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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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3
見老奶奶已經興意盎然地舉起了手機，吳憂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不太情願地挪到了祁理邊上。
“再站近一點，不要害羞嘛。”老奶奶一邊找角度，一邊認真指揮著，十分認真地對待。
祁理聞言又靠近了些，吳憂則原地不動，直到肩膀觸到了他的手臂才轉頭瞪了他一眼。
“來，微笑！”老奶奶擡手示意。
吳憂沈下肩頭僵硬地扯開嘴角，露出了假笑男孩同款微笑。
“好了，你們看看，上鏡得咧。”老奶奶拿著手機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
吳憂看了眼照片，照片上的自己笑得像是被人綁架了似的，可以說和上鏡沒有半毛錢關系。還有一張她正瞪著祁理的片段也被很戲劇性的捕捉下來了。
“就是拍得光線不好人顯得太黑了，回頭你們下個美圖軟件P一下。”老奶奶很新潮地說道。
“好，謝謝您。”祁理對此似乎頗為滿意。
“你們也別怪奶奶愛多句嘴，兩個人處朋友最重要的就是溝通與理解，心裏什麽話不要悶著不說，什麽事講開了就好了。”老奶奶顯然是以為兩個人在鬧別扭。
祁理嘴角笑意隱現，煞有其事地頷首應道：“是。”
是什麽是……
以前也沒發現他戲癮怎麽大，總感覺越來越偏離了人設。
懶得理會他，吳憂轉身望向艙外。
此時摩天輪已經來到了最高點，四周視野無阻讓人有種飄在半空的虛浮錯覺，她從未以這樣的角度俯瞰過眼前這座熟悉的城市。
在過去的十幾年裏這曾是她和媽媽的第二故鄉。
兩個臨近的艙室齊平時，她看見左小年和陳瑤雙手舉過頭頂朝她比了個心，於是也笑著用手勢回了個小愛心，但很快隨著機械臂的轉動便又錯位看不見了。
待她收回目光，轉頭便看見祁理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眼睫被玻璃折射進來的光芒點亮，看上去像是鍍了一層金色的柔光，神情看上去頗為專誠。
“看什麽？”吳憂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其實她心裏也知道自己生氣是完全沒道理的，但此刻面對他時總不免想起昨晚的事，沒頭沒尾的感覺心裏堵得慌。
像是得到首肯般，他問：“昨完沒說完的話可以現在說嗎？”
……
吳憂瞬間會意，臉也瞬間紅得像熟透了的番茄。
不提還好，一提她連一些原本都忘得差不多的細節都全想起來了——
昨晚結束了那個綿長的吻後，氣氛都要冒火星子了，吳憂此刻甚至還能清楚記得當時他唇角的弧度。現在想來他原是想說什麽的，只是當時她的註意力全然被屋外傳來的腳步聲吸引，嚇得爆發出原力生生將人給推開了半丈遠。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此刻祁理看著她，目光比起昨晚更多了幾分沈靜，看上去如同幽深的古泉，像是能一眼看進她的心裏。
吳憂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攥住了，緊張到不知該作何反應。
如果沒猜錯，她知道他想說什麽。
然而思緒雜糅間她腦袋卻又猝然閃回昨晚衛雪的話，只是一瞬，心頭就像被潑了盆冰水，頓時涼了半截。
果然還是過不去這道坎兒。
她深吸了口氣，不待祁理開口，便擡頭看著他先聲說道：“如果你只喜歡我的臉，那就不用告訴我了。”
淡若遠山的眉頭微蹙，黑白分明的眸子帶著與生俱來的堅韌倔強。
被這話給問懵了的祁理像是完全斷了線，楞楞地問：“什麽……？”
吳憂見他這會兒什麽都不記得了，心中失望驟生，癟著嘴不高興地說道：“昨天，衛雪問你的，你沒否認。”
雖然這麽說可能會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但她心裏對此確實很在意，沒辦法欺騙自己。
祁理滿臉茫然，垂眸迅速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昨天衛雪說了些什麽，片刻後才恍然大悟，抓住了重點。
“絕沒有這個意思，”他無比認真地說道，“我沒說話只是覺得對於一個不了解且不願去了解你的人沒有必要過多解釋，並不是默認她的話。對不起，讓你誤解了。”
“是這樣嗎？”
“千真萬確。”
“那就好。”吳優心裏頓時松了口氣，“雖然我還不至於自戀到覺得自己有多好看，但被說只剩下臉有可喜之處也實在高興不起來。”
她過度直白的坦誠讓祁理啞然失笑，微微下垂的眼尾蓄著汩汩溫澤。
誤會解開，從昨天起就一直籠罩在她心頭的黑雲就像是被一陣風輕飄飄地就給吹散了，天空放晴。
吳憂倚靠著金屬扶手，坦誠說道：“有句話衛雪倒是沒說錯，我確實沒見過什麽世面，以後有空的時候我一定多出來走走看看多見見世面。”
這話說得坦然，並無詬病或是自嘲之意。
從小到大家人的愛給她構築一道堅實的壁壘，她自認為從未因為什麽外物而自卑過，自然不會太在意衛雪說她是個土丫頭這件事。
只是說起來，她從讀書那會兒就比較宅，對到處走並沒什麽興趣，但自從看過祁理的世界游記後突然覺得多花點時間到處走走看看也挺好，至少能增長一些不一樣的見聞。
