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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北安伯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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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北安伯90

岑越還納罕,大崽怎麽這般熱情,便聽阿扉說,過年期間有個困惑,需要問鄒大夫借本書——

“原來如此。”鄒長青聽聞後,也不驚詫了,後勾起了好奇,問三少爺何書?

他想著什麽書這般厲害,還難倒了三少爺。

岑老板不知三少爺對醫學上的天賦,他卻是知道的,能讓三少爺想了一個冬日,肯定是什麽頑疾雜癥。

“我這次回去,特意問過嬸母,整理了叔父遺留下的一些雜書,今年有事可做了。”鄒長青又帶了書來,不過這次不多,只有半箱,都是叔父早年間的留下的書,並非叔父寫的。

他想著一道整理整理算了。

“鄒大夫好學。”齊少扉誇道,伸手幫鄒大夫搬書箱。

岑越見狀,這兒他也幫不上什麽忙,就說:“那我去做飯,鄒大夫回來,今日我下廚,替鄒大夫接風洗塵,鄒大夫有什麽想吃的嗎?”

鄒長青手裏還有箱子,顧不上行禮,忙說:“自便自便,我都可,麻煩岑老板了。”

“客氣了。”

齊少扉也是抽了空喊:“越越,我找完書,一會就回去幫忙了。”

“不用,你慢慢看書。”岑越答。

要是收拾一桌席面,一個人做確實是麻煩辛苦,可院子裏有的是人手幫忙,要殺雞殺魚殺鴨,有曹羅、趙嬸,料理的幹幹凈凈,梅香小菊是摘菜切菜備菜。

岑越現如今做飯,也就掌個勺,或者單做幾道阿扉想吃的,或是他想做想吃的拿手菜。

“小菊你跑一趟,去姜老板那兒,說鄒大夫來了我做飯,看他們一家要不要來吃。”

“欸郎君。”小菊應了聲便出了院子,往側門去了。

如今三月開春,就是地裏的野菜也是嫩生生的好吃,不像二月,那會天寒地凍,沒什麽菜,除了白菜就是土豆。

趙春花知道郎君要收拾席面宴客,便出去跑了一趟,沒一會送來了一籃子嫩生生的野菜,還有一塊豆腐,幾張豆皮。

豆腐是跑去趙村買的。

“那就豆腐拌皮蛋,千張切成絲和胡蘿蔔絲還有紅薯粉涼拌,臘肉臘腸還有,臘肉臘腸炒土豆片,家裏的鴨子和雞各殺一只……”岑越開始捋菜色。

趙春花一一應著,便跟梅香說:“這殺鴨殺雞,我拿到後頭去弄,一會送過來。”

“好,趙嬸。”梅香拿著菜,開始燒火,泡粉條。

岑越嘀咕說:“整日吃燉的,炸個雞好了——”他在琢磨做川菜的辣子雞,還是炸雞。

“都備著吧,辣椒花椒花生,一會花生先過一遍油鍋,這樣香。”

梅香應是,郎君愛吃重口的,先前三少爺病著,這大半年來,三少爺養病,郎君口味都清淡許多,如今郎君想起來吃麻辣口,多好啊。

因此梅香就抓的料重,各色曬過的幹辣椒用清水泡過,洗幹凈撈出來晾著,該切的切。

一會劉媽媽進來,見梅香備了一大碗辣椒,呀了聲,說:“今日做菜放這麽多辣子啊?”

“劉媽媽,郎君想吃這一口了。”梅香解釋。

“沒事沒事,我就是乍一看覺得辣。”劉媽媽聽了忙道,是拿了蒜去剝蒜皮,一邊嘆氣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剛問的,是嫌郎君吃的辣?”

梅香不知如何回答。

劉媽媽說:“我真是越老越活回去了——不該這般說,年輕的時候還知道分寸規矩,主子就是主子,現在年紀大了,倒是手長了,幸好幸好。”

“梅香啊,你要記著呢。”

梅香覺得劉媽媽可憐一些,便也搭話,說:“劉媽媽,郎君和三少爺都是好人好主子,我也記得劉媽媽教我規矩的。”

“好,好孩子。”劉媽媽點頭道。

沒一會二苗寇長峰帶著大黑就來了,手裏順便拿著趙嬸收拾幹凈的雞鴨,二苗手裏還逮著兩條魚。

大黑給抓的。

岑越一看,說:“這是大黑換的,不白吃大黑的魚,給你今日整點雞?”他見大黑不叫,便試探:“鴨子?”

