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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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8
早先被敷著面膜的媽媽這麽一嚇吳憂洗完澡躺床上時腦子都還無比清醒，翻來覆去快十二點了都還沒睡著，於是便拿起手機翻看起白天祁理發給她的那些照片。
由於太喜歡這張和大黃的合照了，吳憂將這張照片設置成了聊天軟件的頭像，今天被不少人誇了好看。
在網上總能看到不少吐槽男友拍照技術離譜的帖子，但如果是祁理的話，他以後的女朋友應該就不會有這方面的顧慮了吧。
吳憂這樣想著，點開了祁理的主頁，發現只有一片空白。
祁理給人的感覺就跟他的主頁一樣，一眼望去浮冰一座，簡簡單單清清爽爽，但藏在水下看不見的那大部分才是主體，乘著洋流，滿世界漂移。
吳憂戴上耳機播放著她最喜歡的一支慢搖樂隊的歌單，閉上眼睛，腦海裏不由地閃現出近期發生的事情以及遇到的人……
她愈發覺得每個人就是一顆會不斷向外發送射線的粒子，絕大部分射線都彌散在了茫茫宇宙中，只有很少部分的射線會被別的粒子捕獲到，然後在彼此之間形成羈絆和共鳴，最後產生出名為“意義”的能量。
能這樣活著真好……
這是吳憂在墜入狹長無盡的兔子洞前腦海中最後誕生的想法了。
第二天早上吳憂是在一陣敲門聲中醒來的。
“小憂，快起床噢，你同學已經來了。”媽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吳憂迷迷糊糊地起身開門，昨晚睡晚了，今天早上也起得晚，擡眼看了下墻上的時間已經快十點了。
跟在媽媽身後玉寶率先沖了進來，繞著吳憂的腿轉著圈圈喉嚨發出歡喜地嚶嚶聲。
“玉寶乖，又有一晚上沒看見姐姐了是吧。”吳憂彎下腰怒揉狗頭，擡眼問道，“媽，哪個同學來了？”
“就是小周呀，你以前學校的師兄，那個皮膚白白的帥哥，他跟你說過今天會過來吧？”盧秋萍看著眼皮都還沒完全睜開的女兒，伸手給她將淩亂的頭發攏到耳朵後面去。
“噢噢，周新野學長已經來了啊，他昨天跟我說過，差點就忘了……媽，你先下去幫忙招待一下吧，我換身衣服就下來。”吳憂此刻已經清醒了，扶著門頁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你這個迷糊蛋，今天什麽日子也忘了嗎？”盧秋萍笑著說道。
“我生日嘛，怎麽會忘記呢，也是最愛的老媽的受難日，辛苦你了盧女士。”吳憂伸出雙手一把抱住了自己老媽。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以前讀高三那會兒的一件事。
記得快要高考的最後那段時間學習壓力很大，那天一出校門看見在門口等自己放學的老媽不知怎麽她突然就情緒泛濫眼淚憋都憋不住抱著老媽在路邊上哭了半天，媽媽當時也說什麽，打電話跟老師請了晚自習的假晚上什麽也不做就帶著她出去吃好吃的去商場裏逛街買東西，每次想到這件事吳憂總覺心裏暖暖的。
“今天就滿二十六歲了，是大姑娘了還這麽愛撒嬌。”盧秋萍捏了捏吳憂的臉頰，會心一笑，“那就祝我最愛的小寶生日快樂，健健康康，開心無憂。”
“嘻嘻，謝謝媽。”
吳憂換好衣服走下樓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沙發旁低頭看著手機。
周新野帶著頂黑色漁夫帽，穿件卡其色的寬袖襯衫外套，簡約的白色T恤內搭，配上闊腿休閑褲，看上去很有日劇男主的元氣感。
仿佛是感受到了吳憂的視線，他擡眼望了過來，在看到吳憂瞬間他臉上笑意便如泡沫般浮現出來。
“小憂，生日快樂！”周新野來到了吳憂身前，很自然地交給她一個包裝看上去很精美的小長方形禮物盒。
“謝謝學長，你這也太客氣了吧。”吳憂抿嘴一笑，“人過來玩就行了還帶什麽禮物啊，怪不好意思的。”
