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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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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

沈聽月回頭,不解地看他,周城手指細長,手臂上的青筋鼓起,一觸即離。

周城凝視著她,不緊不慢道:“去哪?”

她疑惑,指了指前方“洗手間啊”,這走廊除了洗手間就剩下他們了,她能去哪。

聽到她的回答,周城眼底劃過一絲詫異,扶額低低地笑,胸腔顫抖著,許少陽和陸友謙還在對罵,沒註意這邊的情況。

沈聽月看他不說話,她肚子一陣陣痛,極其不舒服,蹙眉微惱,“你笑什麽?”

周城扶著她的腦袋,手指了一個方向,尾音拉長,“洗手間,嗯?”

他身上有股好聞的茉莉清香,頭離她很近,側面看,像搭在她肩上。

她耳廓冒著一絲熱氣,一瞬,耳尖如血玉般紅,再仔細看前方標志,不敢相信。

周城松開手,看女孩低垂眼眸,咬著嘴唇,臉紅到脖子,一只手還是捂著肚子,羞愧又難受。

“還不走?”

沈聽月揉了揉肚子,恢覆神色,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快步走向女衛生間,路過他時,道了聲謝。

陸友謙見女神走了,“哎,周城,什麽情況?”

許少陽:“還用問,肯定被你這傻缺氣走了。”

陸友謙:“我人見人愛,聰明絕頂。”

許少陽:“你別侮辱聰明這倆個字。

見倆人又要吵起來,周城冷聲打斷“行了”,倆人默契看向他,閉嘴。

他向門口走去,朝他們扔過去一個東西,丟下一句“開學禮物。”

許少陽興致沖沖的接過,一張名片?他還以為大少爺會丟給他們一張卡,倆秒,他臉上笑意褪去,陸友謙還在一字一句的念:

“李醫生18×××××××”

“腦子不好怎麽辦?不要慌,槐安第一人民醫院包你滿意,快來聯系我們吧……”

許/陸:……!

沈聽月從洗手間出來,這次量少沒有弄臟裙子,幸好她隨身攜帶了衛生巾。

她看著鏡子的自己,臉色煞白,額頭冒著虛汗,每次姨媽來的前幾天就像容嬤嬤紮紫薇那樣疼。

回想剛剛,她一個著急弄混了方向,鬧了個笑話,如果有地縫她早鉆進去了。

不過,那個陸友謙口中的“城哥”有點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索性不再想,再出去,不見那群人的身影,看來已經走了。

菜已經上齊了,林桉喝著著奶茶乖巧地等她,見她面色不佳,“月月,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沈聽月:“沒事,肚子有點不舒服。”

林桉遞過奶茶,擔憂道:“要不要去看看?”

沈聽月接過喝了口:“不用了,”

林桉:“是那個嗎?”

沈聽月:“嗯,先吃飯吧。”

林桉:“那我開動嘍。”

沈聽月簡單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等待林桉吃完。

她吃的很香,吃到心心念念的紅燒肉,眼睛瞇起,笑起來像月牙,一臉滿足,嘴角泛油,有著孩童般的天真。

吃完飯回到教室,沈聽月趴在桌子上午休,林桉不知道哪去了,昏昏沈沈中,她睡了過去。

“鈴~”

午休結束鈴響起,窗外鬧哄哄的一片,沈聽月被吵醒,睜眼,拿去水杯打算去接熱水。

手上一沈,她蹙眉擰開藍色杯蓋,熱氣騰騰,裏面不是開水,鼻子輕嗅,是紅糖水。

她詫異,轉頭看向林桉,除了林桉,她也想不出誰。

林桉睡眼惺忪,像是剛醒,揉著眼睛,迷糊道:“月月,喝紅糖水,肚肚不痛。”

