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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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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女帝大婚的那日場景一直都是眾人津津樂道的事情,畢竟丞相顧懷林公然逃婚,而死去已久的西城王再度出現,並且成為了女帝的新任皇夫。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極其挑動了百姓的熊熊八卦之心,一時間他們三人的愛恨情仇幾乎充斥在了各種各樣的話本之中。

而這其中有三個版本頗受歡迎。

其中一個就是顧懷林能力超強,可偏偏女帝看上了他,只是他一介男子怎麽能願意入住後宮呢,自然就逃婚了。

也有人說肯定是當初西城王失蹤,這不女帝才選擇了其他人,如今這不就是舊愛出現,這新歡就被拋棄了嘛,眾人想起當年西城王和北姜王的風流韻事,一時間只覺得非常有道理。

自然也有人在這愛情之下得出了層層陰謀亂。西城陵是誰啊,那可是曾經的西城王,結果好不容易活了,卻發現自己這個西城王已經只剩下名了,那誰能甘心呢?西城與北姜合並,曾經的西城朝臣百姓早已臣服於北姜昭,那他能甘心嗎?自然是不甘心,這不就想著先成為先成為女帝的枕邊人在徐徐圖之,然後恢覆山河嘛。

到了最後,眾人覺得第三個版本才最真實,畢竟男人嘛,自然是更看重權利的,至於兒女私情,有了權利,什麽沒有,到時再讓女帝做他的皇後不就行了嗎?

一時間百姓覺得發現了真相,尤其是最近女帝與皇夫西城陵在朝堂上的明爭暗鬥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顧懷林走後,西北並未再立丞相,但是具體事宜卻是由西城陵接手,二人政見上的不合早已擡到了明面,北姜昭更是在朝堂之上多番訓斥,絲毫不給他留一絲情面。

此刻朝堂之上,北姜昭端坐在上方,看著下方的西城陵,面色冷冽,看著他的眼神無一絲溫度,而西城陵站的筆直,毫不畏懼對方的眼神,這二人的氣場一時間讓其他人紛紛不敢說話,頭縮的極地。

他們總覺得這二人最後的結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果然再濃烈的愛都是會消失的,可是這才八年啊。

北姜昭坐在朝堂之上,看著手中的奏折,眼神冰冷,帶著一股極其壓迫的氣勢掃向眾人。

砰。

北姜昭將手中的奏折直直的扔了下去,就這樣正中西城陵的腳下。

“西城王,如今邊關互通,百姓安居樂業,曾經的以殺止伐早已不合時宜,修生養息才是正道,你是不是以為如今還是你的西城?”

北姜昭此話不可謂不重。

“你私自調兵,替換邊關軍馬,意欲何為?”

北姜昭直接站了起來,雙眼盡是怒火,她的眼神掃向下方不敢說話的眾人,最後看向了西城陵。

“陛下,以殺止伐的確已經不合時宜,但是靜極思動,居安思危卻是永不過時之法。”

“你是在教朕嗎?”

“臣不敢。”

北姜昭一甩袖子,冷哼一聲直直轉身離開,緊隨著的退朝聲音讓百官有一種死裏逃生之感。

他們擦了擦額頭上早已沁出的汗水,連忙看向一旁不動如山的西城陵,心中都在想,這女帝恐怕是看西城王不順眼了。

難道是有新歡了,還是......

眾人心中都有了這個答案,但是紛紛不敢說話。

西城陵雖然是北姜的皇夫,但是在外別人依然稱他為西城王,他蹲下身將奏折撿了起來,用衣袖將灰塵擦了擦。

“王爺。”

不知何時幾個官員已經悄悄走到了西城陵身邊,只是剛喊了聲,就被西城陵一個眼神制止,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這半年女帝和皇夫的矛盾愈益加劇,到如今幾乎是如同陌生人一般的狀態。

北姜昭坐在書房中,看著桌案上堆砌的奏折,眼眸一片冰冷。

“陛下,這是王爺送過來的奏折。”

“放下吧。”

“是。”

