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之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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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之前認識？
“我……走走也挺好。”他躲進車裏，對著手哈了兩口熱氣，路上到也不是很冷，只是剛才給唐卿雲打招呼伸出去的手沾了幾許寒氣，指節變得僵硬之外，沒有其他不適。
“冷著了吧，過來。”唐卿雲冷著臉，把他的手握住不停地揉搓，然後把後座的東西塞進他的懷裏，“先用它暖暖手。”
唐卿雲抽出手將方向調轉，車駛出了一段距離，這期間唐卿雲好幾次轉頭看他，李靈韻都是兩眼放空目不轉睛地盯著唐卿雲手裏的方向盤。
他想過李靈韻第一次和自己回去難免會緊張，他這樣的表現是有些出乎意料的，“靈韻，我們馬上到了，一會兒你只需要把東西交給江女士，其他什麽都不用管，一切有我。”
“我就是很少接觸這些交際，也不知道怎麽會有會有排斥感，但是我會盡力去適應的。”李靈韻調整了呼吸，和唐卿雲說說話，好像緩解了很多。
“沒關系，我們慢慢來不要著急，有什麽不適就跟我說我來解決。”
事實證明唐卿雲這句話很有折服力，李靈韻的神情放松了不少，他的視線移動至車窗外，夜風呼呼的從耳畔極速而過，風裏伴隨著窗外的煙火味道。
他還記得這裏，學生們走出校門奔向的小吃攤，自己也有過奔赴，街邊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一行行車流穿行而過，時光溜走的罅隙，還帶著他的中學時代，那是一段令人難忘的回憶。
站臺邊的一輛輛公交車，匆忙的早晨，晚自習過後的馬路邊，都攜走了難言青澀又悲歡交集的些許青春。
唐卿雲似乎能夠共鳴到他的故地重游，那個站臺邊，有兩個人身影交錯、碰撞，一切的交織自那時起，就冥冥中開始了牽扯。
現在唐卿雲想起自己那時的碰瓷行為，還是會無耐中帶著一點兒羞愧，“靈韻，你還記得嗎？當時就是在這裏我撞到了你。”
李靈韻看得認真，很快就在唐卿雲的提醒下想起了，“當然，那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李靈韻小聲道：“不過後來某人一直向我道歉，我倒是記憶深刻。”
唐卿雲低聲笑道：“因為那次其實不是走神才撞到了，而是當時幾個朋友游戲，故意為之。”
李靈韻終於明白了，“難怪你會追著我道歉了。”唐卿雲看上去痞壞，實際上是一個正經人，他確實猜不到那會是故意的，不過想起顧司雲當時的反應，肯定心知肚明。
“對不起靈韻，我當時……”
李靈韻立馬制止了他，“嗯～你又來，又不是多大的事兒，我早就說過沒關系了，而且之前就已經接受了，你不用再放在心上。”
“那……謝謝你，靈韻。”
李靈韻見他一副陰謀得逞的模樣，有一種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哦～卿雲，你是不是在這兒故意套我話呢？”
唐卿雲當即就否定了，“沒有，我就是想看看靈韻是不是都記得，是不是從那時就開始註意我了？”
“才沒有。”李靈韻嘟囔著說，這嬌俏的眼神明顯是讚同了唐卿雲的說辭。
“可是我看出來了。”唐卿雲收了笑意，踩了剎車，“靈韻，我們到了。”
李靈韻擡頭看了前面的塗滿白色乳膠漆的威嚴肅穆的房子，周圍都是這樣的房子，只有熟悉的人才不會在這樣類同的環境中迷失回家的方向吧。