“小憂，你這話就說的見外了，咱倆這麽多年的交情還用得著說些客套話嗎。”周新野爽朗一笑，眉眼間充滿了朝氣。
“也是，那就謝過學長的心意！”吳憂燦然一笑，眸子亮亮的。
“打開看看喜不喜歡。”周新野勾了勾嘴角，示意吳憂親手拆開。
吳憂拆開包裝，只見裏面是個看上去很精致高檔的小盒子，打開一看，竟然是吳憂一直挺想買但是覺得有點嫌貴的鋼筆。
“我之前看你主頁知道你在練字所以決定送你這個，喜歡嗎？”周新野看吳憂的反應便知她是喜歡這份禮物的。
“喜歡是喜歡，可是這個牌子的鋼筆挺貴的，我不好意思收啊。”吳憂直白地說道。
“沒什麽，你送我個獨一無二的絕版存錢罐，我回送你一只批量產的鋼筆，怎麽看都是我得了好處。”周新野幽默地打消了吳憂的顧慮。
“學長你可真能胡謅的。”吳憂不禁笑了出來，將盒子蓋上，想著下回學長過生日給他回個差不多價值的禮物吧，“我就不客氣收下了，謝謝啦！”
周新野眼底含著笑點了點頭，只覺吳憂還是像在學校那會兒一樣有意思。
“學長，你學習和工作各方面都還順利吧？”吳憂寒暄道，“那個老古董沒有為難你吧？”
吳憂嘴裏的老古董指的是以前學校裏的某位陳姓教授，也是現在周新野的博導。
“嗯，一切都好。”周新野說道，“陳教授在各方面都很照顧我，帶了我好些個項目了，受益匪淺。”
“那就好，我之前聽說你決定跟他還替你捏了把汗呢，我記得讀書那會兒所有老師裏面就他要求最嚴名堂最多。”吳憂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很無語，那會子上他的課時不時地就來個小組任務，整個學期都提心吊膽的。
“陳教授對待學術的確是很嚴格，但本質是個面冷心熱的人，會把難聽的話說在前面但每次真遇上什麽事兒都是他幫忙兜底的。”周新野笑著解釋道。
“我都懷疑我們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了，反正我只記得他相當嚴格就是的了，那學期他的那門課差點沒給我掛了。”吳憂有點無奈地笑笑，畢業兩年了，歸來仍是陰影。
“小周啊，你們也別在屋裏幹站著了，來院子裏聊吧，小憂，大家都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呢，快出來看看。”盧秋萍站在門口招手說道。
“好的阿姨。”周新野應了一聲。
“知道了，馬上來！”吳憂轉頭對周新野說道，“走吧，出去認識下院裏的小夥伴們。”
一來到院子裏就看見大家正聚在一起忙得熱火朝天，看見吳憂出來了葉千千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從身後變魔術似的拿出來一捧包裝得很精美的小野花送給吳憂。
“小憂姐，生日快樂！”
“哇！謝謝，好漂亮啊！”吳憂接過花束，臉上的小梨渦像是盛滿了春日的陳釀叫人移不開眼。
“這是我和陳佳樹在山上摘的，小憂姐你可別嫌棄啊。”葉千千有點羞赧地說道。
“怎麽會嫌棄！我高興都來不及呢，謝謝你們，辛苦啦。”吳憂將花湊到臉邊上，歡喜地說道，“好香呀。”
“生日快樂啊，小憂。”方玫槿牽著莫子鈺走了過來，輕聲跟莫子鈺說道，“小鈺不是有禮物想要送給小憂姐姐嗎？”
“哦，是嗎？好期待呀！”
吳憂蹲下身來攤開雙手滿臉期待地看著莫子鈺，只見他害羞地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一顆圓圓的金色巧克力球飛快地放在了吳憂手上隨即有躲到了媽媽身後，露出一只眼睛來偷看吳憂的反應。
“這是小鈺平時最愛的零食了，看來小鈺很喜歡小憂姐姐啊。”方玫槿開懷笑道。
“謝謝小鈺的好意，姐姐一定會非常珍稀這顆巧克力的。”吳憂很重視地將巧克力球握在了手心裏，心裏暖暖的。
“小憂，Happy birthday~”Rebecca和Alex在一旁腌制著牛排肉笑著說道，“小憂，我們打算為你做一道我們家的祖傳的芝士焗牛肉給你慶生。”