西城陵作為皇夫和顧懷林的接任者,一直以來都有批閱奏折的任務,這些年來奏折都是先經過他的手然後再到北姜昭的眼前,此刻,她看著送過來的奏折,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她知道此舉代表著什麽,可是當初西城與北姜既然合並,那麽她就不允許再次分離。

當初西城與北姜合並能如此順利,不過是因為西城陵的失蹤還有他的托付罷了,如今西城陵回來了,那些人的心思也早就按捺不住了。

只是不管他們明面上的矛盾是如何糾葛,但是私下裏卻一點也不影響他們夫妻之間的交流。

外面的月光清淺寒冷,而此刻寢殿中卻是火熱一片。

暧昧的氣息充斥在整個宮殿中,飄落的窗幔隨風舞動,偶爾的間隙露出了裏面糾纏的身影。

長發隨意披散在床上,早已分不清誰是誰的,交握的雙手十指緊扣,唇齒相依間帶著破碎的□□。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風停雲歇,北姜昭這才大口的喘著氣,西城陵輕柔的吻著她的臉頰撫平那悸動後的餘韻。

北姜昭怔怔的看著他,一時間竟然有點恍然,他們之間的關系什麽時候好像只有在這床榻之間才會如此親密。

二人只見都沒有說話,可偏偏動作間又極其親密。

北姜昭無力的想用雙手推拒他,可偏偏沒了力氣,一時間只得放棄。

待到她氣息平覆,本來還躺在她身邊的人,直接披上外套便站了起來,然後大步的離開宮殿,沒有一絲的留戀,一時間她幾乎以為剛才那個和她抵死纏綿的人不過是她的錯覺。

北姜昭想要伸手,可偏偏也不知道說什麽。

他們是夫妻,至親至疏的夫妻,但是好像牽連上了權力,好像又是那麽的可笑。

北姜昭剛想嘆息一聲,就見男人又走了進來,只是手中還拿著藥瓶,她狐疑的看著他靠近,只見他不發一言的走上前,直接掀開她的被子,就要動作。

“你幹什麽?”

北姜昭剛喊出來就意識到了什麽,臉色爆紅,只是一邊強撐著說道。

“我沒事,不需要用藥。”

只是對方的眼神明顯帶著你確定的意味,北姜昭剛想起身,就是一陣酸痛襲來,只是還不待她想什麽,那人就不容拒絕的將她按了下來,給她上藥。

一時間她很是覺得羞恥,只是過了一會了又極為坦然了,雖然他們如今是水火不容,但是他們之間好像也沒什麽不可袒露的。

西城陵的動作很輕柔,指腹間的粗糲感讓她忍不住一顫,她看著西城淩的黑發,想到她曾經情動時雙手插入他發間的絲滑感時,北姜昭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只是剛碰上,對方就立刻擡起了頭,這一下北姜昭頗有種做壞事被抓住的感覺。

只是下一秒西城陵微微勾起的嘴角讓她忍不住驚艷了下,她好像已經好久沒看到他的笑容了。

西城陵替北姜昭收拾好,便直接坐直了身子,他閉著眼睛,仿佛就準備今晚在這裏打坐了。

北姜昭看著他心中微微一酸,這一刻她忽然間什麽都顧不上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寂靜的空間中只餘下二人平穩的呼吸聲。

當黎明破空的那一刻,他們之間的距離又再次變得遙遠,這已經是半年來的常態了,身邊的人看著他們也很是焦急,只是偏偏卻也沒有辦法。

“陛下,王爺最近和玉山關將領夏孟聯系頗密。”

北姜昭看著手中的密信,眼神幽暗不已,等到無人的時候,北姜昭將手中的密信重重的放下。

“西城陵你究竟想做什麽?”

自從顧懷林離開後,北姜昭就很久沒有獨自一人站在城樓之上了,高處代表著寒冷與寂寞,而她不願讓他擔心。

身後的腳步聲傳來,她的眼中充滿了覆雜與落寞,覆雜的是每一次當她站在高處,身後永遠會有一人等她回頭,落寞的是他永遠不會出現了。

“你在想顧懷林嗎?”

