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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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前後沒幾分鐘，李尚萍是興奮著出去，愁眉苦臉的回來。
羅成放下碗，起身問：“出什麽事了？”
李尚萍臉皺成一團，進了廚房急地跺腳，“都怪利川那死孩子，肯定是他昨天沒把羊拴好，圈裏面少了一只母羊，就快下小羊羔了。”
梁韻一聽，原來是羊丟了。
“大娘，您先別急，仔細看好了麽，裏面沒有？”
李尚萍焦灼開口：“是啊姑娘，裏面總共沒幾只，平日都是隔壁張大爺家幫忙放著，這不利川回來了才讓他帶兩天。”
羅成搓了搓後頸，說：“先別著急，我去羊圈看一眼。”
李尚萍不好意思麻煩羅成，說：“沒事小羅，等會利川來了讓他去找，你們吃完好快趕路。”
羅成本想說沒事，但這事還得梁韻做主，他不能擅自決定。
梁韻不怎麽在意，偏頭看了眼羅成，輕輕笑道：“大娘，我們是旅游的，不著急趕路，要實在不行先讓羅成過去看看吧。”
李尚萍顯然是著急的，但又怕耽誤兩人的行程。
羅成看出她想的什麽，“我先去找找吧，利川進城去拿貨，怎麽說回來也得下午了。”
李尚萍聽他這麽說，沒再執著，連連應下聲。
羊圈不是很大，土夯打的圍墻，上面蓋的頂棚用了枯樹枝和濕土搭建，靠裏的幾只羊安靜的趴在拐角。
李尚萍說：“小羅，丟的那只你之前也見過。”
羅成腦子裏想了片刻，說：“是快下小羊了是吧？”
“對對，沒多少天了。”
“行。”羅成點了點頭，差不多知道，“我去找找看，你們先回吧。”
三人又回到院門口，羅成見梁韻要跟著，轉頭對她：“你別去了，外頭冷。”
梁韻不大情願，說：“你一個人能行嗎？”
“沒事，這片我熟，你快進屋去。”
這快屬於山區，外加上土路泥濘，有些地方車開不進去，只能邁著步子走路找。
梁韻猶豫了幾秒，不想耽誤時間，只好答應了。
李尚萍說：“姑娘，你先進去，我給小羅指指平日裏放出去的一些方向。”
梁韻對羅成說：“有什麽事你給我發消息。”
羅成轉過身，笑了。
這是昨晚他對她說的一句話，哪怕這句話實質作用不大，但說出來，感覺也就不一樣了。
梁韻回到房間，不知道該做點什麽。
忽地想到昨晚還沒回覆的消息，彎腰拔掉充電器，坐在椅子上一條一條的翻看。
很多人，有自己團隊的，也有其他部門的。
下周，公司內部開會，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會被調動，那些打著關心旗號，實則話裏帶有暗諷的人，梁韻一條沒回覆。
她突然想到一句很現實的話，墻倒眾人推。
梁韻翻到孫曉的消息，回：沒事，我知道了，之前高以澤給我打電話說過。
還沒收到回覆，隨即傳來幾聲木板門的敲擊。
李尚萍抱歉的笑笑：“姑娘，打擾你了嗎？”
梁韻將門敞大了點，讓她進來說話，“沒有的大娘，我沒什麽事，怎麽了麽？”
“那就好。”李尚萍拍了拍手，笑道：“我鍋裏正熬著磚茶，你要是感興趣，就過來跟我看看。”
梁韻頓了頓，沒想到李尚萍找她是這事。
“好啊，一路上喝過不少，倒沒怎麽研究過怎麽做的。”
李尚萍眉目彎著，面上慈祥，連忙說：“那行那行，我先去把茶葉撈出來。”
梁韻倒是無所謂，反正羅成不在，她只能閑著，不如兩人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
“這個是什麽？”
“這就是我剛剛給你說的奶茶啊！”李尚萍笑：“這才剛開始，第一步呢。”
梁韻目光被鐵鍋定住。
