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南國方士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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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南國方士錄
火遍南珠城城的女子的失蹤案跟雷家有關這件事已經在南珠城大街小巷傳的沸沸揚揚。
這天上午，雷不聞正在書房看書，林勝跑回來通報：“官府派人要登島查案。”。
鑒於南珠城最近的傳聞和陳記錢莊老板，姚春亭去衙門鬧事，官府為了平覆民心，派了兩個官吏要上青石島查一下雷家。
介於雷家在當地的勢力，兩個官吏不敢直接上島，所以先讓林勝通稟一聲，現在二人已經等在石板街碼頭了。
林勝說畢，雷不聞不動聲色的放下手中的書，仔細聽了聽門口的響動道：“讓安叔去把他們接過來。”
說畢，起身在身後書架上拿下了那本《南國方士錄》，轉身推開書房內的暗門。
這日天氣已涼，上島的兩個官吏已經是披了黑色大氅，看起來氣勢十足。雷不聞帶著雷安、林勝、林武等一眾家丁在青石島碼頭相迎，遠遠的就看見一胖一瘦的倆人站在船的甲板上向青石島上張望。
二人下船後客氣的和雷不聞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便切入了正題，其中的胖官吏首先開口問道：“雷公子，近期城內有四個女子被殺害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兩位大人，在下雖然久居青石島不經常外出，但是這人命案子南珠城滿城皆知，其中有一個死者還是在下親姐家的姨娘，自然是知曉的。”雷不聞不動聲色恭敬的回答。
“那你有沒有聽說，滿城都在傳聞此事和你們雷家有關。”瘦高的官吏接過胖官吏的話，繼續問道。
“這個實在不知，雷家常年居住在島上，甚少與外界接觸，想必大家對雷家有什麽誤解。”走到雷府門口，雷不聞攤手請兩位官吏先進。
到了廳堂之後，三個人在紅木幾邊坐定，丫頭端上了上好的綠茶，擺在兩個官吏面前，茶香彌漫開來。
“聽說姚家大少奶奶一直膝下無子，而死去的蘇姨娘被殺時已經懷上了第二個孩子。”胖官吏上下打量了一下雷家的廳堂，笑瞇瞇的拿起茶杯，打開蓋子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
“確實如大人所言，兩位大人知道的應該不比再下少！”雷不聞也端起茶杯，對著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茶。
胖官吏和高瘦官吏相視了一眼，接著，胖官吏扶了扶胡須：“雷公子，貴府方便搜查一下嗎？”
“請！”雷不聞站起身，給兩人引路。
雖然兩個官吏表面上客氣的詢問雷不聞的意見，但看這勢在必得的架勢，今天是非搜府不可了。
在廳堂巡視了一圈之後，雷不聞引著倆人穿過花園，來到了內院，胖官吏推開雷不聞書房的門。
只見書房內書桌上整齊的擺放著筆墨紙硯，書桌後的架子上，擺著雷不聞時常翻的一些書，看起來和平常人家無異，兩個官吏拿起書隨便翻了翻，將書又放到那架子上。隨後兩人在後面墻上摸索了一陣，又煞有介事的敲了敲，聽了一聽。
“此處似有個暗門。” 瘦高官吏故作驚奇的對胖官吏說。
這暗門只有雷不聞和府內幾個得力的下人知曉，雷不聞斷定，藏在雷家給賊人通風報信的人，必在這幾人當中。
雷不聞不著聲色的看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的雷安，此時，正好雷安也轉過頭看他，兩人目光交匯，雷安挪了挪腳，肩膀微微有些緊繃。
“大人好眼力，裏面確實有個在下放小玩意的儲藏室。”雷不聞跛著腳淡定的走了過去，伸手拉動機關，暗開了門。
暗門內是一個儲藏暗室，內部不大，擺了幾排架子，每排架子中間僅容一人通過。
