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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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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往事

很快眾人便發現西城陵對北姜昭又開始恢覆以往的不理不睬。

一時之間只覺得果然如此,西城陵就是一時好奇,怎麽可能真護著北姜昭呢,一時之間原本因為西城陵等人而對北姜昭有所忌憚的人又開始蠢蠢欲動。

南桑宇作為見到第一現場的人,雖然迷糊,但是卻覺得肯定不是他們所想。

這兩人之間看似西城陵愛答不理,但是主動權一直在北姜昭身上。

想到這對於北姜昭也是很好奇起來。

東樓溪還是原先的一副獨善其身的感覺,外界的事情仿佛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畢竟謫仙嘛,本就是不管人間事。

北姜昭走在回房間的路上,忽然發現停了下腳步。

她伸出腳往前方探了探。

然後腳尖在腳下一碾,然後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不到一會後方就傳來啪啪啪的聲音。

“哎呦,你壓到我了。”

“啊,臭死了。”

“你快起來。”

“這次不忍了?”

北姜昭站在不遠處看著前方的混亂,她轉過頭看著東樓溪。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況且他們也不值得我忍。”

東樓溪輕輕笑了下。

“你們在做什麽,成何體統,你們都給我去給花施肥三天。”

“啊。”

“七天。”

原來是掌管書院的紀律老師,看到他們跌成一團,而地上全是亂七八糟的炮竹,更重要的是還有糞便味。

原來炮竹聲一響那些人嚇成一團,結果直接碰到了繩子,那澆花用的肥料直接灑了下來,倒在五人的身上。

而原本今日紀律老師就收到花農報的信息,肥料少了一桶,本來還奇怪的要死,結果就在這裏看到了。

這下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了。

“那老師是你找的?”

“當然不是,我又不可能提前知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這傳出的聲音和味道吸引了很多人,可是同樣的也讓人捂著鼻子,一陣的嫌惡。

北姜昭不想看下去了,直接轉身。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宴會了,此次四方同聚,你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麽”

東樓溪忽然說道。

“你想說什麽?”

“這些人都是三皇子一派的人,雖然北江堂走了,但是他們也不會讓這世子之位落於他人之手。他們如今如此不過是希望讓你在宴會之前出醜,讓你在陛下心中的印象下跌。”

“我明白,若是今日出醜的是我,明日恐怕全京城都知道我的事情了。”

北姜昭忽然眼神一亮,眼中帶來的是野心還有自信。

“可是他們今日做了這麽多,焉不知這也會變成我最好的武器。”

“你有打算那我就放心了。”

東樓溪溫和的笑著。

“你,為什麽幫我?”

“我只是覺得諸侯四子自然合該是原裝的好,我可不屑來日竟與欺名盜世之輩並排。”

東樓溪嘴角緩緩露出一絲笑來。

“我也這樣覺得,北姜還是原來的好聽。”

東樓溪和北姜昭相視一笑。

不過北姜昭知道今日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和三皇子並沒有關系,畢竟這些人的家世低微,若不是湊人數都不會有他們,如今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向三皇子邀功罷了。

畢竟三皇子的三個狗腿如今一傷一殘,剩下那個可能還不如他們,自然讓他們抱了些念想,或許能夠成功上位。

北姜昭能理解。

畢竟弱肉強食,能者上位自古以來都是定律,只可惜他們不會是強者,更不是能者。

北姜昭坐在房間中,擦拭著自己的劍。

劍光折射到她的臉上,無端的多了絲狠厲。

很快她就十六歲了。

而十六歲的禮物她會喜歡的。

北姜昭嘴角緩緩露出了一個笑。

隨著四方學府一年一次的宴會即將到來,作為學子們和陛下近距離接觸的時機,自然是備受重視,畢竟若是得了天子的眼,那以後的前途自然不可估量,一時間學習氛圍很濃。

而三皇子在那天到來之前必然也會解禁,畢竟三皇子也是四方學府的學生,還是皇家子弟,自然不能缺席。

當今天子一共有五子,其中太子和二皇子早就從四方學府裏畢業,四皇子身體不好,而五皇子母妃重病在身,其餘的皇子最大的今年不過八歲,一時間四方學府中的皇家學生只有三皇子一人。

但是說實話三皇子也是很幸運的,要知道細數前幾代,每次能和四方世子同窗的可只有下一代的天子。

而如今作為他們同窗的是他,這無疑給了三皇子極大的信心,行事上也多了絲放肆,江貴妃更是這樣覺得。

只是其他人對此只是一笑而過。

若是知道他們有這一想法,只會稱一句蠢貨。

可偏偏江貴妃寵冠後宮多年,有的時候蠢貨長得美其實也不錯。

至少沒有一絲威脅力。

而隨著此次事件的重視,也沒人去關註北姜昭,除了三皇子那派的人,只是可惜都被困在花田裏施肥呢,而且更重要的是,其他有心想做點什麽也不敢在這個時機惹事,畢竟在在這個時間出醜,那可就是直接與仕途無望了,家裏的長輩自是耳提面命。

