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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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四方學府雖然已經成為往事，但是最終卻是留下了太多人的記憶。
那一年元宵之後，學子們因為假期的原因早就放飛自我，面對開學時的考校，一時間更是求神拜佛，希望能夠順利通關。
等到考校的那一天，學子們更是有著諸多抓耳撓腮的動作。
到了最後更是有人低下頭，翻看自己的手心。
手心上赫然是密密麻麻的字跡。
有人撩起袖子，看向手臂，甚至有人直接低頭，較為隱蔽的開始翻看小劄。
對此北姜昭的神態卻是最為從容的，畢竟讀書明禮早已成為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她認真的寫著答案，下筆時甚至因為想到什麽，寫的字更是一筆一劃，沒有一絲的筆畫錯誤，雖然有點別扭，但是依然堅持了下來。
等到最後她竟然是最後一個寫完的，有不少人早已趴在案上呼呼大睡了。
考校結束，南桑宇就磨蹭的來到他身邊。
“北姜兄，這次考試是不是太難了，我看你都寫道最後一刻了，哎，我也沒寫完。”
南桑宇很是苦惱，北姜昭看著他很是一言難盡。
她記得他就坐在他前方，好像是睡了半個時辰吧。
“東樓兄這次考的應該不錯。”
北姜昭看向東樓溪，眼中盡是確定。
“恩，還好。”
南桑宇怨念的眼神頻頻傳來。
咳咳咳。
“顧公子，你的身體不好，其實可以不用參加的。”
雖說如此，但是懷林還是希望能夠參加一次的。”
顧懷林看著眾人，面帶微笑，很是隨風。
當然考試於他而言就是一場隨意，畢竟他若是不舒服是可以隨時終止的。
顧懷林還想說些什麽，就看到五皇子走了過來，就直接對著他們點了下頭，就被早已等待的錦明給攙扶走了。
“公子，那些課程我記得你不是早就會了嗎，有什麽好考的啊。”
錦明覺得很是不解。
“有的時候一起就是一種幸福。”
顧懷林說著的時候，眼神不禁看向前方，身上帶了絲寂寥。
從記事開始，他就是病歪歪的，會吃飯就也開始了吃藥的生活，他知道家裏人對他從沒有要求，只是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放棄。
是一種早就知道生命絕望的放棄。
自小他便一人居住，說是讓人精心服侍，其實只不過是不敢罷了。
不敢和他在一起，害怕時間久了，感情就會割舍不下，他的童年看似什麽都有，只要他提一聲，再難的東西都會送到他的面前。
可是同樣的，也只有那些物件罷了。
“等會將青玉團熱下吧。”
“哦，好。”
青玉團是北姜的特產，如今這個時節正是吃青玉團的時候，一早四方學府就專門為北姜來的學子準備了青玉團，以解他們的思鄉之情。
國子監的房間裏是沒有自己的小廚房的，平時一應吃飯都是去食堂或者將食物拿回來。
或許是受到了青玉團的啟發，北姜昭興致正好，直接一人來了廚房，準備借廚房一用。
當然不是大廚房，而是小廚房。
“北姜世子，你來了。”
廚房中的蘇三看到北姜昭很是開心。
蘇三是小廚房中做事的，是個孤兒，流浪時期被院長看到，從而撿到了他，便將他帶回了國子監，那一年他才八歲，到如今已經過了五個年頭了。
蘇三長得很是虎頭虎腦，看著就機靈，誰能想到曾經的他就是一個瘦骨嶙峋的小乞丐。
在小廚房做事是他自己選的，或許曾經餓怕了，所以就想待在隨時可以吃的地方。
別說這些年倒是學到了一手好手藝。
“世子是餓了嗎，想吃點什麽，剛好還有面條，要不吃這個？”
“不用了，我今日是想借小廚房一用，做些吃食。”
“世子還會做吃食？”
蘇三很是驚訝，不過很快就想到什麽，眼神充滿了同情。
北姜昭對此也不解釋，畢竟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她剛來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什麽也不熟悉，又因為身懷諸多秘密，再加上三皇子虎視眈眈，一時間過得的確艱難。