唐卿雲一直都不太喜歡提及這裏，可是他一邊交談一邊開車都沒能忘記半點，他心裏還是放不下的吧，表面上總是一副無所謂事不關己的態度，事實上關於這裏的一切他……沒辦法舍棄幹凈。
李靈韻還在觀察周邊的場景，一只手正悄悄地拉他的手，他眼神看過去的時候正好迎接到了唐卿雲的目光。
唐卿雲緊緊攥住他的手，邁步往裏走了幾步，“靈韻，我們進去吧。”
“好。”李靈韻右手拿著一個盒子，左手被唐卿雲牽著，再怎麽不好意思，也跟著唐卿雲進了門。
家裏很清凈，除了江紓和江林就沒別的人在了，兩個人都在廚房忙碌，聽見門口有人進來，才匆匆趕出來。
江紓一看唐卿雲牽著一個俊秀的小少年高興地不行，笑意滿滿地走過去打招呼，“你就是靈韻吧，來快坐快坐，今天都是家裏人，你別客氣。”
李靈韻第一次見她，對於陌生人的熱情他避免不了緊張，順了一會兒語氣話說得還算流暢，“您好，冒昧前來打擾真是不好意思，卿雲說您喜歡吃這家的糕點，我們就學著做了一點，希望能合您的口味。”
“這可太客氣了，你和卿雲還專程為我學，哪裏會不合口味，這絕對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江紓從他手中接過，緊緊攬在懷裏，然後招呼李靈韻，“快別站著了，坐吧啊，我去看看廚房的湯，林林一個人不太能顧得過來，我去幫幫她。”
“好，麻煩您了。”李靈韻看著江紓把懷裏的盒子一起帶走了，轉頭問唐卿雲，“卿雲，看來她真的很希望你能原諒的。”
“靈韻怎麽想，是不是也覺得我對她有些過分了？”唐卿雲怎麽會不知道江紓的心思，不過她相比於之前，還是知道整件事的癥結出在哪兒了，也確實在反省，今年碑前靠著的花，不只他在送了，這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對江紓的態度有了好轉。
“只是聽到我說是你準備的禮物就高興不已，你們互相理解卻解不開對方的結，對彼此而言都是痛苦的，我不想你這樣。”
唐卿雲對這些都心知肚明，江紓也一樣，只是他們要怎麽去邁出那一步，似乎都找不到路，“我不知道怎麽做才是最好的。”
“如果原諒了就是對不起姐姐，可是卿雲，她真的想看到你活得累一點嗎？”李靈韻覺得唐卿雲那種事事對事，較真到底的性子，讓他看少了他們之間的處境。
“我會慢慢釋懷。”就算是到了現在，唐卿雲只能夠去慢慢接納現在的江紓。
“嗯。”
“哥，過來幫忙。”江林端著菜從廚房出來，本來想找唐卿雲身影的眼睛一下子瞧見坐在他身邊的李靈韻，頓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唐卿雲不知道她怎麽了，上前扶住了她手裏要下墜的盤子，“你坐著吧，我來。”
李靈韻沒有多大的反應，起身把人拉倒餐桌前，為她貼心地拉開椅子，“坐吧妹妹，我去幫卿雲和阿姨。”
江林還在混亂當中，所有人都落座之後，她才在迷茫、慌亂之中找回一點神智。
江林不容置疑地看著吃地津津有味的李靈韻，一股怪異感油然而生，大腦裏被李靈韻是自己兄長伴侶的事實完全占據著，手裏的筷子和著碗裏的飯菜，不知所以地問，“媽，你確定沒有說錯？他、就是你提的那個哥哥的……那個朋友？”
江紓本來笑意盈盈地給李靈韻夾菜，冷不丁就聽見自家女兒掃興的話，掛滿笑意地臉在面對她時一下就垮了，“人到家裏不知道打招呼就算了，吃飯的時候怎麽就那麽多話。”
江紓訓完女兒又轉頭關心李靈韻，“靈韻你別介意，我們家林林就是這樣兒，直脾氣。”
李靈韻連忙打圓場，“您不用擔心，妹妹第一次這麽正式地見面，不習慣也是情理之中。”
