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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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星蹲坐在醫科大學門外的臺階上，旁邊同樣姿勢的隋東遞給她半個烤紅薯。
熱騰騰的紅薯驅散四周擁擠過來的寒意，李恒星抱著紅薯有一口沒一口地啃。
“星兒、星兒姐，咱們還要等多久啊？”隋東兩口啃完他手裏的半塊，噎得重重錘了兩下胸口才緩過來。
他似乎想起來什麽，嘴一言難盡地撇了撇，“萬一那小子今、今天不來怎麽辦。”
醫科大學進出的學生有些瞥了他們兩眼，不在意的離開。
李恒星把嘴裏軟糯的紅薯瓤咽下去，小臉嚴肅的回他：“不來就不來，我們接了你沈墨姐去吃飯一樣，不過要是來了……”
她扭頭目光灼灼地看向隋東：“帶著那小子一起去，灌他丫的。”
隋東心說你那酒量兩杯倒，指不定誰灌誰，他抓抓頭發，無奈地同意，“行吧，你、你跟軍兒哥說、說了嗎？”
“嗯，我還找了我同學。”
她酒量不行，但他們這邊人多！灌一個小毛孩子不要太容易。
“今天沒跟馬叔去廠子裏？”李恒星跟他閑聊。
隋東：“用不、不找我了，聽說有個假、假港商和廠長勾結侵吞公款，在查這、這個。我權、權限不夠，給我放假了。”
隋東手裏捏著紅薯皮，側頭壓在膝蓋上小心試探，“不說那、那個，恒星姐，沈墨都談男朋友了，你什麽時候談、談對象？”
李恒星咬完紅薯，舔了舔食指上沾的蜜，“我急什麽，現在主要是沈墨的事。”
關於沈墨戀愛這件事，李恒星比沈墨自己對待還要嚴肅認真，生怕沈墨被渣男騙了，但沈墨不是很願意和李恒星提這件事，說沒兩句就轉移話題，跟她聊傅衛軍。
李恒星那個急啊，傅衛軍又沒談戀愛總談他幹嘛。前兩天李恒星突然開竅，想了一個自認為精妙絕倫的好主意。
等那小子來找沈墨，裝作偶遇請他吃飯然後灌他酒，俗話說酒後吐真言，更能知道沈墨哪個神神秘秘的對象到底是什麽人。
隋東吸了吸鼻子，動作自然地攤開手在李恒星面前，“吃完沒，我、我順便扔了。”李恒星把紅薯皮放在他掌心，聚精會神地等人出來。
隋東站起來順手扔在路邊的垃圾桶裏，扔完垃圾的隋東後頸突然一重，扭頭看到眼神發沈的傅衛軍，傅衛軍手掌從他後頸位置撤下來。
隋東看眼他，側頭看眼李恒星，臉上那叫一個一言難盡，他靠近傅衛軍恨不得以頭搶地證明清白：“軍兒、軍兒哥我對恒星姐可、可沒別的意思。”
隋東：“你、你收斂點，恒星姐發現就、就不好了。”
傅衛軍虛握拳錘了他胸口兩下，轉身走向李恒星。
李恒星目光專註地盯著大門裏面，沒有註意身後他們兩人的小動作。她看到沈墨從門裏出來，猛地站起身就要走過去裝偶遇。
蹲時間太久的後果就是頭暈腿麻，李恒星打招呼的話還沒說出口，兩眼跟被人捂住似的眼前一黑。
手臂被人握住，李恒星靠在了一個清瘦結實的胸膛，幹燥清新的洗衣粉香味抱著她，李恒星耳邊聽到沈墨的聲音，焦急萬分地叫她。
眼前的黑霧慢慢散去，其他更微小的細節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耳邊低沈失控的呼吸聲，緊貼後背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的心臟跳動，她無意識側頭對上放大在眼前的傅衛軍側臉。
