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他是翺翔在天空的雄鷹，我是隨風飄蕩的風箏。

我命運的韁繩被人抓住，方向被人操控。

“你知道，什麽是商業聯姻嗎？”

我問他，我經常笑他笨蛋，可是他不是真的笨，他怎麽會不懂。

“我的價值，就在這裏了。"

“不行，不是的，”小狗緊緊抓住我的手，心疼地把我摟在懷裏，“會有辦法的。”

我眼淚滴在他的肩膀，灼傷他的心臟。

“賀舟，你會成功的，到時候會有更好的人，足以與你相配。”

“我不要。”

“其實我從頭到尾都沒喜歡過你，我只是覺得你好玩。"

“我不信。”

“你是不是聽我賣慘，所以可憐我呢，”我只能把話說絕，“我跟你說，就算我這麽慘了，你也還是配不上我，你懂嗎？"

他松開我，淚眼汪汪的看著我，喉結滾動，不舍得對我說一句重話。

我摸著他的臉，他長得可真好看，我與他對視，唇印在他的唇上，最後吻了他一次。

“小狗，姐姐是壞女人，親過很多人的。”

他抓著我的手怎麽都不願意松開，我只能用力甩開。

我消失在他視線內，躲在角落裏偷偷看他最後一眼，他楞怔在原地很久，眼淚跟不要錢似的，一顆一顆往下掉。

有沒有人告訴他，眼淚是珍珠呢。

我想會有的，但那個人不會是我了。

我們之間的關系只剩下討債和還債了。

爸爸走的時候給我發了短信。

他說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和一個窮小子在一起，我不回去一天，他就找人去賀舟那鬧一天，直到他家關門大吉，他說他有一萬個方法可以讓賀舟在這個城市混不下去。

精心雕刻的娃娃突然有了bug，反咬了他一口，他怎麽會不氣呢。

但是如果他的小鳥乖乖回家，和他滿意的女婿結婚，我做過的荒唐事他們都可以既往不咎。

我的瑕疵，可以被他們所謂的既往不咎掩蓋。

他說我永遠是他女兒，這是我的命，我永遠改變不了，除非我死。

於是我不可以這麽自私，我要回去做我的提線木偶了。

我知道錯了，我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去招惹賀舟。

賀舟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賀媽媽往後看，沒看到後面的人。

“周周呢？”

“媽，我幫不了她。”

我是不是很沒用。

賀媽媽看著兒子發紅的眼眶，瞬間明白了，她把賀舟抱住。

什麽都沒說。

倒是聽見賀舟低聲問:“媽，我是不是你的累贅？”

賀媽媽嚇了一跳，懲罰似的打了他一下，“胡說八道。”

夜裏，賀舟一個人打著臺燈把那碎掉的鐲子黏好，覆原成原樣，他看著玉鐲子發呆，腦海裏全是那個人。

她會嫁給誰呢？

那個人會不會對她好？

想到最後他自嘲地笑出聲，怎麽樣都會比跟著他好吧。

他好像留不住任何人。

她說的對，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太陽升起後，他又要為生活疲於奔命了。

玉鐲子黏好了，那只藍色蝴蝶，也變成永遠的標本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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