大黑也不喊。

姜二苗說:“它想全都吃。”

“汪!”大黑叫了。

岑越:“……我要做辣子雞的,肯定刺激,大黑成嗎?”

姜二苗問大黑你成嗎?大黑不會說話,只是搖著尾巴,意思它可以的,很期待。岑越:“……要是太辣了,給它用水涮一涮。”

魚是草魚,刺不少,不過很肥美,岑越想著一條做酸菜魚片,一條做糖醋口的,很是有興致說:“給你們露一手,我這個花刀,做成松鼠魚,要是有番茄醬那就好了。”

“今年天熱的話,能做吧?不知道好不好放。”姜二苗說。

岑越:“那肯定不好放到冬日再吃,不過夏日時,多吃幾次。”

現在吃東西都是應季。

姜二苗便感嘆:“冬日裏什麽菜都沒有,小越哥你這兒的番茄、黃瓜冬日裏也能長出來,賣的話肯定好賣。”

“……反季節大棚菜。”岑越呢喃了句,再看二苗,真是天生做買賣的人,能想到這茬來。

“小越哥你意思搭個棚子?這倒是成,冬日裏天冷,菜不好活,要是搭個棚子,那菜就方便了……”姜二苗開始思考,棚子還好拆,就是菜不曬日頭,不知道長得好不好。

岑越:……

“冬日裏吃菜的話,種肯定不好在這兒種,運輸不方便——”岑越說到這兒頓了下,因為冬日天冷,往南送府縣倒也可行。

“貴族們郊區莊子肯定也有這般做的,小越哥,我之前送寒瓜,同林府管家打過交道,聽那林管家說了幾句。”

岑越詫異看二苗,“那管家沒刁難你嗎?我不是很喜歡同林管家打交道。”之前明裏暗裏敲打他,說實在話,他有些煩這位。

姜二苗是大喇喇說:“他就是想我們吹捧他拍拍馬屁,這有啥的,其他府裏的管家,人家嘴巴嚴實,就林管家被吹捧兩句,高興了,什麽都說,我還知道林府姨娘新生了一位少爺。”

“我說我鄉下來的沒見識,林管家就大方跟我說,冬日裏莊子會送菜送肉,就是想吃一口寒瓜也不是難事,就是看你們的寒瓜品相不錯,才買的。”

岑越:……這林管家是在二苗跟前找優越感的。

可二苗並不當回事。

“說幾句漂亮話誇誇他,也沒啥,林管家雖不是老板,可那句話說得好,大人好過,小鬼難纏,小越哥你說過,在貴人跟前言多必失,不過底下人,我也是能看出來,林管家就是喜歡外人吹他誇他捧他,我說兩句沒見過,他說的比我還多。”

岑越:……牛。

“要是小小折騰種個大棚菜,就不去送北雁郡城了,我想著冬日過年那會,辛苦一趟去府縣,專門挑鄉紳老爺做買賣的,直接定菜,好像也不錯。”姜二苗又把話扯回來了。

岑越嘆為觀止:“……你要是有這個心思,咱們可以試一試。”

姜二苗高興,說真的可以嗎。岑越點頭。姜二苗說:“那太好了,我之前老覺得一年十二個月,只幹幾個月的活,拿那麽多錢,其他時候都閑著,這多浪費啊,還是要幹活的……”

二苗是勤快人。

岑越把雞剃了下,一半做辣子雞,一把腌制裹上面粉油炸做炸雞,肉沒剃的特別幹凈,他想著都倒油炸了,那就連著雞架一到炸了,給梅香小菊幾個丫頭當零嘴吃。

調了個辣椒粉。

各類的辣椒,磨的粗細不同,還有十三香調料、鹽,幹鍋裏燒熱,輕輕炒一下,香味就出來了,當幹碟吃。

肉腌制上,雞架鴨架是剁了剁,雞雜鴨雜送趙嬸那兒,配著辣椒炒一炒,也是一道菜了。

炸這個要用豆油的,用豬油那可膩了。

姜二苗在這兒打下手,其實滿腦子都是做大棚蔬菜買賣的事。

岑越一看,就轟二苗去外頭待著吧,“阿扉在隔壁院子同鄒大夫看醫書,你家長峰在外頭無趣,你陪著吧,竈屋沒什麽可做的了。”