一開始更是經常錯過飯點，那時還是眼前的人給他做了一碗清湯面。
只是哪怕是清湯，味道卻也是極為鮮美的，不過可惜平常蘇三就燒燒火，其他的什麽也不幹。
廚房中的食材很是齊全，北姜昭看了一眼，直接拿出面粉。
蘇三在一旁觀看。
“世子是要做包子嗎？”
蘇三有點疑惑，畢竟食堂裏是有專門供應包子饅頭的，畢竟有人時間緊張，這時拿點饅頭隨身帶著是最為方便不過的了。
北姜昭的手法很是熟練，但是蘇三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沒辦法，他如今已經被養叼了，對於食物更是精益求精，做法更甚。
“你這個面力道還得在加點。”
“等等，面還沒好呢，還得再揉揉。”
北姜昭的表情有一瞬間皸裂，好在很快又恢覆原樣，不過還是聽了蘇三的話。
很快她就發現之前一直疑惑的問題好像迎刃而解了。
這個面團的確比之前更加滑膩了。
蘇三雖然還是有點不滿意，但是覺得也還可以吧。
北姜昭見蘇三沒再說什麽，心中這才松了口氣。
接下來北姜昭直接拿起綠色的蔬菜開始動作，只見她迅速切碎，然後開始攪拌，直到出現了綠色的汁液，等到面團時間差不多，直接將面團一分為二，然後將其中一份面團和綠色汁液二者融合。
這一新奇的動作讓蘇三也不由得定住了雙眼。
一時間小廚房中盡是砰砰咚咚的聲音。
很快桌子上便呈現了一排的包子、饅頭還有綠色的團子，甚至還有餃子，各種各樣的。
很是豐富。
北姜昭包的興起，不同顏色各來了一樣，好在調的陷足。
等到最後，桌子上滿當當的食物。
蘇三連忙幫忙燒火，不一會兒便冒出了香味。
蘇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世子，那個是你家鄉的特產嗎？”
“不是，不過是我閑暇時所想，畢竟都是食物嗎？”
北姜昭站在一邊，無意的說道。
其實的確也是如此，那時候他們連溫飽尚不能滿足，何談其他，不過是面粉最容易保存罷了，所以她便學著做面食。
畢竟水來什麽都做的比較好，唯獨手藝這塊卻是每每會將糧食糟蹋，好在最後，一些家常的食物他還做的不錯。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具體都是蘇三再問做法，對此北姜昭也沒什麽隱瞞的。
不過蘇三卻很是興奮，看著北姜昭的眼神滿是恭敬。
畢竟在這個時代，像廚藝那可都是家傳的，不過他天生眼尖，再加上自己摸索，倒是學會了七七八八，只是都是比較平常的菜肴，至少祥源樓的那些珍品，他就不會了。
想到這蘇三還是有點可惜，不過想到剛剛那個青玉團，他的眼睛瞬間亮了。
或許他也可以學著自己創造？
北姜昭可不知道蘇三的心思，知道了也只會鼓勵一番。
等到食物蒸熟了，他直接拿起一旁的食盒裝了起來，不過卻是每一樣留了幾個給蘇三。
蘇三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個青玉團品嘗起來，下一秒眼睛一亮。
水來也很開心，他已經好久沒吃過世子做的食物了，如今再看，只剩下傻樂了。
對於世子讓他送食物，他也忍不住拿起一個大包子和饅頭，然後拎著食盒就往外跑去。
南桑宇本來還在嗑瓜子，看到水來過來，立馬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一聽這是北姜昭做的食物，立馬就將盒子打開，準備品嘗。
東樓溪看著食盒，面色間帶著笑意。
“寸陰，今晚就吃包子吧。”
“是。”
五皇子也收到了一份食盒，他看到了，卻只是品嘗了一個，然後就將它裝好，準備帶回宮去。
而另一邊，錦明卻是驚訝了一瞬。
“公子，世子又送吃的了哎，哇，綠色的白色的，包子、饅頭、青玉團，就差餃子了。”
錦明搖著頭說道。
顧懷林直接拿起一個饅頭。
眼中帶著笑意。
手藝甚是不錯。
