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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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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不好受

網上的消息散播很快,底下的評論全是對顧珩不利的,融安的股票也因此受到了影響。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顧老爺子那邊想不知道也不行,怒氣沖沖趕到了融安集團。

“網上的事怎麽回事?”顧老爺子推門怒聲質問。

顧珩起身過去攙扶老爺子,“爺爺,您怎麽來了?網上的事情都是狗仔亂說的,我會處理的。”

“處理?要是假的這麽久還沒處理完?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顧老爺子說著拂開他伸過來的手,往沙發上一坐。

“從小我怎麽教育你的,做人做事要專一,不要三心二意。你和那個女明星鬧緋聞八卦不是一兩天了,你到底什麽意思?你把小念放在何處,嗯?”

顧珩過去就要跪下,被老爺子擡手阻止,“等下,你要真是冤枉的就別給我跪!”

“爺爺,孫兒的確是中了別人的圈套。”顧珩直起身,挺直腰背解釋。

“查清楚沒有?”

“查了,但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顧老爺子瞥了眼他臉上的傷,問:“臉怎麽回事?”

“沒事,不小心磕到了。”

“磕到了能磕成這樣!”顧老爺子厲聲說道,明顯不相信。

看顧珩緘默,顧老爺子抿唇,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轉而問:“小念那邊怎麽說?我原本以為你們都要覆婚了,突然給我來這麽一出,別說人家沈家,我都不想理你!”

顧珩眉頭收緊,“她要我拿出證據。”

“呵,你小子要是拿不出證據,顧家你也別回了!”顧老爺子直接下達死命令。

“是,爺爺。”

臨走前,老爺子突然提醒他,“下周你爸媽回國,你派人去接他們。”

等打發走老爺子,顧珩靠在沙發上,揉著眉心,吩咐身邊的丁瑋,“安排下,明天早上你和我去加州一趟。”

丁瑋長期跟著顧珩工作,加州那邊的公司只有他最熟悉,近來融安內部繼而連三的事情和遠在加州的Edward脫不了關系,這次去必定是一場惡戰。

當晚,顧珩開車去了臨江花園,沒有上樓,在車裏坐著,打開身旁的車窗,點了一只煙。

網上的輿論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吃瓜群眾不相信,但看見一天之內消失的熱搜,網友也只默默感嘆一句資本的力量。

“你在這兒做什麽?”

耳旁一道清冷熟悉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捏著香煙的手指微顫了一下,對上女人那雙清澈的杏眸。

沈念不喜歡煙味,擡手遮住鼻尖。

顧珩見狀立馬掐斷手裏的煙,“抱歉。”

“道歉做什麽,你有你的自由。”沈念甕聲說了一句,聽在顧珩耳裏卻有了別的深意。

他以前不會在她面前抽煙,知道她不喜歡,後來抽煙的次數越來越少,怕接觸她的時候她聞到身上的味道不舒服。

自從她離開後,他每次來她家樓下都會點上一支煙,不為別的,只因香煙能麻痹心中的苦澀。

顧珩推開車門下車,站在她面前,想要擡手碰她,伸出的手在空中突然停住。

差點忘記她不想自己碰她,幹幹地收回空中的手,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就這麽看著她。

“你傷口沒讓人處理?”沈念視線落在他傷口上。

顧珩:“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沈念沒多說什麽,他堂堂融安老板都不嫌丟人,她擔心個什麽勁兒。

“你來找我的?”沈念問。

顧珩對上她探究的眼神,在腦海裏迅速翻找一個像樣的理由,“我明天要去一趟加州,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下周我爸媽他們回國,你能不能幫我接下他們?”

“當然可以,我許久沒見到伯父伯母了,他們什麽時候的航班,你到時提前打電話告訴我。”沈念欣然應下,見他站在原地不走,繼續問道,“還有事?”

“沒事了,你上去吧,我看著你上去。”

顧珩找不到借口了,她太聰明,低級的又容易被拆穿。

女人穿著一件駝色大衣,頭發挽起來綁在腦後,裏面是件高領連衣長裙,腳下踩著一雙白色的長筒靴。

他站在原地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心裏空蕩蕩的,失落地拉著眼皮,也沒離開。驀地,前面的女孩轉身回來,站在不遠處望著他,“我都知道了,顧珩。”

顧珩還沒反應過來她什麽意思,就見她朝自己走近,“什麽?”

“你每次來都來了,為什麽不直接上來找我?還有陳建軍的事情,謝謝你。”

女孩臉上揚起明媚的笑,杏眸閃著光,他好像許久沒見過這樣的沈念了。

“你都知道了?”

沈念:“嗯,丁助理告訴我的。不過你別回去責怪他,是他覺得上次對不起我,就把這些事告訴我了。”

“那你不怪我沒告訴你?”

沈念搖頭,“謝謝你為我做這麽多,只是你下次別一個人坐我家樓下抽煙了。”

她看見這樣的他心裏也不好受。

“祝你一路順風,我等你回來。”

說完沈念準備上去了,卻被他叫住,她轉身對上他的黑眸,“怎麽了?”

