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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漸欲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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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漸欲迷人

◎紅酒◎

塞納河畔。

河岸寬闊, 漣漪蕩漾,微風拂面。

巴黎最具代表性的巴黎聖母院,埃菲爾鐵塔, 高潔素雅, 滿街的歐式建築,充滿了濃郁的法式風情。

時淮弋在河邊訂了一家餐廳,菜品皆是當地特色。

黑松露鴨肝餛飩, 洋蔥湯,卡酥來砂鍋...蘇晚煙都嘗了嘗, 最後還吃了點甜品,肚子漲滿了。

她有點罪惡感, 拉著時淮弋在河岸邊吹著風, 散了會兒步。

酒店就在塞納河附近, 他們索性步行回去。

到了房間, 蘇晚煙讓時淮弋先去浴室洗漱。

前一天到酒店後她太疲憊,倒床就睡, 行李箱好多東西沒拿出來,包括她護膚的那一套。

順便將換洗衣服拿出來,蘇晚煙看看旁邊被自己東西堆得淩亂的桌子。

若是她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就懶得管了。可是待會兒時淮弋出來看見...

蘇晚煙抿抿唇, 還是動手收拾, 擺整齊一點。

酒店在桌上擺了一個支架,有些日常用品。蘇晚煙都是用自己的東西,沒打算去拿。

可移開物品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下支架,上面一個小東西掉下來。

蘇晚煙只註意到眼前一個白色方塊墜落。

東西太多, 她蹲在地上找了好久, 終於在床角找到。

她伸手去拿, 起身的時候腦袋還撞了床頭,悶悶一聲響。

揉著頭,蘇晚煙低頭去看手裏的東西。

d,u,r,e,x。

蘇晚煙拼讀一遍。



!!!

她是不是腦子撞傻了?怎麽感覺有點,眼冒金星?

更要命的是,浴室那邊傳來開門的聲音。

蘇晚煙心裏咯噔一下。

她慌忙起身,想將燙手的東西放回原位。

可支架上的東西太滿,她動作一急沒放穩,小杜再次飄落。

蘇晚煙傻眼,心慌得厲害。

“在做什麽?”身後懶淡的男聲響起。

“沒什麽,收拾東西呢。”蘇晚煙轉身,努力鎮定,若無其事繼續收拾豬桌子,餘光看著地上,穿著拖鞋的腳慢慢放上去,遮住小杜。

時淮弋走到床邊,將毛巾搭在旁邊衣架上,撈起床上的黑色休閑睡衣。

“剛才什麽聲音,摔著了?”

“沒有,就,吹風機不小心掉地上了。”蘇晚煙沒有說自己撞到頭的事。

時淮弋嗯了聲,將浴袍解開,準備套上睡衣。

蘇晚煙就這樣不經意一看,瞥見了他勁瘦的腰身,和...一塊塊腹肌。

從來沒這樣直觀近距離感受過如此強烈的男性身材,蘇晚煙視覺再次受到沖擊。

她低呼一聲,捂住臉,燙意從耳根蔓延到臉頰。

時淮弋擡眸看她,怔了下,覺得好笑,“反應這麽大?”

“你快把衣服穿好...”蘇晚煙將手微微松開條縫,發現睡衣還在他手上,飛速捂緊臉,聲音被自己捂得悶,還帶著點兒顫,“幹嘛不在浴室穿好出來。”

兩人雖然已經同住一個屋檐下有段時間,但關於親密那方面的事情...幾乎沒有涉及。偶爾幾次蘇晚煙看見他剛洗完澡的樣子,都會自覺轉身。

雖然目光還是會有些不受控制瞄了瞄。

今天可能是因為腳下的東西讓蘇晚煙敏感了許多。

她平覆著呼吸,努力將腦袋裏逐漸走偏的邪念清除掉。

“額頭怎麽了?”

時淮弋發現她額頭上的一塊紅,皺了皺眉,走過來。

蘇晚煙捂著臉頰的手被他拿開,猝不及防闖入眼簾的便是他結實的胸膛。

心跳又漏了一拍,她慌忙扭過頭,卻又被他捏著下巴轉過來。

他仔細端詳,額頭左上角紅腫,幸而沒破皮,休息兩天應該能好。

靠近的指腹頓了頓,怕她疼,又收了回去。

輕嘆口氣,他語氣溫柔無奈,“怎麽磕著了?”

蘇晚煙捂著受傷的那塊兒,將頭低下去,將他的身材移到視線之外,腦海裏卻還有畫面:“剛才在床腳撿東西,不小心撞到了。”

“撿什麽東西?”他問。

“撿...”蘇晚煙從他近在咫尺的溫熱呼吸中清醒過來,“沒撿什麽。”

時淮弋挑了挑眉。

前後邏輯不通,他撥了下她腦袋,“頭撞傻了?”

“才不是,”蘇晚煙心虛,推推他離開,“快去穿好衣服!”

看見時淮弋轉身,她松了口氣。

床上的手機響了下,是有人打來電話。

蘇晚煙伸手去夠,但手機在床另一端,她索性趴上床去拿。

拖鞋掉在地上,一只飄了挺遠。

“晚煙,拖鞋放好,明早又找不到。”

時淮弋的提醒和手機裏季嵐的“餵”重合,電光火石間,蘇晚煙突然反應過來——

“你不要過去!”

她轉身對時淮弋喊。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沒有了她的庇護,小杜大咧咧躺在地上,無比耀眼,無比吸睛。

蘇晚煙無比窒息。

時淮弋將小杜從地上撿起,似笑非笑看向她。

“不是我,是酒店裏的,”她語無倫次,“我沒有要用它的意思,是它自己掉了我就準備撿起來...”

