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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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徐徐圖之
◎重逢◎
九月，北城。
昨夜一場暴雨將籠罩北城兩個月的熱氣盡數消散，街道還有些濕滑，兩旁的槐樹郁郁蔥蔥，涼風拂面，恍然已入了秋。
品湖商業中心，知悅滑冰俱樂部。
冰場外，蘇晚煙手裏拿著學生報告表，查看學員身體素質指標。
她目前帶的這位學生剛滿十三歲，半只腳踏入少女青春發育期，對於女單花滑運動員來說，扛過發育關體重增長對於職業發展至關重要。
一頁頁翻過報告表，蘇晚煙黛眉輕皺。
“蘇老師。”
冰場上練完貝爾曼的姜櫻滑了過來，額間透著隱隱的汗珠，黑葡萄似的一雙眼透著期翼，“蘇老師，我今天的訓練完成啦！還有什麽要做的嗎？”
蘇晚煙擡眸，看了眼桌上的手機。
下午五點半，時間也差不多了。
“今天到這裏便結束吧，記得回家保持體能訓練。”
“好的蘇老師！”
下冰之後，姜櫻坐在一旁換鞋，期間沒忍住偷偷看蘇晚煙。
蘇老師可真美啊，烏發紅唇，小巧精致的臉頰瓷白瑰麗，纖細苗條的身材瘦而不柴，說話聲音也柔柔的，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真不愧是在各項國際賽事上屢次摘得桂冠的女單花滑天才，媒體界稱讚其為幾十年難遇的“冰上仙子”。
而這樣一位獲獎無數的花滑女單，在她二十四歲的時候宣布因傷退役，當時的人們無不惋惜，認為在今後至少十多年內都不能再看見如蘇晚煙般的花滑新星。
彼時的姜櫻也因為偶像退役低落了好些日子，卻沒想到今年五月俱樂部新簽教練的名單裏出現蘇晚煙的名字，更沒想到蘇晚煙成了她的教練。
女神退役之後變成了她的教練，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姜櫻興奮得一晚上沒睡著覺，即便已與女神相處了好幾個月，她還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蘇晚煙將學員資料整理好放進文件夾，餘光瞥見姜櫻解鞋帶的手一動不動。她疑惑側過頭，看見小姑娘正傻楞楞看著自己，嘴角咧著笑。
蘇晚煙忍俊不禁，“想什麽這麽出神？”
“在想蘇老師怎麽這麽漂亮，”姜櫻不假思索回答，甜言蜜語張嘴就來，“能成為蘇老師的學生真是我三生有幸，每天和蘇老師在一起的時光，連空氣都是甜的。”
“打住打住，”蘇晚煙笑著起身，伸手敲敲她額頭，“你這小丫頭，怎麽也學著外面那些媒體吹彩虹炮了？”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姜櫻捂住額頭，嘟囔著辯駁，臉頰暈上淡淡的紅，“蘇老師在我心裏就是最好的，能成為你的學生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我一定會好好訓練，以後成為像你一樣為國爭光的花滑運動員。”
蘇晚煙微微一怔，隨後，漂亮的桃花眸彎起，“嗯，一定可以的。”
她將姜櫻的運動鞋拿過來，“時間不早了，換好鞋快回家吧。”
“不急，我爸媽都還沒下班呢。”
幾個月相處下來，姜櫻知道蘇晚煙對待學生特別溫和，除去教練的身份，蘇晚煙就像一個大姐姐，非訓練時間兩人什麽都聊。
“蘇老師，你怎麽也不急著下班？”姜櫻正換鞋，看著嬌顏如玉的蘇晚煙，語氣裏透著狡黠，“沒有大帥哥找你約會嗎？”
花滑女單運動員的職業生涯普遍較短，退役後年歲都不大，況且蘇老師長得又如出水芙蓉，身邊肯定是不乏富二代狂熱追求者。
“你這小腦袋整天在想些什麽？”蘇晚煙哭笑不得，“整天就知道八卦，都和你說過多少回了，本人沒對象也不找對象，一心只想搞事業。”
“可是...”
