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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jl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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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jlm/2

今天是老師的生日,記得當時白久收到邀請函時還是避不可免的驚訝一瞬。原因無他,白久認為自己和曾之的交集不過是因為她的外婆罷了。

像那種大人物的生日聚會,她總歸是參與不了的。

但畢竟是老師的生日,白久思索了幾秒也就應了。

白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的微信界面,老師說等會有一個人來接她,讓她不用打車。

自從曾之真正的開始教她鋼琴之後,白久就叫曾之為老師了。

手機發出信息來臨的聲音,白久低頭一看,是曾之發的。

——孩子,你加一下他的微信,他到了會告訴你的。

--【名片:ISIY】

“I S I Y ”白久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念出了聲,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過。

--好的。

給曾之回過消息後,她便點開了“ISIY”的名片。發什麽過去呢?白久習慣性的咬了咬下嘴唇,這是她在緊張時經常做的動作。

--你好,我是...不行,白久想著又把剛打的文字刪除了,說自己名字太突兀了吧...能讓曾老放心的肯定是他熟悉的人,想必應該知道我的存在吧?

“嘶...”一不註意,白久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血腥味頓時蔓延開來。剛剛的想法也順勢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推翻。

她跟曾老認識不過是因為外婆罷了,像那種大人物,怎麽可能把自己這種底層人類放在眼裏呢?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啊——白久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嘲弄。

--你好,謝謝你能來接我,麻煩你了。

再三思過之下,她選擇以這種形式像對方表達感謝。不過令白久沒有想到的是發申請不過幾分鐘就立馬通過了。

看了一眼,她就癱在了沙發上。

“好吧。”白久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眼神微動,“鋼琴是喜歡的,老師也說我很有天賦,但是有一次,我輕輕一瞥偶然看見老師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雖不擅長觀顏察色,但也見多。老師明顯是不滿意,只是這不滿意,終歸止步於此了。”

說到這裏,白久便有些喪氣,到現在那副對話的場景還記得一清二楚。

有一次練習時,白久終於忍受不了曾之的眼神和表情,轉頭眼神帶著不解的問老人:“曾老師,請問是我哪裏彈的不對嗎?您這幾天一直這麽愁眉苦臉的看著我。”

可能是她問的太突兀了,白久看見曾之的嘴角輕輕的扯了一下,隨後放松的嘆了幾口氣,擡手輕輕的拍了拍白久的肩膀:“你彈得很出色。但是白久,你知道你缺了什麽嗎?”

聞言,白久疑惑的皺了皺眉:“什麽?”

“感情。”

曾之簡言的話語聲環繞在白久的耳旁,她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老師見過很多人彈鋼琴的模樣,有人陶醉,有人愉悅,有人悲傷,有人通過鋼琴訴說故事。可是,我唯獨無法看出你是什麽,你看起來對鋼琴感興趣並且很有天賦,但是...”

“你沒有感情。”

你沒有感情...

我沒有感情嗎?白久征征的看著天花板,思緒飄到了遠方。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把白久的思緒拉了回來。

老師說來接我的人到了?這麽快的嗎?白久想著,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剛走到門口開口問是誰,就聽到了微信信息來臨的提示音。

白久低頭點開微信,叫“ISIY”頭像框的右上角冒出來了一個紅點。

--我到了。

--開門,是我。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兩句話,但白久卻在看到綠色框上的黑字時,無端的生出一絲苦澀。

她動作僵硬的擡手打開了面前的門,門漸漸打開,而門後的人影也從模糊到真實起來。看到那位曾之所說來接她的人時,白久在那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對方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顯得腿修長。額前灰藍色的碎發有些濕淋淋的,男生垂眸,碎發擋住了他的神情。在聽到動靜的那一刻,他掀起眼皮漫不經心的看著白久。

男生倚著門面,聲音繾綣:“好久不見。”

白久征征的望著男生,她艱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嗯。”

白久曾經想過很多次她與賀羽深的重逢,是街道,是海邊,是商店。卻沒想到他們的重逢就像初遇那般匆匆。

賀羽深目光直直的看著白久,兩人在樓道中沈默了許久,最後,是賀羽深先轉過了身:“跟上。”