時淮弋修長的手指拿著那小方塊,眼眸含笑,“撿起來放好就是了,藏起來做什麽?”

蘇晚煙急急否認,“我沒有藏!”

她就是,就是不想讓他看見。

奇怪窘迫的感覺讓她解釋不清,他視線落在她身上,讓她感覺自己是思想不正的罪人。

她以洗澡為借口,慌忙逃離。

那是蘇晚煙最社死的一個夜晚。

從浴室出來後,她若無其事,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所幸時淮弋也沒再提。

翌日,時淮弋帶她去參加了一個酒會。

額頭上被磕的傷過了一晚,已褪成了淡淡的紅,化妝師幫蘇晚煙上了遮瑕便看不出來了。

蘇晚煙穿著黑絲絨晚禮服和時淮弋到了酒店。

參與酒會的大多是歐洲這邊的名企業家,也有各領域名人。

這幾年時氏在歐洲業務不斷擴大,都是時淮弋前些年在這邊打下的基礎。

所以當知道時淮弋到達門口,好多人蜂擁而上。

被保安攔下。

工作人員恭敬迎著時總和時太太到了內廳,真正和時氏預約談生意的幾家歐洲老牌企業董事長,已等候多時。

見兩人過來,他們紛紛起身,熱情相迎。

客氣寒暄後,時淮弋回頭看了看蘇晚煙。

“留在這裏?”他低聲問她,“需要什麽和服務員說。”

蘇晚煙看看眼前幾個大胡子藍眼睛的商人,桌上有沏好的茶。

他們應該會談很久。

她搖頭,“算了,我出去轉轉吧。”

時淮弋嗯了聲,示意旁邊的工作人員帶著她離開。

蘇晚煙出房間時,已經聽見幾個歐洲人熱情說著英文。

時淮弋坐在沙發上,側臉神色淡淡,一邊聽著他們講話,打開桌上準備已久的文件。

門合上,她轉身離開。

哼,說好的這次來是訂婚紗,結果還是有工作。

私加行程,扣分!

蘇晚煙跟著服務員下了樓後,表明自己想一個人走走。

出了宴會廳,她去了花園。

晚風輕輕吹過臉頰,她心中的郁悶漸漸消散。

時淮弋工作忙她是知道的,按理說,她現在的不開心是在任性,是在鬧脾氣。

可這次來法國原本就是私人行程啊,訂婚紗,拍婚紗照,他陪她逛逛巴黎。

他自己這樣說的。

工作在他心中,果然還在無可撼動的第一位。

蘇晚煙垂下眼。

當初他們分手時,她怎麽問他理由,他都只是說,他們年紀太小,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

兩人陷入冷戰後,她一直在等他找她。

最終卻等來了他出國讀書的消息。

想到這兒,蘇晚煙快氣笑了。

不氣不氣,不過是把事業放在第一位,有什麽不對的呢?

她沒資格揪著這點不放。

但心中還是郁結。

“小姐,需要一杯紅酒嗎?”

她找了個地方坐下,身邊有端著托盤的工作人員經過,端著紅酒彎腰用英語問她。

蘇晚煙看了眼酒杯裏暗紅的液體,剛想客氣回絕。

突然想起時淮弋說的那些話。

她不喝酒,不就是他叮囑的嗎?

為什麽要將他的話放在心頭,當作軍令狀。

叛逆心上來,蘇晚煙拿起一杯紅酒。

“謝謝。”她沖服務員勾唇一笑。

眼前漂亮的東方美人笑起來柔媚嬌美,黑絲絨禮裙將她的皮膚襯得比歐洲人更白皙,像城堡裏精致的公主。

服務員紅著臉,沒忍住再多看兩眼,依依不舍離開。

花園裏嘉賓很少,大多都在宴會廳。

蘇晚煙享受著寧靜時光。

雖說紅酒應該慢慢酌,慢慢品,但蘇晚煙喝它不是可不是為了品鑒。

她像飲水似的飲。

像在撒氣。

半杯後,有點吃不消。

好像度數不太低。

她有點慫了,怕還沒回酒店,在外面失態。

可就這樣作罷,又覺得索然無味。

就這樣算了,那她剛才豪飲大半杯是在發神經?

可凡事她得承擔後果,這裏還是公共場合。

花園裏的東方美人坐在葡萄藤玉廊下,托腮,輕晃杯中紅酒,任誰看了都會移不開目光。

像中世紀一幅宮廷覆古油畫。

只有蘇晚煙知道自己在糾結要不要繼續“違規行事”。

一道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她聞聲望去,看見一位金發男生走過來。

“埃蒙。”蘇晚煙有些驚訝,確認自己沒認錯後,她起身,“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

被叫做埃蒙的男生笑了,金黃色的卷發用皮筋紮著,水藍色的眼睛隨著笑彎起,陽光痞帥,“自從你退役,我們便再沒見過面。”

埃蒙是奧地利的花滑男單運動員,之前在國際賽事上兩人經常打照面,交流過幾次,也算不錯的朋友。

蘇晚煙從退役後就沒怎麽見過從前的朋友了。

“蘇,你不是回中國了?來歐洲這邊玩怎麽不聯系我?”

作者有話說:

啦啦啦二人世界時淮弋竟然還談工作,該跪搓衣板!我們煙煙生氣了哦,情敵又上線,看你小子怎麽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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