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蘇清歡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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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蘇清歡失蹤
自蘇清歡這次懷孕以來，姚春亭歡喜的不行，讓廚房變著法的給蘇清歡做各式各樣的吃食，山珍海味，美味珍饈，能買到的絕不手軟。
只要蘇清歡一句話，廚房就要忙活大半天，可蘇清歡害喜嚴重，前三個月吐得昏天暗地，吃什麽吐什麽，時常吐出血絲來，三個月下來，人已經比黃花都要瘦了。
現懷胎四月有餘，害喜的情況有所好轉，還經常想吃南珠城的街邊小吃，姚春亭自然不遺餘力，想吃什麽立馬吩咐下人去買。失蹤的這一天，蘇清歡突然想吃她老東家春熙樓樓下鋪子裏面的鹽焗鴨。
春熙樓在石板街後面的五柳巷內，這五柳巷原是南珠城一條以賣各種吃食為主的一條小巷，以糧油米面和一些當地有名特產為主。
後來本地第一家煙花勾欄之地-春熙樓開在了這裏，每天燈紅酒綠，人來人往，好多老字號怕影響生意，都已經搬到了石板街。
太陽落山，夜幕濃重，只有春熙樓門前亮著大紅燈籠，吵吵雜雜，其餘店面黑壓壓一片，形成鮮明對比，時不時還在黑暗處竄出來一條野貓野狗，看著著實有些瘆人。
自從診出喜脈以來，蘇清歡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來害喜嚴重身子難受，二來怕腹中胎兒有什麽閃失，這天趁身體好轉，憋悶懷了的蘇清歡非嚷著要和姚春亭一起來買鹽焗鴨，順便在熟悉的五柳巷和石板街看看夜色。
姚春亭帶著蘇清歡乘著姚家華麗麗的馬車，在夜幕中徑直來到了五柳巷，卻不想那鹽焗鴨的店家早已經搬走了。
“怎麽就搬走了呢，我今天就想吃這家的鴨子，別的一口也吃不進。”蘇清歡掀開馬車窗簾，嬌嗔的撅著嘴，吐了三個月，如花似玉的臉上明顯有些菜色。
“老餘，趕緊下來，你去石板街東面找一下。”姚春亭把車夫從車上揪下來。
“相公~，你也快去，快去，石板街那麽長，他一個人要找到什麽時候嘛。”蘇清歡撒著嬌，讓姚春亭骨頭都酥麻了。
“清歡，你就坐這車上別動啊，我馬上就回來。”姚春亭摸了摸蘇清歡的下巴，眼睛似乎要笑成一條縫。
“放心吧，相公，這兒啊，我熟。”蘇清歡歪著頭不屑的看了看春熙樓，又看了看姚春亭。
蘇清歡當然不會下車，自從嫁給了姚春亭，她在心裏已經和春熙樓華清了界限，以她風塵女子的身份，嫁入了南珠城如此鼎鼎有名的大戶，雖然只是一個妾氏，但是卻是最受寵的妾氏，自然不願提及她以前那些見不得人的過往，也瞧不上這地方了。
姚春亭遛了半條石板街，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發現了鹽焗鴨，這鹽焗鴨的店家正要收攤關門，被姚春亭一把攔了下來，將唯一剩下的一只小鴨子買了回去。
“美人，看，我手裏是什麽！”姚春亭手舉鹽焗鴨，拉開馬車車簾，沒見蘇清歡。
轉頭又跳上馬車，車內空空的。
“清歡，清歡！”姚春亭在五柳巷大喊。
“誰叫清歡，我們清歡嫁人了！還有別的姑娘……”春熙樓裏面的媽媽走出門來一臉堆笑。
看了一眼，認出是姚春亭。
“呦，這不是姚大公子嗎！怎麽清歡沒跟你一起？還是又想出來找樂子了？”老媽媽故作媚態。
“去，去，沒功夫和你閑扯！”姚春亭推了一把春熙樓媽媽，給她推了一個踉蹌。
姚春亭還以為蘇清歡又害喜，找個地方去吐了，沒想到找遍馬車周圍也沒見人影。
“看見蘇姨娘了沒有。”這時姚家車夫剛好回來，被姚春亭一頓盤問。
“沒見著蘇姨娘啊。”車夫氣喘籲籲。
“趕緊給我找！”姚春亭氣急敗壞。
倆人將五柳巷從頭到尾走了一遍，又將春熙樓翻了個底朝天，都無結果。
夜裏，姚家上下全體出動，該找的地方都找了，連蘇清歡的人影都沒見，大活人就這麽失蹤了。
