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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針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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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針灸

十二支蓮花燭臺上紅燭盡燃,把內室照的通亮。

逢月半裸著趴在放平的極樂椅上,只穿著件奶白色的肚兜和褻褲,雙手被腕帶牢牢地扣在扶手上,向上推高到頭的兩側,雙腳也被綁在腳踏上,完全動彈不得。

原本細膩白皙的手臂和脖頸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嚴重處已然連成一片,腰背處的疹子稍少些,星星點點的紅包如指甲大小,小腿與手臂上狀況相當。

蘇景玉仔細查驗過紅疹,拎起逢月素白的中衣輕飄飄地蓋在她的裸背上,淡然從櫃子中取出個針包。

在性命與毀容面前,逢月早已經顧不得害羞,扭頭怯生生望著圓桌上的針包,裏面各色銀針長短、粗細不一,看起來尖銳無比。

她原以為蘇景玉只會為她把脈開藥,沒想到還要針灸,緊張地問:“一定要施針嗎?”

蘇景玉修長的手指拈著針柄拔出一個略長些的針,回頭反問:“你說呢?”

逢月看著那根在燭光下閃著五色細光的針體,嚇得喉間咽了咽,“會很疼嗎?”

蘇景玉戲謔地輕笑,“第一次?”

“嗯嗯嗯!”逢月癢的緊抿著唇,纖腰忍不住扭了扭。

“第一次難免疼些,以後就沒事了。”

蘇景玉將銀針橫在燭火上燒了燒,緩步走到逢月身邊,手指撩開她背上的中衣,逢月雙眼緊閉,扣在腕帶中的手腕不禁一抖。

蘇景玉探頭看她,輕緩的嗓音裏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暧昧,“別怕,放松些,疼一下就沒事了。”

指尖按在肌膚上,銀針刺入皮肉深達寸許,酸酸脹脹的,並不怎麽疼。

逢月僵直的肩背漸漸放松下來,扭過頭看著蘇景玉,他正低頭專註地撚轉著針柄,不帶有半點適才的戲謔玩笑。

或許是他靜心凝神的樣子使人心安,她仿佛覺得身上沒有那麽癢了,房內燭光閃耀,勾勒著他側臉溫潤的弧度,在墻上映出一道完美的剪影。

少頃,他移步到她腳邊,溫熱的手掌握住她的腳踝,將褻褲向上一直推至大腿根處,指尖不經意在她光潔細膩的大腿內側輕輕撫過,一股酥酥麻麻的灼熱感迅速向上延伸,直至心口。

逢月腰肢一顫,倏地轉回頭咬住下唇,壓抑著體內那股異樣的萌動,生怕自己又發出什麽奇奇怪怪的聲音,緊接著銀針刺入膝側,酸脹感再度襲來。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種感覺異常的熟悉。

這並非是第一次,之前在衍王府傷到腰,蘇景玉為她治傷,手指觸碰到她傷處的肌膚時也是如此,輕柔的舉動就像是微風撩動火種,與夢中夫君的愛撫極為相似。

為何會這樣?逢月不解地凝眉,難道因為他是第一個觸碰她身體的男人,所以她才會……她羞的不敢再想下去,本就發燙的面頰鍍上一層艷麗的紅。

“趴好別動,我出去寫個方子。”蘇景玉轉身去了外間,逢月才呼了口氣,慶幸沒有被他察覺到什麽。

蘇景玉坐在書案邊接連寫下四副藥方子,一服一洗兩擦,交給順子,命他立即抓藥回來。

房門外,桃枝和四喜均站在門口等著吩咐,蘇景玉交代桃枝去多備些熱水,煎好藥後立即送來,繼而目光掃向惴惴不安的四喜,幽黑的眸中映著門前大紅色的六角燈籠,卻閃著懾人的寒光。

四喜嚇的撲通一聲跪下,慌著道:“世子,少夫人喜歡吃甜糕,奴婢就買來給她吃,沒想到竟然會變成這樣,都是奴婢的錯!請世子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蘇景玉並未對旁人說過逢月身上的疹子是因為吃了摻有花生的甜糕而起,四喜這番話無疑於此地無銀三百兩,蘇景玉陰沈的臉上湧起一絲嘲諷,轉身回房。

“今晚就滾出蘇府,別讓少夫人再見到你!”

房門咣當一聲緊閉,四喜跪在地上淌眼抹淚,她不明白逢月明明哭著說要與蘇景玉和離,為何會有這麽大的轉變?

她傳遞的消息有誤,又被趕出蘇府,沒臉回去見林玉瑤,嚇得渾身顫抖,半晌不敢起身。

逢月隱約聽見門口的對話,見蘇景玉進內室來問道:“你把四喜趕走了?”

蘇景玉拈著針柄將銀針逐一拔出,隨口回:“不然呢,我還請她吃飯不成?”