“謝謝你們，好高興呀！”吳憂此刻的愉悅值已經拉滿了，如果她身後像玉寶一樣長著小尾巴的話此刻應該已經搖得停不下來了吧。
“這可是從我奶奶的奶奶那一輩就傳下來的，可好吃了，希望小憂你會喜歡。”Rebecca很自豪地說道。
“聽你這麽說就知道一定非常好吃了，待會兒一定要好好嘗嘗。”吳憂燦然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突然聽到手機信息聲響起，是左小年發來的信息，吳憂點開一看便看見一張特別可愛的Q版的漫畫，上面畫著的是小院裏的所有人包括玉寶，有的坐在秋千上，有的站在葡萄藤下，有的在樹下下棋，吳憂看見代表自己的那個小人兒正拿著水壺在澆花。
“小憂，生日快樂！”左小年從廚房探出腦袋來，晃了晃手機，笑得一臉燦爛。
“謝謝你小年，畫得太棒了！好溫馨啊，我可以發給大家嗎？”吳憂愛不釋手，征求左小年的同意。
“可以哦，小憂，這張畫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希望你能喜歡。”左小年笑著說道。
“我很喜歡，謝謝你！”吳憂將圖片傳給了大家，隨即走到張秀華的身邊將左小年的畫拿給她看，並指出了畫上面那個滿臉笑意正在和吳爸一起學習做青團的小人兒就是她。
張秀華看著屏幕上這張出自女兒之手的作品表情很是覆雜，畫面上的她咧開嘴大笑著看起來很開心，可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曾經那樣開懷地笑過……這是女兒眼中的自己，還是她所希冀的母親的樣子……
“秀華阿姨，您看小憂畫得多好，把咱們的個人特征都表現出來了，大家聚在一起多溫馨呀。”吳憂看著照片欣然笑道。
“小憂啊，生日快樂，還有……”張秀華微微一頓，很不好意思地艱難開口說道，“對不起，阿姨那天口不擇言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你是個很好的姑娘，這兩天阿姨都看在了眼裏。”
“什麽話，我已經不記得了，我媽說我最大的優點就是什麽事都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吳憂笑得沒心沒肺說道。
“小憂，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麽說自己的。”一旁的周新野忍俊不禁。
“哈，那你今天就看到啦。”吳憂毫不在意地厚著臉皮咧嘴一笑。
張秀華宛然一笑，看了眼正在廚房忙碌的女兒，仿佛在這待的這兩天她才真正認識到自己女兒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過去的十年裏，那個活在由陰影編制而成的堅韌外殼裏的小女孩終於才第一次掙紮著自己掙開了束縛展開了柔軟的翅膀。
“小憂啊，你過生爺爺也沒什麽送你的，就送你一副字。”梁有成從屋裏走了出來，展開一幅卷軸，上面筆若游龍地寫著“長樂未央”四個瀟灑不羈的大字，下面還落了梁爺爺的幾個紅色章子。
“梁爺爺，沒想到您毛筆字居然寫得這麽好！”吳憂沒想到梁爺爺菜做的難吃，字居然寫得這麽好……雖然兩者並不沖突。
“既然都露一手了，那也不藏著掖著了，小憂啊，告訴你，爺爺我可是省書法協會的首席呢。”梁有成對自己這手毛筆字很是自信，完全不帶收斂的。
“原來是名家手筆啊，那我真得好好做個框給裱起來了日夜瞻仰，謝謝梁爺爺！”吳憂很捧場地說道，逗得老爺子開懷大笑。
這一大上午吳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開心，像是掉進了蜜罐子裏面被甜甜的蜂蜜包裹著，甜到了心坎兒裏。
人的善意有時候就像是一束光，一點一滴便足以驅逐掉彌散在心底的陰霾。
環視一周，吳憂發現好像少了個人。