可是蘇老師二十五歲了誒，真的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我不信，那麽多人追蘇老師，你真的一個都沒答應？”
蘇晚煙瞅瞅小女孩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仿佛能從裏面看見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
她微微嘆氣，領教過小姑娘對花邊新聞的執著，妥協招供，“談過一次，是我主動追的。”
“你，你主動？”姜櫻驚訝得瞪大雙眼，“蘇老師你這麽出眾哪個男生不心甘情願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竟然還有人讓你追？”
要成佛了吧？竟然還讓仙女追人？
蘇晚煙想起高中畢業那個夏天，思緒漸漸飄遠。
和暗戀已久的男生告白，順利成為他的女朋友，那種胸腔裏滿得快要溢出的幸福感，記憶猶新。
只是，一廂情願得來的感情，又怎麽能長久。
每每回想起記憶中那個身姿挺拔的背影，蘇晚煙都忍不住心尖泛酸。
“那時候年輕什麽都不懂，現在早就沒聯系了。”蘇晚煙回神，見姜櫻換好了鞋，抓起一旁的書包塞進她懷裏。
“所以啊，你這麽小的年紀，把心思放在學習和訓練上，別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兩個月後就是國內選拔賽了，記得勤訓練少吃零食，聽見沒？”
她剛才看姜櫻的體重記錄不太穩定，有些憂心她接下來的發育關。
成功挖到些邊邊角角的八卦，姜櫻滿意笑嘻嘻，“知道了知道了，蘇老師再見！”
耳邊喋喋不休的聲音終於消失，蘇晚煙松了口氣，無奈搖搖頭。
進了教練辦公室，剛將文件夾放好，有人打來電話。
是閨蜜宋江星。
“煙煙，下班了沒？今晚姐姐帶你去個地方！”
“剛下班，”蘇晚煙將教練服收好，換了身酒紅色長袖連衣裙，松開頭上紮著的皮筋，漂亮微卷的頭發垂至腰間，“去什麽地方啊？改天好不好，我現在想回家補覺。”
宋江星語氣略有不滿：“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啊，前幾年你就忙著全世界到處飛參加比賽，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北城又馬不停蹄去做教練，你說說，你回來這幾個月有沒有和我們這些發小好好聚聚？”
宋江星說得句句在理，蘇晚煙無力反駁，淡淡垂下眸，心中漾起愧疚。
“有哪些人呀，我來。”
城郊，清膳居。
傍晚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蘇晚煙與宋江星同撐一把傘，穿過廊亭外的鵝卵小道，到了清膳居後院。
“其實今天是尹辰的生日，他這人向來喜歡熱鬧，每年生日都把能喊上的人喊在一塊玩兒，知道你今年回來了，特意囑咐我帶你過來。”
蘇晚煙收了傘，跟著宋江星上樓。
在北城，家境稍好的家庭大多住在藍玉別墅區，尹，宋，蘇家也不例外。兒時蘇晚煙便常常和周圍住在周圍年紀相仿的小朋友一起玩，後來隨著年歲增長，出國的出國，工作的工作，算起來，和這些朋友的確是很久沒見了。
穿過古色古香的走廊，宋江星找到包廂，大大咧咧推開雕滿精致花紋的木門，“尹辰，你這訂的地方也太遠了吧，開車都開了半天。”
“大家夥兒都在啊，正好讓你們瞧瞧，誰來了？”
眾人聞言紛紛轉頭，只見一抹纖細的酒紅色身影出現在門口。
眉眼如畫，嬌顏如玉，烏發似雲，朱唇不點而紅。一身酒紅色綢裙將其膚色襯得更是雪如白瓷，暖光的燈光下，姣好的容顏又如上好的羊脂玉。
眼下，美人唇邊帶笑，清澈眼眸漾著柔和水波，嗓音更是清淺甜美，“大家好久不見。”
真是九天神女下凡，美如畫中仙。
尹辰最先回過神，清了清嗓，“晚煙啊，好幾年沒見著你了，快進來快進來。”
包廂裏的目光幾乎都聚集在蘇晚煙身上，有人忍不住竊竊私語。
“還真是晚煙啊，真人比電視上的還要好看呢。”
“這都多少年沒見了，從前就是學校的校花，如今更是令人驚艷呢。”
“她好像去年退役了，現在閑下來回了北城，尹家與蘇家私交不錯，不然今日我們還見不著人家呢...”