傅衛軍平常站的時候沒怎麽好好站過，李恒星一直把他當成小時候的毛孩子，現在的她被傅衛軍從後圈住抱在懷裏，才驚覺傅衛軍居然長了這麽高。
他漆黑的睫毛在顫動，遮住慌亂的黑色眼珠，抓住她手臂的手指突然重了些，扶穩她後克制的松開。
“沒事吧？”
從喉嚨裏滾出這幾個字的傅衛軍，臉上是擔憂緊張還有一些李恒星看不懂的情緒。
李恒星張了張嘴剛想說沒事，還沒有想明白傅衛軍語氣裏的情緒是什麽，她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嘴角翹得老高，“難得啊，你跟我說話沒用手語，挺好聽的聲音，平時也不知道多說兩句。”
傅衛軍垂下頭閉了閉眼，喉結滾動似乎咽下去很多臟話，再次睜開後的黑色眼珠不躲不閃註視李恒星喋喋不休的紅唇，修長手指捏住她臉頰輕掐一下。
在李恒星生氣之前松開手的傅衛軍抿緊嘴又開始比劃，慢吞吞地像在做什麽暧昧的暗號手勢。
【喜歡？以後慢慢說給你聽。】
李恒星敏銳地捕捉到空氣裏不同尋常的氣息，敷衍點了兩下頭，註意到松了口氣的沈墨旁邊站的那個留燕尾碎發的男生。
王陽露出友善的笑，“恒星姐你還記得我嗎，咱們在維多利亞見過，我是王陽。”
“記得記得，王陽嘛。”李恒星沒想起來王陽是誰，但她覺得這時候否認大家都會尷尬，順著王陽接下去，“你是沈墨朋友？”
王陽和沈墨對視一眼，笑的像個開朗大男孩，糾正李恒星：“是她男朋友。”
李恒星：好小子總算抓到你了！
來之前李恒星讓許銘幫忙占桌，他們五個人直接過去點菜就行。
桌子在飯店最靠裏的位置，是個可以容納七八個人的大圓桌，正中放著翻滾湯汁的銅鍋，李恒星幾乎是把王陽按在椅子上，在場其他人也開始各自落座。
他們都是發小比較熟，隨便坐那裏都行，許銘只跟李恒星熟，李恒星怕許銘因為人多不自在，拉開他身邊的椅子坐下，“點菜了嗎？”
許銘推推眼鏡，“點了牛羊肉還有白菜，你還想吃什麽再加。”
“加個土豆片，酒你要了沒？”她接過許銘遞過來的菜單，看上面都有什麽菜。右邊椅子拖動聲劇烈，李恒星循聲望去，傅衛軍表情不鹹不淡地低頭坐在她旁邊。
李恒星順手把菜單挪給傅衛軍，“軍兒想吃什麽？別客氣啊吃什麽直接說，今天我請客。”
那股語氣是照顧弟弟妹妹的大姐姐的語氣，一旁的隋東欲言又止，嘆了口氣坐在他們對面位置，怕待會兒出事血濺他身上。
傅衛軍旁邊是沈墨，沈墨挨著王陽。
坐在王陽邊上的隋東……
敬業的幹飯人隋東拿起筷子開始下羊肉。
稍微吃點牛羊肉片墊墊肚子，李恒星擰開一瓶二鍋頭倒了大半杯，瓶子推給王陽，她站起來舉起杯子，“今天第一次見面，我敬你。”
二話不說，李恒星直接幹了，火辣辣的酒液沖過喉嚨的滋味並不好受，李恒星嘶了一聲放下杯子，看向王陽。
王陽雖然看起來憨頭憨腦，人倒是不慫，也跟著幹了。
李恒星緊著倒第二杯，“來，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沈墨，敬你。”
又幹了。
王陽：“……不客氣不客氣，姐慢點喝慢點喝。”
王陽硬著頭皮跟，他都沒見過這麽敬酒的，哪兒是敬酒分明是硬灌。
喝完第二杯，李恒星視線都模糊了，她還想倒第三杯，話都沒問出來她不允許自己倒下，她伸手去抓酒瓶，夾花生米丟嘴裏的傅衛軍，漫不經意地拎過瓶子挪到李恒星夠不到的位置。
