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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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來，簡陽起身朝他走過去，“萱萱我們走吧。”
秦萱點頭，去前面開車。
簡陽回頭交待一句，“我和萱萱一起，各位就跟在後面，或者走前面都行，麻煩了啊。”
“您客氣了。”
然而事實是，那些人並沒有讓出前面或者後面的位置，而是留了中間的車道。
就在這條道上一輛黑色轎車朝著相反的方向與他們擦身而過。
唐卿雲去鄰城的這一趟算是白跑了，雖然不像上次那樣查無此人，但是這次……查是查到了，可那個人不是周進？只不過是請來的冒牌貨。
他查到這條線之後，第一時間就趕了回來，周進突然讓自己出去的反常情況？讓他很擔心李靈韻。
他的臉憂郁地像今天傍晚的天氣一樣沈悶，就在這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而這個消息正好印證了他極差的預感，“你說什麽？靈韻現在怎麽樣？”
“人沒事，就是整天心事重重，寢食難安的人都憔悴了不少，總之你先回來，人我們會看著，不過回來能不能見到……我還不能給你答覆。”
“我在最短的時間內回來。”唐卿雲又問，“陳隊，出事地點能發給我嗎？”
“就在……”
簡陽看見窗外飛馳電掣的車，想到自己這樣被前後夾擊讓有些不適，他轉頭看秦萱，她氣定神閑地望著前方，看不出一一絲一毫的異樣情緒。
“萱萱，讓你受累了，我媽她也太謹慎了，我是那種要跑的人嗎？”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拉什麽犯人呢。
“累？我哪裏累了，阿姨剛才已經和我說清楚了，簡陽同學，能夠幫到你，我很榮幸。”秦萱自信的轉過頭，瀟灑得不得了。
她媽媽說得對，別人的事幫個忙而已，何必有多餘的顧慮。
簡家那邊只是要一個態度，而她只要不搗亂毀了人家的安排，都可以全而退，沒必要焦慮。
簡陽沒再說話，窗外的暖意漸漸暗淡下來，雲層被風吹動，刺眼的光一層一層蓋住，涼意不僅侵入了失落的心臟，也隨著濕滑的液體凍透著冷紅的雙手。
“陳隊。”唐卿雲匆匆忙忙趕過來，看到控制好的現場他還是擔心，，“靈韻呢？他怎麽樣了？”
“你放心，我已經交代好了，等這邊結束就可以回去看看進度了。”陳鏡追了李靈韻那麽久，那邊的事兒剛交代好，他到這裏喘過氣兒的功夫唐卿雲就到了，怎麽就不能讓人輕松一會兒。
唐卿雲戴上手套，步履穩健地走向警戒線，“對了陳隊，那個人呢？也帶回去了嗎？”
“誰？”陳鏡驚得停住了腳步，“我適時只見過那個小孩兒，當時還是老萬一起才追上的，費了好一番力，你說的那位不會是小同學吧？”
因為他和老萬常在這邊走動，有人一報警他們就過來了，所以當時只有他們兩個人，只顧著追李靈韻，沒註意別的什麽人，要是那個時候周進在附近的話，那他們真是太不當心了。
“您到的時候有見到其他人嗎？”
“我們來了之後就跟著那邊的影子追了出去，哪裏會留意到別人。”陳鏡嘆氣，“不過你也知道這麽惡劣的事件不是第一次發生，根據那邊的回信，這幾個人身份不簡單，爹媽在江陵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到時候家屬到了還不知道怎麽處理呢。”
“我們的職責是給出真相，至於他們能不能放下，交給時間就好。”唐卿雲的視線從血跡斑斑的地面轉到前面，然後定格在右邊路口的一個若隱若現的黑影上。
“除了這樣沒別的辦法了。”
唐卿雲到了警戒線的位置就停了下來，把手伸向旁邊的陳鏡，“陳隊，身上有帶能打的道具嗎？”
“你做什麽？”陳鏡眼中滿是疑惑，手卻老實的把腰間的電棒遞給了他，“你發現了？”
“陳隊，我先追過去，你帶著人從靈韻家那邊過去，我們今天包餃子。”唐卿雲把東西別在腰間，伸手挽了挽袖口，腳下生風跑了出去。