西城陵的語氣很是平靜,平靜中卻又帶著詭異的壓迫,北姜昭沒有回頭,亦沒有回答。

“我與夏孟之間的交往純屬正常交流,你可以放心。”

北姜昭聽到這垂了下眼眸。

“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猜忌的人嗎?”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在你心中我就是一個那麽貪權的人嗎?”

北姜昭轉過身子看著西城陵,他的眼眸很淺,幾乎看不清他的所思所想。

“從一開始你就在忌憚我,是不是,北姜昭,其實當年你找到我的時候發現我失憶了,你的喜悅中其實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氣吧。”

西城陵直直的看著北姜昭,沒有錯過她一瞬間的驚愕,他忍不住後退一步。

“西城與北姜合並,一國無二君,我的出現必然會打破已經有的平衡,所以你知道我失憶後,你是真的希望我從此隱於山野,這樣你就可以做你的千秋女帝,沒有人會再來破壞你的權力,只是你沒想到我會出現。”

北姜昭看著他,眼眸間早已褪去了曾經的愛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慎重還有一絲閃過的殺意。

只是殺意很快就消失,但是西城陵卻敏感的抓住了。

“阿昭,是不是每一個人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之後都會變成這樣,除了權勢,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拋棄是不是?”

西城陵望了北姜昭一眼,最後忽然笑了。

“阿昭我不怪你有如此想法,因為我也一樣,我也放不下曾經的權力。”

西城陵眼眸瞬間變得殺伐果決,那一刻他看著她的眼神只有漠然。

他們之間終究走到了這一步。

女帝和西城王近乎決裂一般的事實讓眾人一時間都驚住了,可偏偏就是如此,尤其是西城王直接辟府而居,隨之而來的王府中出入的歌姬,一時間眾人都在看女帝的反應。

只是女帝的表情很平靜,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但是朝堂上二人針鋒相對,西城王那派親信迅速占據朝堂的每一個角落,凡是女帝所做出的決定,西城王必然反對,或者就是安插自己的人。

北姜昭看著西城陵迅速籠絡起來的舊部,心中的殺意再次浮現。

她想西城陵說的是對的,擁有了權力之後,其餘的都可以放棄。

朝堂局勢瞬間緊張起來,直到不久之後,西城陵逼宮了。

只是不想那些人很容易就進了宮,等到入宮之後他們才發現整座宮竟然是空的,瞬間他們就發現自己上當了,他們正想撤離,就發現宮門迅速關閉了起來,而緊接著就是四面八方的弓箭手。

下一秒弓箭手動了,叛軍連忙抵抗,只是很快地上便倒了一片,為首的人苦苦支撐,好不容易弓箭手停了,他還來不及高興,就見前方忽然一陣明亮的光襲來,北姜昭穿著華服緩緩而來,而站在她旁邊的正是此次逼宮的主謀西城陵。

“西城陵,你竟然敢臣服於一個女子,你這樣對得起西城的列祖列宗嗎?”

“這不是有四堂叔嗎,我想列祖列宗應該很高興看到你的。”

被稱為四堂叔的中年男子此刻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西城陵,可偏偏他眼中盡是淡漠。

“你以為你這樣做會有什麽好下場,沒了我們西城做後盾,你以為這個女人不會背叛你嗎?”

男子的叫罵聲一片,尤其是看著自己的親兵一個個倒地,此刻他已經知道大勢已去,看著前面的人直接破口大罵,句句誅心。

“把他們帶下去。”

北姜昭一聲令下,很快禁衛軍上前將叛軍一個一個拉了下去,叛亂很快便被制止,而期間北姜昭幾乎沒有損失一兵一卒。

書房中,北姜昭與西城陵對面而戰,西城陵背著手站在那裏,面色間無波無瀾。

“這些日子,你是故意的。”

北姜昭的聲音有些暗啞,西城陵卻是笑了笑。

“我從說過,這萬千山河也好,無上權利也罷,都抵不過我心中之人。”

西城陵眼神間帶著平靜,他默默的轉身。

“當年我知道你失憶時,我心中的喜悅真的只是因為你活著,我從沒有想過犧牲你來成就我的霸業。”

