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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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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璇璣閣後,裘冷霜累的不行,泡完澡後,直接倒床就睡。

小睡一會兒,她感覺鼻尖癢癢,待她睜眼,梅定寒坐在床邊看著她,拿手輕點了點她的鼻子,沒想到她那麽敏感就醒了。

“梅定寒,你去哪了?”她一天都沒見他人影。

“和官府的合作定下來了,瑜城的士兵以後都用我們的弩弓。”

她坐起身來,“那真是太好了。”

“嗯。”他摸了摸她柔軟的臉,捏了捏。

她靠近他,聞到了酒味。

“今天又喝了多少。”

“有些多。”他現在還處於半醒半醉之間。

“那我去廚房弄些醒酒湯。”

他抓了她的胳膊,攔截到了自己懷裏,“不用了,睡一覺就好,都這麽晚了不必折騰。”

然後他去洗了澡,她就一直在床上輾轉難眠。

等他回來摟著她,她往他懷裏鉆了鉆,“你怎麽不問問我今天幹了什麽?”

他便問,“那你幹了什麽?”

“今天你表妹比武招親呢。”

“結果如何?”

“平局,懷博義到了最後,但他和郡主現在暧昧不明,你那表妹,和左冷關系也難測。”

“那怎麽辦?”他迷迷糊糊問。

“都怪你梅叔,亂點鴛鴦。”

“嗯。”

……

她也困了,講著講著就一起睡著了。

第二天,裘冷霜坐在自家院子裏研究弩弓,她想提高弩弓的射程,春桃跑過來一臉興奮。

她問:“這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春桃:“小姐,左師兄在梅老院子跪著呢。”

“他幹嘛了,犯錯了?”

“我聽別人說,他要娶梅芷月。”

裘冷霜果斷放下手裏的弩弓,吃瓜要緊。

“那還說什麽,走,趕緊去看看。”

等她到達現場,梅與書、曼夢秋和懷博義已經蹲在了墻角處。

懷博義本不愛湊熱鬧,但曼夢秋要看,他只好陪著來看。

左冷在門外跪了一陣子後,接著梅芷月也來了,她從側邊拱門進來,滿臉擔憂。

“你為何這麽沖動。”梅芷月站在他身邊,明明是責罵,卻表現出來的更多是關心。

“芷月,我要娶你,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他突然目光堅定起來。

這模樣,令她心頭一顫。

“好,我與你一起跪。”她也跪倒在地上。

梅茂德雖然在屋內,但他時刻註意著屋外的動向,當他得知梅芷月也跪到了地上之後,最終無可奈何,還是開了門。

見他現身。

左冷:“師父,我對待芷月,是真心。”

梅茂德看著跪地上打了兩人,怒火就上心頭,“給我起來。”

左冷攙扶的梅芷月一同站了起來。

梅茂德:“左冷,為師對你太失望了,你怎麽能覬覦我的女兒,難道我給你的還不多嗎?”

左冷低頭沈默不語。

梅芷月:“爹,不關他的事,是我,是我主動的。”

梅茂德:“你們不能再一起。”

突然地,梅芷月激動了起來,“爹,我和左冷,我們已經再一起了。”

一道晴天霹靂,在梅茂德頭頂炸開,他沒想到,他一向聽話的女兒,如今竟然變成這般模樣,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變得叛逆起來。

“你——”他指著她,“不孝女。”

到了這一刻,梅芷月覺得也沒什麽可怕的了,總是要捅破的,她和左冷的關系,不可能永遠是秘密。

“爹,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這話,徹底的激怒了梅茂德,他苦心培養的女兒,他給她計劃的將來她不循規蹈矩的走,偏要給他惹事,怒意上頭,他擡手就要給她一巴掌。

梅芷月此刻也是鐵了心的要反抗,她擡起臉來,絲毫沒有畏懼。

這狠狠的一巴掌就要落下,左冷將她推開,這一巴掌就落到了左冷的臉上。

左冷:“師父,是我的錯,要打就打我吧!”

梅茂德:“好,今日你若是想娶我女兒,就從我的身上踏過去,你敢不敢與我一戰。”

左冷:“師父,徒兒不敢。”

“你不敢,你搶了我女兒,你還有什麽不敢,好,既然你不敢,那我便殺了你。”

說著,梅茂德伸出手,朝左冷出拳。

梅芷月站在一旁哭成淚人,“爹,你若殺了他,我便也不活了。”

梅茂德根本不顧她的哭喊。

左冷連挨幾拳,摔倒在地,他是梅茂德最得意的親傳弟子,曾經意氣風發,何曾像如今這般狼狽不堪。

梅茂德站到他的身邊,“站起來,你若是能打敗我,我便考慮考慮你。”

他將左冷從地上拉了起來,運功一掌將其擊退,左冷眼看著就要摔到墻上,最後時分,他還是運功讓自己站穩,免遭危難。

“我們師徒倆今天就比試比試,我倒要看看,這些年,你長進了多少。”

左冷看到了希望,最終開始反擊,“師父,得罪了。”

梅芷月在一旁看著比試,心中十分擔憂。

墻角的吃瓜群眾看得帶勁,裘冷霜,“他倆比試,最後到底誰能贏?”

