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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兩黃金也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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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兩黃金也不來

“當心!”

禦景煊雖未出聲,但已經先徐慕年一步扶穩了姜懷柔。

“煊殿怎麽也有雅興來此觀賞了?沒想到神龍不見首尾的您這就被我遇到了呢。”徐慕年收回手調笑道。

禦景煊淡然反問:“徐公子很希望遇到我?”

這架勢倒讓姜懷柔有些懵了,原來認識,那就好,她還是安靜走路吧,畢竟下山也不是容易的。

“自然。”不希望。

突然安靜下來的氛圍讓人有些不安,姜懷柔抿唇。

“原來你們認識啊,挺巧的。”

徐慕年正了正肩上挎著的琉璃鏡,“還沒自我介紹,在下徐慕年,早前見過姜姑娘,所以方才便冒昧出聲,還望姑娘見諒。”

她說怎麽知道她姓姜呢,只是她沒有想到眼前這人竟是徐慕年。

笑了笑,“沒事,原來你就是徐慕年呀,久仰大名。”

聽說十分博聞廣達,容貌一絕,為人又低調,很受歡迎。

徐慕年輕笑一聲,“沒有,姜姑娘怎麽來青陽縣了?上次見你還是在芙蓉鎮。”

禦景煊聞言淡淡地看了一眼交談的兩人,神色不明。

兩側的柱石燈籠已經燃起,姜懷柔有些看不真切禦景煊的樣子,更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聽說青陽縣熱鬧,又剛好在距此不遠的芙蓉鎮,就有幸和……和二殿下一起過來了。”呼,差點喊錯。

徐慕年也不是個多話的,清然一笑也不作聲了。

到了山下,還未作告別就聽見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聲音憨厚清脆:“你小子!可讓我們一陣好等!沒出什麽事吧?”

三人一楞,齊齊看去,只見一個白胖高大的壯漢朝這邊急急跑來,神色慌張,直接拉過徐慕年的胳膊細細地瞧了一圈,這才註意到一旁站著的兩人,“你們是慕年的朋友吧?瞧著像外地人,可有落腳之處?”

“若是還未來得及安頓好就先去府上暫住些時日,慕年她二嬸嬸做菜可是一絕,嘗嘗也好。”他們家一向都是覓蘭親自下廚,他一開始是不願的怕累著她,奈何她喜歡,他也只好隨她去了。

禦景煊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嚇到,神色如常,“不必,天色已晚,我們就不再叨擾了,”又放柔目光看向溫淺笑著的姜懷柔,“走吧。”

姜懷柔聽見頭頂上方傳來的低沈嗓音,點點頭,她與徐慕年不熟,也沒什麽好寒暄介紹的,“徐公子,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又禮貌地朝蕭九點頭微笑示意。

徐慕年目光一轉,微微上挑的嘴角掛著一抹笑,“路上小心。”

嘖,沒想到禦景煊一個冰冷的就像沒有感情的人也能從他口中聽到“我們”這個字眼,倒是會照顧人。

蕭九笑呵呵地沖兩人擺手作別,回頭正要好好說教徐慕年,誰知自個兒腦袋上倒先遭了一記打,怒沖沖回頭:“誰啊!”

是負手而立的於慶禦和嘴角掛笑的月千愁,一個消瘦如竹留有黑胡須,一個眼神安穩面相威嚴,於慶禦嗔怪地看向頓時洩氣的蕭九,“老二,你這冒沖沖的性子何時能改改?我和月兄一回頭你人可沒了。”

月千愁爽朗大笑幾聲,無意間瞥見什麽,擡頭示意於慶禦往那邊瞧,“老於,你瞧那邊,那不是禦景煊嗎?之前在江老的壽宴上見過的,怎麽身邊還有一名女子?”

之所以沒有稱呼二皇子,也不過是因為這已經是人家最不值一提的身份,誰見了不得尊稱他一聲煊殿,年紀輕輕,就算是他和老於兩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中年男子在他面前都有些怯場。

徐慕年聞言散漫地解釋道:“方才一同下山的,過來玩的而已。”

於慶禦順著月千愁的目光看去,好在他眼神好,這才看清已經走遠的兩個背影,時不時地側頭看向對方,甚是相配,頗有些讓人移不開眼。

“確實,”隨意打量一眼兩人的相處便收回目光看向徐慕年,“你不是帶著琉璃鏡去觀天象了嗎?怎就同他們走到一塊了?”

徐慕年一邊示意幾人往之前暫時租借的宅子裏走去,一邊隨意說道:“就偶遇了唄,那姑娘我有緣見過。”

短短幾句就輕易應付過去了,蕭九點頭附和:“小姑娘乖巧清婉,安安靜靜的,不過你們說的禦景煊是我知道的那個禦景煊嗎?”

月千愁無奈地吐了一口濁氣,這老二,總是跟不上大家夥的話,“除了這個禦景煊,你見過哪個禦景煊能有這般氣度?“

蕭九憨厚一笑,“我這不是沒見過嘛,再說了,不是都傳這人不近女色嗎?哪裏能想到身邊跟了個小姑娘。”

怪不得他剛才同那人對視時有些冒冷汗,果然不同凡響。

於慶禦也不管一旁兩人的吵鬧,閑步走著,“可有進展?”

“各宮宸星並無異動,日月起落如常,多餘的我便不說了,反正,‘天光異象’為假。”

蕭九停下與月千愁爭論熱烈的話題扭頭看向徐慕年,“我看啊,不是借題發揮就是蓄謀已久了,這些人看來是盯上笙族了,還找出什麽笙族傳說,簡直荒唐。”

月千愁擰眉說道:“雖說如此,可怎麽揪出背後之人?”