北姜昭緩緩站了起來,她看著西城陵的背影。

“我從沒有懷疑過你,我只是難過於你為何不願意信我,你選擇明面上和我分立,從而引出其中的不軌之人,可是你可知道我也擔心你出事。”

北姜昭緩緩走到西城陵身後,誠然她的確愛權利,那是因為權利可以保護她所愛的人,而這並不代表是要犧牲她所愛的人。

她當初眼中的殺意也不是對他,對的是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當初強行合並西城,西城中自然有人不甘,近些年手段層層,西城內部諸事頻發,雖有夜深駐紮在那裏,但是蟄伏的人根本無法分清。

而隨著那人的動作,西城的紛爭幾乎已經挑在了明面上,到了必要時刻,她只能選擇用武力鎮壓,而就在這個時候西城陵的態度變了,這才讓那些地底下的人慢慢浮出了水面。

而這期間,西城陵用了半年才讓他們願意相信他,而這半年,曾經哪怕是假到了後來仿佛也變為了真。

北姜昭慢慢還上前方人的腰,西城陵感受到後方人的親昵,最後一個轉身直接把人抱起,走進了後方的休憩的軟塌之上。

西城陵的動作很是急切,急切中又帶著一絲懲罰的意味,軟塌之上火熱的氣息不斷蔓延,到了最後北姜昭的的眉頭都打起了結。

西城陵仿佛若有所感,他擡起頭慢慢輕了輕她的眼睛,動作也不禁溫柔了起來。

“阿陵,我愛你,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

北姜昭覺得她有必要說出這句話,只是可惜還沒等到對方回應下她,對方的動作又開始狂野起來,到最後她竟然再也想不起其他。

等一切停息,北姜昭趴在西城陵的身上,他的手不斷地撫摸著北姜昭光滑的背,一下又一下,讓她覺得很是酥癢。

北姜昭擡起頭看著他,對方的眼神直直的看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麽,北姜昭想了想上前吻了吻他的唇,甚至還惡作劇般咬了他下,這下西城陵才看了她一眼。

“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這個世上除了我,還有誰能容忍你。”

西城陵意有所指的看著她,北姜昭剛想說那可不一定,只是又一想他的話,也不由得癡癡笑了起來。

“好像的確,其他人可沒你這麽在乎我。”

北姜昭靠在他的胸口,想起他們之間的往事,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

“你也就是仗著我在乎你。”

西城陵默默嘆了口氣,只是到最後又只能失笑。

他的命脈早就被她緊緊握住,到了如今,他也逃不得,離不去。

世人皆認為他會不甘,其實倒也沒有,雖然那權力的確很是惹人向往,但是於他而言其實好像又沒什麽區別。

他低下頭,看著北姜昭閉著眼眸的安靜睡顏,只是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多日前的逼宮好似只是一場夢一般,而女帝與西城王之間的爭鬥更像是一場夢一般,眾人看著女帝和西城望之間帝後和諧的畫面,一時間不知該高興還是該失落。

這怎麽就又好了起來呢?

當然此刻眾人心中想的都是這西城王果然是一個狐貍精,都逼宮失敗了,竟然還能安然無恙。

這女帝莫不是被男色給迷住了吧。

想到這又有人忍不住看了下西城陵,歲月對他格外優待,那麽這麽多年過去,他站在那裏依然是一道亮麗的風景,更甚至他身上留下的歲月痕跡更讓人著迷了。

果然就是狐貍精啊。

年輕一點的官員心中想到。

這些想法西城陵可不知道,此刻他看著手中的奏折,一點點的批閱,而北姜昭坐在一邊趴在桌子上看著他,時不時給他餵點糕點,然後就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已經傳信給爺爺了,芯兒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姜城芯,是他們的女兒,今年五歲了,北姜昭從沒有想過她還能有自己的孩子,畢竟他們都早已放棄了,這些年他們撫養孤兒,培養人才,早就想好,等他們老了,就選擇一位德才兼備之人繼承西北王國。