“我、對不起啊，我是見著你太興奮了，沒想到我們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重逢，就是那麽一點點驚訝，沒有別的意思的。”
江林在母親大人幾句話的提醒下，也覺得自己是有些失態了，不過是見了昔日的同學而已，而且還不是很熟的同學，有什麽好尷尬的，她反應是不是大了一點兒，不過這個人似乎比她要小，這樣叫自己妹妹她還真不自在。
“沒關系，再見到你我也很高興。”李靈韻擺手希望江林不要再道歉了，當初唐卿雲這樣，可把自己累得不輕。
“那就好，那就好。”江林在收到李靈韻的回答後，心裏竟然順暢了許多，那種詫異、不解以及無地自容的焦慮都驅散了很多。
等兩個人各自客氣道歉勸說完畢之後，江紓看了一眼唐卿雲，唐卿雲眼裏也是滿滿的疑惑，這兩個人大概是認識的，而且認識的時間還不短。
她得到唐卿雲輕微的一個點頭之後，把問題拋了出去，“你們……是老朋友？”
“不是，中學是同學。”李靈韻反應過來，這好像沒有區別，隨即改口道：“是，是老朋友。”
江紓立馬換了口氣，笑著掩飾了剛剛的尷尬，“原來是同學啊，正好，彼此之間熟悉，以後相處起來就更親切了，來來來，快吃菜，阿姨今天知道你要來，讓林林專門去挑的魚，她從小就喜歡吃，我平時也不太弄廚房的活，讓她去準沒錯的。”
李靈韻夾了一筷子，發自內心誇了一句，“真的很好吃，謝謝妹妹了。”
“那是，我親自出馬，當然是最最好的啦。”江林得到的誇獎，而且還是一向沒有多話的李靈韻給的，心裏那份成就感蹭蹭就上來。
笑完之後才後知後覺李靈韻又叫了一聲自己妹妹，她怎麽、怎麽就忽略了，還是說，三言兩語就讓她接受了？
一頓飯後，唐卿雲拉著李靈韻準備告辭，江紓讓他們等等去樓上拿東西，李靈韻推辭說不用麻煩，江紓一直堅持，他也不能拉著人家不讓人去。
明面上的拒絕已經讓人不舒服，他不想第一次見面就讓大家難堪，直到唐卿雲說不要多餘的，回來吃頓飯就行了，哪裏還要用其他來留人。
唐卿雲的態度雖然是拒絕的，但是面色還算平和，不像之前那樣臭著一張臉，江紓笑意不減踩著拖鞋匆匆上了樓。
只是她下來的時候唐卿雲早就和江林道別離開了。
“卿雲和……靈韻呢？”江紓第一次對別的孩子想要去親近的感覺，叫出李靈韻的名字時，言語有些生疏。
她楞了楞，還是提著手裏的東西一往無前地沖了出去等她到門口，唐卿雲的車已經開走了。
心裏是又悔又懊惱，“唉，這兩孩子怎麽……這麽急著走？”
李靈韻看著有些慌亂的唐卿雲，他緊握住方向盤的手明顯有些松動，他一直都在留意唐卿雲，從他進家門開始那種故意流露出來的輕松和熟悉。
他進廚房幫自己的媽媽卻在門口立了一會兒，腳步雖然踏出去，但是尤為沈重，好像有什麽拉住他，還有一股威壓的氣息在他身側環繞，李靈韻看著心疼。
他之前幻想過有一天和唐卿雲一起回家的情景，他們會提前親自去挑一分禮物，會進門問好，長輩熱情迎接吃一頓和和美美的團圓飯。
可是他還是低估了唐家的覆雜性，表面上什麽都不拆穿，猜著彼此的心意過的那一個多小時，李靈韻都會覺得疲憊，更別說一直在這樣高氣壓氛圍中長大的孩子。
按理來說在樣環境下成長的孩子，會逐漸習慣甚至是融入適應它，可難就難在唐卿雲不安於現狀，他那顆反動的心一直在跳動，並且越來越強烈。
“卿雲，你現在去哪兒？”
“我……”唐卿雲之前都想好了，送靈韻回家，在家裏陪著和家人吃年夜飯，所有的事都有了計劃的，可是李靈韻問出口的那一瞬間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他的心裏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什麽時候開始的？