祁理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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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被敷著面膜的媽媽這麽一嚇吳憂洗完澡躺床上時腦子都還無比清醒，翻來覆去快十二點了都還沒睡著，於是便拿起手機翻看起白天祁理發給她的那些照片。
由於太喜歡這張和大黃的合照了，吳憂將這張照片設置成了聊天軟件的頭像，今天被不少人誇了好看。
在網上總能看到不少吐槽男友拍照技術離譜的帖子，但如果是祁理的話，他以後的女朋友應該就不會有這方面的顧慮了吧。
吳憂這樣想著，點開了祁理的主頁，發現只有一片空白。
祁理給人的感覺就跟他的主頁一樣，一眼望去浮冰一座，簡簡單單清清爽爽，但藏在水下看不見的那大部分才是主體，乘著洋流，滿世界漂移。
吳憂戴上耳機播放著她最喜歡的一支慢搖樂隊的歌單，閉上眼睛，腦海裏不由地閃現出近期發生的事情以及遇到的人……
她愈發覺得每個人就是一顆會不斷向外發送射線的粒子，絕大部分射線都彌散在了茫茫宇宙中，只有很少部分的射線會被別的粒子捕獲到，然後在彼此之間形成羈絆和共鳴，最後產生出名為“意義”的能量。
能這樣活著真好……
這是吳憂在墜入狹長無盡的兔子洞前腦海中最後誕生的想法了。
第二天早上吳憂是在一陣敲門聲中醒來的。
“小憂，快起床噢，你同學已經來了。”媽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吳憂迷迷糊糊地起身開門，昨晚睡晚了，今天早上也起得晚，擡眼看了下墻上的時間已經快十點了。
跟在媽媽身後玉寶率先沖了進來，繞著吳憂的腿轉著圈圈喉嚨發出歡喜地嚶嚶聲。
“玉寶乖，又有一晚上沒看見姐姐了是吧。”吳憂彎下腰怒揉狗頭，擡眼問道，“媽，哪個同學來了？”
“就是小周呀，你以前學校的師兄，那個皮膚白白的帥哥，他跟你說過今天會過來吧？”盧秋萍看著眼皮都還沒完全睜開的女兒，伸手給她將淩亂的頭發攏到耳朵後面去。
“噢噢，周新野學長已經來了啊，他昨天跟我說過，差點就忘了……媽，你先下去幫忙招待一下吧，我換身衣服就下來。”吳憂此刻已經清醒了，扶著門頁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你這個迷糊蛋，今天什麽日子也忘了嗎？”盧秋萍笑著說道。
“我生日嘛，怎麽會忘記呢，也是最愛的老媽的受難日，辛苦你了盧女士。”吳憂伸出雙手一把抱住了自己老媽。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以前讀高三那會兒的一件事。
記得快要高考的最後那段時間學習壓力很大，那天一出校門看見在門口等自己放學的老媽不知怎麽她突然就情緒泛濫眼淚憋都憋不住抱著老媽在路邊上哭了半天，媽媽當時也說什麽，打電話跟老師請了晚自習的假晚上什麽也不做就帶著她出去吃好吃的去商場裏逛街買東西，每次想到這件事吳憂總覺心裏暖暖的。
“今天就滿二十六歲了，是大姑娘了還這麽愛撒嬌。”盧秋萍捏了捏吳憂的臉頰，會心一笑，“那就祝我最愛的小寶生日快樂，健健康康，開心無憂。”
“嘻嘻，謝謝媽。”
吳憂換好衣服走下樓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沙發旁低頭看著手機。
周新野帶著頂黑色漁夫帽，穿件卡其色的寬袖襯衫外套，簡約的白色T恤內搭，配上闊腿休閑褲，看上去很有日劇男主的元氣感。
仿佛是感受到了吳憂的視線，他擡眼望了過來，在看到吳憂瞬間他臉上笑意便如泡沫般浮現出來。
“小憂，生日快樂！”周新野來到了吳憂身前，很自然地交給她一個包裝看上去很精美的小長方形禮物盒。
“謝謝學長，你這也太客氣了吧。”吳憂抿嘴一笑，“人過來玩就行了還帶什麽禮物啊，怪不好意思的。”