說實話，北姜昭也沒想到自己坐著坐著就做多了，她其實是不太喜歡做飯的，但是因為曾經，卻又必須做，如今，她才發現其實自己並不討厭，相反她很喜歡食物從自己手中創造的那一刻。
她頷首咬著包子，鮮嫩的肉味在嘴邊充斥開來，不得不說這一次比起之前做的任何一次都要好。
想到蘇三的那一聲聲，她的心中卻忽然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失之毫厘差之千裏，微不足道之處，卻也能發生巨大變化。
北姜昭眼神一亮，下一秒直接站了起來，拎著食盒就往外走去。
“世子，懷林雖然對於面食也還尚可，但是也要給機會讓我吃點米飯吧。”
顧懷林正在泡茶，就看到北姜昭拎著食盒走過來，一時間很是哭笑不得。
北姜昭看了眼天色。
“無事，這個食盒是我今日的晚餐。”
北姜昭徑直坐在顧懷林的對面，她將食盒打開。
裏面的熱氣早已失蹤。
“錦明，你拿去加熱下吧。”
“是。”
他們的房間雖然沒有做飯的功能，但是常規的熱菜熱飯功能還是有的。
北姜昭看著一旁正在燒水的爐子，心中忽然有了想法。
“懷林，有機會我做面條給你吃如何？”
“面條，世子是準備學廚藝嗎？”
“有何不可？原本貧乏無味的食材卻在雙手間變成了另一種五彩燦爛，這不就是奇跡嗎？”
北姜昭直接接過顧懷林手中的茶壺，給他們各自倒了杯茶。
二人說話間，錦明便將食盒拎了回來，盒子一打開，就冒著氤氳的熱氣，一時間頗有種餘煙繚繞之姿。
北姜昭直接拿起了一個包子，然後遞給顧懷林。
顧懷林對此雖有不解，但是仍然接過。
只是待咬了一口後，眼神瞬間變了。
“這是......青玉團，不對。”
顧懷林直接將包子掰開，卻發現裏面還是一層白，想到什麽，又慢慢放回嘴裏，仔細的品嘗著。
而北姜昭早已拿起包子在那吃著，神態間很是悠閑自在。
這裏面是包子、然後是白色的青玉團，然後是綠色的青玉團，最後又是包子？
顧懷林仿佛解開了謎底一般，整個人很是興奮，他眼神很是晶亮。
不待北姜昭說話，又拿起一個饅頭和青玉團。
一口一個，很快他的眼睛又亮了。
“世子是覺得如今還欠缺了什麽嗎？”
知道了謎底後，顧懷林的面目又恢覆了之前的嚴肅，眼神中帶著一絲慎重。
“不是，我只是覺得顧郎很似這青玉團。”
北姜昭示意了下手中的青玉團，眼帶笑意。
“不及世子。”
顧懷林很是坦然，嘴角含笑，眼中帶著一絲歡喜。
或許這就是天意，你我註定是讓世人捉摸不定的存在，我也相信，我們會是最後突圍而出的存在。
再次故地重游，往事浮上心頭，北姜昭看著眼前重新修整的四方學府，眼眸間不由得濕潤了起來。
當初東樓溪和南桑宇是直接以四方學府為界劃分的，而最後卻終是選擇保留了四方學府，作為慈善之用。
西城陵看著四方學府，又看了眼北姜昭，捏了捏她的手說道。
“我們進去吧。”
“恩。”
如今的四方學府已經變成了最大的書院，而這書院奉行的是有教無類，裏面收留著孤寡人群，如今裏面倒是非常熱鬧了。
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面的孩童的說話聲音，二人對視一眼，還沒說什麽，就聽到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是一人手持長勺追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跑了出去。
“六三，我說過什麽，不許戲弄老師，你怎麽就......”
那人看著門口的兩人瞬間激動起來。
“北姜世子，西城世子，不對，是女帝陛下還有西城王。”
蘇三看著故人很是激動，北姜昭也沒想到會再次見到蘇三，蘇三恭敬的將他們迎了進去，裏面的孩子正在玩游戲，看到陌生人都好奇的躲在一邊觀看。
眼中還有著驚嘆。
這是天上的神仙嗎？真好看。
北姜昭和西城陵可不知道這些孩子的想法。
“如今四方學府已經改為了四方學堂，分成了兩部分，難免是收留那些無所可依的老人，而這北面就是收留這些孩子了，不過平時這兩邊也是互通有餘的，就是現在是學習時候......”