陳鏡嘴還沒張開，眼睛已經跟著唐卿雲的身影延了出去，在他跑過去那條路的盡頭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他立馬明白過來，招呼了幾個人往反方向追了過去。
唐卿雲追到十字路口的時候人就不見了，他沒有絲毫猶豫地選擇了一個路口，還沒到下一個路口，前面已經有人駐留在哪裏了。
他依舊穿著覆古的西裝，高聳的禮帽，拄著那把黑傘腳尖頗有節奏地敲打著。
這個時候雪落得更大了，兩個人逐風的腳印都在一點一點的被覆蓋，唐卿雲一眼收入了他右臂的血紅，和周圍的白色情景相襯得很美。
帽沿遮住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似笑非笑的嘴角，唐卿雲調整了呼吸，一步一步向前靠近，“你在等我？”
“今天是你贏了，人、我沒能留住，不過帶走的還有我那份心意，最後的輸贏還尚未可知呢。”他得意一笑，“我說唐小少爺，你那麽看重小同學，不如過來到我們這邊怎麽樣？”
“不錯，很有自信。”唐卿雲說完就攥緊拳頭疾速沖過去，雙眼盯著他的頭部狠狠砸了下去。
周進一個退步，拿起傘的末端來回轉動幾下，揮著銀刃去擋唐卿雲蠻橫的攻擊，唐卿雲看到刀刃紮了過來，用力一轉，低下頭雙手掐住周進的腰部，奮力往下壓。
周進來不及思考，情急之下扔了手裏的裝備，雙手勾住唐卿雲的脖子，順著唐卿雲的力到了下去。
唐卿雲抽出被他卡在地面的手，一手壓住他的肩膀，一手去拉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肉鉗。
唐卿雲的力氣越來越大，周進也同樣加大了力道，唐卿雲一手微微洩了力，自己的頭一下就被按壓在他的肩上。
周進附在唐卿雲耳畔，“你有什麽了不起！小同學的情況已經被我掌控了，他現在什麽樣兒我比你清楚，你說你到底在堅守什麽？連你最親近的父母都不理解你，還有誰會在意你們，我這邊有什麽不好，這麽多年的交情也不夠你站在我這邊嗎？”
唐卿雲雙腿被他扣住，幾乎被他控制在原地，他松了幾口氣，“你這些話就是要對靈韻說的吧？可惜你承留下的思想有太多次移植，這次怕是淡得傳不了了吧。”
他陰測測地笑了起來，“你的顧慮在這兒？事實可能不會如你所願，小同學已經成功接收了，你現在完全可以放下這點顧慮了。”
“放心？”唐卿雲冷哼一聲，“你難道不知道你的神經系統出了問題嗎？不僅僅是認錯了唐意，幾年前死在胡同裏的那個小女孩兒也是你的傑作吧，你當時把她當做誰了，啊？怎麽把人都折磨沒了。”
“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問題，唐意就是自找的，她要是永遠不進唐家的門就不會有事，是她非要回去沾染那份貴氣。”
周進雙腿扒住唐卿雲的腰部，笑得越發放肆，“還有那個江紓，要不是有她的推力我也辦不成，你要真對你身上這身衣服負責，就應該把她帶進去，追著我不放算什麽！”
“我胡說，周先生，那幾年前那個小女孩你又怎麽解釋？你什麽時候也會換目標了？”
“放屁！我永遠不會換，那個人……那個人是個意外，誰叫她生了一副男人的嘴臉，我不過是教訓教訓，是她自己扛不住，和我沒關系。”
唐卿雲又問，“你做了什麽？”
“男女之間能做什麽事？”
唐卿雲有些怒了，“她還是個孩子！”
“小同學當時也沒多大，我和他一起的那個晚上你不是看見了嗎？”周進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發出了挑釁的笑聲，“你怎麽不救他呢？”
“你那個時候就盯上了他，怎麽這麽多年還沒有把人類化，你的意識也沒有多少了吧，周進。”唐卿雲又使了使勁，那人強悍的臂膀把他緊緊圈住，他放棄掙紮，“或者說周進的替代品”
“我不是。”
“你就是，你從來都不是你自己，從周進來開始，你就是為他而活。”
周進使命掙紮起來，想要把唐卿雲從身上推開，“我不是，唐卿雲你現在怎麽不敢提那天的事了，我不過是提醒你不要忘記，你怎麽毫不領情，這麽快留扯開話題。”