男人抿唇笑,“晚安,念念。”

最後兩個字從他唇齒間滑出格外繾綣,昏暗燈光下,男人的笑容很溫柔,很炙熱,她多想就這樣沖上去抱抱他,親吻他,可腦海中那些照片揮之不去。

她垂下眼眸,低聲回了一句,“晚安。”

轉身的瞬間,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一串又一串從臉頰滑落,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卻傲嬌的不敢停下腳步,生怕被他看出心裏的難受。

是啊,她也是個倔強自尊心強的女孩。

剛剛在他面前強裝的淡定,在轉身的那刻,終是忍不住。

她不敢想,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她該怎麽辦,可是又害怕他發現自己自尊心很強,擔心他質疑對他的愛,因此這段時間以來,她從來沒在他面前哭過。

每走一步心都跟著撕扯,為什麽這麽痛?

貝齒緊緊咬著唇瓣,倔強地不肯停下腳步,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甚至沒有看見腳下的一處臺階,就這麽踉蹌著摔倒了。

幾乎是同時,身後一雙手將她拉住,而後落入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男人身上熟悉的雪松夾雜著苦澀的香煙味道躥入鼻間,結實有力的胸膛令她留戀,一時間,她沒有動,也沒有擡頭。

確切地說,是她不敢擡頭。

她奢望這片刻肆意的溫柔,也不想他看見自己這麽狼狽的模樣。

顧珩將人摟在懷裏,心臟跳動得厲害,他剛剛要是沒跟上來,可能就看不到她摔倒的畫面,想到這兒,手臂暗暗收緊,厲聲道:“怎麽這麽不小心!”

懷裏的人沒有回答,只是將頭埋在他身上。

沒人知道他此刻多麽歡喜,她竟然沒有推開他!

他多麽希望沒有這些天的誤會,她還是那個會喚他阿珩的女孩,那個靈動活潑,那個在他面前肆意妄為的小家夥。

漸漸地,懷裏人身體開始顫抖,她哭了?

他擡手想要撫摸女孩的頭,修長的手指舉在半空又放下了。

他怕驚動了這片刻的溫情。

“怎麽哭了?”他低聲溫柔地問。

“眼睛裏進沙子了。”

顧珩聞言苦笑一聲,假裝沒有聽見她沙啞的喉嚨,只是環著她的手臂收緊,似要將人嵌入身體一般。

或許是冬天衣服穿得太厚,怎麽用力他都覺得不夠。

沈念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低啞著嗓音說:“你……放開我。”

顧珩聞言乖乖松了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剛剛似乎聽到男人的低嘆聲,擡眸悄悄打量他一眼,而就這一眼,對上男人深邃的眼。

“眼睛這麽紅?”顧珩輕聲問,雙手緊緊攥成拳,克制自己擡手碰她。

沈念倏地垂下眼眸,不敢看他,她怕看見他擔心的眼神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有時候生理反應是人為控制不了的,剛低頭的瞬間,一滴淚再次滑落,她急忙轉身,死死咬著唇肉。

“沒事,剛剛風太大了。”

多麽拙劣的理由,顧珩卻不敢拆穿,看見她落淚轉身的瞬間,已然悄悄紅了眼眶,目光緊緊落在她後腦勺上,每一秒都不願意挪開。

驀地,臉頰上傳來濕熱的觸感,他怎麽也哭了。

顧珩迅速擡手拭去臉上的淚痕,紅著眼提醒她,“天氣太冷了,你快點上去吧。”

“好。”沈念沒有回頭,就這麽木訥地往前走,進樓,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

顧珩站在路燈下,從兜裏掏出一包煙,取出一根,發現兜裏沒火,煩躁地將煙扔在地上,快步往不遠處的黑色賓利走去。

昏暗的房間內,沒有開燈,只有窗外透射進來的一點燈光,女人狼狽地躺在地上,一頭亂發鋪散著,身上穿著條紋的病號服,眼睛緊緊閉著,猶如一具死屍。

忽然,房間的門被打開。

門外進來幾個穿著西裝的保鏢,保鏢身後站了一個高大的男人,其中一個保鏢端了椅子放在房間裏面,男人不慌不忙地走過去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接過保鏢遞來的一支煙,卻沒有點燃,而是放在鼻間嗅了嗅。

男人擡手示意身邊的保鏢弄醒地上的人。

許靜茹被人一盆水澆醒,紅腫著臉爬起來,頭發濕噠噠地貼在臉上,一雙神似沈念的杏眸望向坐著的男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不說話就這麽看著他。

顧珩掀起眼皮掃了她一眼,“聽說你還有個患白血病的妹妹?”

房間沒有開燈,只有門口的門開著,光線從門□□進昏暗的房間,顧珩背光而坐,能夠清晰看見地上女人的神情。

“想必這麽多年你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錢全都放在你妹妹這個無底洞裏面了,你都不為自己考慮嗎?帶著一個白血病的妹妹生活?”

“有你這個姐姐還真是幸福,不過你妹妹知道你那些錢是怎麽來的嗎?要是她哪天知道自己姐姐靠出賣身體換來自己治病的錢,她會怎麽想?”

許靜茹表情有些僵硬,目光無神地望著遠處。

“幫你的那個人說了要幫你妹妹治病?可是哪天你妹妹知道自己姐姐不惜一切為她做的這一切,你覺得她還敢接受你這個姐姐嗎?”

說著男人低笑一聲,“不過,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活到見到你妹妹的那天。”

許靜茹冷笑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們做沒做嗎?我告訴你,沒有!可是那有怎樣,你認為沈小姐會信?”

她自顧自搖頭,“你不了解女人,一旦有了猜忌,就很難付出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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