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你是說你鳳家的殿宇？那殿宇已經被裏裏外外搜遍了。即使鳳家滅門了，那裏也不會被夷為平地，總會被賜給哪個高官或者是雲主將它收歸，何必擔心這房子的安全？”

“不是擔心房子的安全，那些殿宇不能被賜給其他人。”

“為何？”皓檾覺得她這想法有點好笑，那麽大的地方，總不能一直空著，就算戀家，也不至於此。“而且你要是這樣說，可就難辦了。”

鳳瀾看了看他，從懷裏拿出一塊方布包著的東西，遞到他面前，“這東西，你將它埋進鳳家暗宮的中心。”

皓檾接過，沒有立即打開，反而是問了一句“我能得到什麽好處？這可是個棘手的物件。你也能猜到，鳳家被滅門多多少少與它有點關系。”皓檾猜的到這方布裏包的是什麽，從鳳家顯赫開始，他便知道這東西一直存在鳳家。

“猜的到。”鳳瀾雙手握拳，輕聲說道。

從一進門聽到雲主在通緝她時就猜到了一點點。但她覺得，這背後定然不止是雲主。至少她看到的那些人並非雲間之人。而雲主即使昏庸，也不會與那些人合作。想必這禍患也還是出於這玄晶。

“那暗宮裏總有你想要的東西。”

“暗宮？”皓檾這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他帶兵搜了鳳家上上下下，確實是找到了幾處暗室，他剛才以為鳳瀾說的是那裏，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地方。“什麽叫我想要的東西？”皓檾望著她，眼裏滿是驚訝。

“你這些年一直在尋找搜魂，定魂的物件。能猜的到你想要什麽。”鳳瀾靜靜說著“那年你們一同趕赴戰場，回來時卻只有你一人，那之後你便請了個閑散職務，每日夜觀天象，雲主也偶然派給你任務。查抄鳳家，是你今年做的最忙的一件事了吧！我猜這事還是你自請去做的。”

鳳瀾停頓喝了口冷茶，原想等皓檾的反應，但那人只是呆呆地盯著茶水。於是鳳瀾繼續說道“你將他的魂魄拘在身邊這麽多年，阻他輪回之路不就是……。”

“我沒有！”皓檾突然發作。

當年他們一同上戰場，那一場戰，他身受重傷，足足躺了兩日。醒來後到處找不見他，問了許多人才知道，他在那場戰爭中被敵方的劍刺中腹部，等戰爭結束，打掃戰場救助傷員時，他已經去世。

皓檾當時就跑回了戰場，那裏還殘存著許許多多戰士的殘魂，若有似無，即將消散。他耗盡能量，才看到戰場上的那個人，在原地徘徊著。那個人魂魄比其他的人要凝實些，有時東張西望似乎在等什麽人。

皓檾走過去，那人便沖了過來，嘴裏喊著“你怎麽現在才來啊，我等你好久了。”似乎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是魂魄的狀態。

皓檾眼眶濕潤“走吧，我帶你回家。”

但魂魄終是要消散入輪回的，可他不願走，皓檾總為他去求定魂的法子，依著他的主魂一點點引回其他魂魄。

甚至有一段時間皓檾想過讓他重入輪回。

皓檾向那人保證，會一次次找到他，但他卻總說“我不想忘記你。若是你找到我時，我忘記了你，你會有多難過啊。”……

說皓檾拘著那人的魂魄，的確是冤枉他了。

“行，沒有就沒有吧。”鳳瀾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在回想往事“千年時光，他該撐到極限了吧。”

這話說到了皓檾痛點上，若不是如此，他怎會心急到去自請查抄鳳家，現在滿庭都在是說他是趨炎附勢的小人。

“這樣吧，我們來做個交易。我將進入鳳家暗宮宮的方法給你，你將它埋進暗宮中心，那暗宮中的東西都歸你了，在暗宮中心你會找到你想要的東西。將他的魂魄放在玄晶周圍溫養，他會回來的。”

“你是說……”皓檾頓了一下“你是說讓他代替鳳家！”

“你就這麽相信我？”皓檾看著鳳瀾的眼睛，想要從裏面探究什麽。

“不然不會找你。”鳳瀾直視著他，絲毫不曾畏懼，這兩人本就旗鼓相當。

“這可不是什麽好差事。”皓檾狀若深思。

“你只有這一個辦法。”

“世間道路千千萬……”

“你等不起了。”鳳瀾打斷他。

皓檾楞了一下，隨後神色放松。

“多久？”

“百年足矣。”鳳瀾知道他這是同意了。

“我該怎麽做。”

“只需看那方布即可。”

皓檾心想，這是早就確定他會接受了。

“好！”皓檾擡步要向外走去，卻又轉身“我想問最後一個問題，為何你不用玄晶去報仇，拉下雲主，綽綽有餘。”

“我不是玄晶的主人，無法掌控它，若是我使用了它，便是將雲庭置於危險。且雲主的位置不是我能撼動的，這種話以後別再……”

突然迎面砸來了一個東西打斷了鳳瀾的話，“不能你幫了我我還讓你餓肚子。給你了！”

鳳瀾擡手一接，那是一個錦囊，裏面既有雲間的貨幣，又有地界的貨幣。

“最後請你幫我一個忙，幫我找找他的下落。”

“知道了！”皓檾推門而出。

鳳瀾莞爾一笑，接下來就要去處理她的妹妹妹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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