“小憂，你這話就說的見外了，咱倆這麽多年的交情還用得著說些客套話嗎。”周新野爽朗一笑，眉眼間充滿了朝氣。
“也是，那就謝過學長的心意！”吳憂燦然一笑，眸子亮亮的。
“打開看看喜不喜歡。”周新野勾了勾嘴角，示意吳憂親手拆開。
吳憂拆開包裝，只見裏面是個看上去很精致高檔的小盒子，打開一看，竟然是吳憂一直挺想買但是覺得有點嫌貴的鋼筆。
“我之前看你主頁知道你在練字所以決定送你這個，喜歡嗎？”周新野看吳憂的反應便知她是喜歡這份禮物的。
“喜歡是喜歡，可是這個牌子的鋼筆挺貴的，我不好意思收啊。”吳憂直白地說道。
“沒什麽，你送我個獨一無二的絕版存錢罐，我回送你一只批量產的鋼筆，怎麽看都是我得了好處。”周新野幽默地打消了吳憂的顧慮。
“學長你可真能胡謅的。”吳憂不禁笑了出來，將盒子蓋上，想著下回學長過生日給他回個差不多價值的禮物吧，“我就不客氣收下了，謝謝啦！”
周新野眼底含著笑點了點頭，只覺吳憂還是像在學校那會兒一樣有意思。
“學長，你學習和工作各方面都還順利吧？”吳憂寒暄道，“那個老古董沒有為難你吧？”
吳憂嘴裏的老古董指的是以前學校裏的某位陳姓教授，也是現在周新野的博導。
“嗯，一切都好。”周新野說道，“陳教授在各方面都很照顧我，帶了我好些個項目了，受益匪淺。”
“那就好，我之前聽說你決定跟他還替你捏了把汗呢，我記得讀書那會兒所有老師裏面就他要求最嚴名堂最多。”吳憂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很無語，那會子上他的課時不時地就來個小組任務，整個學期都提心吊膽的。
“陳教授對待學術的確是很嚴格，但本質是個面冷心熱的人，會把難聽的話說在前面但每次真遇上什麽事兒都是他幫忙兜底的。”周新野笑著解釋道。
“我都懷疑我們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了，反正我只記得他相當嚴格就是的了，那學期他的那門課差點沒給我掛了。”吳憂有點無奈地笑笑，畢業兩年了，歸來仍是陰影。
“小周啊，你們也別在屋裏幹站著了，來院子裏聊吧，小憂，大家都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呢，快出來看看。”盧秋萍站在門口招手說道。
“好的阿姨。”周新野應了一聲。
“知道了，馬上來！”吳憂轉頭對周新野說道，“走吧，出去認識下院裏的小夥伴們。”
一來到院子裏就看見大家正聚在一起忙得熱火朝天，看見吳憂出來了葉千千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從身後變魔術似的拿出來一捧包裝得很精美的小野花送給吳憂。
“小憂姐，生日快樂！”
“哇！謝謝，好漂亮啊！”吳憂接過花束，臉上的小梨渦像是盛滿了春日的陳釀叫人移不開眼。
“這是我和陳佳樹在山上摘的，小憂姐你可別嫌棄啊。”葉千千有點羞赧地說道。
“怎麽會嫌棄！我高興都來不及呢，謝謝你們，辛苦啦。”吳憂將花湊到臉邊上，歡喜地說道，“好香呀。”
“生日快樂啊，小憂。”方玫槿牽著莫子鈺走了過來，輕聲跟莫子鈺說道，“小鈺不是有禮物想要送給小憂姐姐嗎？”
“哦，是嗎？好期待呀！”
吳憂蹲下身來攤開雙手滿臉期待地看著莫子鈺，只見他害羞地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一顆圓圓的金色巧克力球飛快地放在了吳憂手上隨即有躲到了媽媽身後，露出一只眼睛來偷看吳憂的反應。
“這是小鈺平時最愛的零食了，看來小鈺很喜歡小憂姐姐啊。”方玫槿開懷笑道。
“謝謝小鈺的好意，姐姐一定會非常珍稀這顆巧克力的。”吳憂很重視地將巧克力球握在了手心裏，心裏暖暖的。
“小憂，Happy birthday~”Rebecca和Alex在一旁腌制著牛排肉笑著說道，“小憂，我們打算為你做一道我們家的祖傳的芝士焗牛肉給你慶生。”