“是啊姜老板,有我和小菊呢。”梅香笑盈盈說。

姜二苗一聽‘姜老板’就有些害臊,說:“你們都打趣我,那我就先出去了。”姜老板可真好聽,他得對得起姜老板稱呼。

岑越開始炸雞,這都得炸兩遍,還有松鼠魚,沾了面粉定型,炸開來,就跟菊花一般,定了型,劉媽媽在旁誇漂亮,真好看。

“雞架鴨架炸一炸,炸的酥脆,大骨頭我都剃幹凈不要了,剩下的這些細小骨頭、軟骨頭,那是炸完能吃的。”岑越微微晃動著大鐵漏勺,腌制過的骨頭架子一節節的散開,撈出來,而後覆炸一遍。

“梅香嘗。”

梅香便用筷子夾了一個,吹涼了,送到嘴裏,好吃!郎君可真是厲害。

“一會我們吃起來,你們也下去吃吧。”岑越跟劉媽媽梅香說。

劉媽媽笑呵呵的應上了。

菜是送到會客廳院子側廳吃的,就是岑越往日盤賬的隔壁,那邊是有個大圓桌,姜二苗寇長峰搭把手都送菜,後來齊少扉也來了,岑越出了竈屋是先洗手臉,還換了衣裳,不然一股油煙味,他沒胃口吃飯了。

結果就看到阿扉神神秘秘的從裏屋出來,臉還紅撲撲的。

岑越:?有鬼!

“大崽!”

齊少扉嚇了一跳,眼睛都圓了,扭頭看越越,“越越你怎麽在家呀?”

“我洗手臉換衣裳——”岑越下意識回答,而後覺得不對,讓大崽‘反客為主’了,當即是笑,“你剛神神秘秘幹什麽?是不是做壞事。”

齊少扉正人君子模樣說:“才不是壞事,此乃天地之和。”說完又鼓著腮幫子,黏黏糊糊湊過去,貼著越越說:“回頭我跟越越講,今日學了不少,看了一本好書。”

“……”岑越以前對醫書和科舉教材不感興趣,因為時下的書古文寫的,他看的有些吃力費勁,覺得無趣一些,不過阿扉每次分享這些內容,跟他說總是很直白,講的有趣。

岑越就聽聽,漲漲學問嘛。

此時便一口答應說好。

兩人後來是一道去會客廳的,那邊菜都上齊了,岑越齊少扉坐主位,岑越下手是二苗寇長峰,齊少扉下手是鄒長青,門口是大黑,飯盆裏什麽菜都有,配著米飯。

還有一瓶酒,是鄒長青帶的府縣特產,桂花釀。

鄒長青替大家滿上,道謝。先舉了杯,眾人喝過,之後就是吃菜了,都是熟客熟人也不用拘束。

鐵鍋燜的米飯散發著米香,葷的素的都齊了。

岑越偏愛辣子雞,沒一會臉上緋紅,鼻尖也紅的,齊少扉看著越越如此,心道,越越可真是可愛,在旁遞著茶水,讓越越解辣。岑越是茶水沒喝多少,那冰涼涼的桂花釀倒是飲了幾杯。

這桂花釀口味清雅偏甜,加上沒溫酒,是涼的,入口冰涼甜甜的,就跟那飲料差不多……

然後不知不覺喝的多了。

眾人吃飽喝足,已經月上屋檐了。

姜二苗同款醉了,趴在寇長峰肩頭,還在耍酒瘋,聲嘶力竭喊:“小越哥,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你咋這麽好,我要和你一塊生孩子——”

岑越:……他好像在月色中看到寇長峰臉色不一樣了。

二苗你別喊了!

齊少扉說:“你和越越不能生孩子的,你找寇長峰去吧!”

“三少爺你怎麽說糊塗話了,娃娃我當然是和我男人生的,我就是、就是要和小越哥一塊生娃娃……”

其實大家都懂姜二苗話裏意思,岑越不欲在這個話題多留,他是男人生個什麽孩子!當即是哄二苗,“你們回去吧,路上當心,大黑,送你倆爹回”

大黑汪汪叫了兩聲。

吃人嘴短,大黑也一樣,剛吃完了岑越做的飯,自然是好態度。

寇長峰點了點頭,輕輕松松一只手背著背上的二苗,帶著大黑就往回走了。

鄒大夫也喝的上臉,梅香小菊扶著人回屋歇著。

岑越齊少扉回自己屋了,岑越其實有點醉意,但腦子清醒的,一看阿扉,倒是臉上沒起顏色,“你沒喝多少嗎?”