大概是江紓收了禮物連打開看一眼的功夫也不願意多費，也可能是她要送禮物的那一刻，這種感覺就在心裏滋長了，又或者是從一進門看見江紓素凈妝扮和平時高傲貴氣的她截然相反時，對她的好感到她之後的冷漠態度有了察覺他就有了情緒。
一個人幾次三番地祈求你的原諒，最後你妥協之後，又讓欺騙的事實澆了一盆冷水，尤其是這樣接近零下的溫度，真是寒得刺骨，像是有人剜肉似的疼。
唐卿雲沒辦法回答李靈韻這樣一個簡單不過的問題，只支支吾吾地不知說什麽好。
不過他聽見李靈韻叫他，很快回過神來，穩住手腳握緊了方向盤。
李靈韻見他面色平穩了許多，帶著忐忑的心把手輕輕地搭了過去，唐卿雲感受到突然貼近自己的手，唐卿雲緊張惆悵的心情頓時豁然，他轉頭看了李靈韻一眼不自覺就給了一個淺笑。
李靈韻見到他的笑容，皺緊的眉峰緩緩舒展。
唐卿雲專心看著前路，當他感受到大腿上柔軟溫熱小手擡走，某個地方正在隱隱悸動，唐卿雲那顆回覆平靜的心又再次躁動起來。
內心有一種欲望呼之欲出，腦中浮現了一個可怕又令他激動不已的念頭，這個念頭從腦中飛速閃過，它太浮躁還帶著一點兒不可思議的欲念。
唐卿雲被李靈韻的小動作折騰了一番，這是他想都不曾想過的，那樣的感覺就倏然流進了腦海去，回想起上次和他的纏綿也不過是唇齒交集，那次給他的沖動完全不抵這次來得猛烈。
唐卿雲抵制內心的燥亂到李靈韻家門口的時候，他後知後覺這一段路真是有些膽戰心驚。
唐卿雲暗暗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顫著嗓子開口，“靈韻我們到了。”
從唐家到這裏半個小時的車程過去，即使過去這麽久，他還是不敢去直視李靈韻轉過來的雙眸。
李靈韻等他解開安全帶，好像是等到了時機緩緩開口叫住他，“卿雲。”
李靈韻伸手拉住了唐卿雲的小臂，“你剛才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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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走也挺好。”他躲進車裏，對著手哈了兩口熱氣，路上到也不是很冷，只是剛才給唐卿雲打招呼伸出去的手沾了幾許寒氣，指節變得僵硬之外，沒有其他不適。
“冷著了吧，過來。”唐卿雲冷著臉，把他的手握住不停地揉搓，然後把後座的東西塞進他的懷裏，“先用它暖暖手。”
唐卿雲抽出手將方向調轉，車駛出了一段距離，這期間唐卿雲好幾次轉頭看他，李靈韻都是兩眼放空目不轉睛地盯著唐卿雲手裏的方向盤。
他想過李靈韻第一次和自己回去難免會緊張，他這樣的表現是有些出乎意料的，“靈韻，我們馬上到了，一會兒你只需要把東西交給江女士，其他什麽都不用管，一切有我。”
“我就是很少接觸這些交際，也不知道怎麽會有會有排斥感，但是我會盡力去適應的。”李靈韻調整了呼吸，和唐卿雲說說話，好像緩解了很多。
“沒關系，我們慢慢來不要著急，有什麽不適就跟我說我來解決。”
事實證明唐卿雲這句話很有折服力，李靈韻的神情放松了不少，他的視線移動至車窗外，夜風呼呼的從耳畔極速而過，風裏伴隨著窗外的煙火味道。
他還記得這裏，學生們走出校門奔向的小吃攤，自己也有過奔赴，街邊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一行行車流穿行而過，時光溜走的罅隙，還帶著他的中學時代，那是一段令人難忘的回憶。
站臺邊的一輛輛公交車，匆忙的早晨，晚自習過後的馬路邊，都攜走了難言青澀又悲歡交集的些許青春。