蘇三一邊說著一邊還很驕傲。
他如今是這北面的管事，主要負責的是廚房，畢竟他也就這一好手藝了。
蘇三看了天色，決定直接做一桌菜請他們吃飯。
“陛下，王爺，嘗嘗這個青玉團和包子，看看和陛下做的有沒有區別？”
蘇三端起自己之前做好的青玉團和包子，連忙端進來請北姜昭品嘗，北姜昭正想拿一個青玉團就聽到西城陵怨念的聲音。
“原來阿昭還會做菜啊。”
北姜昭的動作瞬間僵硬，可偏偏蘇三還在繼續。
“陛下的廚藝可好了，我記得之前顧公子因為身體總是胃口不好，陛下就經常下廚呢。”
北姜昭眨了眨眼，連忙打斷蘇三的話。
“蘇三，我餓了，幫我們做點面吧。”
“好嘞。”
“阿昭，我也想吃面。”
北姜昭看著西城陵委屈的視線，他們相伴了將近二十多年，好像她還真沒為他做過一頓飯，一時間也很是心虛。
“好，等以後我給你做。”
西城陵高興了，也沒再糾結蘇三話中的那位顧公子。
顧懷林在他們只見並不是禁忌，畢竟他的痕跡早就已經滲透在了西北每一處地方，他們只見也並不避諱，相反還經常談論。
他們在四方學府待了一晚，看著那些孩子的笑臉，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四方學堂的建立是東樓溪和南桑宇合力建成，共同舉辦，當初他們決定做這件事的時候遇到的困難，在這一刻孩子的笑臉中都是值得的。
“我們的善幼堂的孩子也很幸福。”
西城陵坐在北姜昭的旁邊輕聲的說道。
“是，他們也很好。”
不僅是善幼堂，還是善養堂，如今都很好，北姜昭不由得想起了顧懷林，他曾經親手所辦，可最後卻沒有看到那一場盛世。
想到這她不由得看向了西城陵。
“懷林很好，可是你也很好。”
北姜昭看著西城陵微笑的說道，二人之間早已心意相通，很多時候不必多說便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顧懷林離去時，留下了太多的計劃，而這些都被西城陵一一執行下去，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的才華與能力，但是西城陵並不嫉妒，相反還很欽佩。
這樣的西城陵，她又怎麽能不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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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考校的那一天，學子們更是有著諸多抓耳撓腮的動作。
到了最後更是有人低下頭，翻看自己的手心。
手心上赫然是密密麻麻的字跡。
有人撩起袖子，看向手臂，甚至有人直接低頭，較為隱蔽的開始翻看小劄。
對此北姜昭的神態卻是最為從容的，畢竟讀書明禮早已成為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她認真的寫著答案，下筆時甚至因為想到什麽，寫的字更是一筆一劃，沒有一絲的筆畫錯誤，雖然有點別扭，但是依然堅持了下來。
等到最後她竟然是最後一個寫完的，有不少人早已趴在案上呼呼大睡了。
考校結束，南桑宇就磨蹭的來到他身邊。
“北姜兄，這次考試是不是太難了，我看你都寫道最後一刻了，哎，我也沒寫完。”
南桑宇很是苦惱，北姜昭看著他很是一言難盡。
她記得他就坐在他前方，好像是睡了半個時辰吧。
“東樓兄這次考的應該不錯。”
北姜昭看向東樓溪，眼中盡是確定。
“恩，還好。”
南桑宇怨念的眼神頻頻傳來。
咳咳咳。
“顧公子，你的身體不好，其實可以不用參加的。”
雖說如此，但是懷林還是希望能夠參加一次的。”
顧懷林看著眾人，面帶微笑，很是隨風。
當然考試於他而言就是一場隨意，畢竟他若是不舒服是可以隨時終止的。
顧懷林還想說些什麽，就看到五皇子走了過來，就直接對著他們點了下頭，就被早已等待的錦明給攙扶走了。
“公子，那些課程我記得你不是早就會了嗎，有什麽好考的啊。”
錦明覺得很是不解。
“有的時候一起就是一種幸福。”
顧懷林說著的時候，眼神不禁看向前方，身上帶了絲寂寥。
從記事開始，他就是病歪歪的，會吃飯就也開始了吃藥的生活，他知道家裏人對他從沒有要求，只是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放棄。
是一種早就知道生命絕望的放棄。
自小他便一人居住，說是讓人精心服侍，其實只不過是不敢罷了。