宋江星剛準備跟著蘇晚煙進去，突然尿急又轉身出去找洗手間，於是把蘇晚煙交給尹辰。
有三兩人主動過來與蘇晚煙搭訕，尹辰見不慣他們兩眼放光看著蘇晚煙，嚷嚷著喊，“我說你們別光顧著講話，騰個地兒給咱晚煙坐坐，難不成讓人家一直站著？”
“晚煙，這兒，”尹辰望見沙發邊上的那個人，眼睛一亮，拉著蘇晚煙過去，“坐我時哥旁邊，你倆正好敘敘舊。”
有時哥在旁，看那些人還敢不敢上前搭訕蘇晚煙。
蘇晚煙聽見“時哥”二字，微不可察一怔。
不會是...那個人吧？
她有些艱難地擡眸。
面前的男人清冷矜貴，熟悉的五官歷經幾年歲月顯得更加深邃淩厲，眉峰如刃，鼻梁高挺，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增出幾分陌生。
時淮弋怎麽也在這兒？
蘇晚煙別開視線，悄悄握緊身側的裙擺。
“尹辰，那個我...”她開口，剛想借口自己有事先離開，尹辰卻先一步按著她肩膀在時淮弋旁邊坐下。
“磨嘰什麽呢晚煙，快坐啊，”他以為蘇晚煙是初來乍到不適應，安慰道：“今兒這是我場子，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不用客氣，酒水什麽的盡管點。”
尹辰大大咧咧力道不怎麽小心，她坐下時重心稍稍不穩，身子傾斜倒在時淮弋懷裏。
冷冽的烏木沈香撲鼻而入。
蘇晚煙身子一緊，忙坐直，捋捋微亂的頭發。
“抱...”她擡眸，對上時淮弋清冷的目光，心跳倏地一緊，忘記自己要說什麽。
下一秒，她轉過頭，不再看他。
假裝若無其事，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時淮弋淡淡收回視線。
尹辰喝得頭腦微醺，一點兒也沒註意到蘇晚煙緊抿的唇，晃晃腦袋興頭正高，“時哥也是今天才回來，這兩年被時家老爺子調到了國外，如今回北城定下，我這個做兄弟的自然是要為你接風洗塵，所以今兒這局也是給時哥辦的。”
“晚煙，說起來你和時哥也好幾年沒見了吧？”
“你啊，從前最喜歡跟在時哥後面當小尾巴，一口一個淮弋哥哥叫得可清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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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場外，蘇晚煙手裏拿著學生報告表，查看學員身體素質指標。
她目前帶的這位學生剛滿十三歲，半只腳踏入少女青春發育期，對於女單花滑運動員來說，扛過發育關體重增長對於職業發展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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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師。”
冰場上練完貝爾曼的姜櫻滑了過來，額間透著隱隱的汗珠，黑葡萄似的一雙眼透著期翼，“蘇老師，我今天的訓練完成啦！還有什麽要做的嗎？”
蘇晚煙擡眸，看了眼桌上的手機。
下午五點半，時間也差不多了。
“今天到這裏便結束吧，記得回家保持體能訓練。”
“好的蘇老師！”
下冰之後，姜櫻坐在一旁換鞋，期間沒忍住偷偷看蘇晚煙。
蘇老師可真美啊，烏發紅唇，小巧精致的臉頰瓷白瑰麗，纖細苗條的身材瘦而不柴，說話聲音也柔柔的，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真不愧是在各項國際賽事上屢次摘得桂冠的女單花滑天才，媒體界稱讚其為幾十年難遇的“冰上仙子”。
而這樣一位獲獎無數的花滑女單，在她二十四歲的時候宣布因傷退役，當時的人們無不惋惜，認為在今後至少十多年內都不能再看見如蘇晚煙般的花滑新星。
彼時的姜櫻也因為偶像退役低落了好些日子，卻沒想到今年五月俱樂部新簽教練的名單裏出現蘇晚煙的名字，更沒想到蘇晚煙成了她的教練。