唐卿雲似乎能夠共鳴到他的故地重游，那個站臺邊，有兩個人身影交錯、碰撞，一切的交織自那時起，就冥冥中開始了牽扯。
現在唐卿雲想起自己那時的碰瓷行為，還是會無耐中帶著一點兒羞愧，“靈韻，你還記得嗎？當時就是在這裏我撞到了你。”
李靈韻看得認真，很快就在唐卿雲的提醒下想起了，“當然，那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李靈韻小聲道：“不過後來某人一直向我道歉，我倒是記憶深刻。”
唐卿雲低聲笑道：“因為那次其實不是走神才撞到了，而是當時幾個朋友游戲，故意為之。”
李靈韻終於明白了，“難怪你會追著我道歉了。”唐卿雲看上去痞壞，實際上是一個正經人，他確實猜不到那會是故意的，不過想起顧司雲當時的反應，肯定心知肚明。
“對不起靈韻，我當時……”
李靈韻立馬制止了他，“嗯～你又來，又不是多大的事兒，我早就說過沒關系了，而且之前就已經接受了，你不用再放在心上。”
“那……謝謝你，靈韻。”
李靈韻見他一副陰謀得逞的模樣，有一種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哦～卿雲，你是不是在這兒故意套我話呢？”
唐卿雲當即就否定了，“沒有，我就是想看看靈韻是不是都記得，是不是從那時就開始註意我了？”
“才沒有。”李靈韻嘟囔著說，這嬌俏的眼神明顯是讚同了唐卿雲的說辭。
“可是我看出來了。”唐卿雲收了笑意，踩了剎車，“靈韻，我們到了。”
李靈韻擡頭看了前面的塗滿白色乳膠漆的威嚴肅穆的房子，周圍都是這樣的房子，只有熟悉的人才不會在這樣類同的環境中迷失回家的方向吧。
唐卿雲一直都不太喜歡提及這裏，可是他一邊交談一邊開車都沒能忘記半點，他心裏還是放不下的吧，表面上總是一副無所謂事不關己的態度，事實上關於這裏的一切他……沒辦法舍棄幹凈。
李靈韻還在觀察周邊的場景，一只手正悄悄地拉他的手，他眼神看過去的時候正好迎接到了唐卿雲的目光。
唐卿雲緊緊攥住他的手，邁步往裏走了幾步，“靈韻，我們進去吧。”
“好。”李靈韻右手拿著一個盒子，左手被唐卿雲牽著，再怎麽不好意思，也跟著唐卿雲進了門。
家裏很清凈，除了江紓和江林就沒別的人在了，兩個人都在廚房忙碌，聽見門口有人進來，才匆匆趕出來。
江紓一看唐卿雲牽著一個俊秀的小少年高興地不行，笑意滿滿地走過去打招呼，“你就是靈韻吧，來快坐快坐，今天都是家裏人，你別客氣。”
李靈韻第一次見她，對於陌生人的熱情他避免不了緊張，順了一會兒語氣話說得還算流暢，“您好，冒昧前來打擾真是不好意思，卿雲說您喜歡吃這家的糕點，我們就學著做了一點，希望能合您的口味。”
“這可太客氣了，你和卿雲還專程為我學，哪裏會不合口味，這絕對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江紓從他手中接過，緊緊攬在懷裏，然後招呼李靈韻，“快別站著了，坐吧啊，我去看看廚房的湯，林林一個人不太能顧得過來，我去幫幫她。”
“好，麻煩您了。”李靈韻看著江紓把懷裏的盒子一起帶走了，轉頭問唐卿雲，“卿雲，看來她真的很希望你能原諒的。”
“靈韻怎麽想，是不是也覺得我對她有些過分了？”唐卿雲怎麽會不知道江紓的心思，不過她相比於之前，還是知道整件事的癥結出在哪兒了，也確實在反省，今年碑前靠著的花，不只他在送了，這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對江紓的態度有了好轉。
“只是聽到我說是你準備的禮物就高興不已，你們互相理解卻解不開對方的結，對彼此而言都是痛苦的，我不想你這樣。”