曼夢秋;“我覺得是梅老。”

裘冷霜:“我怎麽覺得是左冷呢。”

春桃:“要不我們壓一壓,輸的要把錢給贏的那一份。”

倆個人都表示讚同。

最後裘冷霜春桃和梅與書壓了左冷,曼夢秋和懷博義壓了梅茂德。

左冷的招式都是他師父教的,他擅長用飛鏢傷人,這些年,還未遇到過強勁的對手,但此刻,他和梅茂德是赤手空拳搏鬥,靠的是紮實的基本功,要靠內力贏得他師父,這不是件容易之事。

左冷每次出招,招招被壓制,他幾乎找不到他師父的弱點,但他必須贏,為了他的芷月,他絕不能輸。

在他遲疑片刻間,梅茂德站了上風,連續幾掌擊打到他身上,他現在已經無力反抗,倒在了地上。

梅茂德:“認輸嗎?”

他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不認。”

“好,那就在來。”

這一次,他要拼盡全力,他沖向了他的師父,受到攻擊也不防守,他這是要靠忍耐力贏得比賽。

在一輪輪重擊之下,他沖到了梅茂德身邊,扣住對方命門,而他也快沒了半條命。

梅茂德:“你這是要與我同歸於盡嗎?”

左冷:“師父,得罪了,我是真心愛芷月。”

梅茂德:“好,既然如此,我便算你贏。”

左冷松了手,他跪於地上,“謝師父成全。”

話音落,倒頭就昏倒在地。

“左冷。”梅芷月沖了過去,抱住了受傷的他,心疼的落下淚來。

墻角,裘冷霜:“給錢吧!二位。”

她看向曼夢秋和懷博義。

曼夢秋:“真是想不到,居然讓他給贏了。”

春桃:“我好感動,他們這是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吧!”

裘冷霜也十分感慨,“我還以為她喜歡的是她表哥,沒想到是裝的。”

夜裏,左冷包紮好身上的瘀傷,被梅茂德單獨叫到房間裏。

“師父。”

梅茂德:“身上的傷如何?”

“無礙。”只要他能娶到梅芷月,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梅茂德:“最近你要盡快養好身體,師父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

“師父盡管吩咐。”

梅茂德:“左冷,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暗中創辦玄青教嗎?”

“師父有理想有抱負,不甘心屈服於人下。”

梅茂德:“我從八歲起,就被老閣主收養做義子,在璇璣閣一呆就是幾十年之久,為了能夠爭一爭閣主之位,我一直很努力,但我還是比不過親兒子,最後,好不容易熬到定寒的父親去世,我以為我可以代為接管,可惜,還是定寒接了手。”

左冷:“師父,我也替你不平,如今閣主體弱多病,怎可勝任得了此位,若不是有您在璇璣閣坐鎮,璇璣閣遲早要跨。”

“你說的很對,為師現在就是要看著璇璣閣在他手中落寞,既然他們都不重視我,我便要讓玄青教來取代璇璣閣的位置。”

左冷雙手握拳,“師父,左冷願追隨師父而去。”

“好,你若是能辦好事,我便讓你和芷月成親。”

左冷心中激動,“師父,我什麽都願意做。”

“我想要璇璣閣秘寶,璇璣秘術,你能替我奪來?”

“能。”

“好,為師沒白教導於你。”

院子裏,曼夢秋和懷博義一起坐在屋頂上看星星。

他摟著她,她靠在他懷裏。

“這裏的事情結束了,我們去哪?”她問。

“你想去哪?”

“我想去曼陀山莊,看滿山遍野的曼陀羅。”

“那可是毒花,碰不得。”

“看看總行吧!”

“好,我帶你去看。”

晚上,梅定寒與瑜城太守一同吃飯。

太守:“梅閣主,瑜城要的那批弩弓,可做好了?”

梅定寒:“快了,過幾日,太守就能將它們發給守成的士兵。”

“好。”

二人碰了杯酒。

太守繼續說:“過些日子,驪州那邊要舉辦大型兵械商會,我準備派你過去,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梅定寒:“多謝太守擡愛,定寒必然不會丟了太守的臉面。”

“若是你能得到驪州太守的賞識,到時候可不就當只是做瑜城的生意。”

“那都是太守給的機會,若是將來璇璣閣能得到更多人的賞識,那也絕不會忘了太守您的提拔。”

太守很滿意,“嗯,不錯。”

驪川雖然比不過國都,但也是繁盛的地帶,是貿易聚焦的中心地帶。

驪川太守身份特殊,其背後勢力不容小覷,他的父親,可是當朝太尉,官職僅居丞相之下。

若是能得到他的認可,那對璇璣閣來說,便是如日中天。

兩人吃了菜,又喝了些酒,請的優伶坐在不遠處隔著帷幔,彈奏著琵琶。

太守:“梅閣主,我聽說最近郡主到了你那兒。”

梅定寒:“太守果然消息靈通,卻有此事。”