不敢和他在一起，害怕時間久了，感情就會割舍不下，他的童年看似什麽都有，只要他提一聲，再難的東西都會送到他的面前。
可是同樣的，也只有那些物件罷了。
“等會將青玉團熱下吧。”
“哦，好。”
青玉團是北姜的特產，如今這個時節正是吃青玉團的時候，一早四方學府就專門為北姜來的學子準備了青玉團，以解他們的思鄉之情。
國子監的房間裏是沒有自己的小廚房的，平時一應吃飯都是去食堂或者將食物拿回來。
或許是受到了青玉團的啟發，北姜昭興致正好，直接一人來了廚房，準備借廚房一用。
當然不是大廚房，而是小廚房。
“北姜世子，你來了。”
廚房中的蘇三看到北姜昭很是開心。
蘇三是小廚房中做事的，是個孤兒，流浪時期被院長看到，從而撿到了他，便將他帶回了國子監，那一年他才八歲，到如今已經過了五個年頭了。
蘇三長得很是虎頭虎腦，看著就機靈，誰能想到曾經的他就是一個瘦骨嶙峋的小乞丐。
在小廚房做事是他自己選的，或許曾經餓怕了，所以就想待在隨時可以吃的地方。
別說這些年倒是學到了一手好手藝。
“世子是餓了嗎，想吃點什麽，剛好還有面條，要不吃這個？”
“不用了，我今日是想借小廚房一用，做些吃食。”
“世子還會做吃食？”
蘇三很是驚訝，不過很快就想到什麽，眼神充滿了同情。
北姜昭對此也不解釋，畢竟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她剛來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什麽也不熟悉，又因為身懷諸多秘密，再加上三皇子虎視眈眈，一時間過得的確艱難。
一開始更是經常錯過飯點，那時還是眼前的人給他做了一碗清湯面。
只是哪怕是清湯，味道卻也是極為鮮美的，不過可惜平常蘇三就燒燒火，其他的什麽也不幹。
廚房中的食材很是齊全，北姜昭看了一眼，直接拿出面粉。
蘇三在一旁觀看。
“世子是要做包子嗎？”
蘇三有點疑惑，畢竟食堂裏是有專門供應包子饅頭的，畢竟有人時間緊張，這時拿點饅頭隨身帶著是最為方便不過的了。
北姜昭的手法很是熟練，但是蘇三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沒辦法，他如今已經被養叼了，對於食物更是精益求精，做法更甚。
“你這個面力道還得在加點。”
“等等，面還沒好呢，還得再揉揉。”
北姜昭的表情有一瞬間皸裂，好在很快又恢覆原樣，不過還是聽了蘇三的話。
很快她就發現之前一直疑惑的問題好像迎刃而解了。
這個面團的確比之前更加滑膩了。
蘇三雖然還是有點不滿意，但是覺得也還可以吧。
北姜昭見蘇三沒再說什麽，心中這才松了口氣。
接下來北姜昭直接拿起綠色的蔬菜開始動作，只見她迅速切碎，然後開始攪拌，直到出現了綠色的汁液，等到面團時間差不多，直接將面團一分為二，然後將其中一份面團和綠色汁液二者融合。
這一新奇的動作讓蘇三也不由得定住了雙眼。
一時間小廚房中盡是砰砰咚咚的聲音。
很快桌子上便呈現了一排的包子、饅頭還有綠色的團子，甚至還有餃子，各種各樣的。
很是豐富。
北姜昭包的興起，不同顏色各來了一樣，好在調的陷足。
等到最後，桌子上滿當當的食物。
蘇三連忙幫忙燒火，不一會兒便冒出了香味。
蘇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世子，那個是你家鄉的特產嗎？”
“不是，不過是我閑暇時所想，畢竟都是食物嗎？”
北姜昭站在一邊，無意的說道。
其實的確也是如此，那時候他們連溫飽尚不能滿足，何談其他，不過是面粉最容易保存罷了，所以她便學著做面食。
畢竟水來什麽都做的比較好，唯獨手藝這塊卻是每每會將糧食糟蹋，好在最後，一些家常的食物他還做的不錯。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具體都是蘇三再問做法，對此北姜昭也沒什麽隱瞞的。
不過蘇三卻很是興奮，看著北姜昭的眼神滿是恭敬。
畢竟在這個時代，像廚藝那可都是家傳的，不過他天生眼尖，再加上自己摸索，倒是學會了七七八八，只是都是比較平常的菜肴，至少祥源樓的那些珍品，他就不會了。
想到這蘇三還是有點可惜，不過想到剛剛那個青玉團，他的眼睛瞬間亮了。
或許他也可以學著自己創造？
北姜昭可不知道蘇三的心思，知道了也只會鼓勵一番。
等到食物蒸熟了，他直接拿起一旁的食盒裝了起來，不過卻是每一樣留了幾個給蘇三。