“小憂，你有你的世面。”祁理耐心平和地開導道，“人一生很短，只能在無數條路中選擇一條路走，所見所聞即構成了獨一無二的世面，沒有高下之別。”
“可，我也想……”
“什麽？”
吳憂轉過頭，註視著他的眼睛，黑玉般的眼睛盈著堅定的神光，攥緊的手指無不昭示著她下足的決心，她說：“我也想看看你看過的世界。”
祁理眉心一動，面上先是微怔似是沒大回過意來而後一雙淺色的眸子像是倏而燃起了一團野火。毫無保留地表露著情緒，像是某種極具反差的大型犬。
這一次吳憂沒有回避他的視線，就這麽透過陽光看著他，“你不是還有話要跟我說嗎，現在可以說了。”
然而話音落下不久便聽得艙內提示音響起打破了此間氛圍，不覺間摩天輪竟已經輪轉一周落地了。
吳憂在心裏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壘起的勇氣一瞬間就像被抽掉主心木的積木塔似的嘩啦啦掉了一地。
摩天輪停穩，艙門打開來，游客也陸陸續續往外走了。
看著臉上情緒風雲變幻的吳憂，祁理走近了一步，俯下身與她平視。
吳憂緊張得咽了口唾沫，眼睛都忘了眨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這幾秒鐘就像被無限拉長了，和昨晚不一樣，此刻他的眼睛、鼻子、嘴唇都看得清晰，有那麽一瞬吳憂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想吻她……當然只是錯覺。
片刻過後他只是啞然一笑，道了句“下次再說。”
指腹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梨渦，明明沒留下溫度，吳憂卻感覺臉上隱隱發燙。
雖然短暫地蒙了一下，但很快便清醒了過來。
……下次？
餵，他是不是忘了她今天下午就要走了。
吳憂感覺自己裂開了。
一直到下了摩天輪腳落了地她都沒緩過神來。
一路上她都在盯著祁理的後腦勺，都要盯出個洞來了，一旁的左小年和陳瑤面面相覷，但直覺在摩天輪裏肯定有發生什麽。
上午的時間過得很快，從摩天輪下來已經十點了，再沿著海邊集市逛了逛，然後去美食城吃了點小吃，就差不多該回去。
吳憂將幾個月前就看好的一對耳環送給了陳瑤，和她擁抱道了別後便上了車。
一些親密的友人，因為你知道這輩子還會與她有無數次的見面，所以每一次告別都可以從容對待，陳瑤於她而言就是這樣的存在。
回到家後，沈阿姨和祁叔叔也已經到家了，離開前大家聚在一起的最後一頓飯完全沒有了初來乍到時候的拘謹。祁叔叔和沈阿姨都是特別能聊的人，雖然與他們認識時間不長卻也頗為親切。
不急不慢地吃完午飯吳憂便和左小年就各自回房收拾行李了。
雖然沈阿姨有意留她們多玩幾天讓改簽，但已經來了三天了，祁理生日也過完了再待下去確實也沒道理，吳憂還是堅持如期要走，沈阿姨也沒法兒只能盡可能的多拿些東西叫她們帶回去。
到了高鐵站，祁理停好車幫她們將東西提進了商務候車室。
離發車時間還是幾十分鐘，祁理氣定神閑地坐在她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看上去還是沒有要說什麽的打算。
吳憂心中不免有些郁悶，回了小姑的短信，然後繼續有一眼沒一眼地盯著他瞧。
不得不說他是真的沈得住氣，坐在一旁巋然不動也就算了甚至還抽空用平板處理完了一份全西語的文件。
算了，累了。
吳憂收回了目光，開始進入心如止水的參禪狀態。
直到開始檢票的提示音響起，他也正好處理完手上的事關掉平板幫忙拿行李。
“不用，我自己能拿。”
吳憂拖著箱子走得飛快，祁理三兩步追了上去，還是拿過了行李箱。
兩人站在一起，微妙的身高差看起來很是適配。
“小憂。”
“幹嘛？”
“你在生氣？”
“沒有。”
實際上腮幫子鼓鼓的像極了脹了氣的河豚。
怎麽可能不生氣。
兩個人之間好感也算是心照不宣了，但由於異國的距離始終橫亙在中間，如果沒有明確的承諾這份微妙的情愫根本就不可能維系下去。
吳憂心中是不安的，不知該如何定義當下的關系。
仿佛開始了，又仿佛一片空白。
馬上要進站了，祁理將行李箱遞給了一旁接待的乘務人員。
“路上註意安全，”祁理話音一頓，補充道，“下次再見。”
下次……過兩天他就要出國了，鬼知道下次見面是多久以後。
吳憂突然清晰地意識到，過幾天他就要飛到地球的另一邊去了，他們之間將會隔著廣袤的太平洋……
想到這便再也沒法鬧情緒了，她眉眼低垂著，一時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你好好工作。”
“好。”
“註意休息。”
“嗯。”
“回國再來找我……們玩。”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胡亂說些什麽。
祁理頷首笑道：“好。”
……
左小年全程像個透明人般站在旁邊一邊啃著小餅幹一邊笑眼看著，不時咂咂嘴。
嘖，這戀愛的酸臭味真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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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理聞言又靠近了些，吳憂則原地不動，直到肩膀觸到了他的手臂才轉頭瞪了他一眼。
“來，微笑！”老奶奶擡手示意。
吳憂沈下肩頭僵硬地扯開嘴角，露出了假笑男孩同款微笑。
“好了，你們看看，上鏡得咧。”老奶奶拿著手機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