可是偏偏他們成親的第三年她懷孕了,北姜昭懷孕的那段日子極其艱難,幾乎就是在床上度過的,本來以她的身體根本不能承受孕育一個孩子的,可是她舍不得。

對於西城陵而言自是北姜昭最為重要,可是看著北姜昭眉眼間的不舍,他最終還是同意了,那段時間所有國事都是西城陵一人掌管,等到生產的那天更是差點去了她一條命。

好在這五年慢慢養也養回來了,畢竟這些年水來為了北姜昭的身體,全心研究醫術,不禁得了盧大夫的真傳,還將無垢的醫術也盡數學了過去,甚至還特地去向其他地方的大夫學習,也是有他在,北姜昭才能屢屢度過難關。

姜城芯出世後,就是所有人手心上的珍寶,不僅在西北,哪怕是東樓和南桑也是橫著走的,每年收到的禮物不知凡幾,只是好在她天性乖巧,並不驕矜,相反還很是努力。

只是因為西城內部的事情,半年前他們就將她送到了東樓,畢竟她若是在這裏,他們的計劃恐怕一天不到就要夭折。

當然姜城芯的名字也是讓西城反叛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為這個名字直接抹去了西城的存在,哪怕她保留了一個城字。

而這些於西城陵而言倒並無所謂,他對於西城這個姓氏本就無好感,至於女兒哪怕就是姓北姜他也無所謂。

提起女兒,西城陵的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他看著靠在她肩膀上的北姜昭,眼眸更加溫柔了。

西城那些人希望他反叛,奪回西城,只是這些於他而言又有何區別呢?到了最後不都是他女兒的嗎?不過就是對他們不利罷了。

姜城芯在東樓半年過得可謂是捧在手心中的生活,曾爺爺、大爺爺、二爺爺、三爺爺、四爺爺幾乎都是有求必應,再加上幾位伯伯的寵愛,姜城芯甚至覺得東樓才是人間仙境啊,畢竟若是在西北,她可沒這麽受寵。

只是哪怕如此她依然想念她的父母,等到接到北姜昭的消息,立馬迫不及待的收拾好東西就要回家,讓那些寵愛她的人直呼這個小沒良心的。

姜城芯只能連連哄著他們,這才順利回家,一回家她就直接沖向了父母的宮殿。

“爹爹,娘親,我回來了。”

姜城芯回來的時候正好是晚間,她一出現就如同一直歡快的蝴蝶般飛了過來,她直接沖向了西城陵的懷抱。

西城陵穩穩的接住了她,面色也柔和了下來。

他抱著她走向了飯桌。

“芯兒長高了,這段時間有沒有好好吃飯,想不想爹娘啊,睡得好不好,玩的開不開心?”

北姜昭吃著菜,看著一邊的父女其樂融融。

“有,想,好,開心。”

姜城芯乖巧的坐在一邊,很是認真的回答著西城陵的問話,只是一雙靈動的眼珠子咕嚕嚕的轉。

“爹爹,娘親,我聽說你們之前吵架了啊 ”

北姜昭剛吃了一口菜,聽到這看了眼西城陵。

姜城芯看了眼西城陵又看了眼北姜昭。

“阿娘,你不能和爹爹吵架,爹爹孤身一人嫁給你,本就勢單力薄,你若是在欺負他就真的太不該了。”

姜城芯說話的時候,北姜昭正在喝茶,聽到差差點噴了出來,她瞬間看向西城陵,西城陵一臉的很有道理,兩個人幾乎以著相同的表情看著她。

滿臉的控訴好似她就是一個負心人。

“那能怪我嗎,誰讓你爹總是做一些危險的事情,還總是不告訴我。”

西城陵摸摸鼻子笑了,沒辦法這鍋他還真得背,其實他也知道該怎麽做,可是如今因為他曾經的身份,朝中有些人就是總想鼓動他做些什麽?若是不這樣,怎麽能引出裏面有異心的人呢。

西城陵給她們母女夾菜,動作間很是輕柔。

他看著她們母女二人幾乎如同一撤的動作,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姜城芯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家與別人家是不一樣的,畢竟無論是東樓大伯還是南桑叔叔家都是男人當家的,可是她們家不一樣,主事的是她娘親。