雷家自從事玉器行當以來，有一些上乘的玉石尚未進貢朝廷也未放到市面流通，權當作為傳家之用，出於安全考慮，都擺放在了這個暗門內的儲藏室裏。
雷不聞進入儲藏室，兩個官吏跟在他後面也一同進去了。
“好玉，這些在市面難得一見啊！”胖官吏摸索著一塊玉石。
“都是一些積年收藏，讓大人見笑了，如果大人喜歡，權當雷某給大人的見面禮。”雷不聞拱手。
胖官吏連連推辭，今天初次見雷不聞，看樣子他也不像傳聞中的窩囊廢，不能落下口實。
二人在儲藏室內搜了一陣，瘦高官吏擠入儲藏室一角，拿起了放在角落的《南國方士錄》翻看了幾頁，出了儲藏室，“啪”的一聲將書扔在了書桌上。
“雷公子，這書裏有一頁，記載血玉的制作方法，那幾個女子的死，和上面記載如出一轍，你作何解釋！”瘦高官吏雙眼放光，瞪著雷不聞高聲喝道。
“相公，你手裏那本《南國方士錄》可否讓我先看上幾日？”這時耕棉高聲笑著從門外走進了書房。
胖官吏和瘦高官吏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互相看了一眼。
“呦，有貴客在呀！那我打擾了。”耕棉滿臉嬌嗔的看了一眼雷不聞，又看了看兩個官吏。
“說的可是這一本？”瘦高官吏從書桌上拿起書，立起來給耕棉看。
“就是它，現在南珠城好多人都在這本書，兩位貴客公務如此繁忙也在看？”耕棉看了看兩個官吏，擡起眼眉捂嘴嬌笑道。
“夫人，這兩位是衙門裏來的大人，是來查案的。”雷不聞擡手，恭敬的介紹兩位官吏。
“這位想必是雷少夫人把？”胖官吏摸了摸小胡子點頭道。
“石板街上小有名氣，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胖官吏繼續說道。
“過獎，讓大人們見笑了！”耕棉做了個揖。
“這書，少夫人您也知道？”胖官吏滿臉質疑，接著問。
“當然知道了，兩位大人想必是不經常去石板街閑逛，你們可以去街上打聽打聽，這書可是最近南珠城的緊俏貨。剛剛，我在石板街上聽人說起，上面寫的都是一些奇聞軼事，就連最近幾位被殺姑娘的死法在上面都有所記載，所以想去書肆買一本回來看看，但是隨身的下人跟我說，昨日相公已經買回了一本，我就過來找相公拿書了。”耕棉看了看雷不聞，朝雷不聞伸出手。
“雷少爺，但這書為何放到了暗室裏？”胖官吏仍不依不饒接著問。
“這書雖然現在風靡南珠城，但是私下流傳的，書上面的有些記載上不得臺面，嗨，雷某新婚，怕夫人看見多心，所以藏在了暗室，沒想到夫人還是知道了……讓兩位大人見笑了。”雷不聞神情羞澀，閉了眼睛搖了搖頭，不敢看耕棉，一向一臉嚴肅的他，卻跟那些懼內的男人毫無二致。
兩個官吏半信半疑，將書遞給了耕棉，耕棉接過了書咧開了嘴角：“相公，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此有趣的書，你怎麽能避開我偷偷的看呢，哼，我倒要看看裏面寫了些什麽！”
耕棉嬌滴滴的瞪了雷不聞一眼，對著兩個官吏作了個揖，就拿著書轉身回房了。
“讓兩位大人見笑了，拙荊自幼在石板街生活，性格豪邁不拘小節，不似大家閨秀般溫柔順從，望大人們見諒！”雷不聞笑容泛上眼角眉梢，讓人看起來有些許新婚男子般的春心蕩漾。
“哪裏的話，雷少夫人女中豪傑，早就聽聞酒量不一般，都說少夫人一個人能喝倒幾個大漢！連男人都要懼怕三分呢！”胖官吏見情況有變，立馬接住雷不聞的話繼續說道。
“過獎，今日讓大人們多有費心，雷某心裏過意不去，日後有機會定當答謝二位大人。”雷不聞暗自松了一口氣。
陳晴雪和蘇清歡的屍體在石板街碼頭被發現的那幾天，南珠城就開始有這書中血玉這一頁一樣的傳聞，且說的有鼻子有眼，傳聞從哪裏來，不得而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血案的矛頭指向的是雷家，而且是要至雷家於死地，萬劫不覆的那種。
兩個官吏今日白白到青石島上跑了一趟，一無所獲，雖說官府查案，配合是應該的，但是雷家這種南珠城頭一號的大戶，且有親戚在朝中做官的親戚撐腰，衙門也是不敢得罪的。