“此事還是回去再議吧。”於慶禦撫了撫黑色胡須。

又不動聲色地打量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徐慕年,嘖嘖嘖,人在,心不在。

......

“對了,咱們怎麽找到楚侍衛啊?”

禦景煊睨了一眼一臉擔憂的姜懷柔,“你很關心他?”

姜懷柔聽禦景煊這略顯無所謂的語氣,不由嘴角微抽,“說好帶楚侍衛出來玩的,自然得關心了,倒是你,記得待會兒見到楚侍衛安慰一下人家,這麽盡職盡責的手下可不多見了。”

雖然這樣說,但她知道禦景煊是關心楚不聞的,不然也不會走回原處。

禦景煊沒應答,薄唇微勾,“呵,走吧,楚不聞可不會蠢到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現在應是在附近的客棧等著。”

只是......

姜懷柔驚詫地看了一眼沈臉的禦景煊,向掌櫃的再次確認:“可細細查過賬薄?當真沒有此人?”

掌櫃的擦了擦額頭細汗,無奈說道:“自然,當真沒有,這附近也就咱們一家客棧。”

禦景煊先是訂了三間上等客房,又多給了掌櫃的一些銀兩讓他找個小廝去街上問問下午他們走後的情況,然後就帶著姜懷柔去客房休息了。

“你怎麽看?”

他還能怎麽看,看之前他是如何替楚不聞誇下海口?呵,隨意吐出一個字:“蠢。”

姜懷柔不禁想起禦景煊之前說過的話,有些想笑,但現在的形勢,她還是忍著吧,“時候還早,我也等著吧,有消息記得告訴我一聲。”

兩人在門前立定,禦景煊蹙眉道:“等什麽,去休息,不用擔心,他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走了這麽多路,再好的靈丹妙藥不好好休息也治不好她腿上的傷。

至於楚不聞,他還是相信的,不然也白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了,只不過,敢動他的人,怕是活膩了,禦景煊垂眸斂去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狠戾。

姜懷柔點點頭,畢竟是禦景煊的手下,一定比她了解,她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能再次出聲叮囑:“有什麽行動記得告訴我,我畢竟也有些身手在的,說不定能幫上忙。”

眼前女子分明杏目裏透出了對他的不相信,不由輕笑,冰寒的眉眼暖上幾分,“知道了,進去吧。”

姜懷柔這才安心推門入內,雕刻規整的木門關上,本清冷而立的頎長身影氣息驟變,不再掩飾強大的氣場,黑眸微沈,旋身離開。

客房內。

小廝顫顫巍巍地將打聽到的經過在腦海中過了幾遍精簡說出:“聽知道的說,本來那位公子占了上風,結果那女子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就讓人暈過去了,最後聽說被那女子的手下給擡走了。”

這都什麽事啊,下次就算再給他十兩黃金他也不來了,太他媽嚇人了嗚嗚......

“可有說是什麽人?”

這他倒是也打聽了,“是青陽縣康厲長老的孫女康芷瑤,出了名的刁蠻任性,因此知道的人也多,容易打聽。”唉,這大小姐就是一個看誰不順眼就出手的脾性,沒少得罪人。

純純是被慣的了。

禦景煊擡手打算讓小廝離開,結果小廝楞是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只好出聲:“出去吧。”

得到準令的小廝立刻恭敬告退,晃晃悠悠地急跑出去。

幽深的雙眸深沈,修長的手指若有所思地叩著桌面,看來,明日得走一趟了。

第二日一早,禦景煊並不打算帶上姜懷柔,但也沒忘記她昨晚的叮囑,擡手正打算叩門,卻不想門自己開了,露出一張睡眼惺忪的臉,正迷迷登登地看著他。

早就洗漱完穿戴整齊的姜懷柔揉了揉有些困乏的眼睛,疑惑問道:“是要走了嗎?”不得不說昨日去川眠山玩一趟真的挺累的。

剛開門想出去轉轉醒神可就看見了正要敲門的禦景煊,不枉她天色剛亮就收拾好等著,沒錯過,就是起的太早了反而有些困。

禦景煊挑眉,沒想到姜懷柔起這麽早,“嗯,我一個人去即可,你回去補個覺。”少女因為困倦而略顯嬌憨的聲音聲聲入耳。

此話一出,不禁讓姜懷柔有些炸毛,不滿嘟囔:“在你眼裏,我就那麽貪睡嗎?你別這樣,是我帶楚侍衛來的,要是他出了什麽事我真的過意不去。”說罷,不由眼皮又搭拉一下,但又強撐著睜開了。

睡眼惺忪下倒像是在吳儂軟語的撒嬌。

禦景煊好笑地看了一眼幾乎睜不開眼但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姜懷柔,冷漠的面上閃過一絲無奈,“到時候跟緊我,聽見沒?”本不想讓她與混亂的笙族有何接觸,現下看來也只能隨她去了。

“嗯,聽見了。”姜懷柔意識模糊地點頭應道,又問:“我們怎麽過去啊?”

禦景煊暗暗虛扶著身側的人,那步子晃的驚得他額頭青筋直跳,凝聲回道:“馬車。”

“那就好,我可不能拖後腿,待會兒稍稍休息一下,”又頗為遺憾地說道:“唉,早知道就不偷懶了,突然甚是想念那二十套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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