唐卿雲此時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單手壓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摸到了腰間，“那天的事你這麽供認不諱，是怕到時候住得不夠久嗎？”
唐卿雲也在提醒他，不要拿這件事激怒他，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周進不以為然，陰陰地笑了，“唐卿雲你怕了，小同學會牽絆你，而他會成為小同學，路口那幾個人都是我殺的，但是身上螞蟻窩一樣的窟窿可不是我幹的，我說他成了那就是成了。”
“是嗎？哪裏有監控你應該很清楚吧，你就是太自信了，真以為他會符合你的預想回去給人補辦了嗎？要真是這樣為什麽我收到的錄像裏怎麽只有你一個人痛快。”唐卿雲一字一句慢慢地說，他的話嚴實合縫不像是假的。
“一定是你篡改了錄像，你怎麽會有？”
“這你不用管。”唐卿雲的話套得差不多了，附在腰間的手抽出了一根圓柱，周進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在唐卿雲拿東西的時候身體用力一翻。
唐卿雲壓住他脖子的手盡管沒有被掙開，下半身幾乎完全被周進翻了下來。
唐卿雲手裏的東西差點就被甩出去，他往回縮了縮，周進瞄準時機，一下就把唐卿雲整個人推開，然後騰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唐卿雲沒有防備，出於慣性在雪地裏翻了個身，等他站起來之後，周進已經拿回了那把黑傘，末端的刀刃正抵在他胸口。
“這場游戲到此為止了，唐卿雲，這次、是我贏了！”
唐卿雲看著他笑非常難看，想起之前翻案卷看到的危險信息，心頭莫名地恐懼，好像那件事就要發生一般，可是、那把被血吃住的白刃分明倒向了自己這邊，刃口正一寸寸往裏鉆。
“別動！”
兩個人奇怪的僵持氛圍被陳鏡一眾人的出現打破，周圍人手裏的東西都指著同一個人。
周進的心思都撲在唐卿雲一個人身上，對這突如其來的劍拔弩張的氣場有些意外。
他的手穩了又穩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眼睛還是定定地望著唐卿雲，一言不發。
“放下武器！”陳鏡低聲吼道：“請立即放下手裏的兇器！”
周進該是充耳不聞，嘴角一勾，發出了陰深詭異的笑聲，“我贏了！”
唐卿雲意識到不對，用手裏的東西拍了周進的刀，疾步上前準備摁住他。
唐卿雲的右手伸過去的時候撲空了，手掌勾住了周進的之前被劃破的袖子，周進倏然後退，右邊的半截袖子唐卿雲手上的拉力一下扯了下來。
周進揮動著手裏的刀，唐卿雲一心只想抓住他，左臂被刮了一個口子也沒引起他的註意。
與此同時一聲巨響打斷了所有人緊繃的神經，周進的小腿被擊穿，新鮮的熱流從□□中噴湧而出。
陳鏡把手裏的東西別在腰間，用手銬銬住了周進。招呼幾個人把人帶走之後，把要跟著回去的唐卿雲生拉硬拽下來，扯到旁邊止不住脾氣教訓一通。
“唐卿雲，你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你剛才在做什麽？啊，什麽話不能回去問，非要在這兒聊，他是什麽人你不清楚嗎？你參加工作才一年，這麽想因公殉職。”
唐卿雲對陳鏡劈頭蓋臉的痛罵沒有回應，陳鏡看他剛才制服歹徒的威武氣勢退了不少，雖然他依舊沈著臉，但認真聽教的眼神讓他普安下了語氣，“以後要多註意，不要再拿生命開玩笑。”
“我知道了陳隊。”
陳鏡打算收工回去，唐卿雲卻沒有跟著他轉身，好像有什麽話要說，唐卿雲個頭兒太高，他勉強能搭上他寬闊的肩膀，“你有什麽發現？”
“我之前仔細看過這樁案子的案卷，在裏面發現了一個疑點，有兩次是抓獲兇手的，不過那兩個人在審訊之後的第二天死亡，還都是自殺，我懷疑他們會交待一個所謂的真相，擬造他們是巧合作案，掩蓋他們師承其授的關鍵性，所以之前都是分別立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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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是，那些人並沒有讓出前面或者後面的位置，而是留了中間的車道。
