈不是剛剛得到希望，又馬上變成失望。
心喬雖然遲鈍，但是對小青的情緒卻是最熟悉的，她能讀懂小青的想法，安慰對方。
“沒事，世界是發展的，再發展幾年可能我就行了。”
休息區，羅隱從運輸車那邊回來，手上拿著一個小盒。
佟心喬的情況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教學生涯，即便是光環型獵人，他也沒有見過這種對所有方法都不起反應的。
眼下還有一種比較偏門的方法，羅隱決定今天最後試一下，不管結果如何，他今天的教學都該結束了。
完不成教學任務，羅隱就會煩躁。
很久沒有煩躁了啊。羅隱擡頭，訓練場上的天空已經變成一片深藍，像是一只寶石鯨魚，在夕陽的雲朵上翻身。
收回目光，他發現朱小青正在看自己，真是敏銳的女孩，自己心情的變化馬上就傳遞到她的眼中。
“還有一種辦法，來試一下。”
羅隱除了做嘗試，還會把使用的方法，相關的文獻索引，全部放在教學用的面板上，推送到朱小青和佟心喬的手機上。
他希望兩個人不止是激活獵人之心，如果能通過這個過程，多學習一些相關的知識就更好了。
雖然很多東西，對還不是獵人的兩個學生來說還有些早，但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許她們會有自己操作的能力，會像他現在這樣，用他教授的辦法，去為其他人激活獵人之心，或者教導其他的學生。
每每想到這些，羅隱就會充滿力量。
“老師，這是用魔石的力量，人工刺激幾個點位嗎？”
朱小青問道。
“是的，這些點位在常雲國的中醫學裏叫做穴位，曾經在獵人出現的初期，有許多人都嘗試獲取獵人的力量，大家使用自己習慣的方法，從自己熟悉的領域出發。”
“這個方法就是某個中醫師在診療中意外發現的，後來經過幾代人的研究和論證，成果流傳下來。在早年的時候，有不少獵人都通過這個方法激活了獵人之心。這是常雲最古老的激活方法之一……”
羅隱講解完畢，開始實際操作。為了方便朱小青和佟心喬的觀看，他用自己的能力將魔力波動染色，這樣周圍的力量全部變成黑灰色，三人好像被煙霧環繞。
“咦，老師你的力量好黑啊。”
心喬說道。
“沒你黑。”
羅隱說道。
“啊？”
心喬說不出話。
朱小青楞住了，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羅隱老師竟然開了句玩笑。
“咳咳，仔細看魔石。”
羅隱說著打開了左手邊的盒子，一顆深藍色的菱形寶石躺在盒子中間的種種加固材料裏。
羅隱的左手點在菱形寶石上，很快一股純黑色的魔力就從寶石中升了起來，像一條氣體環繞成的小蛇一樣，順著羅隱右手的點指，在三人之間舞動起來。
“老師，心喬她……”
朱小青輕聲驚呼。
按照羅隱的要求，在魔石盒子打開之後，佟心喬就要仔細盯著魔石，盯著魔石周圍的魔力波動。
現在，就在羅隱將魔力組成的黑色小蛇調到空中的時候，佟心喬的眼神忽然變化了，她的表情像是變了一個人，露出了朱小青從沒見過的認真神色。
不是心喬從來沒正經過，而是心喬正經的表情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她的眼角總是張開，眉毛高高揚起，而現在的表情裏，心喬的眉毛下壓，眉尾挑起，眼角還微微瞇起，像是一只領地受到侵犯的猛虎一樣，死死盯著黑色小蛇。
“這就是獵人之心的具象化，魔力影響到面容的表現。”
羅隱在文獻裏看過這樣的記載，但是像佟心喬這樣表情完全變了一個人的，這種整體感很強的變化，在文獻中可沒有出現過。
以往的案例頂多是一些眼角抽動，或者嘴角聳拉之類的，那些都是獵人之心在和高濃度的外部魔力做對抗產生的神經癥狀。
然而佟心喬的情況，簡直就像是喚醒了內心中的什麽猛獸一樣。
“下面進行第二步，用魔石的魔力刺激六個目標點位。”
“每個點位刺激五下，引起激烈反抗時停止……”
羅隱覆述著前人驗證總結的過程，並進行操作，黑色小蛇在他的指尖指引下，游動著向前，撞到了心喬的左肩。
第一個點位，刺激開始時心喬再次皺起眉頭，她擡起手似乎想要拍擊小蛇，不過手在半空中停下了。
保持著這個動作，羅隱調動小蛇游到佟心喬的右肩，開始第二個點位的刺激。
接下來是脖子後面，黑蛇開始刺激第三個點位，位於第一胸椎和第七頸椎的交界處，刺激著時，佟心喬揚起了頭，右手像拍蒼蠅一樣直接打在了後脖頸。
黑蛇被拍散，羅隱調動之間，黑蛇馬上又凝聚成形，變換位置，刺激後腦下方的點位。
然後是頭頂。
最後是眉心。
當黑蛇游動到佟心喬眉心的時候，佟心喬突然呲牙，像犬科動物示威時那樣，尖銳的虎牙露出來，對著黑蛇釋放怒意。在黑蛇即將觸碰眉心的時候，佟心喬甚至張開了嘴巴，上下牙之間唾液拉絲，完全像是野獸的樣子。
羅隱是不信鬼神的，但此時佟心喬的樣子就像是被什麽猛獸附體一樣。
“老師……還……還沒完呀？”
不過佟心喬的神智看來還是清晰的。
所以這些變動都是因為面部神經的刺激嗎？收縮了肌肉，所以做出平時完全不同的表情？
羅隱觀察著每個細節，就連周邊魔力的波動也全部記憶在腦子裏。
他的操作沒停，魔石的力量最終撞向佟心喬的額頭，打在眉心的第六個點位上。
那一個瞬間，控制魔力的羅隱聽到了一聲心跳。
“咚——咚——”
強有力的心跳，巨大的心跳讓大地顫動，心跳泵出的血液如海潮般響起，那一瞬間羅隱仿佛面對著一只巨獸的心臟，那顆心臟比他整個人都要大幾倍，而心臟的後面是一只龐大的到能壓倒整個訓練場的巨大魔物，那影子像狼又像狐貍。羅隱作為獵人，卻在這巨大的獸型魔物面前顯得十分渺小，仿佛魔物只要噴出一個鼻息，就能將他吹飛出去。
“老師，羅老師？”
羅隱回過神來，深藍色的天空依然覆蓋著訓練場，夕陽照在他的身上，兩個女孩正站在他面前，喚他的名字。
“嗯，我沒事。”
“心喬，你有什麽感覺？”
面對羅隱詢問，佟心喬猛猛點頭，叉腰。
“我感覺我行了！渾身有勁兒！”
佟心喬舉起胳膊展示二頭肌。
羅隱欣慰地點點頭。他將魔石的盒子蓋上，然後拿起手機查看剛才的數據記錄，佟心喬感覺這麽好，數據應該有變動了。
然而佟心喬的數據記錄，依然是那個數字，1，而且在剛才的整個操作過程裏，這個數字始終不變，記錄曲線那平平的直線，簡直像是一去不返的愛人的心，不會再為他泛起一絲波瀾。
最後一種方法都不行，難道賭約計劃只能由朱小青一個人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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