不對啊,鄒大夫帶來的酒都喝光了。

齊少扉臉色平平,可一張口就是小孩氣,黏糊說:“越越,我不困。”

“……我是說你醉了嗎?”岑越問完覺得自己也喝的腦子慢了,大崽這回答一看就是醉了的。

齊少扉搖搖頭說:“阿扉不吃了,阿扉扶越越回屋歇著。”

劉媽媽端著熱水來伺候,讓三少爺郎君擦洗過,是看郎君臉紅一片,忙說:“誒呦郎君這是喝多了,三少爺你夜裏要照顧些。”

“知道了,阿扉大丈夫,是越越相公,自是會照顧的。”齊少扉端坐在床上,還揮了揮衣袖,讓劉媽媽下去吧。

還挺有幾分威嚴的。

劉媽媽覺得不對勁,三少爺是不是也喝多了,可一看,三少爺臉上半點酒意紅暈都沒有,說話也利索。

那就沒問題。

“誒好,我帶上門了。”劉媽媽出去帶著門。

齊少扉好了後,外間丫頭守夜這事就不用了。岑越不愛人守在外頭,夜裏起夜他倆大男人有什麽不能做的,就是點個蠟燭的事情。

屋裏就兩人,燭臺還沒熄滅。

岑越喊阿扉脫衣裳上床,他滅燈。齊少扉懵了下,快快說:“不滅燈不滅燈,阿扉有件事要告訴越越,可是什麽事來著?”

“好重要的事情,什麽事呢。”

岑越看大崽坐在床邊嘀咕,不過手上倒是聽話,衣服一件一件的解開,岑越脫了外衣外褲,都搭在掛衣架上,說:“我給你搭——”

“不要。”齊少扉哼唧拒絕了,站起來義正言辭說:“阿扉要自己搭,阿扉還要給越越搭衣服,阿扉要照顧越越的。”

他走了兩步把自己衣服搭好,回頭看越越,歪著腦袋,“越越,你衣裳呢?”

“……”岑越:“我都搭好了。”

齊少扉懵在原地,而後耍懶,“越越,阿扉要給越越搭衣服的。”

“我都脫到裏衣裏褲了,快點上床有些冷了。”岑越不理喝醉的大崽,往床上去,嘀咕說:“再脫那就沒有了。”

齊少扉一聽越越冷,腦子還沒醒,嘴上先說:“快快上床,阿扉不搭衣裳了,越越別冷著了。”

“你快過來。”

“阿扉要睡外頭,保護越越,有鬼要吃越越的。”齊少扉要睡外面給越越擋鬼。

岑越嘴上說沒鬼,卻想到了最初,齊少修嚇唬阿扉,那會阿扉夜裏睡不踏實,老貼著墻,可墻冰冷,他便說有鬼來了,他在外頭睡,一拳一個。

他睡在外頭一陣子,再後來,阿扉鬧著要睡外頭。

因為聽劉媽媽幾人閑聊,說成了親,夫郎要睡外頭,伺候照顧丈夫,要是丈夫起夜什麽的,好起身端茶遞水伺候丈夫穿衣。

大崽就說他要照顧越越的,他睡外側。

一直到如今,兩人裏外側都睡過,阿扉病時,岑越在外側方便照顧——

這會不管什麽時下夫妻教條這些亂七八糟的,齊少扉喝醉後又回到了最初,給越越抓鬼。岑越往裏頭滾去,心裏好笑,哄著大崽,“我睡裏頭了,快進被窩,你不是要給我暖被窩嗎?這會冷颼颼的。”

“阿扉來了阿扉來了。”齊少扉急巴巴往被子裏去。

只是鉆了一半,突然跪趴著,外頭跟越越說:“越越,阿扉忘了一件好重要的事情。”

他那麽大一只,又是成年人,這會跪趴著就有些可愛。反正岑越覺得很可愛,就哄著說什麽事,你好好想想。

“想、想不起來——”

岑越打了個哈欠,拍拍旁邊大崽的枕頭,就看大眼一瞬間眼睛亮了,很是清明,褪去了孩子氣,有些成年男性的逼近。

“我想起來了,越越看書。”齊少扉從枕頭下掏出一本書來。

岑越:“……”大晚上的看什麽書啊。

齊少扉很嚴肅正經說:“越越,這是好書。”

岑越:神神秘秘的。

“天大的好書。”齊少扉很鄭重的把書往越越那兒挪了下,然後翻起來第一頁。

岑越好奇,什麽好書,然後一看小人畫法,好像有點眼熟?