逢月沒有言語,她本來打算明早讓四喜離開的,如此倒是不必她開口了。

四喜是姐姐的丫頭,僅僅兩個月便被趕出蘇府,不知姐姐會作何感想。

是否會因為故意害她生了疹子而內疚,還是只會幸災樂禍地看她笑話?逢月不願再想,竭力將心底的寒意壓下。

在極樂椅上趴了太久,手腳又被禁錮著動彈不得,逢月難受地扭了扭身子,轉頭懇求蘇景玉:

“我總是這樣趴著太累了,你幫我解開,我身上癢的沒那麽厲害了,保證不會亂抓的。”

蘇景玉難得見到她服軟,新奇地挑了挑眉,緩步走到她身邊,解去束著她手腳上的腕帶和絲繩。

逢月終於舒了口氣,手肘拄在椅面上翻過身來,奶白色的肚兜上繡的小荷正含苞待放,翠綠的荷葉還掛著露水。

身前的裸露遠比後背更令她難為情,逢月面頰一熱,局促地雙手抱肩擋住胸前,不料下一秒便被蘇景玉抓著手腕扣在腕帶上,雙腳自然也未得幸免。

“不必穿衣服了,一會兒去盥室坐浴,穿了還得脫。”

蘇景玉拎起雪白的中衣給她蓋在身上,手臂伸到椅子下旋動旋鈕,椅背緩緩擡起,推動著逢月坐起身,“這樣舒服嗎?”

奇奇怪怪的問法羞的她轉過臉去不敢看他,喃喃回:“再放低一點。”

椅背又向後倒了倒,椅面微傾,扶手收在身側,兩只腳踏左右分開半尺,蘇景玉將椅子調整到逢月覺得最舒服的角度,再扭頭看她,依舊是一副全身緊繃的模樣,勾唇一笑,收拾好針包放回櫃子裏。

折騰了這一通,背上汗涔涔的,蘇景玉脫去大紅色的錦衣襯裏扔在圓凳上,只穿著輕薄的裏衣歪在床上小憩了片刻。

又起身走到逢月身邊,掀去素白的裏衣檢查她手臂及胸前的紅疹,緞面裏衣太過滑膩,自椅側葳蕤墜地,仿佛一朵白蓮盛開。

桃枝敲門進來,瞥見內室裏讓人浮想聯翩的一幕慌忙低頭,將一碗湯藥並一大一小兩個青瓷藥罐放在圓桌上,連屈膝行禮都忘了,轉身便走。

蘇景玉將椅背調直了些,端著藥碗側坐在逢月身邊,深褐色的藥汁還冒著熱氣,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苦味。

逢月不由蹙眉,還沒喝便知道這藥極難入口,可為了讓滿身的紅疹盡快好起來,不變成麻子,再苦的藥也不得不喝,正等著蘇景玉為他解開手上的腕帶,藥碗已然抵在唇邊。

極苦無比的藥味似乎從口中蔓至腦仁,逼的逢月幾近作嘔,被緊緊扣住的雙手指尖微蜷,紅腫的小臉擰成一朵金絲紅菊。

蘇景玉十二歲起便以拂風的苦血為藥,連著喝了近十年,比這藥汁難喝百倍,深知一鼓作氣的道理。

手中的藥碗再度傾斜,極快地灌入逢月口中,嗆的她藥汁自鼻腔噴出,濺到裸露的香肩上,扭過頭咳嗽不止。

蘇景玉忙把藥碗放去一旁,攬起逢月的肩膀,在她背上沒生疹子的部位輕拍了拍,直到她咳嗽好些才扶著她靠回椅背上。

“蘇景玉!哪有人像你這樣餵藥的?!”逢月回頭呵斥,眼裏含著淚,喉嚨裏還積有尚未咳出的藥汁,聲音含混,又悶悶地咳嗽幾聲。

蘇景玉翻出帕子沾了沾她的唇角和肩頭,看著她狼狽的模樣低頭偷笑,端起藥碗將碗底的藥汁含在嘴裏品了品,“這不挺好喝的嗎?”

逢月才懶得與他討論藥汁好不好喝,沒好氣地瞪他。

“餵人喝藥當是一小匙一小匙地送到口中,哪有人像你這樣粗魯,硬往嘴裏灌的?”

蘇景玉放下碗:“藥自然是盡快喝完為好,一匙一匙的餵你,我與你有仇嗎?”

話雖如此,逢月仍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淡淡道:“那你讓我自己喝就好了。”

蘇景玉點頭,“明日吧,今晚我是不會放開你的,萬一抓破了疹子,肯定會留疤。”

盥室裏水汽升騰,藥香四溢,浴桶裏的藥湯橙黃清亮,像是上好的菊花茶,逢月不由得抿唇,若是能調換一下,這藥湯用來喝就好了。

蘇景玉撩起衣袖,指尖伸進去探入探,水溫正好。

“進去吧,要泡夠兩刻鐘。”

逢月哦了聲,雙手攥著披在背上的中衣領口,等著蘇景玉出去,卻見他搬來把矮凳背過身坐在浴桶邊,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蘇景玉……”

“我說過今晚不會放開你的”,蘇景玉擡手解下頭上的紅絲發帶,“脫了進水裏,把手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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