“我們姚家這是怎麽了！那陳家二小姐剛和春山定親，就死於非命，蘇姨娘也不見了！可憐她那肚子裏的孩子。”姚老太太揮淚道。
“母親，您別急，我弟弟也派人去碼頭找了。”雷不語拿著手帕擦掉了姚老太太臉上的兩行眼淚。
“昨晚一晚，今天一天都沒個音信。”姚老太太拍著大腿，嘆息著。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姚春亭把手裏的茶杯哐當摔在了地上，瓷片飛濺滿地。
“派人，去把那淩風請來，讓他來家裏給看看。”姚老太太吩咐道。
淩風是後山長清道觀裏的道士，當年姚春亭要納蘇清歡為妾，姚老太太說有辱門風，死活不同意，姚春亭急中生智，找了淩風到家裏給姚老太太掐指一算，說是蘇清歡旺夫，嫁過來之後準保香火旺盛子嗣不絕，這姚老太太才松口，下了狠心，花了重金贖了蘇清歡。
自打那以後，姚春亭不眠花臥柳了，大部分時間都在蘇清歡那裏過夜，蘇清歡呢，進門後的第二年就給姚家生了個大胖兒子，時隔兩年，又懷了現在肚子裏這個，所以姚老太太對那淩風多少有些信任，家裏有什麽大事情，都要找淩風來看看。
雷不語暗自搖了搖頭，也不好說什麽，這個淩風道長，每次來過之後，雷不語都會按姚老太太的意思給他很多賞銀，淩風兩眼放光，嘴都咧到後腦勺了。
淩風接到姚老太太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就趕到了姚府。
淩風道長擺好陣，嘴裏一陣嘟嘟囔囔，完畢噴了一口水在屋內。
“淩風道長，可算出來個結果。”姚老太太心急的上前詢問。
“哎，恐怕蘇姨娘現在已經兇多吉少了。”淩風骨碌碌轉著眼睛，手捏著胡子，搖了搖頭。
“啊！清歡啊，清歡。”姚春亭癱坐在椅子上拍著大腿大哭。
“有沒有算出來是何人所為，現屍首在何處？”姚老太太瞪了姚春亭一眼，接著跟淩風說道。
“這……屍首就在南珠城，這行兇之人嘛……不知當講不當講”淩風嘆息了一聲。
淩風示意姚老太太讓雷不語出去，雷不語會意，默默走開了，此時屋內只留下了姚老太太、姚春亭和淩風三人。
淩風見雷不語出了門，怕她還沒走遠，又躡手躡腳的開了門左顧右盼的看了看，隨後把門緊緊的關上，方才放心。
“這行兇之人，卦象顯示是姚家內部之人，此人為女子，無子嗣。”淩風壓低了聲音，跟二人說。
“這個賤人，不下蛋的母雞，我現在就去殺了她！”姚春亭嚎啕大哭，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要沖出門去。
“坐下！”姚老太太拍著桌子，怒目，恨姚春亭沈不住氣。
“母親，她爹娘現在已經死光，只剩下個跛子弟弟，你怕他做什麽！”姚春亭氣急敗壞，扯著嗓子和姚老太太喊道。
姚老太太心裏半信半疑，雷不語家世自然沒的說，性格乖巧，沒有小姐脾氣，配她不爭氣的兒子綽綽有餘。
嫁進姚家這些年雖然沒有所出，但是盡心盡力服侍公婆，家裏大事小情，都是她在操持，就算是姚春亭前些年天天出入青樓，哭著喊著要納蘇清歡為妾，雷不語也沒說一個不字。
蘇清歡嫁進來的這幾年，話裏話外盡是對雷不語的嘲諷，雷不語也沒有失了分寸，而且對家裏的事情一如既往的上心，在姚老太太心裏，這個兒媳除了沒孩子，其餘一百個滿意。
“這不是人還沒找到嘛！你來個什麽勁！”姚老太太氣的嗓子冒煙，止不住的咳嗽。
“這卦象也受天、地、人的幹擾，可能也有失算之處。”淩風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姚老太太。
蘇清歡在的時候，沒少給他好處，若是蘇清歡此次沒有失蹤，接下來也是要針對雷不語的，不如先下手，若是蘇清歡被找到了，剛好賣個人情，這買賣，不虧。
南珠城的人心開始慌了起來，十天不到失蹤了兩個人，未嫁人的姑娘被殺，就連懷著孕的也失蹤。
夜幕降臨，從青石島向石板街看去，黑壓壓的一片，仿若鬼城。