翻第二頁。

確實是眼熟。

第三頁。

???好像、好像‘性教育’科普。岑越臉漲紅,扭頭去看阿扉,齊少扉雙眼明亮,有種懵懂混著清明,還帶著幾分成年人的穩重,“越越,我好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

岑越臉紅的,此刻一聽阿扉這般說,想到之前在岑村拒絕過阿扉——阿扉喜歡他,愛他,那時候阿扉單純懵懂的不懂,為什麽他會拒絕他。

因為你是小孩子。

可現在齊少扉不是小孩子了。

齊少扉也想到了那會,蹙著眉說:“越越,我那會心裏好難過的,可現在我懂了,我那時候愛你,卻不懂愛你。”

“我不想做小孩子了,好在我現在大了。”

“我都學會了。”

齊少扉湊過去,輕輕的親了下越越。岑越便想到,最初他倆接吻時都不會,就是如此的生澀,可架不住情緒宣洩,想擁抱彼此,想更深入的愛對方,因此後來接吻,像是啃,齊少扉的嘴皮還被他啃破了。

“我會慢慢的了。”

“越越要是想啃阿扉,阿扉不怕疼的。”

岑越道:“我也進步了,不會咬你的。”

如今,一切水到渠成。

……

第二日,兩人是日上三竿不起床,梅香來看了幾次,最後還是沒叫,只是竈屋鍋裏一直留有熱水的。

岑越起來渾身酸疼,下半身像是劈開了,嗓子也啞了,不由心想,幸好不讓梅香小菊守夜,不然多糟心,他喊成那個樣子。

再看齊少扉,齊少扉身上倒是還好,只是一看,肩頭是牙印,背後還是抓痕。

岑越心虛:“咳咳咳。”

“郎君要起了嗎?”門外小菊問著,連著說:“熱水都有。”

岑越清了清嗓子說要,等一盞茶功夫送熱水進來。小菊答了話,忙下去了。

“越越,我們下次多練習練習,我保證學的好,不會再疼你了。”齊少扉說完,又回想了一下,“是不是之後就不痛了?”

岑越:“不要說這些話了,起床穿衣。”

“誒呀越越你告訴我嘛。”齊少扉開始黏糊撒嬌,“我才可以進步的。”

岑越:“我是害羞你該是看出來的吧?”他瞇著眼,大崽現在聰明的不得了。齊少扉點頭,他看出來了,他不會騙越越的,“可我想聽越越說,我覺得這樣事情真好,難怪書裏說魚水之歡,是很歡愉。”

“我還想——”

“你不想,我得緩緩我的腰。”岑越可憐巴巴說。

齊少扉忙道:“我給越越揉一揉。”

“你來吧。”岑越岔開了話題,還是高興的,不過想著昨夜——大崽可真是天賦異稟,學的很快,進步也快,第一次時,兩人真刀真槍做,還真是笨拙。

之後就好了——

好的太過了。

這一日,岑越沒怎麽動彈,飲食清淡,而齊少扉也粘人的不得了,借了鄒大夫的推拿醫書在旁邊看,還要給越越推拿一下,又要琢磨藥膏。

岑越:“……”

但別說,上輩子岑越打光棍,每日幹活,精力在小飯館經營上,從沒生過戀愛心情,有一度還覺得自己了不得,可如今談戀愛真的很好,做愛也很好。

倆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開了戒,又彼此喜歡,就是黏在一起,看個推拿書,空氣裏氛圍都不一樣。

小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覺得三少爺和郎君更黏糊更親了。梅香倒是猜到了些,更別提劉媽媽了,劉媽媽老人了,這一日是掛在嘴邊的:“真是好啊好啊。”

三少爺科舉不急,郎君生個孩子那也好。

兩人一連黏糊好幾日,後來有一日,齊少扉就是苦大仇深臉,坐在書桌前連連嘆氣,岑越便問怎麽了?要是什麽不會,那他幫不上忙的。

“鄒大夫的叔父留有手記,說房事不可行太多,對越越你的身體不好,我的身體我知道,很是強裝,沒什麽問題的……”

“齊少扉,你別拉踩我了,誰說我身體不好?!”

岑越哼哼。

然後兩人就去‘比劃比劃’、‘切磋切磋’去了。

結論:兩人是天作之合,可惜岑越因為位置關系,略略求饒了一些,不過在齊少扉身上也留了牙印。

齊少扉是很得意,恨不得把牙印亮出來給其他人看,越越咬他,是愛他呀!