他揚手抓住李恒星手腕，把她按座位上倒了杯溫水在杯子裏推到李恒星面前，伸長胳膊從鍋裏夾了幾片羊肉放在她面前的盤子裏。
“喝這個，先吃飯。”
傅衛軍聲音說得很慢，吐字比跟其他人都要清晰，語調咬的很溫和。他彎腰從桌下拿了兩瓶沒開的白酒，打開蓋子給王陽一瓶，“喝。”
沈墨不笨，看出來他們是要灌酒，伸手抓住酒瓶微微皺眉，“軍兒！”
喝了兩杯有點上頭的王陽手搭在沈墨的小臂，安慰她：“沒事兒，我還能喝，挺高興跟你姐姐弟弟他們一起吃飯，真的，別擔心。”
*
午夜十一點，飯局散了。
強撐意識恨不得把王陽家底都給問穿的李恒星，對王陽同志基本算滿意。
渾身酒氣的青年男女互相攙扶走出飯店，李恒星大力拍著王陽肩膀，“小夥子，我看好你！我們沈墨就交給你…你、你叫什麽來著？”
王陽大半個身子被沈墨托著，回她：“王陽，姐、我叫王陽。”
“就交給王陽了！”
沈墨臉上紅的無奈，“好好好，走啦走啦，王陽這樣自己肯定回不去，我送他回去，你們誰送一下恒星？”
結完賬的許銘收著錢包從飯店裏出來，接過話頭：“我送她回去吧。”
“不用。”
傅衛軍抓住李恒星的胳膊搭在自己脖頸，手摟住她的腰，“我送就行，不麻煩許哥。”
兩人眼神交接，許銘捏錢包的手指微微收緊，他一步步邁下臺階站在傅衛軍面前，“我送吧，天這麽冷，你酒喝的比我多，不安全。”
隋東幫沈墨扶住王陽，順嘴說了一句，“要不你、你倆送算了，安全。”
兩人齊齊看向他，反應過來剛說什麽話的隋東都不敢擡頭看傅衛軍的臉，他催沈墨，“走、走走走，我陪你送王陽回去。”
僵持少頃的兩人，最終在李恒星呢喃說冷的時候互相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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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星蹲坐在醫科大學門外的臺階上，旁邊同樣姿勢的隋東遞給她半個烤紅薯。
熱騰騰的紅薯驅散四周擁擠過來的寒意，李恒星抱著紅薯有一口沒一口地啃。
“星兒、星兒姐，咱們還要等多久啊？”隋東兩口啃完他手裏的半塊，噎得重重錘了兩下胸口才緩過來。
他似乎想起來什麽，嘴一言難盡地撇了撇，“萬一那小子今、今天不來怎麽辦。”
醫科大學進出的學生有些瞥了他們兩眼，不在意的離開。
李恒星把嘴裏軟糯的紅薯瓤咽下去，小臉嚴肅的回他：“不來就不來，我們接了你沈墨姐去吃飯一樣，不過要是來了……”
她扭頭目光灼灼地看向隋東：“帶著那小子一起去，灌他丫的。”
隋東心說你那酒量兩杯倒，指不定誰灌誰，他抓抓頭發，無奈地同意，“行吧，你、你跟軍兒哥說、說了嗎？”
“嗯，我還找了我同學。”
她酒量不行，但他們這邊人多！灌一個小毛孩子不要太容易。
“今天沒跟馬叔去廠子裏？”李恒星跟他閑聊。
隋東：“用不、不找我了，聽說有個假、假港商和廠長勾結侵吞公款，在查這、這個。我權、權限不夠，給我放假了。”
隋東手裏捏著紅薯皮，側頭壓在膝蓋上小心試探，“不說那、那個，恒星姐，沈墨都談男朋友了，你什麽時候談、談對象？”
李恒星咬完紅薯，舔了舔食指上沾的蜜，“我急什麽，現在主要是沈墨的事。”
關於沈墨戀愛這件事，李恒星比沈墨自己對待還要嚴肅認真，生怕沈墨被渣男騙了，但沈墨不是很願意和李恒星提這件事，說沒兩句就轉移話題，跟她聊傅衛軍。