南珠城家家戶戶都鎖緊大門，石板街上的商戶全都關門了，就連春熙樓都閉門謝客了，失蹤的蘇清歡，曾經可是這裏的頭牌，裏面的姑娘都覺得，失蹤的怎麽也應該是未過門的良家女子吧，現在看，連她們也不安全啊。
雷不聞從老宅回來之後，便吩咐雷安和林武兵分兩路，分別帶著幾個家丁，在青石島和石板街碼頭沿著海岸線，一圈一圈的找，說不定能有什麽線索，可一無所獲。
兩天後，太陽剛剛升出海平面，石板街上還是空空蕩蕩的，有個外來的生意人，乘著船從運河直下，來到了石板街碼頭，剛上岸，便發現了有一具屍體漂浮在水面上，張著嘴，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看，給他和船夫嚇得一路喊叫，到官府報了官。
等姚家來認屍時，發現屍體已經泡的發白腫脹，散發著不知道是海水還是腐爛的臭味，但是看這衣服，一眼就能認得出是蘇清歡。
姚春亭看見屍體已是渾身綿軟，嘴裏嘟嘟囔囔的說著要殺掉雷不語。
姚老太太心疼蘇清歡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哭得暈厥過去了好幾次。
雷府晚飯過後，耕棉帶著喜翠從朱嬸兒處回雷府，見雷不聞的書房燈還亮著，便敲了敲門，想把帶回來的餡餅拿給雷不聞。
敲了半天，無人應門，耕棉把門開了個小縫隙向內看去。
“雷不聞！”屋內仍無人應答，燈光幽暗，案上的蠟燭要燒盡了，燭淚沿著燭臺連綿成線，滴滴答答的落在了翻開的書上。
耕棉急忙走進屋去，將那書移了個位置，書上正翻到的那一頁，已經星星點點的有許多燭淚幹在了上面，耕棉拿起書，透過斑駁的燭淚，那書中的這一頁內容映在了耕棉眼前。
“血沁，珍貴異常，貴人甚愛之，為動物屍體腐血沁入玉中而形成，非百年不可得，千金難求……今有良方，異域人多有說者，試之有效，將美玉放入浪□□子之喉嚨，有孕者最佳，保持其兩日不死，後將女子血液放幹，取喉嚨處玉石浸入其鮮血，保持血液不腐壞，如此往覆，血沁則十日可得。”
耕棉看到此處，手一抖，書“啪”的一聲掉落在地，只見書名—《南國方士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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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蘇清歡這次懷孕以來，姚春亭歡喜的不行，讓廚房變著法的給蘇清歡做各式各樣的吃食，山珍海味，美味珍饈，能買到的絕不手軟。
只要蘇清歡一句話，廚房就要忙活大半天，可蘇清歡害喜嚴重，前三個月吐得昏天暗地，吃什麽吐什麽，時常吐出血絲來，三個月下來，人已經比黃花都要瘦了。
現懷胎四月有餘，害喜的情況有所好轉，還經常想吃南珠城的街邊小吃，姚春亭自然不遺餘力，想吃什麽立馬吩咐下人去買。失蹤的這一天，蘇清歡突然想吃她老東家春熙樓樓下鋪子裏面的鹽焗鴨。
春熙樓在石板街後面的五柳巷內，這五柳巷原是南珠城一條以賣各種吃食為主的一條小巷，以糧油米面和一些當地有名特產為主。
後來本地第一家煙花勾欄之地-春熙樓開在了這裏，每天燈紅酒綠，人來人往，好多老字號怕影響生意，都已經搬到了石板街。
太陽落山，夜幕濃重，只有春熙樓門前亮著大紅燈籠，吵吵雜雜，其餘店面黑壓壓一片，形成鮮明對比，時不時還在黑暗處竄出來一條野貓野狗，看著著實有些瘆人。
自從診出喜脈以來，蘇清歡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來害喜嚴重身子難受，二來怕腹中胎兒有什麽閃失，這天趁身體好轉，憋悶懷了的蘇清歡非嚷著要和姚春亭一起來買鹽焗鴨，順便在熟悉的五柳巷和石板街看看夜色。
姚春亭帶著蘇清歡乘著姚家華麗麗的馬車，在夜幕中徑直來到了五柳巷，卻不想那鹽焗鴨的店家早已經搬走了。
“怎麽就搬走了呢，我今天就想吃這家的鴨子，別的一口也吃不進。”蘇清歡掀開馬車窗簾，嬌嗔的撅著嘴，吐了三個月，如花似玉的臉上明顯有些菜色。