旁人可沒有的。

這段時日過得很是舒坦,岑越也沒忘了地裏的果子,其實是二苗後幾天來問過,說今年天氣好像暖一些。因此草莓栽的早半個月。

照舊是早草莓。

四月中旬車輛來了,岑越便帶著隊伍,調度過,開始送草莓了。原本說齊少扉這次不跟過來——

要拿榴蓮這事。

結果被機智的大崽說服了越越一同前往,齊少扉還跟越越保證,他去書店,越越帶著人去逛果子鋪子,他不去的。

岑越:“……好吧。”

路上時,岑越便想,草莓今年賣一賣,撐死到明年,北雁郡城就會有草莓了,不過不怕,這次送貨,問問各府要不要葡萄。

或是等下來了,直接送過去也成?

這一路很是順當,到了北雁郡城先給各府送了草莓,葡萄的事岑越暫且沒提,等葡萄下來再說吧。輪到了林府時,林管家便說:“你們這草莓貴了些,到了明年啊,可能也不缺了。”

岑越想到二苗的話,不由在林管家跟前裝不明白,請教林管家這話怎麽說。

林管家是樂呵了,這外來的夫郎老板也可憐,掙了沒幾年的錢,這下要斷了財路了。

“我聽說的,有人愛吃這草莓,可路遠得不了多少,就琢磨了出來,聽說那綠芽苗苗都長出來了,趙府的少爺同我們家少爺說過的……”

“還有你那寒瓜,也有人收了種子,要種下來了。”

岑越作揖給林管家道謝。林管家一瞧,說:“你怎麽不急?”

“心裏急。”岑越說。

林管家狐疑,真的急嗎?他沒瞧出來。

岑越便說:“多謝您提點,其實就是他們得了我的種子,一方水土養出來的果子也不同,滋味還是有區別的。”

林管家撇嘴不信,各府莊子有人種果子,這些人不提,其他商賈見利眼紅,為了賺錢,找的農人,那伺候果子比伺候祖宗還精心,一樣的種子,兩地差不了多少路,估摸嘛沒什麽差別的。

這岑老板就是小夫郎,這會不急,等下來了有急的時候。

“對了,想向您打聽一件事。”岑越道。

林管家自持管家身份,說:“我們府裏什麽事可不是隨便外來人能瞎打聽的,你先說說什麽事罷。”

“不敢探聽貴府上。是這樣的,去年我相公受傷,斷案的穆大人派了大夫來,如今我相公病好了,帶了些果子,想送穆大人一些,不知穆大人家住何處。”

這就不是什麽事。林管家還以為什麽大事,當即給指了路,說:“……那片地兒小,住的人家多,你去了到時候再問吧。”

“多謝林管”

林府是正四品的郡府官職,而斷案的穆大人是正七品,隔了七個官階,林府一個管家,言語都是輕看的。

可見官場階級分明。

而北雁郡城一把手的林家少爺,卻對秦唐兩府少爺追著捧,一則是唐宵爹官職更大,另一則是秦鈺兄長在盛京做翰林,官職雖是不大,還有就是秦鈺妹妹是當今惠妃娘娘。

秦府是老牌貴族了。

回去路上,齊少扉說:“越越,你是想從穆大人那兒打聽一下楊善之的事嗎?”

“我之前聽穆大人說過,他和你同一屆的舉人,也許知道一些,先打聽打聽。”

“好。越越聰慧。”

岑越笑瞇瞇:“你也不差哦大崽。”

齊少扉以此為榮,略擡了下下巴,說:“我是越越的心頭大崽。”

臭屁。岑越心想。

要是去拜訪,那就要寫了拜帖遞過去,是以尊重主他們現在地位低。齊少扉親自書信一封,差了王勇送信,岑越早早給備了一盒草莓。

當日王勇就捎來了穆府的回信。

“我一到,遞了三少爺的信貼,說明來意,對方管家先是不在意擺擺手說穆大人不見客的,後我說送草莓,那管家才幫忙跑腿去問一問。”

十兩一盤的草莓,還有價無市,北雁郡城誰人不知。

自是敲開了穆府的大門。

齊少扉便說:“越越,我要擇一個字。”

“別告訴我你要叫齊草莓。”

齊少扉正色說:“在下齊少扉,字清越。”

岑越:……

“心中清明,只愛越越,清字大部分時還不發音。”齊少扉一改正色,又成了大崽,是貼著越越是高高興興說。

岑越:……我謝謝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38:大崽我啊,學習又快又好——唔,不是這個快的意思【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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