李尚萍說：“姑娘坐著，平時都沒人陪我說話，你來了還能解解悶。”
梁韻覺得人越老，越怕孤獨，笑一聲：“利川和羅成也能陪你啊。”
“別提了，利川毛毛躁躁的。”李尚萍表情嫌棄的不行，又說：“小羅還行，但人也忙，不能老是耽誤，更何況男人說話，哪能有姑娘說的好聽。”
梁韻順著李尚萍的話在腦子裏過了遍羅成，這人平日裏能說出什麽好話，想了快一分鐘，都沒腦補出那個畫面。
“哈哈，是不是覺得小羅悶不吭聲的？”李尚萍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可別看小羅沈臉時怪嚇人的，他呀，心可細著呢。”
梁韻笑出了聲，“是麽。”
“當然啦。”李尚萍怕她不信，沒什麽隱瞞的說道：“就走之前，小羅怕你自己無聊，跟我說讓我帶你做做奶酪。”
梁韻訝然，“他讓您教我？”
“可不就是嗎，他怕你一人在屋裏頭悶，我這一想，什麽東西都沒提前準備，臨時也做不來。”李尚萍偏頭說：“想著鍋裏正煮奶茶呢，我就問問你感不感興趣來看看。”
梁韻盯著攪拌的勺子，彎了彎唇。
“小羅對你可細致著呢。”李尚萍胳膊邊攪動邊說：“利川跟我說你是他臨時接的游客，但你倆昨天一來，我就感覺不對，總覺得小羅對你不一般，這麽多年，我還沒見過他領過哪個姑娘來我這呢。”
梁韻被李尚萍說笑，沒成想她還挺操心的。
“他一路上是挺照顧我的。”
李尚萍說：“他啊，看起來對什麽事都不大上心，其實比誰都熱心腸，我們家利川當年就是他從雪地裏撿回來的。”
梁韻若有若無地點點頭，她暫時不關心其他的，只想著一點，轉念問：“大娘，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李尚萍把茶葉撈出來，頓了頓，說：“得有五年多了，對，就算是五年吧，他領利川回來，我們都是頭一次見。”
梁韻心底算了算，五年，那也就是說，羅成在五年前就來到這裏了。
李尚萍嘆了口氣，似乎想到什麽，有點惋惜：“不過小羅這孩子，命不好...”
“命不好？”梁韻皺眉，“大娘，什麽命不好？”
李尚萍沒什麽心眼，見梁韻也不是什麽外人，想著有人聊天，就說出去了：“聽利川提過一嘴，說是小羅的父母跟妹妹都沒了，當時也是來這旅游，出了點意外，一家人都沒了，就留他一個人還活著。”
梁韻心驚了一瞬，“什麽時候的事？”
“也得有五六年了。”
梁韻又問：“大娘，那他之前是哪的人你知道麽？”
李尚萍回憶了會兒，說：“好像是山東的吧，濟南還是青島哪來著，唉，人老了，腦子也不太靈咯。”
梁韻勉強笑了笑，沒接話。
李尚萍開始往鍋裏倒牛奶，隨口說：“姑娘啊，你怎麽想起問這個了？”
梁韻眸底閃了閃，坦言道：“我之前見過他，很多年前了。”
李尚萍轉身，看向坐在凳子上的人，嘴角笑了笑：“哎喲，那你們以前是認識的呀。”
“不算認識，就只是見過而已。”梁韻輕輕笑一聲，暗蘊道：“不過...估計他記不起來我了。”
“哈哈，那你跟他說說呀，提起來說不定就記著了。”
李尚萍將炒米奶皮全都倒進鐵鍋裏，又重新開始攪拌。
梁韻心不在焉，默默算了算時間，說：“好啊，有機會我會和他說說的。”
外頭漸漸黑沈，雲後邊的亮意隱隱冒出來，又被壓了回去。
天翻了一通，風聲漸大。
兩人圍在矮木桌旁坐下，手間的碗騰騰冒著熱氣。
李尚萍在想母羊能不能找回來，而梁韻想的是那個渾身充滿未知的男人。
“大娘。”梁韻問一句：“你知道當年出了什麽意外嗎？”
李尚萍一時沒反應過來，愧怍笑道：“姑娘你剛剛說什麽，大娘腦子裏想別的去了，沒聽著。”
梁韻搖搖頭，平淡道：“我是說羅成家裏，不是來旅游的麽，怎麽會發生這種意外？”
“是啊。”李尚萍神色悵然了些許，“本來一家子高高興興的出來玩，結果一個都沒能回去。”