“老餘，趕緊下來，你去石板街東面找一下。”姚春亭把車夫從車上揪下來。
“相公~，你也快去，快去，石板街那麽長，他一個人要找到什麽時候嘛。”蘇清歡撒著嬌，讓姚春亭骨頭都酥麻了。
“清歡，你就坐這車上別動啊，我馬上就回來。”姚春亭摸了摸蘇清歡的下巴，眼睛似乎要笑成一條縫。
“放心吧，相公，這兒啊，我熟。”蘇清歡歪著頭不屑的看了看春熙樓，又看了看姚春亭。
蘇清歡當然不會下車，自從嫁給了姚春亭，她在心裏已經和春熙樓華清了界限，以她風塵女子的身份，嫁入了南珠城如此鼎鼎有名的大戶，雖然只是一個妾氏，但是卻是最受寵的妾氏，自然不願提及她以前那些見不得人的過往，也瞧不上這地方了。
姚春亭遛了半條石板街，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發現了鹽焗鴨，這鹽焗鴨的店家正要收攤關門，被姚春亭一把攔了下來，將唯一剩下的一只小鴨子買了回去。
“美人，看，我手裏是什麽！”姚春亭手舉鹽焗鴨，拉開馬車車簾，沒見蘇清歡。
轉頭又跳上馬車，車內空空的。
“清歡，清歡！”姚春亭在五柳巷大喊。
“誰叫清歡，我們清歡嫁人了！還有別的姑娘……”春熙樓裏面的媽媽走出門來一臉堆笑。
看了一眼，認出是姚春亭。
“呦，這不是姚大公子嗎！怎麽清歡沒跟你一起？還是又想出來找樂子了？”老媽媽故作媚態。
“去，去，沒功夫和你閑扯！”姚春亭推了一把春熙樓媽媽，給她推了一個踉蹌。
姚春亭還以為蘇清歡又害喜，找個地方去吐了，沒想到找遍馬車周圍也沒見人影。
“看見蘇姨娘了沒有。”這時姚家車夫剛好回來，被姚春亭一頓盤問。
“沒見著蘇姨娘啊。”車夫氣喘籲籲。
“趕緊給我找！”姚春亭氣急敗壞。
倆人將五柳巷從頭到尾走了一遍，又將春熙樓翻了個底朝天，都無結果。
夜裏，姚家上下全體出動，該找的地方都找了，連蘇清歡的人影都沒見，大活人就這麽失蹤了。
“我們姚家這是怎麽了！那陳家二小姐剛和春山定親，就死於非命，蘇姨娘也不見了！可憐她那肚子裏的孩子。”姚老太太揮淚道。
“母親，您別急，我弟弟也派人去碼頭找了。”雷不語拿著手帕擦掉了姚老太太臉上的兩行眼淚。
“昨晚一晚，今天一天都沒個音信。”姚老太太拍著大腿，嘆息著。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姚春亭把手裏的茶杯哐當摔在了地上，瓷片飛濺滿地。
“派人，去把那淩風請來，讓他來家裏給看看。”姚老太太吩咐道。
淩風是後山長清道觀裏的道士，當年姚春亭要納蘇清歡為妾，姚老太太說有辱門風，死活不同意，姚春亭急中生智，找了淩風到家裏給姚老太太掐指一算，說是蘇清歡旺夫，嫁過來之後準保香火旺盛子嗣不絕，這姚老太太才松口，下了狠心，花了重金贖了蘇清歡。
自打那以後，姚春亭不眠花臥柳了，大部分時間都在蘇清歡那裏過夜，蘇清歡呢，進門後的第二年就給姚家生了個大胖兒子，時隔兩年，又懷了現在肚子裏這個，所以姚老太太對那淩風多少有些信任，家裏有什麽大事情，都要找淩風來看看。
雷不語暗自搖了搖頭，也不好說什麽，這個淩風道長，每次來過之後，雷不語都會按姚老太太的意思給他很多賞銀，淩風兩眼放光，嘴都咧到後腦勺了。
淩風接到姚老太太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就趕到了姚府。
淩風道長擺好陣，嘴裏一陣嘟嘟囔囔，完畢噴了一口水在屋內。
“淩風道長，可算出來個結果。”姚老太太心急的上前詢問。
“哎，恐怕蘇姨娘現在已經兇多吉少了。”淩風骨碌碌轉著眼睛，手捏著胡子，搖了搖頭。
“啊！清歡啊，清歡。”姚春亭癱坐在椅子上拍著大腿大哭。
“有沒有算出來是何人所為，現屍首在何處？”姚老太太瞪了姚春亭一眼，接著跟淩風說道。
“這……屍首就在南珠城，這行兇之人嘛……不知當講不當講”淩風嘆息了一聲。
淩風示意姚老太太讓雷不語出去，雷不語會意，默默走開了，此時屋內只留下了姚老太太、姚春亭和淩風三人。