小腦袋又埋下。

她沒想到林桉會這樣做,仰頭喝了一口,熱流湧到小腹,心也暖暖的。

五點半放學,公交站臺,三月春夜晚有些冰冷,沈聽月縮了縮脖子。

大概等了十幾分鐘09號車才到,人不算多,她一貫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天空已經看不到晚霞,黑乎乎的一片。

路燈點上幾盞,給這座城市增添光明,前方紅燈還有二十多秒,沈聽月閑來無事往窗外看。

逐漸滿座的綠色公交車周圍,騎著自行車的學生遇到熟人互打招呼,五花八門的小車按著喇叭,似乎等的無聊。

她看向離她最近的一倆私家車,車簾沒有拉上,少年閉著眼,側臉輪廓流暢,是他?

沈聽月沒想到,會再看見他,周城坐在黑色私家車裏,而她,擠在汗臭味的車廂。

綠燈亮了,公交車往前開,甩開後面那倆車,直到看不見。

沈聽月回到家,燈開著,桌上飯菜還冒著熱氣,她上去二樓,看見熟悉的身影,她喊了聲“姐。”

“嗯。”

沈嬌比沈聽月大五歲,她長的比較像爸爸,大多數嚴肅認真,有時也不著調。

沈嬌穿上外套“吃飯吧。”

沈聽月:“好。”

飯吃到一半,沈嬌開口問她,“學習怎樣?”

沈聽月咽下一口魚肉,“還行。”

沈嬌夾了一筷子青菜她碗裏:“高二是重要的一年,別把學習拉下。”

沈聽月應了聲,晚飯結束後,她主動請纓洗碗,走出廚房,看見沈嬌正準備出門,“你去學校嗎?”

沈嬌正在彎腰換鞋,長發有些淩亂,“嗯,學校有點事。”

沈聽月知道她大三,忙著學業還要照顧她,有些心疼,“姐,你沒事可以不用回來。”

怪辛苦的。

沈嬌穿好了鞋,轉了轉手中的鑰匙,魅惑的狐貍眼勾起,“怎麽?這個家容不下我了?”

沈聽月眨了眨眼,嗓音無奈:“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嬌笑了聲,向她勾手,“過來。”

沈聽月乖乖走向前,塗著紅色指甲的手在她腦袋上狠狠揉搓了把,“怎麽?心疼姐姐?”

她理好頭發,一根頭發翹起,她伸手壓住,櫻唇輕啟,嫌棄道:“你做飯太難吃,齁鹹。”

沈嬌臉上的笑僵住,看她過分地翻了個白眼,“沈聽月!我再給你做飯我就是傻子!”