“一個都沒有？”梁韻疑惑，但羅成不是好好的麽。
“哦，你說小羅啊。”李尚萍解釋道：“我剛剛沒說完，他不在那輛車上，好像就只有父母和妹妹過來了，當時是假期，游客也多，沒想到就他們一家攤上這種事了。”
梁韻目光幽幽，她第一次見羅成的時候，是大四那年，還沒畢業，算了算，也不過五六年的時間。
“挺意外的...”梁韻垂頭。
李尚萍又說：“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每次想關心關心他家裏的事，小羅臉上就不大好看，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問了。”
“當時車裏就羅成一家人麽？”
“不止。”李尚萍肯定說：“還有好幾個呢，都沒了，當年這場事故鬧得不小，不過不是在我們這片，就沒細打聽，後來才知道小羅的家人都在那輛車上。”
梁韻試探說：“那利川應該了解的比您多點吧，我看他們兩人關系挺好的。”
“他弟兄倆有啥話都說，以前我問過一嘴，但利川不跟我閑聊，還讓我別操心這些，我心一想，畢竟這也不是什麽好事，時間長了，就沒再提過了。”
梁韻碗裏的奶茶見底了，看向院子外灰沈沈的天，好半天沒說話。
李尚萍目光透過窗戶，落到梁韻旁邊的那間屋子，笑了聲：“我家利川啊，誰的話都不聽，只認小羅的，他一沈臉，利川就啞巴了。”
梁韻點點頭，半響，扯了唇角，“他啊，不說話時是挺嚇人的。”
李尚萍不知想到什麽，轉過頭，笑容可掬，“別看我人老咯，但眼可好使著呢，我們小羅真不錯的，你們年輕人要是有意思的話，可得努努力啊。”
梁韻目光變得溫煦，輕輕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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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沒幾分鐘，李尚萍是興奮著出去，愁眉苦臉的回來。
羅成放下碗，起身問：“出什麽事了？”
李尚萍臉皺成一團，進了廚房急地跺腳，“都怪利川那死孩子，肯定是他昨天沒把羊拴好，圈裏面少了一只母羊，就快下小羊羔了。”
梁韻一聽，原來是羊丟了。
“大娘，您先別急，仔細看好了麽，裏面沒有？”
李尚萍焦灼開口：“是啊姑娘，裏面總共沒幾只，平日都是隔壁張大爺家幫忙放著，這不利川回來了才讓他帶兩天。”
羅成搓了搓後頸，說：“先別著急，我去羊圈看一眼。”
李尚萍不好意思麻煩羅成，說：“沒事小羅，等會利川來了讓他去找，你們吃完好快趕路。”
羅成本想說沒事，但這事還得梁韻做主，他不能擅自決定。
梁韻不怎麽在意，偏頭看了眼羅成，輕輕笑道：“大娘，我們是旅游的，不著急趕路，要實在不行先讓羅成過去看看吧。”
李尚萍顯然是著急的，但又怕耽誤兩人的行程。
羅成看出她想的什麽，“我先去找找吧，利川進城去拿貨，怎麽說回來也得下午了。”
李尚萍聽他這麽說，沒再執著，連連應下聲。
羊圈不是很大，土夯打的圍墻，上面蓋的頂棚用了枯樹枝和濕土搭建，靠裏的幾只羊安靜的趴在拐角。
李尚萍說：“小羅，丟的那只你之前也見過。”
羅成腦子裏想了片刻，說：“是快下小羊了是吧？”
“對對，沒多少天了。”
“行。”羅成點了點頭，差不多知道，“我去找找看，你們先回吧。”
三人又回到院門口，羅成見梁韻要跟著，轉頭對她：“你別去了，外頭冷。”
梁韻不大情願，說：“你一個人能行嗎？”
“沒事，這片我熟，你快進屋去。”
這快屬於山區，外加上土路泥濘，有些地方車開不進去，只能邁著步子走路找。