從雷府離開，二個官吏坐船來到了石板街碼頭，在石板街上前後打聽了一番，果然男女老少都知道《南國方士錄》這本書。
書中的內容已經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就連石板街上八歲的小叫花子都能詳細描述出書中的一些奇聞軼事。
城中大小書肆，也都能找到這本書的身影，由於最近這書太搶手了，現有存貨並不多，有的商家還打算再去拓印一些以防斷貨。
自打陳晴雪被打撈上岸那日，雷不聞便感覺到了情況不對，這死法和自己手中這本書上記載的內容也過於巧合了，按理來說，血玉是經過至少要埋在地下百年才能形成。
玉石質地堅硬，如果書中記載屬實，那麽未開鑿出來的玉石周圍土中的雜質也會浸入玉石內部，這不簡直就是個笑話。
這本《南國方士錄》是之前進京送貨的時候，雷老爺在一夥兒西域人手裏買下來的，當時雷老爺覺得書中內容甚是有趣，買回來也是圖一樂，不想卻成了歹人陷害雷家的手段。
這書在南珠城應該是孤本，看過的人也僅限於雷老爺，雷不聞和祁老，還有……藏在雷家的某個人！
想到了這些之後，雷不聞清楚，官府是肯定要來查的，便做了一手準備，讓林武連夜偷偷的到北川拓印了上百本《南國方士錄》，將這一批書流通到了南珠城的各個書肆。
兩個官吏走後，雷不聞來到臥房，耕棉正趴在桌子上翻看那本書。
“謝謝你相信我，願意幫我。”平日冷峻的雷不聞走到她對面，突然拋出了一句話，給此時全神貫註的耕棉，嚇得一激靈。
“啊，你嚇了我一跳，衙門的人走了？雷不聞，這本書裏的內容你該不會都看過吧？”耕棉捂住胸口，皺了皺眉，擡起眼皮嫌棄的看了雷不聞一眼。
“也……不是全部……都看過。”雷不聞的臉紅到了脖子後面。
“有些內容確實不堪入目，還給你。”耕棉搖了搖頭，將書一扔，扔到了雷不聞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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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南珠城最近的傳聞和陳記錢莊老板，姚春亭去衙門鬧事，官府為了平覆民心，派了兩個官吏要上青石島查一下雷家。
介於雷家在當地的勢力，兩個官吏不敢直接上島，所以先讓林勝通稟一聲，現在二人已經等在石板街碼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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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畢，起身在身後書架上拿下了那本《南國方士錄》，轉身推開書房內的暗門。
這日天氣已涼，上島的兩個官吏已經是披了黑色大氅，看起來氣勢十足。雷不聞帶著雷安、林勝、林武等一眾家丁在青石島碼頭相迎，遠遠的就看見一胖一瘦的倆人站在船的甲板上向青石島上張望。
二人下船後客氣的和雷不聞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便切入了正題，其中的胖官吏首先開口問道：“雷公子，近期城內有四個女子被殺害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兩位大人，在下雖然久居青石島不經常外出，但是這人命案子南珠城滿城皆知，其中有一個死者還是在下親姐家的姨娘，自然是知曉的。”雷不聞不動聲色恭敬的回答。
“那你有沒有聽說，滿城都在傳聞此事和你們雷家有關。”瘦高的官吏接過胖官吏的話，繼續問道。
“這個實在不知，雷家常年居住在島上，甚少與外界接觸，想必大家對雷家有什麽誤解。”走到雷府門口，雷不聞攤手請兩位官吏先進。
到了廳堂之後，三個人在紅木幾邊坐定，丫頭端上了上好的綠茶，擺在兩個官吏面前，茶香彌漫開來。