吳憂看了眼照片，照片上的自己笑得像是被人綁架了似的，可以說和上鏡沒有半毛錢關系。還有一張她正瞪著祁理的片段也被很戲劇性的捕捉下來了。
“就是拍得光線不好人顯得太黑了，回頭你們下個美圖軟件P一下。”老奶奶很新潮地說道。
“好，謝謝您。”祁理對此似乎頗為滿意。
“你們也別怪奶奶愛多句嘴，兩個人處朋友最重要的就是溝通與理解，心裏什麽話不要悶著不說，什麽事講開了就好了。”老奶奶顯然是以為兩個人在鬧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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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沒發現他戲癮怎麽大，總感覺越來越偏離了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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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臨近的艙室齊平時，她看見左小年和陳瑤雙手舉過頭頂朝她比了個心，於是也笑著用手勢回了個小愛心，但很快隨著機械臂的轉動便又錯位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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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麽？”吳憂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其實她心裏也知道自己生氣是完全沒道理的，但此刻面對他時總不免想起昨晚的事，沒頭沒尾的感覺心裏堵得慌。
像是得到首肯般，他問：“昨完沒說完的話可以現在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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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結束了那個綿長的吻後，氣氛都要冒火星子了，吳憂此刻甚至還能清楚記得當時他唇角的弧度。現在想來他原是想說什麽的，只是當時她的註意力全然被屋外傳來的腳步聲吸引，嚇得爆發出原力生生將人給推開了半丈遠。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此刻祁理看著她，目光比起昨晚更多了幾分沈靜，看上去如同幽深的古泉，像是能一眼看進她的心裏。
吳憂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攥住了，緊張到不知該作何反應。
如果沒猜錯，她知道他想說什麽。
然而思緒雜糅間她腦袋卻又猝然閃回昨晚衛雪的話，只是一瞬，心頭就像被潑了盆冰水，頓時涼了半截。
果然還是過不去這道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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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話給問懵了的祁理像是完全斷了線，楞楞地問：“什麽……？”
吳憂見他這會兒什麽都不記得了，心中失望驟生，癟著嘴不高興地說道：“昨天，衛雪問你的，你沒否認。”
雖然這麽說可能會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但她心裏對此確實很在意，沒辦法欺騙自己。
祁理滿臉茫然，垂眸迅速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昨天衛雪說了些什麽，片刻後才恍然大悟，抓住了重點。
“絕沒有這個意思，”他無比認真地說道，“我沒說話只是覺得對於一個不了解且不願去了解你的人沒有必要過多解釋，並不是默認她的話。對不起，讓你誤解了。”
“是這樣嗎？”
“千真萬確。”
“那就好。”吳優心裏頓時松了口氣，“雖然我還不至於自戀到覺得自己有多好看，但被說只剩下臉有可喜之處也實在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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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家人的愛給她構築一道堅實的壁壘，她自認為從未因為什麽外物而自卑過，自然不會太在意衛雪說她是個土丫頭這件事。
只是說起來，她從讀書那會兒就比較宅，對到處走並沒什麽興趣，但自從看過祁理的世界游記後突然覺得多花點時間到處走走看看也挺好，至少能增長一些不一樣的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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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也想……”