“砰”一聲,大門關上。

沈聽月無辜的看著門口,姐姐真沒禮貌,不說再見就走了。

“嘀嘀”手機響起,沈聽月打開企鵝,櫻桃小丸子頭像冒出在列表,是林桉。

林桉:「月月,我今天挖到一個消息,我兒子,呸,是周城,今天見義勇為了,還是在我們那個飯店,可惜,沒見到他。」

沈聽月:「?」

林桉:「就昨天我給你看那“金城武”小帥哥。”」

在公交車上,她就想起來了,難怪那麽熟悉,不得不承認,本人比照片好看太多。

原來,他叫周城,倆個字在口中默念。

沈聽月:「哦,他不是你崽了?」

林桉:「(哭臉)我不配,她媽媽可是我們學校副校長,你知道周城原來在哪上學嗎,名德中學耶,而且他是當年中考狀元。」

沈聽月楞住,眾所周知,名德中學教育水平極高,往年上名校的都來自那裏,是學生家長的夢中情校。

裏面都是尖子生,競爭壓力大,不接受走後門,學生都是靠實力考進去的,足以可見,名德有多好。

槐安一中升學率也很高,但對比名德,還是差一大截,槐安是私立的,且學生大多數家世繁華,也被調侃為“貴族學校”,沈聽月家境小康,算特長生入校。

她沒想到,上帝這麽不公平,成績好又長得好還會投胎,這樣的天之驕子,確實有肆意妄為的資本。

林桉:「(哭泣)同樣是人,為什麽我和學神的差距那麽大。」

她知道,學神指周城。

沈聽月安慰道:「你也很好。」

林桉:「(托腮賣萌)」

林桉:「哪裏好?」

沈聽月:「……胸小。」無負擔,最後一句她沒發。

林桉:「我八百米大刀呢!」

……

倆人聊了沒多久就去學習了,沈聽月完成了作業,身體不適,就早早洗漱休息了。

夜幕拉開,窗外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夾雜著猛風呼嘯,一陣陣,像迷途人在無聲吶喊。

雨滴不經意敲打著窗外,沈聽月迷迷糊糊做起了噩夢,倆條秀眉緊皺,雙手抓住被子,兩行清淚滑落至下顎,看起來難受極了。

屋外雨聲不斷,愈演愈烈,黑暗中,女孩細語嗚咽,“不要丟下阿月。”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沈聽月起床拉開窗簾,外面地上還是濕潤的,好在,沒有繼續下雨。

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沈聽月有些無精打采,在樓下小店鋪買了豆漿和包子在路上吃。

到達學校門口,鐵門旁站著倆三個人,右袖扣著標志性袖章,應該是學生會登記遲到人數。

等等!沈聽月迷糊轉眼,擡手看了眼手表,只見倆個小金針指著上午七點,一動不動,她拍了拍手表,還是沒動靜。

……

沈聽月看了眼前方,大門閉緊,有零星幾人還沒有進去,她認命般走了過去。

學生會的人見她遲到,有些吃驚,但還是按規矩來。

“姓名?”

“沈聽月。”

“班級?”

“高二十一班。”

一番盤問才打開門放行,看來她要被通報批評了,她望了望天,看來李老師的小紅旗泡湯了,有點愧疚,她加快了步伐,小跑起來,想著別錯過第一節課。

爬樓梯到了高二生所在的樓層,她調整混亂的呼吸,走向自己的班級,“吱吱”一聲,側頭看見一只不明生物,好像是個老鼠?

沈聽月被驚到了,學校怎麽會有老鼠,她沒細想,加快腳步,可沒想到那小老鼠窮追不舍,一個躍起,落在黑色小皮鞋上,沈聽月嚇的趕緊甩腿。

她沒註意後面來人,往後退時,感覺腳下好像不太對勁,兩只腳的觸感不一樣,她脊背發涼,不會是那只老鼠吧?

她緊張低頭看,是一只白色球鞋鞋,看著價格不菲,她松了口氣。

立馬把腳移開,白色球鞋有一個半圓鞋印,此時那只小老鼠已經不知道躲哪去了,她輕聲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她低頭從書包裏翻一包紙塞到他手上,似乎感覺不夠有誠意,沈聽月索性把包裏所有紙巾都給了他。

“你擦擦吧,真的對不起。”

話落,怕周遭再有老鼠,沈聽月轉身進了班級。

周城看著手裏幾包紙,球鞋上的鞋印,一陣無言。

他剛上樓梯就看見沈聽月在那慌張亂跳,走近一看,就迎來結實的一腳,女孩幹凈利落地走進教室,沒有半分停留。

“吱吱…”

周城看向聲源,白色墻角窩著一只圓滾滾的倉鼠,抱著不知道哪裏找來的面包屑在啃。

他從兜裏掏出一塊面包,撕成小塊,皙白纖長的食指點了點。

周城聲音慵懶,“下回別嚇她了。”

倉鼠試探伸了伸爪子,眼前的人似乎沒有危害,才放心地吃了起來。

周城看了幾秒,擡腳走去向班級。

高二十一班正上著英語課,“報告!”,女聲顯得清澈急促,英語老師看著門口的沈聽月,看著像是跑來的,輕喘著氣。

只有沈聽月知道,她是被嚇的。

英語老師沒有為難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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