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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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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侍人

汙水劈頭蓋臉潑到臉上、身上,徐大寶楞在原地,忘了自己原本是要做什麽。

徐長風趁機把徐大寶拉出房間,安暖丟下桶也跑出了房間。

屋裏的火越燒越大,很快整只老虎都著了火,火光將整個屋子照亮。

徐二寶帶著徐大郎來時,木頭已經劈裏啪啦燒斷了,不過好在沒有燒到其他地方。

徐大郎連忙打水救火,徐二郎和李氏趙氏慢了些來,看到火,也跟著加入了救火的隊伍。

徐老頭最後來,看了屋裏一眼,又看到一身狼狽的徐大寶,他最後和安暖對視上,怒氣沖沖走到安暖面前,揪著她領子。

他生氣質問:“是不是你做的?恩將仇報還要燒我家?”

安暖站不穩,脖子被勒得難受,墊著腳否定說:“不是我做的……咳……”

徐長風紅了眼,抱住徐老頭的手,大喊:“爺爺你放開!”

徐二寶查看了徐大寶情況,見沒事也走到他們身邊,“爺爺,不是她做的。”

火勢蔓延不快,加上人來得快,火很快就熄滅了。

徐大郎拉過濕漉漉的大兒子,粗聲粗氣說:“快和爺爺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徐大寶被嚇傻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徐二郎拉開徐老頭的手,把安暖送到李氏懷裏,看向徐二寶:“你說。”

徐二寶說:“是我們玩火不小心著火了。”

徐老頭不信,皺眉看著徐二寶:“你是不會說謊的,這丫頭給你吃了什麽迷藥?”

徐長風生氣說:“本來就不是安安做的,安安還救了大哥!”

大人全部楞住,看無精打采的徐大寶,後者閉著嘴,還沒緩過神。

再看安暖,被李氏抱在懷裏,眼睛是紅的,難過抱著李氏的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長風著急去拉徐大寶,“大哥,你怎麽不說話?不是安安的話,你都被烤熟了!”

徐大寶被徐長風晃來晃去,終於從失去木老虎的悲傷中回神,他摸了摸有些紅的手,難過說:“是安安救了我。”

所有人都站在安暖這邊,徐老頭就是覺得他們說謊也做不了什麽,喊兩個兒媳婦照顧孩子,而後看向兩個兒子,嚴厲道:“你們跟我來。”

趙氏看徐大寶一直摸手,拉著他手看,手只是有些紅,沒有燒傷,她松了口氣,生氣擰他臉頰,“誰讓你做那麽危險的事?娘有沒有和你說不能玩火?以後你房間不用點蠟燭了,天黑就睡覺,反正你也不看書,用不著蠟燭。”

徐大寶不願意,哀嚎說:“我以後不敢了,娘你別沒收我蠟燭,我也是需要蠟燭的。”

趙氏說什麽也不同意,聽煩了直接敲他腦袋,徐大寶吃疼捂著腦袋,這才老實。

李氏那邊一直在安慰安暖,說不是她的錯。

安暖當然知道不是她的錯,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麽徐老頭那麽討厭她。

明明一開始不是這樣的,好像是知道她叫什麽之後就不喜歡她了。

安暖擡頭問李氏:“是因為我的名字,所以爺爺才討厭我麽?”

李氏看向趙氏,趙氏讓徐二寶看著徐大寶,摸著安暖的頭說:“沒有討厭你,爺爺只是心情不好。”

安暖沒說話,她們以為她是小孩子,以為她什麽都不懂,但因為是小孩子,才更加敏感感覺到別人的惡意。

徐長風拉著安暖的手,心裏還在生氣,氣他不能做什麽,畢竟那是他爺爺。

“好了,不要想太多,先去睡覺,”李氏喊徐大寶和徐二寶,“你們也一起。”

李氏把孩子們帶走,趙氏去徐老頭門口等著。

徐老頭和兩個兒子一直談到半夜三更,出門的時候三人臉色都不是很好,顯然是沒有達成共識。

徐大郎對趙氏微微搖頭,兩人回了屋裏,徐大郎才嘆氣說:“完了。”

趙氏著急問:“什麽完了?”

徐大郎又是嘆氣,趙氏咋舌,伸手擰他胳膊,“給我好好說話。”

“爹說要把安安送走。”

“送去哪?”趙氏挺喜歡安暖的,“是不是以後不讓她來咱們家了?那學堂她還能去麽?”

“還說什麽學堂,爹是要把她送走,送出村子。”

“什麽?!”

趙氏猛地站起來,震驚問:“你們沒阻止他?”

“要是我們說有用就好了,”徐大郎拉著她坐下,“他老人家說會著火是因為安安,還說徐家那麽多年就沒發生過這種事。”

趙氏覺得徐老頭簡直是不可理喻,她問:“二叔說了也沒用?”