“什麽？”
吳憂轉過頭，註視著他的眼睛，黑玉般的眼睛盈著堅定的神光，攥緊的手指無不昭示著她下足的決心，她說：“我也想看看你看過的世界。”
祁理眉心一動，面上先是微怔似是沒大回過意來而後一雙淺色的眸子像是倏而燃起了一團野火。毫無保留地表露著情緒，像是某種極具反差的大型犬。
這一次吳憂沒有回避他的視線，就這麽透過陽光看著他，“你不是還有話要跟我說嗎，現在可以說了。”
然而話音落下不久便聽得艙內提示音響起打破了此間氛圍，不覺間摩天輪竟已經輪轉一周落地了。
吳憂在心裏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壘起的勇氣一瞬間就像被抽掉主心木的積木塔似的嘩啦啦掉了一地。
摩天輪停穩，艙門打開來，游客也陸陸續續往外走了。
看著臉上情緒風雲變幻的吳憂，祁理走近了一步，俯下身與她平視。
吳憂緊張得咽了口唾沫，眼睛都忘了眨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這幾秒鐘就像被無限拉長了，和昨晚不一樣，此刻他的眼睛、鼻子、嘴唇都看得清晰，有那麽一瞬吳憂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想吻她……當然只是錯覺。
片刻過後他只是啞然一笑，道了句“下次再說。”
指腹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梨渦，明明沒留下溫度，吳憂卻感覺臉上隱隱發燙。
雖然短暫地蒙了一下，但很快便清醒了過來。
……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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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憂感覺自己裂開了。
一直到下了摩天輪腳落了地她都沒緩過神來。
一路上她都在盯著祁理的後腦勺，都要盯出個洞來了，一旁的左小年和陳瑤面面相覷，但直覺在摩天輪裏肯定有發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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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親密的友人，因為你知道這輩子還會與她有無數次的見面，所以每一次告別都可以從容對待，陳瑤於她而言就是這樣的存在。
回到家後，沈阿姨和祁叔叔也已經到家了，離開前大家聚在一起的最後一頓飯完全沒有了初來乍到時候的拘謹。祁叔叔和沈阿姨都是特別能聊的人，雖然與他們認識時間不長卻也頗為親切。
不急不慢地吃完午飯吳憂便和左小年就各自回房收拾行李了。
雖然沈阿姨有意留她們多玩幾天讓改簽，但已經來了三天了，祁理生日也過完了再待下去確實也沒道理，吳憂還是堅持如期要走，沈阿姨也沒法兒只能盡可能的多拿些東西叫她們帶回去。
到了高鐵站，祁理停好車幫她們將東西提進了商務候車室。
離發車時間還是幾十分鐘，祁理氣定神閑地坐在她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看上去還是沒有要說什麽的打算。
吳憂心中不免有些郁悶，回了小姑的短信，然後繼續有一眼沒一眼地盯著他瞧。
不得不說他是真的沈得住氣，坐在一旁巋然不動也就算了甚至還抽空用平板處理完了一份全西語的文件。
算了，累了。
吳憂收回了目光，開始進入心如止水的參禪狀態。
直到開始檢票的提示音響起，他也正好處理完手上的事關掉平板幫忙拿行李。
“不用，我自己能拿。”
吳憂拖著箱子走得飛快，祁理三兩步追了上去，還是拿過了行李箱。
兩人站在一起，微妙的身高差看起來很是適配。
“小憂。”
“幹嘛？”
“你在生氣？”
“沒有。”
實際上腮幫子鼓鼓的像極了脹了氣的河豚。
怎麽可能不生氣。
兩個人之間好感也算是心照不宣了，但由於異國的距離始終橫亙在中間，如果沒有明確的承諾這份微妙的情愫根本就不可能維系下去。
吳憂心中是不安的，不知該如何定義當下的關系。
仿佛開始了，又仿佛一片空白。
馬上要進站了，祁理將行李箱遞給了一旁接待的乘務人員。
“路上註意安全，”祁理話音一頓，補充道，“下次再見。”
下次……過兩天他就要出國了，鬼知道下次見面是多久以後。
吳憂突然清晰地意識到，過幾天他就要飛到地球的另一邊去了，他們之間將會隔著廣袤的太平洋……
想到這便再也沒法鬧情緒了，她眉眼低垂著，一時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你好好工作。”
“好。”
“註意休息。”
“嗯。”
“回國再來找我……們玩。”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胡亂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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