太守嘆了口氣,“你是不知道,景山王最近處處與我施壓,要我派人護送郡主回驪川,但是,郡主的脾氣,我想你應該懂。”

梅定寒想起了那日聽向明提過一嘴,郡主和左冷打起來一事,最後還是懷博義出來講和。

“確實,郡主身份尊貴,脾氣自然也驕橫。”

“若是不能及時送郡主回去,我恐怕會因此而得罪景山王。”

梅定寒明白了太守的用意。

“我明白了,太守放心,我一定會配合太守,勸郡主早些回驪川。”

“那我真是感激不盡。”

“太守和我,不必如此客氣,這是我應該為太守分擔之事。”

琵琶聲減弱,酒已喝盡,菜也漸涼。

二人一同出了酒樓。

“梅閣主,下次時間再聚,與你相談甚歡。”

梅定寒點頭,目送太守上馬車離去。

向明拉開車簾,梅定寒也上了馬車,“回璇璣閣。”

懷博義正準備向梅定寒辭行,梅定寒就派向明來找他,“閣主要見你。”

“好,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他。”

他見了梅定寒,想著告訴他要回曼陀山莊的事。

就聽梅定寒說:“昨日我見了太守,景山王發了命令,要太守立刻派人送郡主回家。”

他頓時心下一涼。

梅定寒:“郡主的性子你我都清楚,你若是真心對她,現在就把她交給太守。”

“……”

“將來你若是有娶她的打算,就不能只顧眼前。”

這點懷博義也讚同,只是他剛答應了要帶她回曼陀山莊,現在又要送她回驪川,也不知她會怎樣想,可他也不想讓景山王覺得他是拐走她女兒的惡人。

思慮再三,他:“行吧,我知道了。”

“太守現在就在瑜城城門外等著,你若是要決定,就盡快。”

懷博義:“我確實今日要帶她走,算了,還是先送她去驪川吧!”

然後他再暗中跟著去,他暗暗想。

裘冷霜和梅與書得知曼夢秋和懷博義要走,他們二人去給他們送行,只有曼夢秋提前到了璇璣閣門口,而懷博義還沒來。

裘冷霜拉著曼夢秋的手,依依不舍,“你走了,我在璇璣閣都要無聊好一陣子。”

“那你來曼陀山莊找我玩,我帶你去驪川,去我家看看。”

“好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有機會。”

“會有的。”

她突然一個激靈。“要不你快些和懷博義成婚吧!你們若是結婚了,就能邀請我們去參加婚禮,那時候我們便又見面了。”

兩個人手拉著手,都笑得很開心。

曼夢秋有些不好意思,“還早著呢。”

“不早了,你可都要跟他回家了。”

“那……還是要等懷博義他……”

等他親自說,要娶她。

“會的,他會說的。”

懷博義來了,裘冷霜把曼夢秋交給到他手裏,“懷博義,路上可要照顧好郡主。”

“我知道。”

一路上他們兩人都沒多說話,曼夢秋還沈浸在對未來的幻想之中,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兩個人面對面做到馬車裏,曼夢秋有好幾次都想與懷博義講話,但她看見對方閉目養神,心想許是累了,就一直憋著在。

馬車順利出城,車夫報了聲,“少爺小姐,到城外了。”

懷博義醒了,他起身。

曼夢秋:“你去哪?”

“我去買吃的。”

“我也去。”他跟著她下車,懷博義怕她摔到,扶著她。

等她下了馬車,才發現等待她的是什麽,那些令她熟悉的士兵,還有為首的官員。

她瞬間變了臉色。

瑜城太守一直在城門外等著,見他們下了馬車,他馬上迎了過去,“郡主,讓我派人送你回驪川吧!”

她瞬時就起了一股火,“懷博義,你什麽意思?”

“送你回家。”,他突然就變得冷漠起來。

“你不是說要帶我回曼陀山莊的嗎?”她質問他。

懷博義覺得,自己若是再多給她點希望,她便更難回家了,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很過分,但他們要為長遠打算,不能只顧眼前。

眼下裏,他只能看著她生氣,卻不能哄她,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我騙你的。”

“為什麽,你就那麽想我回去?”難道他說喜歡她,也是騙她的,一切都是為了今天能夠讓她回家,她越想越氣憤。

“嗯。”

這簡短一字,令她無法理性思考,她放開他的手,“好,既然你那麽想我回家,那我便回去,你可不要後悔。”

她轉身就走了,眼眶一熱,淚水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什麽也不懂,就擅自替她做了決定,根本就不問她的想法。

她現在很生氣,也很失望,回家就回家!

她坐上了太守為她準備的轎子,頭也不會的上了馬車。

懷博義突然就後悔起來,他也不知道這麽做對不對,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裏空落落的。

她,還能原諒她嗎?

為什麽她那麽生氣,他只是想讓她回家而已,他也是為了他們以後著想。

可他還是控制不住的心慌,總有種這一別,就很難再相聚的感覺。

他在心中吶喊,曼夢秋,你等等我,我會來驪川找你,然後向你父親提親。

她應該會明白的吧!他皺著眉頭,心中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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