她作為女帝唯一的女兒,自出生起就受到各方的關註,雖然她的父母從不會對她有什麽要求,可是她也想成為他們的驕傲呢。

在東樓的這半年,她雖然遠離故國,但是她聽到的消息可不少呢,這其中自然也有十分擔心的時候,但是東樓大伯告訴她不會有事的。

還說她爹娘是世間最為恩愛的一對,就算吵架也會自動和好的。

姜城芯看著自己的父母,滿足的吃著西城陵夾給她的菜,她覺得伯伯說的是對的。

只是想到那些人的話,姜城芯心中有了一個決定。

姜城芯最喜歡的就是聽她父母的故事了,也是西北王國的前身就是西城與北姜,而西城曾是他父親的屬地,只是如今變成了她母親的,當然就連父親也成為了母親的人。

雖然外面的人總是多段猜測,甚至還有些人總是在她耳邊說他父親有異心,一心想要覆辟西城,可她覺得不是。

畢竟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他們的血脈都是她啊,而且他們的身邊只有彼此啊,以後她繼承了西北王國,其他的還需要計較嘛。

後來她長大了才知道那一年發生了什麽,她的父親以自身為餌,親自設局和她的母親一起揪出了西城的不軌之臣,但是此舉卻極為危險,因為差一點她的爹娘就真的變成仇人了。

好在她的爹娘是相愛的,抵過了權勢的誘惑。

民間總是有太多對她父親的猜測,尤其是那些忍辱負重的傳聞,姜城芯一個都不信,見證了她爹娘的相處,她知道能讓他父親甘願成為女帝背後的男人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愛。

一開始她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後來她發現自己好像又錯了,她聽著師傅們說起的當年往事,知道父親的英勇,看著父母的攜手治理王國,她想或許還有一個理由。

那就是他們心中的信念是一樣的,那就是天下百姓安好,至於誰為君、誰為臣並不重要。

她九歲那年中就忍不住問起了她的父親。

“爹爹,你後悔嗎、放棄為君的機會。”

畢竟當年四方世子共進學堂學習,後來又都是四方之王,到如今除了他,其他三人都是一方之帝,他真的甘心嗎?

姜城芯記得她的父親楞了會,眼神間很是覆雜,到了最後他才釋然的笑了。

“我與你母親其實都不是太過看重權力之人,我們想要掌控權力為的是保護我們所在乎的人,而你母親其實比起我更加適合為君,而且你爹我雖然不是君,但也無人敢小看我。”

西城陵的話充斥著絕對的霸氣,這也的確如此,無論是東樓溪還是南桑宇見到他都不敢擺帝王的架子,三國聚會,永遠會有四個位子。

西城陵雖不是君,卻早已是無冕之君了。

姜城芯那個時候不懂,可卻很為自己的父母驕傲,她想她以後一定也會成為很厲害的女帝的。

不過有時她也很疑惑,比如說她聽多了那些帝王後宮三千佳麗的事情,可是此刻卻有一絲的迷惑,明明她見到的那些伯伯叔叔後宮都是一人啊,哪來的三千佳麗啊。

她雖然很疑惑,但是不妨她的後宮也只要一人。

當然她從不認為自己會不繼承西北王國。

雖然她也聽過父母的對話,曾經他們是準備找一個優秀的人繼承西北王國的,可是那前提是沒有她啊。

而如今已經有了她,那麽下一任的繼承人只會是她,而這幾乎也是北姜昭和西城陵默認的事實。

當然姜城芯認為她可是北姜昭和西城陵的女兒,自然就該是最優秀的。

所以在她十歲那年她站在父母的面前說出了她的想法,她要成為第二任女帝,她也堅信自己可以做到。

所以你們可以開始培養我吧。

十五歲那年她被立為太女,朝中無一人反對,這不僅是因為母親和父親的震懾,同時也是她自身實力的展現。

十八歲那年,她正式處理朝政,暫代國事,而她的父母早已開始游山玩水。

姜城芯很清楚自己要什麽,也明白女帝所要承擔的責任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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