徐大郎搖頭:“沒用,你先去睡吧,我們兩兄弟再商量商量看該怎麽辦。”

左右也想不到辦法,趙氏只能先回去。

李氏在門口等趙氏,見她回來,立馬問:“他們在屋裏說了什麽?”

趙氏看了一眼門,李氏低聲說:“他們已經睡下了。”

趙氏簡單把事情說了,李氏也是一臉不解和震驚。

“爹對這事反應太過,”李氏和劉秋關系好,當年出事的時候她什麽也沒能做,一直後悔著,“她們沒有做過什麽事,都五年了,怎麽還不放過她們。”

李氏眼裏有淚花,趙氏安撫順著她後背,“既然我們知道了,也還沒發生,我們能阻止這件事。”

“謝謝。”李氏小聲說。

“說什麽謝謝,”趙氏好笑說,“就許你和劉秋關系好,不許我和安安關系好?”

李氏淺笑,按了按眼角,進了屋裏。

翌日徐二郎親自帶四個孩子去學堂,路上徐大寶問徐二郎:“二叔,今天你怎麽和我們一起走?”

徐二郎說:“你不想和我走?”

徐大寶笑嘻嘻的,又轉頭去和徐二寶說話。

安暖覺得有些奇怪,趁著中午吃飯的時候偷偷去找徐二郎。

徐二郎看了周圍一眼,帶著她去了安靜的地方。

“先生,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徐二郎說:“沒什麽事,以後你不要一個人待著,知道麽?”

安暖不明所以點頭。

接下來幾天,安暖在學堂的時候都由徐二郎和李氏看著,在徐家的時候由徐大郎和趙氏看著。

每時每刻都有人看著,他們也不怕徐老頭會當著他們的面搶人。

學堂有時會有小測試,檢查學生們的學習情況,徐二郎好根據他們的整體進度決定接下來教什麽。

第一的毫無疑問是徐二寶,第二是安暖。

當得知第二的人是安暖時,學堂一陣驚呼,回去之後都將此事和大人說了。

大人第二日便又來學堂,說徐二郎偏心,包庇安暖,縱容她作弊。

“她一個女娃子,剛進學堂過久怎麽可能第二?”

“不是作弊,就是先生厚此薄彼,將好的教給她,不願意教給我家孩子。”

徐長風聽得腦殼疼,嫌棄說:“你們孩子笨怪我二叔做什麽?要是包庇偏心,也是包庇偏心我和我大哥,怎麽會去偏心安安?怪不得你們孩子笨,原來是因為大人也笨。”

一眾大人被一個小孩說得面紅耳赤,和他計較顯得他們真的如他所說的一般蠢笨,可不計較又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膈應得很。

“嘴皮子倒是厲害,是不是偏心我來試試就知道了。”

囂張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眾人讓開路,錢氏牽著一個小姑娘走到他們面前。

那姑娘是錢氏和杜大郎的女兒,叫杜玉梅,今年八歲了,有些肥胖,但還算可愛,綁著兩根辮子,發帶是鮮艷的紅色。

安暖一眼就看到了漂亮的發帶,她悄悄看了一眼自己有些發白的發帶。

錢氏是有些怕徐家的,徐家在村裏算得上家大業大,沒人敢得罪,但他不怕徐二郎。徐二郎以後不會繼承家業,也就是一個書生。

別人不敢對徐二郎大聲說話是因為他們家裏有男丁,還指望他教自家孩子,錢氏就只有杜玉梅一個,自然是不怕得罪徐二郎。

何況徐二郎和她的小叔子杜二郎還是好友,她也就更加不喜徐二郎了。

錢氏刁蠻說:“你若是不偏心?那你為什麽只教她一個女娃,不教我家玉梅?”

錢氏有恃無恐,她想著徐二郎要想證明自己沒有包庇安暖,應該會主動提出讓杜玉梅到學堂上學,並且還得好生對杜玉梅,這才能服眾。

哪知徐二郎看了她和杜玉梅一眼,冷淡說:“我沒時間浪費在無用的事上。”

錢氏一楞,反應過來徐二郎是在說她女兒不是讀書的料,惱羞成怒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小掃把星都能上學,憑什麽我家玉梅不行?是不是掃把星給你了什麽好處?”

周圍人都被錢氏的話驚到,他們議論紛紛。

“她說的掃把星是不是那位?”

“真的假的?這女娃真是她的閨女?”

“還能有假?你們聽過她罵別人掃把星麽?”

“那倒是沒有,前日我和她吵架,她也沒罵我掃把星。”

“可為什麽先生要教她閨女?難道真的給了什麽好處?”

錢氏還覺得事不夠大,張嘴就說:“還能是什麽好處?那掃把星渾身上下也就一個身體,這叫什麽?以色侍人,先生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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