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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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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杯

黑衣組織的財力和行動力還是沒話說的。正如琴酒所說,組織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準備好了直升機,來送琴酒前往八丈島。

但跟因為馬上就要見到雪莉而心情不錯的琴酒形成鮮明對比,約等於一晚上沒睡的我此時已經困到了極點。所幸直升機的操縱交給了其他底層人員,直接避免了一場即將可能會發生的飛行事故。

我終於還是沒忍住,在上司旁邊打了個哈欠。

“你昨晚沒睡嗎。”他如我預料之中的問了一句。

“怎麽可能睡得著啊?”我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腦子都有些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托了誰的福。”

“呵。”他冷笑了一聲,“這就睡不著?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純情了。”

我擡眼看了看他,很是不滿的開了口,“我純情,也比你能見到雪莉就高興成這樣好。有時候我真的會懷疑你是不是雪莉廚。”

“……”他似乎對我的發言感到了不快,但我沒有在意,繼續說了下去:

“難道不是嗎?你根據雪莉的一根頭發就能辨別出來她本人和逃走路線的操作,真的很像跟蹤狂欸。”——雖然轉眼就在劇場版裏分不清園子跟雪莉而準備給園子一槍。

眼前操縱著直升機的底層人員老哥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發了個抖。

“放心吧。”不知為何,琴酒不但沒有生氣,語氣中反而透露出一股依舊心情不錯的味道來,“不要說是一根頭發了,哪怕你換了個身體我也能找出來你。”

“……嗯?”他這話聽起來不太對勁,我有點清醒起來,一轉頭正好對上他可以說是相當標準反派的恐怖笑容:

“哪怕你化成灰,也別想從我手上逃掉。”

這下子我徹底清醒了,只覺得背脊發涼,身上的冷汗全都噴了出來:“琴、琴酒——”

他笑道:“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你就像被天敵狩獵的兔子一樣,永遠的在夜晚時因恐懼顫抖吧。”

我靠?!現在是你念詩的時候嗎?!

*

在堪比葬禮會場的壓抑氛圍之下,從法蘭克福起飛的直升機終於到了目的地。眼看著黑衣組織的潛艇浮上了海面,底層人員之一將繩梯拋了下去,我跟著琴酒也眼疾手快地下了直升機,進入了潛艇內。

然而理所當然的,琴酒並沒有見到雪莉,因為此時此刻的灰原已經和直美一起,通過脫出口正準備逃出去。

雖然剛才才經歷過恐怖片,但我此時此刻看著正準備拉下空氣壓縮控制桿殺了二人,卻又被拖延時間的基爾給阻止了的琴酒,還是忍不住有些想笑。

你看你要不是硬要過來,而是讓伏特加直接先給你發一下照片不就沒這回事兒了!你趕過來的這段時間不就是正好給人家準備逃跑計劃了嗎?!雖然伏特加那個對基爾解釋的、詳細到仿佛游戲新手教程的脫出解說也是送分項就是了。

靠在門邊圍觀著不知道看到過多少次的黑衣組織內部人員吵架,我忍住了笑意,順帶目送了一下灰原和直美的成功逃脫。

很快地,貝爾摩德的報告也緊跟著傳了進來:老少認證系統是個只是把長得相似的人認定為同一人物的殘次品系統。

“什麽老少認證!搞了半天不就是個垃圾系統嗎!”不知道作為證據的“雪莉們”只是貝爾摩德變裝的琴酒少見的暴怒起來,我心中的笑意也在此時此刻變成了同情。

這次的主要隊友裏兩個是臥底、一個是新蘭雙推、還有一個是跟琴酒八字不合整天都在想怎麽把他拉下來的賓加……一如既往的也只有這伏特加還有點溫度。

“冷靜點冷靜點。”我裝模做樣的安撫了琴酒兩句,並根據劇情發展再順便拱了一把火,“反正都是垃圾系統,不如就跟著這個什麽?海洋設施?給一起炸了得了。”

畢竟炸劇場版新出來的建築物一直都是柯南劇場版的一環。

我明明只是跟著劇情走,在場的所有人卻都露出了驚愕的神色,基爾甚至還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然而琴酒卻是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不錯的建議。那就讓這個垃圾系統跟那個海洋設施一同葬身於這片黑鐵色的海底好了。”

他又開始念詩了,我好喜歡。

冷酷無情的琴酒說到做到,很快就對海洋設施發射了魚雷。

第一波魚雷很快的被海洋設施的誘導彈錯開,在發射第二波的同時,貝爾摩德適時的黑進了對方的系統裏,導致誘導彈無法射出,魚雷成功命中了設施。

我估摸著馬上柯南的海中煙花就要放出,赤井秀一的攻擊也即將到達戰場,以防萬一補上了一句:“也差不多了吧。要完全湮滅證據,不如連著這個潛水艇一起炸掉。”

