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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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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景衡拿出手機看了看路程圖,又看到了推送消息。許景衡立刻沖出校門,蕭添一把攔住他,“許景衡,你幹嘛去?現在外面很危險。”“孟清眠在三灣裕,我得去救她。”

“要你就,就你算老幾呀?人家消防員,警察早就過去了。”

蕭添把手機拿給許景衡,“你看看,他們都過去了。”

“不行,你看看這碎石,這麽多道路都被砸碎了,只能靠人力多一個人多一份希望。”

蕭添還是沒能攔住許景衡,在背後大聲地喊:“你怎麽冥頑不顧呢?”蕭添雖然氣不過,但是還是在背後跟著他一起去了。在孟清眠昏昏沈沈之間,她只聽到有人在喊她,聲音好熟悉,是許景衡嗎?她被抱進一個既溫暖又熟悉的懷抱。她正打算睜開眼睛看清是不是他,可是她怎麽的都睜不開,看不清,只隱隱約約的聽到他顫抖的哭聲,“清眠,我來了,我來了,你醒一醒,醒一醒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孟清眠醒來了。一陣痛,一刺得她身痛,我她咬緊了牙,她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腿很僵硬,眼淚流了下來。許景衡拿著一束花推門而進,看著我這樣,匆忙到床邊,用手親親地抹去我的眼淚。他不能夠體會躺在病床上她的感受,所以他也不會多說什麽,只能夠陪在她身邊。孟清眠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醫生給孟清眠做完全身檢查後,對著孟父,孟母說:“傷口沒什麽問題了,但是她的半月板和關節軟骨損傷了,正常行走是沒有問題的,但劇烈運動恐怕是不行了。”

孟父,孟母和站在一旁的許景衡都低下了頭。

他們回到病房裏,孟清眠發口問:“爸爸媽媽,醫生說什麽?” 孟母哽咽著:“你的身體沒什麽問題。”“那我還可以跳舞嗎?”沒有人回答她,其實她自己內心也知道了答案,可是她不甘心。孟母走到病床邊,坐下拉起孟清眠的手,說:“清眠呀,媽媽覺得不應該騙你,你已經是17歲的人了,你也知道,作為舞者,半月板和關節軟骨的重要性。”孟清眠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身體一僵,壓抑著哭聲:“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門關上哭聲開始響起,孟清眠抱頭痛哭,深感無力,不知道什麽時候許景衡進來的。他什麽都沒說,只是拍了拍孟清眠的背,讓他知道他在陪她。過了好一會兒,孟清眠對許景衡說:“我好不甘心呀,我好喜歡跳舞,它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許景衡也傷心地輕聲的說,“是呀,我們眠眠以後是要當大舞蹈家的人,可是眠眠發生的事情,我們無法挽回。”

“可是我除了跳舞,我其他的也不會呀。”

“我們眠眠那麽優秀,你看你的政治就經常是全縣第一,你的語文也不差,它們都是你的優勢科目呀,是很多人望塵莫及的高度,即使你不跳舞了,你仍然是閃耀著的。”

孟清眠不說話,許景衡繼續說:“眠眠,咱就當前17年,你用舞蹈謳歌自己的生命,以後的日子咱們換個身份,換個活路,繼續生活下去,以新的方式繼續綻放光彩。”

這個舞蹈夢的破碎,內心的痛苦與遺憾,只能孟清眠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去消化。

許景衡每天放學都會來看孟清眠,就發現她的眼裏的光漸漸的消失了,經常一個人發呆。

許景衡留了幾本書在病房裏,他覺得她一定會喜歡的。

過了幾天,她真的在看書。在許景衡離開前,孟清眠突然出聲道:“許景衡,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失去了翅膀的蝴蝶,開始尋找新的飛行器。

這一次,她選擇的是哲學。返校後,她開始努力學習文史。許景衡知道她還是熱愛舞蹈的,每次她經過舞蹈社聽到熟悉的聲音,看到熟悉的隊友也總會失神。

高三的日子白駒過隙,許景衡需要準備保送材料和藝考,而作為文史類考生的孟清眠,天天在試卷海中打轉,開始戴上了眼鏡,度數並不太高。許景衡總能從50多個人的教室裏一眼看到她,她直挺的肩膀,似乎承載著無窮的力量。在高考的前一天,許景衡笑著對孟清眠說:“加油!”“加油!”

高考後,孟清眠出國了,聽說是孟父在國外找到了好的方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覆半月板和關節軟骨。兩個人的關系漸漸疏遠,最開始會在□□或微信上聊天。後來,由於大學的異地時間的推進,兩人漸行漸遠,而許景衡一直都在默默的關註著孟清眠。

過了七年,許景衡研三專攻物理學音樂,也沒放下音樂。在各大名校合作的大學音樂節上,憑借出眾的外表,精湛的歌技,優異的學歷,在網上一度走紅。他開始參加音樂節目和許多原創歌手一起討論音樂,創作了許多膾炙人口的歌。

“孟助教,社會主盾關系是怎樣發展的?”