只是於北姜昭而言,不到宴會結束,他的生活可能都得不到平靜。

畢竟這次可是時隔四十多年的四方世子同聚,於北姜昭而言,雖是危機,卻也是最大的機遇,一個讓他徹底翻盤的機遇。

北姜昭坐在樹下,手上拿著書很是津津有味。

幼時,她雖在北姜後宮,可卻無人教導,都是北姜惜親自教導,只可惜她的身子不好,不能過多辛勞,到了後來都是她跟著之前認識的字連蒙帶猜,勉勉強強倒也認識了不少字,至少一本書能夠磕磕絆絆的看下來,至於書法則更是只掌握了一個握筆的姿勢,而筆畫更是大多自己摸索的。

即使後來她有了學習的機會,但是對於字卻也早就定型了,好在寫的字還是比較耐看的,就是筆順不對。

不過之前北姜昭並沒有太過在意,過程從不重要,只要結果一致,這就可以了。

北姜昭手中拿著的書是兵法。

這是她最欠缺的,畢竟她雖有心計卻更多只著立於自己,而放眼大局卻依然無法做到。

咚咚咚。

生生梵音中,北姜昭和一人對面而坐。

那人一身袈裟,面上帶著悲天憫人之感,全身上下有著一種超脫世外之感,全身無一絲塵埃。

“阿昭,你想過你做這一切最終是為了什麽,只是為了報仇嗎,報完了仇呢,北姜你又該何如對待?”

北姜昭坐在對面,手攥了起來,眼中全是戾氣,聽到這滿是不解。

“你的祖先一直盤踞在北姜,世代以北姜百姓為己任,不讓北戎侵犯一絲一毫,治下的百姓更是安居樂業,哪怕敵軍號角響起,他們也不畏懼,因為他們知道有北姜王在,難那你呢,你的目標是什麽?”

“無垢,你為何而來?”

北姜昭看著眼前的和尚,問出了內心的話,她的眼神很是迷茫。

為什麽要來,為什麽又要教她識字,為什麽要護著她?

北姜昭被發配到北姜香火最旺盛的清明寺,清明寺的方丈幾乎不管外事,寺內一眾事物都在掌教清光手中,而清光幾乎就是後王妃的人,目的就是折磨北姜昭,雖然顧著方丈,不敢明著來,但是暗地裏卻讓北姜昭受了很多苦,只是三個月後一切都改變了,因為無垢的到來,方丈清流出山,而掌教的權利被收回,他曾經做過的事跡也被曝出,雖然沒有被趕出來但是也被關在了戒律院中,那是少林寺犯錯弟子之所。

而清光之後,後王妃也不敢再明目張膽將手伸到寺廟中,這樣北姜昭日子好過了很多,後來更是機緣巧合遇到了無垢。

“我不過是游僧罷了,走到哪到哪,來到這也不過與你有緣罷了。”

無垢不願說太多,或許是常年禮佛,內心早已無欲無求,整個人顯得很是聖潔。

無垢看著仿若二十幾歲的年紀,面容清雅,但是一次北姜昭聽到他與方丈的對話才知道他只比方丈小了十幾歲罷了,而方丈今年已經六十多了。

不過對此北姜昭只是在心裏嘀咕了下。

不像水來咋咋呼呼,差點把無垢當做怪人了。

無垢雖看著年輕,但是內裏卻很穩重,一雙眼睛更是充滿著智慧,那是歲月洗禮沈澱而來的。

“阿昭,此次你回去之後,我便要繼續遠行了。”

北姜昭聽到這立刻擡起頭。

“你,要走?”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能教你的都教了,剩下的我也教不了你了,而你也不願跟著我修行。”

北姜昭沈默了,即使這五年她跟著無垢學習佛法,但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借著機會讀書識字罷了,她的心永遠也無法歸向佛祖。

“阿昭,既然堅定了未來的路,那就繼續走下去,北姜王不僅是一個稱呼,還是歷代以來的信仰,你要知道你選擇這條路,要面對的不僅僅只是一個北姜,而是那千萬子民心中的托付。”

樹葉細細碎碎的聲音,伴著溫柔的清風,讓北姜昭覺得很是寧靜,就仿佛回到了以前寺廟中一樣。

她合上自己的書。

臨走時,無垢留了一本佛經給她,裏面的內容無非就是修心的。

只不過她一直沒有打開看過。

北姜昭伸出手,接住了一片落葉。

咳咳咳咳。

一聲咳嗽驚擾了北姜昭的思緒。

她擡頭望去。

就見一人站在不遠處帶著抱歉的看著她,落葉落在他身上,更平添了一絲柔弱感。

顧懷林,北姜顧家子,其父駐守北姜最北部,為左參謀。

顧懷林身形單薄,如玉的臉上帶著笑意。

“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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