唐卿雲對這些都心知肚明，江紓也一樣，只是他們要怎麽去邁出那一步，似乎都找不到路，“我不知道怎麽做才是最好的。”
“如果原諒了就是對不起姐姐，可是卿雲，她真的想看到你活得累一點嗎？”李靈韻覺得唐卿雲那種事事對事，較真到底的性子，讓他看少了他們之間的處境。
“我會慢慢釋懷。”就算是到了現在，唐卿雲只能夠去慢慢接納現在的江紓。
“嗯。”
“哥，過來幫忙。”江林端著菜從廚房出來，本來想找唐卿雲身影的眼睛一下子瞧見坐在他身邊的李靈韻，頓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唐卿雲不知道她怎麽了，上前扶住了她手裏要下墜的盤子，“你坐著吧，我來。”
李靈韻沒有多大的反應，起身把人拉倒餐桌前，為她貼心地拉開椅子，“坐吧妹妹，我去幫卿雲和阿姨。”
江林還在混亂當中，所有人都落座之後，她才在迷茫、慌亂之中找回一點神智。
江林不容置疑地看著吃地津津有味的李靈韻，一股怪異感油然而生，大腦裏被李靈韻是自己兄長伴侶的事實完全占據著，手裏的筷子和著碗裏的飯菜，不知所以地問，“媽，你確定沒有說錯？他、就是你提的那個哥哥的……那個朋友？”
江紓本來笑意盈盈地給李靈韻夾菜，冷不丁就聽見自家女兒掃興的話，掛滿笑意地臉在面對她時一下就垮了，“人到家裏不知道打招呼就算了，吃飯的時候怎麽就那麽多話。”
江紓訓完女兒又轉頭關心李靈韻，“靈韻你別介意，我們家林林就是這樣兒，直脾氣。”
李靈韻連忙打圓場，“您不用擔心，妹妹第一次這麽正式地見面，不習慣也是情理之中。”
“我、對不起啊，我是見著你太興奮了，沒想到我們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重逢，就是那麽一點點驚訝，沒有別的意思的。”
江林在母親大人幾句話的提醒下，也覺得自己是有些失態了，不過是見了昔日的同學而已，而且還不是很熟的同學，有什麽好尷尬的，她反應是不是大了一點兒，不過這個人似乎比她要小，這樣叫自己妹妹她還真不自在。
“沒關系，再見到你我也很高興。”李靈韻擺手希望江林不要再道歉了，當初唐卿雲這樣，可把自己累得不輕。
“那就好，那就好。”江林在收到李靈韻的回答後，心裏竟然順暢了許多，那種詫異、不解以及無地自容的焦慮都驅散了很多。
等兩個人各自客氣道歉勸說完畢之後，江紓看了一眼唐卿雲，唐卿雲眼裏也是滿滿的疑惑，這兩個人大概是認識的，而且認識的時間還不短。
她得到唐卿雲輕微的一個點頭之後，把問題拋了出去，“你們……是老朋友？”
“不是，中學是同學。”李靈韻反應過來，這好像沒有區別，隨即改口道：“是，是老朋友。”
江紓立馬換了口氣，笑著掩飾了剛剛的尷尬，“原來是同學啊，正好，彼此之間熟悉，以後相處起來就更親切了，來來來，快吃菜，阿姨今天知道你要來，讓林林專門去挑的魚，她從小就喜歡吃，我平時也不太弄廚房的活，讓她去準沒錯的。”
李靈韻夾了一筷子，發自內心誇了一句，“真的很好吃，謝謝妹妹了。”
“那是，我親自出馬，當然是最最好的啦。”江林得到的誇獎，而且還是一向沒有多話的李靈韻給的，心裏那份成就感蹭蹭就上來。
笑完之後才後知後覺李靈韻又叫了一聲自己妹妹，她怎麽、怎麽就忽略了，還是說，三言兩語就讓她接受了？
一頓飯後，唐卿雲拉著李靈韻準備告辭，江紓讓他們等等去樓上拿東西，李靈韻推辭說不用麻煩，江紓一直堅持，他也不能拉著人家不讓人去。
明面上的拒絕已經讓人不舒服，他不想第一次見面就讓大家難堪，直到唐卿雲說不要多餘的，回來吃頓飯就行了，哪裏還要用其他來留人。
唐卿雲的態度雖然是拒絕的，但是面色還算平和，不像之前那樣臭著一張臉，江紓笑意不減踩著拖鞋匆匆上了樓。