女生站在原地楞了好一會兒,才連忙擡起腳跟上男生的步伐。

空蕩的走廊裏,只有他和她一前一後的腳步聲和微不起眼的呼吸與心跳。

怎麽是他?白久在心底驚訝,面上卻不顯出半分不舒服的面色來。

她一直跟著男生的後面,看著男生高大的背影,既陌生又熟悉。

等回過神來,已經跟著賀羽深來到車前了。男生很紳士的替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白久遲疑的沒有上車。

賀羽深挑了挑眉,笑:“怎麽不上車?”

“我做後面吧。”白久聽見自己平靜的說。

男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後一言不發的關上了副駕駛的車門,離開了。

白久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上車之後,車裏一陣無言。氛圍很僵持,多年不見,兩個人都不願意做先開口的那一個。

“餵。”男生清澈的聲音在車裏響起。

白久擡眼看向前車鏡裏的人:“幹什麽?”

“你跟老師怎麽認識的?”

白久思考了一下:“說來話長,抱歉。”

“為什麽要道歉?”

前方路口是紅燈,賀羽深停下車子,側頭問。

男生的眼眸黑得深不見底,眸光卻亮得驚人,讓白久險些失了神。

“因為你應該不想見我?”白久真誠的回答。

賀羽深壓著嗓子低笑,隨機若無其事的轉頭看向前方。一路上,他都沒有再提起其他的話語。

等到了酒店的時候,她和賀羽深向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這讓白久不禁感慨萬千。

這是兩條終究不會相交的線啊。

進到偏廳的人,大多都不是富人圈的。一方面,人不是一個喜歡給自己找罪受的生物,另一方面,偏廳相當於主廳氣氛真的別具一格。

大家參加的是同一個人的生日,主廳滿是心機與猜測,這裏的人仿佛與世隔絕一樣。

聊音樂的聊音樂,還有幾個女生聚在一起聊最近聽來的八卦,男生們相互打鬧,氣氛好不熱鬧。

白久很喜歡這裏,也很享受。

想到這,她的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淺笑。

到點時,服務員突然來到偏廳跟眾人說讓他們出去到沙灘上看煙花。

眾人都動起了身來,有序的前往服務員說的地點。

白久走的時候,偶然聽見身旁的一個女生說:“沙灘變看煙花,還真是浪漫呢!”

的確。白久在心裏回答著那個女生。

她跟隨著眾人來到了沙灘,找了一個人少的角落,但又能一眼盡收景象的地方。

“快快!要趕不上煙花啦!”遠處有人喊著。

服務員在眾人的前面拿著話筒,神情激動:“倒計時開始!”

“3!”

眾人跟著服務員喊著,似是向上帝討糖的孩子。

“2!”

聲音一遍比一遍高昂。

“1!”

人們的話音剛落,世界猛然響起“砰砰砰——”的禮炮聲。

煙花瞬間在空中炸開,不同顏色的火光或多或少的映在了人們的眼底,分支的煙火藏匿在天空中,絢爛無比,燦爛盛大。

有人多人趁著美好的氣氛許願。

“希望我的父母能平平安安!”

“學業有成,成功上岸!”

“拜托了上帝,世界少我一個有錢人會死嗎?!”也有看似不經意的玩笑,引來眾人嬉笑打鬧的願望。

白久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隨機閉上眼,融入到世界裏。

“上帝啊,我也想許一個願望。”

“我喜歡賀羽深。”

“希望——他能聽見。”白久的聲音散在煙花的聲響,眾人的喧鬧當中。

誠摯,忠誠。

年少時的喜歡像雨,突然淋遍了世界。

“我聽見了。”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

白久睜開了眼睛,覺得自己幻聽了,連忙轉過頭來確認,

迎面撲來的是風,也是他。

賀羽深跟十七歲的他沒有太大變化,深邃的眼眸,淡藍色的頭發在風中參雜起來,一如當年那般。

是她喜歡的人。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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