“聽說姚家大少奶奶一直膝下無子，而死去的蘇姨娘被殺時已經懷上了第二個孩子。”胖官吏上下打量了一下雷家的廳堂，笑瞇瞇的拿起茶杯，打開蓋子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
“確實如大人所言，兩位大人知道的應該不比再下少！”雷不聞也端起茶杯，對著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茶。
胖官吏和高瘦官吏相視了一眼，接著，胖官吏扶了扶胡須：“雷公子，貴府方便搜查一下嗎？”
“請！”雷不聞站起身，給兩人引路。
雖然兩個官吏表面上客氣的詢問雷不聞的意見，但看這勢在必得的架勢，今天是非搜府不可了。
在廳堂巡視了一圈之後，雷不聞引著倆人穿過花園，來到了內院，胖官吏推開雷不聞書房的門。
只見書房內書桌上整齊的擺放著筆墨紙硯，書桌後的架子上，擺著雷不聞時常翻的一些書，看起來和平常人家無異，兩個官吏拿起書隨便翻了翻，將書又放到那架子上。隨後兩人在後面墻上摸索了一陣，又煞有介事的敲了敲，聽了一聽。
“此處似有個暗門。” 瘦高官吏故作驚奇的對胖官吏說。
這暗門只有雷不聞和府內幾個得力的下人知曉，雷不聞斷定，藏在雷家給賊人通風報信的人，必在這幾人當中。
雷不聞不著聲色的看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的雷安，此時，正好雷安也轉過頭看他，兩人目光交匯，雷安挪了挪腳，肩膀微微有些緊繃。
“大人好眼力，裏面確實有個在下放小玩意的儲藏室。”雷不聞跛著腳淡定的走了過去，伸手拉動機關，暗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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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家自從事玉器行當以來，有一些上乘的玉石尚未進貢朝廷也未放到市面流通，權當作為傳家之用，出於安全考慮，都擺放在了這個暗門內的儲藏室裏。
雷不聞進入儲藏室，兩個官吏跟在他後面也一同進去了。
“好玉，這些在市面難得一見啊！”胖官吏摸索著一塊玉石。
“都是一些積年收藏，讓大人見笑了，如果大人喜歡，權當雷某給大人的見面禮。”雷不聞拱手。
胖官吏連連推辭，今天初次見雷不聞，看樣子他也不像傳聞中的窩囊廢，不能落下口實。
二人在儲藏室內搜了一陣，瘦高官吏擠入儲藏室一角，拿起了放在角落的《南國方士錄》翻看了幾頁，出了儲藏室，“啪”的一聲將書扔在了書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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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手裏那本《南國方士錄》可否讓我先看上幾日？”這時耕棉高聲笑著從門外走進了書房。
胖官吏和瘦高官吏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互相看了一眼。
“呦，有貴客在呀！那我打擾了。”耕棉滿臉嬌嗔的看了一眼雷不聞，又看了看兩個官吏。
“說的可是這一本？”瘦高官吏從書桌上拿起書，立起來給耕棉看。
“就是它，現在南珠城好多人都在這本書，兩位貴客公務如此繁忙也在看？”耕棉看了看兩個官吏，擡起眼眉捂嘴嬌笑道。
“夫人，這兩位是衙門裏來的大人，是來查案的。”雷不聞擡手，恭敬的介紹兩位官吏。
“這位想必是雷少夫人把？”胖官吏摸了摸小胡子點頭道。
“石板街上小有名氣，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胖官吏繼續說道。
“過獎，讓大人們見笑了！”耕棉做了個揖。
“這書，少夫人您也知道？”胖官吏滿臉質疑，接著問。