李恒星那個急啊，傅衛軍又沒談戀愛總談他幹嘛。前兩天李恒星突然開竅，想了一個自認為精妙絕倫的好主意。
等那小子來找沈墨，裝作偶遇請他吃飯然後灌他酒，俗話說酒後吐真言，更能知道沈墨哪個神神秘秘的對象到底是什麽人。
隋東吸了吸鼻子，動作自然地攤開手在李恒星面前，“吃完沒，我、我順便扔了。”李恒星把紅薯皮放在他掌心，聚精會神地等人出來。
隋東站起來順手扔在路邊的垃圾桶裏，扔完垃圾的隋東後頸突然一重，扭頭看到眼神發沈的傅衛軍，傅衛軍手掌從他後頸位置撤下來。
隋東看眼他，側頭看眼李恒星，臉上那叫一個一言難盡，他靠近傅衛軍恨不得以頭搶地證明清白：“軍兒、軍兒哥我對恒星姐可、可沒別的意思。”
隋東：“你、你收斂點，恒星姐發現就、就不好了。”
傅衛軍虛握拳錘了他胸口兩下，轉身走向李恒星。
李恒星目光專註地盯著大門裏面，沒有註意身後他們兩人的小動作。她看到沈墨從門裏出來，猛地站起身就要走過去裝偶遇。
蹲時間太久的後果就是頭暈腿麻，李恒星打招呼的話還沒說出口，兩眼跟被人捂住似的眼前一黑。
手臂被人握住，李恒星靠在了一個清瘦結實的胸膛，幹燥清新的洗衣粉香味抱著她，李恒星耳邊聽到沈墨的聲音，焦急萬分地叫她。
眼前的黑霧慢慢散去，其他更微小的細節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耳邊低沈失控的呼吸聲，緊貼後背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的心臟跳動，她無意識側頭對上放大在眼前的傅衛軍側臉。
傅衛軍平常站的時候沒怎麽好好站過，李恒星一直把他當成小時候的毛孩子，現在的她被傅衛軍從後圈住抱在懷裏，才驚覺傅衛軍居然長了這麽高。
他漆黑的睫毛在顫動，遮住慌亂的黑色眼珠，抓住她手臂的手指突然重了些，扶穩她後克制的松開。
“沒事吧？”
從喉嚨裏滾出這幾個字的傅衛軍，臉上是擔憂緊張還有一些李恒星看不懂的情緒。
李恒星張了張嘴剛想說沒事，還沒有想明白傅衛軍語氣裏的情緒是什麽，她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嘴角翹得老高，“難得啊，你跟我說話沒用手語，挺好聽的聲音，平時也不知道多說兩句。”
傅衛軍垂下頭閉了閉眼，喉結滾動似乎咽下去很多臟話，再次睜開後的黑色眼珠不躲不閃註視李恒星喋喋不休的紅唇，修長手指捏住她臉頰輕掐一下。
在李恒星生氣之前松開手的傅衛軍抿緊嘴又開始比劃，慢吞吞地像在做什麽暧昧的暗號手勢。
【喜歡？以後慢慢說給你聽。】
李恒星敏銳地捕捉到空氣裏不同尋常的氣息，敷衍點了兩下頭，註意到松了口氣的沈墨旁邊站的那個留燕尾碎發的男生。
王陽露出友善的笑，“恒星姐你還記得我嗎，咱們在維多利亞見過，我是王陽。”
“記得記得，王陽嘛。”李恒星沒想起來王陽是誰，但她覺得這時候否認大家都會尷尬，順著王陽接下去，“你是沈墨朋友？”
王陽和沈墨對視一眼，笑的像個開朗大男孩，糾正李恒星：“是她男朋友。”
李恒星：好小子總算抓到你了！
來之前李恒星讓許銘幫忙占桌，他們五個人直接過去點菜就行。
桌子在飯店最靠裏的位置，是個可以容納七八個人的大圓桌，正中放著翻滾湯汁的銅鍋，李恒星幾乎是把王陽按在椅子上，在場其他人也開始各自落座。