梁韻猶豫了幾秒，不想耽誤時間，只好答應了。
李尚萍說：“姑娘，你先進去，我給小羅指指平日裏放出去的一些方向。”
梁韻對羅成說：“有什麽事你給我發消息。”
羅成轉過身，笑了。
這是昨晚他對她說的一句話，哪怕這句話實質作用不大，但說出來，感覺也就不一樣了。
梁韻回到房間，不知道該做點什麽。
忽地想到昨晚還沒回覆的消息，彎腰拔掉充電器，坐在椅子上一條一條的翻看。
很多人，有自己團隊的，也有其他部門的。
下周，公司內部開會，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會被調動，那些打著關心旗號，實則話裏帶有暗諷的人，梁韻一條沒回覆。
她突然想到一句很現實的話，墻倒眾人推。
梁韻翻到孫曉的消息，回：沒事，我知道了，之前高以澤給我打電話說過。
還沒收到回覆，隨即傳來幾聲木板門的敲擊。
李尚萍抱歉的笑笑：“姑娘，打擾你了嗎？”
梁韻將門敞大了點，讓她進來說話，“沒有的大娘，我沒什麽事，怎麽了麽？”
“那就好。”李尚萍拍了拍手，笑道：“我鍋裏正熬著磚茶，你要是感興趣，就過來跟我看看。”
梁韻頓了頓，沒想到李尚萍找她是這事。
“好啊，一路上喝過不少，倒沒怎麽研究過怎麽做的。”
李尚萍眉目彎著，面上慈祥，連忙說：“那行那行，我先去把茶葉撈出來。”
梁韻倒是無所謂，反正羅成不在，她只能閑著，不如兩人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
“這個是什麽？”
“這就是我剛剛給你說的奶茶啊！”李尚萍笑：“這才剛開始，第一步呢。”
梁韻目光被鐵鍋定住。
李尚萍說：“姑娘坐著，平時都沒人陪我說話，你來了還能解解悶。”
梁韻覺得人越老，越怕孤獨，笑一聲：“利川和羅成也能陪你啊。”
“別提了，利川毛毛躁躁的。”李尚萍表情嫌棄的不行，又說：“小羅還行，但人也忙，不能老是耽誤，更何況男人說話，哪能有姑娘說的好聽。”
梁韻順著李尚萍的話在腦子裏過了遍羅成，這人平日裏能說出什麽好話，想了快一分鐘，都沒腦補出那個畫面。
“哈哈，是不是覺得小羅悶不吭聲的？”李尚萍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可別看小羅沈臉時怪嚇人的，他呀，心可細著呢。”
梁韻笑出了聲，“是麽。”
“當然啦。”李尚萍怕她不信，沒什麽隱瞞的說道：“就走之前，小羅怕你自己無聊，跟我說讓我帶你做做奶酪。”
梁韻訝然，“他讓您教我？”
“可不就是嗎，他怕你一人在屋裏頭悶，我這一想，什麽東西都沒提前準備，臨時也做不來。”李尚萍偏頭說：“想著鍋裏正煮奶茶呢，我就問問你感不感興趣來看看。”
梁韻盯著攪拌的勺子，彎了彎唇。
“小羅對你可細致著呢。”李尚萍胳膊邊攪動邊說：“利川跟我說你是他臨時接的游客，但你倆昨天一來，我就感覺不對，總覺得小羅對你不一般，這麽多年，我還沒見過他領過哪個姑娘來我這呢。”
梁韻被李尚萍說笑，沒成想她還挺操心的。
“他一路上是挺照顧我的。”
李尚萍說：“他啊，看起來對什麽事都不大上心，其實比誰都熱心腸，我們家利川當年就是他從雪地裏撿回來的。”
梁韻若有若無地點點頭，她暫時不關心其他的，只想著一點，轉念問：“大娘，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李尚萍把茶葉撈出來，頓了頓，說：“得有五年多了，對，就算是五年吧，他領利川回來，我們都是頭一次見。”
梁韻心底算了算，五年，那也就是說，羅成在五年前就來到這裏了。
李尚萍嘆了口氣，似乎想到什麽，有點惋惜：“不過小羅這孩子，命不好...”