“當然知道了，兩位大人想必是不經常去石板街閑逛，你們可以去街上打聽打聽，這書可是最近南珠城的緊俏貨。剛剛，我在石板街上聽人說起，上面寫的都是一些奇聞軼事，就連最近幾位被殺姑娘的死法在上面都有所記載，所以想去書肆買一本回來看看，但是隨身的下人跟我說，昨日相公已經買回了一本，我就過來找相公拿書了。”耕棉看了看雷不聞，朝雷不聞伸出手。
“雷少爺，但這書為何放到了暗室裏？”胖官吏仍不依不饒接著問。
“這書雖然現在風靡南珠城，但是私下流傳的，書上面的有些記載上不得臺面，嗨，雷某新婚，怕夫人看見多心，所以藏在了暗室，沒想到夫人還是知道了……讓兩位大人見笑了。”雷不聞神情羞澀，閉了眼睛搖了搖頭，不敢看耕棉，一向一臉嚴肅的他，卻跟那些懼內的男人毫無二致。
兩個官吏半信半疑，將書遞給了耕棉，耕棉接過了書咧開了嘴角：“相公，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此有趣的書，你怎麽能避開我偷偷的看呢，哼，我倒要看看裏面寫了些什麽！”
耕棉嬌滴滴的瞪了雷不聞一眼，對著兩個官吏作了個揖，就拿著書轉身回房了。
“讓兩位大人見笑了，拙荊自幼在石板街生活，性格豪邁不拘小節，不似大家閨秀般溫柔順從，望大人們見諒！”雷不聞笑容泛上眼角眉梢，讓人看起來有些許新婚男子般的春心蕩漾。
“哪裏的話，雷少夫人女中豪傑，早就聽聞酒量不一般，都說少夫人一個人能喝倒幾個大漢！連男人都要懼怕三分呢！”胖官吏見情況有變，立馬接住雷不聞的話繼續說道。
“過獎，今日讓大人們多有費心，雷某心裏過意不去，日後有機會定當答謝二位大人。”雷不聞暗自松了一口氣。
陳晴雪和蘇清歡的屍體在石板街碼頭被發現的那幾天，南珠城就開始有這書中血玉這一頁一樣的傳聞，且說的有鼻子有眼，傳聞從哪裏來，不得而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血案的矛頭指向的是雷家，而且是要至雷家於死地，萬劫不覆的那種。
兩個官吏今日白白到青石島上跑了一趟，一無所獲，雖說官府查案，配合是應該的，但是雷家這種南珠城頭一號的大戶，且有親戚在朝中做官的親戚撐腰，衙門也是不敢得罪的。
從雷府離開，二個官吏坐船來到了石板街碼頭，在石板街上前後打聽了一番，果然男女老少都知道《南國方士錄》這本書。
書中的內容已經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就連石板街上八歲的小叫花子都能詳細描述出書中的一些奇聞軼事。
城中大小書肆，也都能找到這本書的身影，由於最近這書太搶手了，現有存貨並不多，有的商家還打算再去拓印一些以防斷貨。
自打陳晴雪被打撈上岸那日，雷不聞便感覺到了情況不對，這死法和自己手中這本書上記載的內容也過於巧合了，按理來說，血玉是經過至少要埋在地下百年才能形成。
玉石質地堅硬，如果書中記載屬實，那麽未開鑿出來的玉石周圍土中的雜質也會浸入玉石內部，這不簡直就是個笑話。
這本《南國方士錄》是之前進京送貨的時候，雷老爺在一夥兒西域人手裏買下來的，當時雷老爺覺得書中內容甚是有趣，買回來也是圖一樂，不想卻成了歹人陷害雷家的手段。
這書在南珠城應該是孤本，看過的人也僅限於雷老爺，雷不聞和祁老，還有……藏在雷家的某個人！
想到了這些之後，雷不聞清楚，官府是肯定要來查的，便做了一手準備，讓林武連夜偷偷的到北川拓印了上百本《南國方士錄》，將這一批書流通到了南珠城的各個書肆。
兩個官吏走後，雷不聞來到臥房，耕棉正趴在桌子上翻看那本書。
“謝謝你相信我，願意幫我。”平日冷峻的雷不聞走到她對面，突然拋出了一句話，給此時全神貫註的耕棉，嚇得一激靈。
“啊，你嚇了我一跳，衙門的人走了？雷不聞，這本書裏的內容你該不會都看過吧？”耕棉捂住胸口，皺了皺眉，擡起眼皮嫌棄的看了雷不聞一眼。
“也……不是全部……都看過。”雷不聞的臉紅到了脖子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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