他們都是發小比較熟，隨便坐那裏都行，許銘只跟李恒星熟，李恒星怕許銘因為人多不自在，拉開他身邊的椅子坐下，“點菜了嗎？”
許銘推推眼鏡，“點了牛羊肉還有白菜，你還想吃什麽再加。”
“加個土豆片，酒你要了沒？”她接過許銘遞過來的菜單，看上面都有什麽菜。右邊椅子拖動聲劇烈，李恒星循聲望去，傅衛軍表情不鹹不淡地低頭坐在她旁邊。
李恒星順手把菜單挪給傅衛軍，“軍兒想吃什麽？別客氣啊吃什麽直接說，今天我請客。”
那股語氣是照顧弟弟妹妹的大姐姐的語氣，一旁的隋東欲言又止，嘆了口氣坐在他們對面位置，怕待會兒出事血濺他身上。
傅衛軍旁邊是沈墨，沈墨挨著王陽。
坐在王陽邊上的隋東……
敬業的幹飯人隋東拿起筷子開始下羊肉。
稍微吃點牛羊肉片墊墊肚子，李恒星擰開一瓶二鍋頭倒了大半杯，瓶子推給王陽，她站起來舉起杯子，“今天第一次見面，我敬你。”
二話不說，李恒星直接幹了，火辣辣的酒液沖過喉嚨的滋味並不好受，李恒星嘶了一聲放下杯子，看向王陽。
王陽雖然看起來憨頭憨腦，人倒是不慫，也跟著幹了。
李恒星緊著倒第二杯，“來，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沈墨，敬你。”
又幹了。
王陽：“……不客氣不客氣，姐慢點喝慢點喝。”
王陽硬著頭皮跟，他都沒見過這麽敬酒的，哪兒是敬酒分明是硬灌。
喝完第二杯，李恒星視線都模糊了，她還想倒第三杯，話都沒問出來她不允許自己倒下，她伸手去抓酒瓶，夾花生米丟嘴裏的傅衛軍，漫不經意地拎過瓶子挪到李恒星夠不到的位置。
他揚手抓住李恒星手腕，把她按座位上倒了杯溫水在杯子裏推到李恒星面前，伸長胳膊從鍋裏夾了幾片羊肉放在她面前的盤子裏。
“喝這個，先吃飯。”
傅衛軍聲音說得很慢，吐字比跟其他人都要清晰，語調咬的很溫和。他彎腰從桌下拿了兩瓶沒開的白酒，打開蓋子給王陽一瓶，“喝。”
沈墨不笨，看出來他們是要灌酒，伸手抓住酒瓶微微皺眉，“軍兒！”
喝了兩杯有點上頭的王陽手搭在沈墨的小臂，安慰她：“沒事兒，我還能喝，挺高興跟你姐姐弟弟他們一起吃飯，真的，別擔心。”
*
午夜十一點，飯局散了。
強撐意識恨不得把王陽家底都給問穿的李恒星，對王陽同志基本算滿意。
渾身酒氣的青年男女互相攙扶走出飯店，李恒星大力拍著王陽肩膀，“小夥子，我看好你！我們沈墨就交給你…你、你叫什麽來著？”
王陽大半個身子被沈墨托著，回她：“王陽，姐、我叫王陽。”
“就交給王陽了！”
沈墨臉上紅的無奈，“好好好，走啦走啦，王陽這樣自己肯定回不去，我送他回去，你們誰送一下恒星？”
結完賬的許銘收著錢包從飯店裏出來，接過話頭：“我送她回去吧。”
“不用。”
傅衛軍抓住李恒星的胳膊搭在自己脖頸，手摟住她的腰，“我送就行，不麻煩許哥。”
兩人眼神交接，許銘捏錢包的手指微微收緊，他一步步邁下臺階站在傅衛軍面前，“我送吧，天這麽冷，你酒喝的比我多，不安全。”
隋東幫沈墨扶住王陽，順嘴說了一句，“要不你、你倆送算了，安全。”
兩人齊齊看向他，反應過來剛說什麽話的隋東都不敢擡頭看傅衛軍的臉，他催沈墨，“走、走走走，我陪你送王陽回去。”
僵持少頃的兩人，最終在李恒星呢喃說冷的時候互相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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