蘇三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個青玉團品嘗起來，下一秒眼睛一亮。
水來也很開心，他已經好久沒吃過世子做的食物了，如今再看，只剩下傻樂了。
對於世子讓他送食物，他也忍不住拿起一個大包子和饅頭，然後拎著食盒就往外跑去。
南桑宇本來還在嗑瓜子，看到水來過來，立馬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一聽這是北姜昭做的食物，立馬就將盒子打開，準備品嘗。
東樓溪看著食盒，面色間帶著笑意。
“寸陰，今晚就吃包子吧。”
“是。”
五皇子也收到了一份食盒，他看到了，卻只是品嘗了一個，然後就將它裝好，準備帶回宮去。
而另一邊，錦明卻是驚訝了一瞬。
“公子，世子又送吃的了哎，哇，綠色的白色的，包子、饅頭、青玉團，就差餃子了。”
錦明搖著頭說道。
顧懷林直接拿起一個饅頭。
眼中帶著笑意。
手藝甚是不錯。
說實話，北姜昭也沒想到自己坐著坐著就做多了，她其實是不太喜歡做飯的，但是因為曾經，卻又必須做，如今，她才發現其實自己並不討厭，相反她很喜歡食物從自己手中創造的那一刻。
她頷首咬著包子，鮮嫩的肉味在嘴邊充斥開來，不得不說這一次比起之前做的任何一次都要好。
想到蘇三的那一聲聲，她的心中卻忽然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失之毫厘差之千裏，微不足道之處，卻也能發生巨大變化。
北姜昭眼神一亮，下一秒直接站了起來，拎著食盒就往外走去。
“世子，懷林雖然對於面食也還尚可，但是也要給機會讓我吃點米飯吧。”
顧懷林正在泡茶，就看到北姜昭拎著食盒走過來，一時間很是哭笑不得。
北姜昭看了眼天色。
“無事，這個食盒是我今日的晚餐。”
北姜昭徑直坐在顧懷林的對面，她將食盒打開。
裏面的熱氣早已失蹤。
“錦明，你拿去加熱下吧。”
“是。”
他們的房間雖然沒有做飯的功能，但是常規的熱菜熱飯功能還是有的。
北姜昭看著一旁正在燒水的爐子，心中忽然有了想法。
“懷林，有機會我做面條給你吃如何？”
“面條，世子是準備學廚藝嗎？”
“有何不可？原本貧乏無味的食材卻在雙手間變成了另一種五彩燦爛，這不就是奇跡嗎？”
北姜昭直接接過顧懷林手中的茶壺，給他們各自倒了杯茶。
二人說話間，錦明便將食盒拎了回來，盒子一打開，就冒著氤氳的熱氣，一時間頗有種餘煙繚繞之姿。
北姜昭直接拿起了一個包子，然後遞給顧懷林。
顧懷林對此雖有不解，但是仍然接過。
只是待咬了一口後，眼神瞬間變了。
“這是......青玉團，不對。”
顧懷林直接將包子掰開，卻發現裏面還是一層白，想到什麽，又慢慢放回嘴裏，仔細的品嘗著。
而北姜昭早已拿起包子在那吃著，神態間很是悠閑自在。
這裏面是包子、然後是白色的青玉團，然後是綠色的青玉團，最後又是包子？
顧懷林仿佛解開了謎底一般，整個人很是興奮，他眼神很是晶亮。
不待北姜昭說話，又拿起一個饅頭和青玉團。
一口一個，很快他的眼睛又亮了。
“世子是覺得如今還欠缺了什麽嗎？”
知道了謎底後，顧懷林的面目又恢覆了之前的嚴肅，眼神中帶著一絲慎重。
“不是，我只是覺得顧郎很似這青玉團。”
北姜昭示意了下手中的青玉團，眼帶笑意。
“不及世子。”
顧懷林很是坦然，嘴角含笑，眼中帶著一絲歡喜。
或許這就是天意，你我註定是讓世人捉摸不定的存在，我也相信，我們會是最後突圍而出的存在。
再次故地重游，往事浮上心頭，北姜昭看著眼前重新修整的四方學府，眼眸間不由得濕潤了起來。
當初東樓溪和南桑宇是直接以四方學府為界劃分的，而最後卻終是選擇保留了四方學府，作為慈善之用。
西城陵看著四方學府，又看了眼北姜昭，捏了捏她的手說道。
“我們進去吧。”
“恩。”
如今的四方學府已經變成了最大的書院，而這書院奉行的是有教無類，裏面收留著孤寡人群，如今裏面倒是非常熱鬧了。
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面的孩童的說話聲音，二人對視一眼，還沒說什麽，就聽到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是一人手持長勺追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跑了出去。
“六三，我說過什麽，不許戲弄老師，你怎麽就......”