就在這條道上一輛黑色轎車朝著相反的方向與他們擦身而過。
唐卿雲去鄰城的這一趟算是白跑了，雖然不像上次那樣查無此人，但是這次……查是查到了，可那個人不是周進？只不過是請來的冒牌貨。
他查到這條線之後，第一時間就趕了回來，周進突然讓自己出去的反常情況？讓他很擔心李靈韻。
他的臉憂郁地像今天傍晚的天氣一樣沈悶，就在這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而這個消息正好印證了他極差的預感，“你說什麽？靈韻現在怎麽樣？”
“人沒事，就是整天心事重重，寢食難安的人都憔悴了不少，總之你先回來，人我們會看著，不過回來能不能見到……我還不能給你答覆。”
“我在最短的時間內回來。”唐卿雲又問，“陳隊，出事地點能發給我嗎？”
“就在……”
簡陽看見窗外飛馳電掣的車，想到自己這樣被前後夾擊讓有些不適，他轉頭看秦萱，她氣定神閑地望著前方，看不出一一絲一毫的異樣情緒。
“萱萱，讓你受累了，我媽她也太謹慎了，我是那種要跑的人嗎？”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拉什麽犯人呢。
“累？我哪裏累了，阿姨剛才已經和我說清楚了，簡陽同學，能夠幫到你，我很榮幸。”秦萱自信的轉過頭，瀟灑得不得了。
她媽媽說得對，別人的事幫個忙而已，何必有多餘的顧慮。
簡家那邊只是要一個態度，而她只要不搗亂毀了人家的安排，都可以全而退，沒必要焦慮。
簡陽沒再說話，窗外的暖意漸漸暗淡下來，雲層被風吹動，刺眼的光一層一層蓋住，涼意不僅侵入了失落的心臟，也隨著濕滑的液體凍透著冷紅的雙手。
“陳隊。”唐卿雲匆匆忙忙趕過來，看到控制好的現場他還是擔心，，“靈韻呢？他怎麽樣了？”
“你放心，我已經交代好了，等這邊結束就可以回去看看進度了。”陳鏡追了李靈韻那麽久，那邊的事兒剛交代好，他到這裏喘過氣兒的功夫唐卿雲就到了，怎麽就不能讓人輕松一會兒。
唐卿雲戴上手套，步履穩健地走向警戒線，“對了陳隊，那個人呢？也帶回去了嗎？”
“誰？”陳鏡驚得停住了腳步，“我適時只見過那個小孩兒，當時還是老萬一起才追上的，費了好一番力，你說的那位不會是小同學吧？”
因為他和老萬常在這邊走動，有人一報警他們就過來了，所以當時只有他們兩個人，只顧著追李靈韻，沒註意別的什麽人，要是那個時候周進在附近的話，那他們真是太不當心了。
“您到的時候有見到其他人嗎？”
“我們來了之後就跟著那邊的影子追了出去，哪裏會留意到別人。”陳鏡嘆氣，“不過你也知道這麽惡劣的事件不是第一次發生，根據那邊的回信，這幾個人身份不簡單，爹媽在江陵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到時候家屬到了還不知道怎麽處理呢。”
“我們的職責是給出真相，至於他們能不能放下，交給時間就好。”唐卿雲的視線從血跡斑斑的地面轉到前面，然後定格在右邊路口的一個若隱若現的黑影上。
“除了這樣沒別的辦法了。”
唐卿雲到了警戒線的位置就停了下來，把手伸向旁邊的陳鏡，“陳隊，身上有帶能打的道具嗎？”
“你做什麽？”陳鏡眼中滿是疑惑，手卻老實的把腰間的電棒遞給了他，“你發現了？”
“陳隊，我先追過去，你帶著人從靈韻家那邊過去，我們今天包餃子。”唐卿雲把東西別在腰間，伸手挽了挽袖口，腳下生風跑了出去。
陳鏡嘴還沒張開，眼睛已經跟著唐卿雲的身影延了出去，在他跑過去那條路的盡頭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他立馬明白過來，招呼了幾個人往反方向追了過去。
唐卿雲追到十字路口的時候人就不見了，他沒有絲毫猶豫地選擇了一個路口，還沒到下一個路口，前面已經有人駐留在哪裏了。