“不用你說。這艘潛水艇上從一開始就埋好了炸藥。”

“好吧,不愧是你。”我商業式的誇了琴酒一句。

畢竟是擁有“黑衣組織內唯一在幹活的男人”的稱號的我推,他迅速的安排了潛水艇內眾人的撤離——並恰到好處的選擇了不去聯系賓加。

在離開潛水艇之後,果不其然的自潛水艇的底下開出了一朵阿笠博士和柯南的特質煙花,不遠處直升機上赤井超能力一般的設計水平也直擊中了海底的潛水艇。伴隨著潛水艇上早已埋好的炸藥,黑衣組織的潛水艇和海洋設施一起手牽手,化作了海底的碎片。

“……你有告訴賓加我們已經脫離潛水艇了吧?”至今都沒看到賓加浮出海面,估計已經猜到了大概的基爾向琴酒問道。

琴酒看了一眼手機,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露出了笑容。

恐怕這是世界上最過分的已讀無視,沒有之一了。

我在胸前畫了個十字,默默為好不容易拿到了柯南=工藤新一這個寶貴情報的賓加表示了一番同情。

沒關系,可能就算回來了我推他也想不起來工藤新一是誰的。

*

出於出場戲份的緣故,魚影對琴酒來說結束得意外的很快。對同事也是出了名的冷漠的他也懶得再去和波本以及貝爾摩德匯合,在回到岸上之後很快的和伏特加一同就著直升機飛了回去,當然也帶上了這段時間一直在幫他處理現場的我。

大概是也是出於對這幾天來認真上班的我的褒獎,那個琴酒竟然願意開車送我回公寓。

——雖然駕車的人是伏特加,坐在副駕駛的人是他自己,而我這個女主角只能坐在後座看他們倆哥倆好。

不過我也倒是求之不得,畢竟我今天已經困了一天,坐在後座還正好方便我睡上一覺。

“秋繪。”坐在副駕駛的琴酒突然出聲叫了我的名字,我難舍難分的眼皮突然就這麽被他無情的拆撒,讓我有些煩躁起來。

然而還沒等我回應,一旁伏特加疑惑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大哥,你又忘了人名了嗎?她叫卡洛琳啊?”

“閉嘴。好好開你的車。”

“遵、遵命。”

氣氛有些尷尬,我選擇了扯了半個謊:“……其實卡洛琳是假名,秋繪是我的本名。”

畢竟“秋繪”的確是我的本名,也不算全是在說謊。

“是、是這樣啊。”伏特加尷尬的應了一句,如琴酒所說的繼續專心開車去了。

車內再次陷入了尷尬的氛圍,琴酒沒有再開口,他繼續專註地坐在副駕駛座上,沈默不語。忽然,副駕駛的他將一團黑漆漆的東西砸到了我的臉上。

“……這什麽啊?”畢竟只是扔了個東西,萬萬沒有他在直升機上的發言嚇人,我也只是被扔了個半醒,邊不情願的攤開了手上的那團東西。

在看清那東西之後,我不免一楞:這是琴酒平時只要出場就會不論春夏秋冬都穿著的那件黑色大衣。

“這讓我拿去幹洗的意思?”我得出了一個作為合格的社畜下屬深覺合理的答案。

沒想到他開口給出了一個我萬萬沒想到的回答:“送你了。”

“……為什麽???”

別說是我了,連伏特加都因為他這句話明顯身子一僵。

“你的外套不是給基爾止血用最後燒掉了嗎,這個就當是替代品。”

那你還不如當時就給我,現在再給我幹什麽啊?!我又沒法現在穿?!

雖然很想這麽回嘴,但他竟然記得這件事,並且現在將自己的衣服扔給了我,這讓我在疑惑的同時心中不免有些波動。盡管他這個行為冷漠又怪異,但這份意義不凡的“禮物”讓我感受到了他一如既往的與眾不同,並有些忍不住湧上喉嚨的笑意:

“你好奇怪啊,通常給女性的禮物應該更可愛一點啊!哪有給自己的衣服的啊?”

“你不需要就燒了。”他的語氣明顯變得不快起來。

不是“扔了”而是“燒掉”的這個說法,也可以說是非常的黑衣組織成員了。不要的證據全都得湮滅幹凈的那種意思。

“我很需要。”我邊說著,邊將大衣揉成一團抱進了懷裏,準備當成抱枕來用。

畢竟琴酒這個身高加上這件大衣,疊兩下對我來說大小正好。

車子在城市的夜幕下駛過,燈光閃爍。我靜靜地坐在後座,感受著車輛的行進和微風的吹拂。抱緊了懷裏還有些煙味的黑色大衣,我逐漸陷入了沈睡。半夢半醒之中,我似乎聽到了他低沈而又冷漠的話語:

“……奇怪的女人。”

然而夢裏的我依舊很快樂——因為我夢到琴酒真的出單馬尾立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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