淩風見雷不語出了門，怕她還沒走遠，又躡手躡腳的開了門左顧右盼的看了看，隨後把門緊緊的關上，方才放心。
“這行兇之人，卦象顯示是姚家內部之人，此人為女子，無子嗣。”淩風壓低了聲音，跟二人說。
“這個賤人，不下蛋的母雞，我現在就去殺了她！”姚春亭嚎啕大哭，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要沖出門去。
“坐下！”姚老太太拍著桌子，怒目，恨姚春亭沈不住氣。
“母親，她爹娘現在已經死光，只剩下個跛子弟弟，你怕他做什麽！”姚春亭氣急敗壞，扯著嗓子和姚老太太喊道。
姚老太太心裏半信半疑，雷不語家世自然沒的說，性格乖巧，沒有小姐脾氣，配她不爭氣的兒子綽綽有餘。
嫁進姚家這些年雖然沒有所出，但是盡心盡力服侍公婆，家裏大事小情，都是她在操持，就算是姚春亭前些年天天出入青樓，哭著喊著要納蘇清歡為妾，雷不語也沒說一個不字。
蘇清歡嫁進來的這幾年，話裏話外盡是對雷不語的嘲諷，雷不語也沒有失了分寸，而且對家裏的事情一如既往的上心，在姚老太太心裏，這個兒媳除了沒孩子，其餘一百個滿意。
“這不是人還沒找到嘛！你來個什麽勁！”姚老太太氣的嗓子冒煙，止不住的咳嗽。
“這卦象也受天、地、人的幹擾，可能也有失算之處。”淩風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姚老太太。
蘇清歡在的時候，沒少給他好處，若是蘇清歡此次沒有失蹤，接下來也是要針對雷不語的，不如先下手，若是蘇清歡被找到了，剛好賣個人情，這買賣，不虧。
南珠城的人心開始慌了起來，十天不到失蹤了兩個人，未嫁人的姑娘被殺，就連懷著孕的也失蹤。
夜幕降臨，從青石島向石板街看去，黑壓壓的一片，仿若鬼城。
南珠城家家戶戶都鎖緊大門，石板街上的商戶全都關門了，就連春熙樓都閉門謝客了，失蹤的蘇清歡，曾經可是這裏的頭牌，裏面的姑娘都覺得，失蹤的怎麽也應該是未過門的良家女子吧，現在看，連她們也不安全啊。
雷不聞從老宅回來之後，便吩咐雷安和林武兵分兩路，分別帶著幾個家丁，在青石島和石板街碼頭沿著海岸線，一圈一圈的找，說不定能有什麽線索，可一無所獲。
兩天後，太陽剛剛升出海平面，石板街上還是空空蕩蕩的，有個外來的生意人，乘著船從運河直下，來到了石板街碼頭，剛上岸，便發現了有一具屍體漂浮在水面上，張著嘴，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看，給他和船夫嚇得一路喊叫，到官府報了官。
等姚家來認屍時，發現屍體已經泡的發白腫脹，散發著不知道是海水還是腐爛的臭味，但是看這衣服，一眼就能認得出是蘇清歡。
姚春亭看見屍體已是渾身綿軟，嘴裏嘟嘟囔囔的說著要殺掉雷不語。
姚老太太心疼蘇清歡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哭得暈厥過去了好幾次。
雷府晚飯過後，耕棉帶著喜翠從朱嬸兒處回雷府，見雷不聞的書房燈還亮著，便敲了敲門，想把帶回來的餡餅拿給雷不聞。
敲了半天，無人應門，耕棉把門開了個小縫隙向內看去。
“雷不聞！”屋內仍無人應答，燈光幽暗，案上的蠟燭要燒盡了，燭淚沿著燭臺連綿成線，滴滴答答的落在了翻開的書上。
耕棉急忙走進屋去，將那書移了個位置，書上正翻到的那一頁，已經星星點點的有許多燭淚幹在了上面，耕棉拿起書，透過斑駁的燭淚，那書中的這一頁內容映在了耕棉眼前。
“血沁，珍貴異常，貴人甚愛之，為動物屍體腐血沁入玉中而形成，非百年不可得，千金難求……今有良方，異域人多有說者，試之有效，將美玉放入浪□□子之喉嚨，有孕者最佳，保持其兩日不死，後將女子血液放幹，取喉嚨處玉石浸入其鮮血，保持血液不腐壞，如此往覆，血沁則十日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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