他依舊穿著覆古的西裝，高聳的禮帽，拄著那把黑傘腳尖頗有節奏地敲打著。
這個時候雪落得更大了，兩個人逐風的腳印都在一點一點的被覆蓋，唐卿雲一眼收入了他右臂的血紅，和周圍的白色情景相襯得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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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你贏了，人、我沒能留住，不過帶走的還有我那份心意，最後的輸贏還尚未可知呢。”他得意一笑，“我說唐小少爺，你那麽看重小同學，不如過來到我們這邊怎麽樣？”
“不錯，很有自信。”唐卿雲說完就攥緊拳頭疾速沖過去，雙眼盯著他的頭部狠狠砸了下去。
周進一個退步，拿起傘的末端來回轉動幾下，揮著銀刃去擋唐卿雲蠻橫的攻擊，唐卿雲看到刀刃紮了過來，用力一轉，低下頭雙手掐住周進的腰部，奮力往下壓。
周進來不及思考，情急之下扔了手裏的裝備，雙手勾住唐卿雲的脖子，順著唐卿雲的力到了下去。
唐卿雲抽出被他卡在地面的手，一手壓住他的肩膀，一手去拉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肉鉗。
唐卿雲的力氣越來越大，周進也同樣加大了力道，唐卿雲一手微微洩了力，自己的頭一下就被按壓在他的肩上。
周進附在唐卿雲耳畔，“你有什麽了不起！小同學的情況已經被我掌控了，他現在什麽樣兒我比你清楚，你說你到底在堅守什麽？連你最親近的父母都不理解你，還有誰會在意你們，我這邊有什麽不好，這麽多年的交情也不夠你站在我這邊嗎？”
唐卿雲雙腿被他扣住，幾乎被他控制在原地，他松了幾口氣，“你這些話就是要對靈韻說的吧？可惜你承留下的思想有太多次移植，這次怕是淡得傳不了了吧。”
他陰測測地笑了起來，“你的顧慮在這兒？事實可能不會如你所願，小同學已經成功接收了，你現在完全可以放下這點顧慮了。”
“放心？”唐卿雲冷哼一聲，“你難道不知道你的神經系統出了問題嗎？不僅僅是認錯了唐意，幾年前死在胡同裏的那個小女孩兒也是你的傑作吧，你當時把她當做誰了，啊？怎麽把人都折磨沒了。”
“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問題，唐意就是自找的，她要是永遠不進唐家的門就不會有事，是她非要回去沾染那份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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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說，周先生，那幾年前那個小女孩你又怎麽解釋？你什麽時候也會換目標了？”
“放屁！我永遠不會換，那個人……那個人是個意外，誰叫她生了一副男人的嘴臉，我不過是教訓教訓，是她自己扛不住，和我沒關系。”
唐卿雲又問，“你做了什麽？”
“男女之間能做什麽事？”
唐卿雲有些怒了，“她還是個孩子！”
“小同學當時也沒多大，我和他一起的那個晚上你不是看見了嗎？”周進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發出了挑釁的笑聲，“你怎麽不救他呢？”
“你那個時候就盯上了他，怎麽這麽多年還沒有把人類化，你的意識也沒有多少了吧，周進。”唐卿雲又使了使勁，那人強悍的臂膀把他緊緊圈住，他放棄掙紮，“或者說周進的替代品”
“我不是。”
“你就是，你從來都不是你自己，從周進來開始，你就是為他而活。”
周進使命掙紮起來，想要把唐卿雲從身上推開，“我不是，唐卿雲你現在怎麽不敢提那天的事了，我不過是提醒你不要忘記，你怎麽毫不領情，這麽快留扯開話題。”