女神退役之後變成了她的教練，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姜櫻興奮得一晚上沒睡著覺，即便已與女神相處了好幾個月，她還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蘇晚煙將學員資料整理好放進文件夾，餘光瞥見姜櫻解鞋帶的手一動不動。她疑惑側過頭，看見小姑娘正傻楞楞看著自己，嘴角咧著笑。
蘇晚煙忍俊不禁，“想什麽這麽出神？”
“在想蘇老師怎麽這麽漂亮，”姜櫻不假思索回答，甜言蜜語張嘴就來，“能成為蘇老師的學生真是我三生有幸，每天和蘇老師在一起的時光，連空氣都是甜的。”
“打住打住，”蘇晚煙笑著起身，伸手敲敲她額頭，“你這小丫頭，怎麽也學著外面那些媒體吹彩虹炮了？”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姜櫻捂住額頭，嘟囔著辯駁，臉頰暈上淡淡的紅，“蘇老師在我心裏就是最好的，能成為你的學生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我一定會好好訓練，以後成為像你一樣為國爭光的花滑運動員。”
蘇晚煙微微一怔，隨後，漂亮的桃花眸彎起，“嗯，一定可以的。”
她將姜櫻的運動鞋拿過來，“時間不早了，換好鞋快回家吧。”
“不急，我爸媽都還沒下班呢。”
幾個月相處下來，姜櫻知道蘇晚煙對待學生特別溫和，除去教練的身份，蘇晚煙就像一個大姐姐，非訓練時間兩人什麽都聊。
“蘇老師，你怎麽也不急著下班？”姜櫻正換鞋，看著嬌顏如玉的蘇晚煙，語氣裏透著狡黠，“沒有大帥哥找你約會嗎？”
花滑女單運動員的職業生涯普遍較短，退役後年歲都不大，況且蘇老師長得又如出水芙蓉，身邊肯定是不乏富二代狂熱追求者。
“你這小腦袋整天在想些什麽？”蘇晚煙哭笑不得，“整天就知道八卦，都和你說過多少回了，本人沒對象也不找對象，一心只想搞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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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蘇老師二十五歲了誒，真的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我不信，那麽多人追蘇老師，你真的一個都沒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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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嘆氣，領教過小姑娘對花邊新聞的執著，妥協招供，“談過一次，是我主動追的。”
“你，你主動？”姜櫻驚訝得瞪大雙眼，“蘇老師你這麽出眾哪個男生不心甘情願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竟然還有人讓你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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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才看姜櫻的體重記錄不太穩定，有些憂心她接下來的發育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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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閨蜜宋江星。
“煙煙，下班了沒？今晚姐姐帶你去個地方！”
“剛下班，”蘇晚煙將教練服收好，換了身酒紅色長袖連衣裙，松開頭上紮著的皮筋，漂亮微卷的頭發垂至腰間，“去什麽地方啊？改天好不好，我現在想回家補覺。”