那人看著門口的兩人瞬間激動起來。
“北姜世子，西城世子，不對，是女帝陛下還有西城王。”
蘇三看著故人很是激動，北姜昭也沒想到會再次見到蘇三，蘇三恭敬的將他們迎了進去，裏面的孩子正在玩游戲，看到陌生人都好奇的躲在一邊觀看。
眼中還有著驚嘆。
這是天上的神仙嗎？真好看。
北姜昭和西城陵可不知道這些孩子的想法。
“如今四方學府已經改為了四方學堂，分成了兩部分，難免是收留那些無所可依的老人，而這北面就是收留這些孩子了，不過平時這兩邊也是互通有餘的，就是現在是學習時候......”
蘇三一邊說著一邊還很驕傲。
他如今是這北面的管事，主要負責的是廚房，畢竟他也就這一好手藝了。
蘇三看了天色，決定直接做一桌菜請他們吃飯。
“陛下，王爺，嘗嘗這個青玉團和包子，看看和陛下做的有沒有區別？”
蘇三端起自己之前做好的青玉團和包子，連忙端進來請北姜昭品嘗，北姜昭正想拿一個青玉團就聽到西城陵怨念的聲音。
“原來阿昭還會做菜啊。”
北姜昭的動作瞬間僵硬，可偏偏蘇三還在繼續。
“陛下的廚藝可好了，我記得之前顧公子因為身體總是胃口不好，陛下就經常下廚呢。”
北姜昭眨了眨眼，連忙打斷蘇三的話。
“蘇三，我餓了，幫我們做點面吧。”
“好嘞。”
“阿昭，我也想吃面。”
北姜昭看著西城陵委屈的視線，他們相伴了將近二十多年，好像她還真沒為他做過一頓飯，一時間也很是心虛。
“好，等以後我給你做。”
西城陵高興了，也沒再糾結蘇三話中的那位顧公子。
顧懷林在他們只見並不是禁忌，畢竟他的痕跡早就已經滲透在了西北每一處地方，他們只見也並不避諱，相反還經常談論。
他們在四方學府待了一晚，看著那些孩子的笑臉，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四方學堂的建立是東樓溪和南桑宇合力建成，共同舉辦，當初他們決定做這件事的時候遇到的困難，在這一刻孩子的笑臉中都是值得的。
“我們的善幼堂的孩子也很幸福。”
西城陵坐在北姜昭的旁邊輕聲的說道。
“是，他們也很好。”
不僅是善幼堂，還是善養堂，如今都很好，北姜昭不由得想起了顧懷林，他曾經親手所辦，可最後卻沒有看到那一場盛世。
想到這她不由得看向了西城陵。
“懷林很好，可是你也很好。”
北姜昭看著西城陵微笑的說道，二人之間早已心意相通，很多時候不必多說便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顧懷林離去時，留下了太多的計劃，而這些都被西城陵一一執行下去，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的才華與能力，但是西城陵並不嫉妒，相反還很欽佩。
這樣的西城陵，她又怎麽能不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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