只是她下來的時候唐卿雲早就和江林道別離開了。
“卿雲和……靈韻呢？”江紓第一次對別的孩子想要去親近的感覺，叫出李靈韻的名字時，言語有些生疏。
她楞了楞，還是提著手裏的東西一往無前地沖了出去等她到門口，唐卿雲的車已經開走了。
心裏是又悔又懊惱，“唉，這兩孩子怎麽……這麽急著走？”
李靈韻看著有些慌亂的唐卿雲，他緊握住方向盤的手明顯有些松動，他一直都在留意唐卿雲，從他進家門開始那種故意流露出來的輕松和熟悉。
他進廚房幫自己的媽媽卻在門口立了一會兒，腳步雖然踏出去，但是尤為沈重，好像有什麽拉住他，還有一股威壓的氣息在他身側環繞，李靈韻看著心疼。
他之前幻想過有一天和唐卿雲一起回家的情景，他們會提前親自去挑一分禮物，會進門問好，長輩熱情迎接吃一頓和和美美的團圓飯。
可是他還是低估了唐家的覆雜性，表面上什麽都不拆穿，猜著彼此的心意過的那一個多小時，李靈韻都會覺得疲憊，更別說一直在這樣高氣壓氛圍中長大的孩子。
按理來說在樣環境下成長的孩子，會逐漸習慣甚至是融入適應它，可難就難在唐卿雲不安於現狀，他那顆反動的心一直在跳動，並且越來越強烈。
“卿雲，你現在去哪兒？”
“我……”唐卿雲之前都想好了，送靈韻回家，在家裏陪著和家人吃年夜飯，所有的事都有了計劃的，可是李靈韻問出口的那一瞬間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他的心裏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什麽時候開始的？
大概是江紓收了禮物連打開看一眼的功夫也不願意多費，也可能是她要送禮物的那一刻，這種感覺就在心裏滋長了，又或者是從一進門看見江紓素凈妝扮和平時高傲貴氣的她截然相反時，對她的好感到她之後的冷漠態度有了察覺他就有了情緒。
一個人幾次三番地祈求你的原諒，最後你妥協之後，又讓欺騙的事實澆了一盆冷水，尤其是這樣接近零下的溫度，真是寒得刺骨，像是有人剜肉似的疼。
唐卿雲沒辦法回答李靈韻這樣一個簡單不過的問題，只支支吾吾地不知說什麽好。
不過他聽見李靈韻叫他，很快回過神來，穩住手腳握緊了方向盤。
李靈韻見他面色平穩了許多，帶著忐忑的心把手輕輕地搭了過去，唐卿雲感受到突然貼近自己的手，唐卿雲緊張惆悵的心情頓時豁然，他轉頭看了李靈韻一眼不自覺就給了一個淺笑。
李靈韻見到他的笑容，皺緊的眉峰緩緩舒展。
唐卿雲專心看著前路，當他感受到大腿上柔軟溫熱小手擡走，某個地方正在隱隱悸動，唐卿雲那顆回覆平靜的心又再次躁動起來。
內心有一種欲望呼之欲出，腦中浮現了一個可怕又令他激動不已的念頭，這個念頭從腦中飛速閃過，它太浮躁還帶著一點兒不可思議的欲念。
唐卿雲被李靈韻的小動作折騰了一番，這是他想都不曾想過的，那樣的感覺就倏然流進了腦海去，回想起上次和他的纏綿也不過是唇齒交集，那次給他的沖動完全不抵這次來得猛烈。
唐卿雲抵制內心的燥亂到李靈韻家門口的時候，他後知後覺這一段路真是有些膽戰心驚。
唐卿雲暗暗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顫著嗓子開口，“靈韻我們到了。”
從唐家到這裏半個小時的車程過去，即使過去這麽久，他還是不敢去直視李靈韻轉過來的雙眸。
李靈韻等他解開安全帶，好像是等到了時機緩緩開口叫住他，“卿雲。”
李靈韻伸手拉住了唐卿雲的小臂，“你剛才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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