“謝謝你們，好高興呀！”吳憂此刻的愉悅值已經拉滿了，如果她身後像玉寶一樣長著小尾巴的話此刻應該已經搖得停不下來了吧。
“這可是從我奶奶的奶奶那一輩就傳下來的，可好吃了，希望小憂你會喜歡。”Rebecca很自豪地說道。
“聽你這麽說就知道一定非常好吃了，待會兒一定要好好嘗嘗。”吳憂燦然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突然聽到手機信息聲響起，是左小年發來的信息，吳憂點開一看便看見一張特別可愛的Q版的漫畫，上面畫著的是小院裏的所有人包括玉寶，有的坐在秋千上，有的站在葡萄藤下，有的在樹下下棋，吳憂看見代表自己的那個小人兒正拿著水壺在澆花。
“小憂，生日快樂！”左小年從廚房探出腦袋來，晃了晃手機，笑得一臉燦爛。
“謝謝你小年，畫得太棒了！好溫馨啊，我可以發給大家嗎？”吳憂愛不釋手，征求左小年的同意。
“可以哦，小憂，這張畫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希望你能喜歡。”左小年笑著說道。
“我很喜歡，謝謝你！”吳憂將圖片傳給了大家，隨即走到張秀華的身邊將左小年的畫拿給她看，並指出了畫上面那個滿臉笑意正在和吳爸一起學習做青團的小人兒就是她。
張秀華看著屏幕上這張出自女兒之手的作品表情很是覆雜，畫面上的她咧開嘴大笑著看起來很開心，可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曾經那樣開懷地笑過……這是女兒眼中的自己，還是她所希冀的母親的樣子……
“秀華阿姨，您看小憂畫得多好，把咱們的個人特征都表現出來了，大家聚在一起多溫馨呀。”吳憂看著照片欣然笑道。
“小憂啊，生日快樂，還有……”張秀華微微一頓，很不好意思地艱難開口說道，“對不起，阿姨那天口不擇言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你是個很好的姑娘，這兩天阿姨都看在了眼裏。”
“什麽話，我已經不記得了，我媽說我最大的優點就是什麽事都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吳憂笑得沒心沒肺說道。
“小憂，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麽說自己的。”一旁的周新野忍俊不禁。
“哈，那你今天就看到啦。”吳憂毫不在意地厚著臉皮咧嘴一笑。
張秀華宛然一笑，看了眼正在廚房忙碌的女兒，仿佛在這待的這兩天她才真正認識到自己女兒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過去的十年裏，那個活在由陰影編制而成的堅韌外殼裏的小女孩終於才第一次掙紮著自己掙開了束縛展開了柔軟的翅膀。
“小憂啊，你過生爺爺也沒什麽送你的，就送你一副字。”梁有成從屋裏走了出來，展開一幅卷軸，上面筆若游龍地寫著“長樂未央”四個瀟灑不羈的大字，下面還落了梁爺爺的幾個紅色章子。
“梁爺爺，沒想到您毛筆字居然寫得這麽好！”吳憂沒想到梁爺爺菜做的難吃，字居然寫得這麽好……雖然兩者並不沖突。
“既然都露一手了，那也不藏著掖著了，小憂啊，告訴你，爺爺我可是省書法協會的首席呢。”梁有成對自己這手毛筆字很是自信，完全不帶收斂的。
“原來是名家手筆啊，那我真得好好做個框給裱起來了日夜瞻仰，謝謝梁爺爺！”吳憂很捧場地說道，逗得老爺子開懷大笑。
這一大上午吳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開心，像是掉進了蜜罐子裏面被甜甜的蜂蜜包裹著，甜到了心坎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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