“命不好？”梁韻皺眉，“大娘，什麽命不好？”
李尚萍沒什麽心眼，見梁韻也不是什麽外人，想著有人聊天，就說出去了：“聽利川提過一嘴，說是小羅的父母跟妹妹都沒了，當時也是來這旅游，出了點意外，一家人都沒了，就留他一個人還活著。”
梁韻心驚了一瞬，“什麽時候的事？”
“也得有五六年了。”
梁韻又問：“大娘，那他之前是哪的人你知道麽？”
李尚萍回憶了會兒，說：“好像是山東的吧，濟南還是青島哪來著，唉，人老了，腦子也不太靈咯。”
梁韻勉強笑了笑，沒接話。
李尚萍開始往鍋裏倒牛奶，隨口說：“姑娘啊，你怎麽想起問這個了？”
梁韻眸底閃了閃，坦言道：“我之前見過他，很多年前了。”
李尚萍轉身，看向坐在凳子上的人，嘴角笑了笑：“哎喲，那你們以前是認識的呀。”
“不算認識，就只是見過而已。”梁韻輕輕笑一聲，暗蘊道：“不過...估計他記不起來我了。”
“哈哈，那你跟他說說呀，提起來說不定就記著了。”
李尚萍將炒米奶皮全都倒進鐵鍋裏，又重新開始攪拌。
梁韻心不在焉，默默算了算時間，說：“好啊，有機會我會和他說說的。”
外頭漸漸黑沈，雲後邊的亮意隱隱冒出來，又被壓了回去。
天翻了一通，風聲漸大。
兩人圍在矮木桌旁坐下，手間的碗騰騰冒著熱氣。
李尚萍在想母羊能不能找回來，而梁韻想的是那個渾身充滿未知的男人。
“大娘。”梁韻問一句：“你知道當年出了什麽意外嗎？”
李尚萍一時沒反應過來，愧怍笑道：“姑娘你剛剛說什麽，大娘腦子裏想別的去了，沒聽著。”
梁韻搖搖頭，平淡道：“我是說羅成家裏，不是來旅游的麽，怎麽會發生這種意外？”
“是啊。”李尚萍神色悵然了些許，“本來一家子高高興興的出來玩，結果一個都沒能回去。”
“一個都沒有？”梁韻疑惑，但羅成不是好好的麽。
“哦，你說小羅啊。”李尚萍解釋道：“我剛剛沒說完，他不在那輛車上，好像就只有父母和妹妹過來了，當時是假期，游客也多，沒想到就他們一家攤上這種事了。”
梁韻目光幽幽，她第一次見羅成的時候，是大四那年，還沒畢業，算了算，也不過五六年的時間。
“挺意外的...”梁韻垂頭。
李尚萍又說：“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每次想關心關心他家裏的事，小羅臉上就不大好看，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問了。”
“當時車裏就羅成一家人麽？”
“不止。”李尚萍肯定說：“還有好幾個呢，都沒了，當年這場事故鬧得不小，不過不是在我們這片，就沒細打聽，後來才知道小羅的家人都在那輛車上。”
梁韻試探說：“那利川應該了解的比您多點吧，我看他們兩人關系挺好的。”
“他弟兄倆有啥話都說，以前我問過一嘴，但利川不跟我閑聊，還讓我別操心這些，我心一想，畢竟這也不是什麽好事，時間長了，就沒再提過了。”
梁韻碗裏的奶茶見底了，看向院子外灰沈沈的天，好半天沒說話。
李尚萍目光透過窗戶，落到梁韻旁邊的那間屋子，笑了聲：“我家利川啊，誰的話都不聽，只認小羅的，他一沈臉，利川就啞巴了。”
梁韻點點頭，半響，扯了唇角，“他啊，不說話時是挺嚇人的。”
李尚萍不知想到什麽，轉過頭，笑容可掬，“別看我人老咯，但眼可好使著呢，我們小羅真不錯的，你們年輕人要是有意思的話，可得努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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