唐卿雲此時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單手壓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摸到了腰間，“那天的事你這麽供認不諱，是怕到時候住得不夠久嗎？”
唐卿雲也在提醒他，不要拿這件事激怒他，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周進不以為然，陰陰地笑了，“唐卿雲你怕了，小同學會牽絆你，而他會成為小同學，路口那幾個人都是我殺的，但是身上螞蟻窩一樣的窟窿可不是我幹的，我說他成了那就是成了。”
“是嗎？哪裏有監控你應該很清楚吧，你就是太自信了，真以為他會符合你的預想回去給人補辦了嗎？要真是這樣為什麽我收到的錄像裏怎麽只有你一個人痛快。”唐卿雲一字一句慢慢地說，他的話嚴實合縫不像是假的。
“一定是你篡改了錄像，你怎麽會有？”
“這你不用管。”唐卿雲的話套得差不多了，附在腰間的手抽出了一根圓柱，周進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在唐卿雲拿東西的時候身體用力一翻。
唐卿雲壓住他脖子的手盡管沒有被掙開，下半身幾乎完全被周進翻了下來。
唐卿雲手裏的東西差點就被甩出去，他往回縮了縮，周進瞄準時機，一下就把唐卿雲整個人推開，然後騰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唐卿雲沒有防備，出於慣性在雪地裏翻了個身，等他站起來之後，周進已經拿回了那把黑傘，末端的刀刃正抵在他胸口。
“這場游戲到此為止了，唐卿雲，這次、是我贏了！”
唐卿雲看著他笑非常難看，想起之前翻案卷看到的危險信息，心頭莫名地恐懼，好像那件事就要發生一般，可是、那把被血吃住的白刃分明倒向了自己這邊，刃口正一寸寸往裏鉆。
“別動！”
兩個人奇怪的僵持氛圍被陳鏡一眾人的出現打破，周圍人手裏的東西都指著同一個人。
周進的心思都撲在唐卿雲一個人身上，對這突如其來的劍拔弩張的氣場有些意外。
他的手穩了又穩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眼睛還是定定地望著唐卿雲，一言不發。
“放下武器！”陳鏡低聲吼道：“請立即放下手裏的兇器！”
周進該是充耳不聞，嘴角一勾，發出了陰深詭異的笑聲，“我贏了！”
唐卿雲意識到不對，用手裏的東西拍了周進的刀，疾步上前準備摁住他。
唐卿雲的右手伸過去的時候撲空了，手掌勾住了周進的之前被劃破的袖子，周進倏然後退，右邊的半截袖子唐卿雲手上的拉力一下扯了下來。
周進揮動著手裏的刀，唐卿雲一心只想抓住他，左臂被刮了一個口子也沒引起他的註意。
與此同時一聲巨響打斷了所有人緊繃的神經，周進的小腿被擊穿，新鮮的熱流從□□中噴湧而出。
陳鏡把手裏的東西別在腰間，用手銬銬住了周進。招呼幾個人把人帶走之後，把要跟著回去的唐卿雲生拉硬拽下來，扯到旁邊止不住脾氣教訓一通。
“唐卿雲，你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你剛才在做什麽？啊，什麽話不能回去問，非要在這兒聊，他是什麽人你不清楚嗎？你參加工作才一年，這麽想因公殉職。”
唐卿雲對陳鏡劈頭蓋臉的痛罵沒有回應，陳鏡看他剛才制服歹徒的威武氣勢退了不少，雖然他依舊沈著臉，但認真聽教的眼神讓他普安下了語氣，“以後要多註意，不要再拿生命開玩笑。”
“我知道了陳隊。”
陳鏡打算收工回去，唐卿雲卻沒有跟著他轉身，好像有什麽話要說，唐卿雲個頭兒太高，他勉強能搭上他寬闊的肩膀，“你有什麽發現？”
“我之前仔細看過這樁案子的案卷，在裏面發現了一個疑點，有兩次是抓獲兇手的，不過那兩個人在審訊之後的第二天死亡，還都是自殺，我懷疑他們會交待一個所謂的真相，擬造他們是巧合作案，掩蓋他們師承其授的關鍵性，所以之前都是分別立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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