宋江星語氣略有不滿：“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啊，前幾年你就忙著全世界到處飛參加比賽，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北城又馬不停蹄去做教練，你說說，你回來這幾個月有沒有和我們這些發小好好聚聚？”
宋江星說得句句在理，蘇晚煙無力反駁，淡淡垂下眸，心中漾起愧疚。
“有哪些人呀，我來。”
城郊，清膳居。
傍晚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蘇晚煙與宋江星同撐一把傘，穿過廊亭外的鵝卵小道，到了清膳居後院。
“其實今天是尹辰的生日，他這人向來喜歡熱鬧，每年生日都把能喊上的人喊在一塊玩兒，知道你今年回來了，特意囑咐我帶你過來。”
蘇晚煙收了傘，跟著宋江星上樓。
在北城，家境稍好的家庭大多住在藍玉別墅區，尹，宋，蘇家也不例外。兒時蘇晚煙便常常和周圍住在周圍年紀相仿的小朋友一起玩，後來隨著年歲增長，出國的出國，工作的工作，算起來，和這些朋友的確是很久沒見了。
穿過古色古香的走廊，宋江星找到包廂，大大咧咧推開雕滿精致花紋的木門，“尹辰，你這訂的地方也太遠了吧，開車都開了半天。”
“大家夥兒都在啊，正好讓你們瞧瞧，誰來了？”
眾人聞言紛紛轉頭，只見一抹纖細的酒紅色身影出現在門口。
眉眼如畫，嬌顏如玉，烏發似雲，朱唇不點而紅。一身酒紅色綢裙將其膚色襯得更是雪如白瓷，暖光的燈光下，姣好的容顏又如上好的羊脂玉。
眼下，美人唇邊帶笑，清澈眼眸漾著柔和水波，嗓音更是清淺甜美，“大家好久不見。”
真是九天神女下凡，美如畫中仙。
尹辰最先回過神，清了清嗓，“晚煙啊，好幾年沒見著你了，快進來快進來。”
包廂裏的目光幾乎都聚集在蘇晚煙身上，有人忍不住竊竊私語。
“還真是晚煙啊，真人比電視上的還要好看呢。”
“這都多少年沒見了，從前就是學校的校花，如今更是令人驚艷呢。”
“她好像去年退役了，現在閑下來回了北城，尹家與蘇家私交不錯，不然今日我們還見不著人家呢...”
宋江星剛準備跟著蘇晚煙進去，突然尿急又轉身出去找洗手間，於是把蘇晚煙交給尹辰。
有三兩人主動過來與蘇晚煙搭訕，尹辰見不慣他們兩眼放光看著蘇晚煙，嚷嚷著喊，“我說你們別光顧著講話，騰個地兒給咱晚煙坐坐，難不成讓人家一直站著？”
“晚煙，這兒，”尹辰望見沙發邊上的那個人，眼睛一亮，拉著蘇晚煙過去，“坐我時哥旁邊，你倆正好敘敘舊。”
有時哥在旁，看那些人還敢不敢上前搭訕蘇晚煙。
蘇晚煙聽見“時哥”二字，微不可察一怔。
不會是...那個人吧？
她有些艱難地擡眸。
面前的男人清冷矜貴，熟悉的五官歷經幾年歲月顯得更加深邃淩厲，眉峰如刃，鼻梁高挺，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增出幾分陌生。
時淮弋怎麽也在這兒？
蘇晚煙別開視線，悄悄握緊身側的裙擺。
“尹辰，那個我...”她開口，剛想借口自己有事先離開，尹辰卻先一步按著她肩膀在時淮弋旁邊坐下。
“磨嘰什麽呢晚煙，快坐啊，”他以為蘇晚煙是初來乍到不適應，安慰道：“今兒這是我場子，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不用客氣，酒水什麽的盡管點。”
尹辰大大咧咧力道不怎麽小心，她坐下時重心稍稍不穩，身子傾斜倒在時淮弋懷裏。
冷冽的烏木沈香撲鼻而入。
蘇晚煙身子一緊，忙坐直，捋捋微亂的頭發。
“抱...”她擡眸，對上時淮弋清冷的目光，心跳倏地一緊，忘記自己要說什麽。
下一秒，她轉過頭，不再看他。
假裝若無其事，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時淮弋淡淡收回視線。
尹辰喝得頭腦微醺，一點兒也沒註意到蘇晚煙緊抿的唇，晃晃腦袋興頭正高，“時哥也是今天才回來，這兩年被時家老爺子調到了國外，如今回北城定下，我這個做兄弟的自然是要為你接風洗塵，所以今兒這局也是給時哥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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