一襲暗花紅紋的長裙,波浪長發,站在中國人民大學馬克思主義哲學院的講臺上的孟清眠正在為同學解答問題。一節課很快結束。“何教授好。”眾人跟教授打招呼。

“清眠,辛苦你了,明年有什麽打算嗎?”

“何教授,明年我該研四了,該畢業呀。”何教授笑了,“要不要跟著我直博呀?”

孟清眠撅了撅嘴,又笑著說:“那好吧。”

何教授笑著打趣道:“清眠,你搞得像我逼你讀一樣。”

“哪有,你不說我也想直播的呢。”

“對了,有央視的節目要到我們學校來拍攝,說不定就到我們學院來。”

孟清眠笑著說:“那我明天得好好打扮打扮,不能給咱們學院丟臉呀!”

何教授一摸肚子,“怎麽這麽說。你可是咱們院的院花活招牌呢!”

在笑聲中,易玲走了過來,說:“何教授別打趣清眠了,師母可在院門口等著你呢,讓我轉告你,你要是再不把菜拿回家,你今晚上就不用回家了。”

何教授又摸了摸大肚子,嘴巴呈現O型,“糟糕,我得趕緊去了,再見,各位。”

何教授圓潤的身軀消失在門口,易玲和孟清眠相視而笑,易玲挽過孟清眠的手。向門口走去,“快點,問問他們還在宿舍裏面等我們,小龍蝦都要放涼了。”

一打開寢室門,小龍蝦的香味撲面而來,“哇,好餓。”遲問問招手,“快來!”

三人坐在桌上吃得歡,遲問問喝了一口奶茶說:“姐妹們,我失戀了。”

易玲瞪大了眼:“和你初戀?”

遲問問說:“不然還是誰,我就喜歡過他一個。”

孟清眠問:“你們不是都談了7,8年了嗎?從高中到大學,不是說好了,明年他就回來娶你的嗎?”

池問問哽咽道,“他對我說,他發現他對我不是愛情了,更像是一種可以依賴的親情。他說,如果我想嫁的話,他還是會娶我的,但是他好像對我已經沒有感覺了。”

易玲安慰遲問問,“別傷心了,那你打算怎麽辦?”

遲問問眼睛一閉,淚水開始流淌,“我不甘心。那是七,八年,不是幾個月。我嫁給他,但他又不愛我,如果我不嫁,這麽多年的感情和時間又無疾而終了。我們從高中就開始談戀愛,他從來沒有對我紅過臉.......”

孟清眠在聽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許景衡。

遲問問砰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哇哇大哭,“你們知道喜歡一個人七,八年是什麽感受嗎?”

孟清眠輕輕地拍了拍遲問問,開口:“問問,或許我能懂你,我不知道種感覺像不像是喜歡,但是一直存在。”

我和他是高中校友,他學音樂,我學舞蹈,他很優秀,獎狀欄上經常都有他。我們認識的很奇妙,在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下午。我在去舞蹈室的路上遇到了他,我多看了幾眼,像照片裏的人,錐形臉,直挺的鼻梁,刀削似的臉龐。就是讓人很驚艷,他又看到了我,我像一個幹了虧心事的賊一樣,轉開了視線,加快了腳步,他出聲叫住了我,“孟清眠,你的卡掉了。”我轉過身,他笑意盈盈地看著我,“孟清眠同學,註意保存好卡,補辦的話很麻煩的。”“謝謝。”我不敢和他對視,他知道了我的名字。

後來不知什麽原因,我們經常都會遇上一些表演節目,都會讓我們兩個配合,一來二去的也漸漸熟了起來。我習慣了身邊有他陪伴,他的關心,後來在一場突如其來的事故下,我的腿受傷了,他一直都在旁邊默默的陪著我,他告訴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星星,只是大家的發光點不同罷了,以致到後來我選馬克思主義哲學,似乎都有他的影響,高考畢業後我們漸漸失去了聯系,並不是不想聯系,是不敢聯系,一開始大家都像之前一樣的聊天,後來只有了節假日的祝福,到現在大家都只是躺在彼此列表中的一位,特別是剛上大學的時候。我還挺不習慣的,總是看誰都有他的影子,希望他一直都在我的身邊,但只是希望。

我只能偷偷的看他的朋友圈,像小偷一樣竊取他的消息,知道他的生活不經意地向認識他的人聊到他,知道他的近況,前些日子看到了一句話,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艷的人,太驚艷的人,真的會讓人念念不忘,可是並不是誰都有回響的。我們之間有了很多合照,我都保存了下來,在那裏只有我們兩個人。

遲問問帶著哭腔問,“那他現在在幹什麽?”

孟清眠嘆了口氣,笑了,“他很優秀。物理學研三了,中央大學。他也出了歌,你之前聽的《夢中塔》就是他唱的。”

易玲驚訝道:“啊,你的他居然是許景衡。”

孟清眠有些驕傲,“是不是,他真的是非常優秀的少年,讓人驚艷的少年。”

遲問問:“那你還喜歡他吧。”

孟清眠想了想,“可能,是吧。”

次日,易玲跑到孟清眠身邊,說:“oh my god幸運之神降到了咱們眠眠身上了。央視節目要到我們院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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