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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一些後續【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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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一些後續【正文完】

不好說是沈寒輕跟著南荼學壞了, 還是小兔子的那些壞心思都是跟著自家仙君學的,總之,甘霖殿的所有人中, 唯一受傷的只有猝不及防被坑了的沈行舟。

眼看著小朋友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呆滯,又從呆滯到徹底石化,南荼一直憋著的笑終於忍不住了。

他們想甩鍋,但也不會甩得這麽快。

沈行舟這副身體的年齡不大,這會兒就甩,就算他們不是凡人都覺得不太像話。

不過是想逗著小朋友玩玩罷了。

壓抑不住的笑聲隱隱傳來, 沈行舟這才反應過來——今日接不到鍋,明日也接不到鍋, 但是等再過上幾年,這鍋可就要嚴嚴實實地要扣在他腦袋上了!

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明明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 就是兼職和技能點得有些多的大學生而已, 穿越也就算了, 還要接手這麽大一口鍋……有億點點慌張。

沈行舟瞅瞅算盤打得劈啪響的便宜大哥和便宜大嫂, 再瞅著傻乎乎與自己對視的便宜二哥, 糟心地嘆了口氣,試圖掙紮,“阿兄, 您別跟我說笑了, 多嚇人啊。”

“朕沒有與你說笑。”沈寒輕知道沈行舟肯定會想要找借口甩鍋,淡定道, “朕不會有子嗣, 其中原因你也知曉。”

這話說的還是給沈重翎留了些面子, 沈寒輕沒有直白地說整個皇室, 靠譜的恐怕也只有沈行舟一人了。

“……”

沈行舟顯然也想到了便宜二哥的種種光輝事跡,不著痕跡地往沈重翎那兒看了一眼。

這個鍋……好像確實也只能由他來接了。

-

接下來的日子,南荼和沈寒輕仿佛又回到了他們之前“試試”時同床共枕的那般平靜和悠閑,並為沈行舟的接鍋做著準備。

十年的光陰一晃而過。

每日在明光殿寬大的龍床上醒來的時候,南荼要在沈寒輕懷裏賴上好一會兒才肯起床。

今日也是如此。

“仙君,這就要起了嗎……”南荼困得不行,咕噥著在沈寒輕懷裏打了個滾。

兔子耳朵尖兒戳到了昨夜被他留下牙印的冷白頸側,時不時地還動彈兩下,似是在嫌棄沈寒輕的脖子長在這裏礙事兒似的。

“是啊,快到早朝的時辰了。”沈寒輕唇邊帶笑,曲指在毛茸茸的兔耳上輕輕彈了彈,“不像你,還能睡懶覺。”

“嘁……”南荼鼓著腮幫子,撒開了手,從男人溫暖的懷裏滾出來了。

這些年裏,南荼比沈寒輕還要著急,恨不得沈行舟一夜之間長大,他和仙君就可以卸下擔子,到凡間游玩。

但教導沈行舟是一回事,做官又是另一回事了。

南荼懶得去上朝,只喜歡窩在甘霖殿和沈寒輕一起處理政務,就算這幾年帶著沈行舟解決了南邊的水患,北邊的雪災,他也沒有讓沈寒輕給他升官的打算。

十年的歲月沒有在南荼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他仍然是一副少年模樣,不過頭發倒是束了起來,好歹遮掩了一些,沒有讓凡人看出太大的破綻。

沈寒輕也是如此,或許是因為體內的仙骨,又或許是因為南荼這些年一直給他投餵各種小丸子,他的容顏依舊俊美如畫,一如南荼當年在凡間與他重逢時的模樣,

宮人們還端著溫水和幹帕在殿門前等候,孟欒敲敲門,試圖探頭,“陛下?您和南大人起了嗎?”

過了好一會兒,殿內才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輕響和沈寒輕故作冷靜的聲音:“起了,進來吧。”

上朝的朝服已經被沈寒輕穿在了身上,只剩下一些細節需要宮人幫忙打理。

朝服的袖子寬大,袖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動,將袖擺都頂出了鼓鼓囊囊的弧度。

為沈寒輕整理衣裳的宮人被響動吸引,沒忍住悄悄探頭看去,一眼就看到有些許白色的絨毛藏在袖中。

下一瞬,頭頂似是一涼,而後手上的工作就被孟欒接了過去。

“在陛下面前發什麽呆,還不快下去。”孟欒瘋狂地對著宮人使眼色,宮人也終於反應過來,趕緊溜了。

孟欒一眼就看出,陛下又要把兔子帶去上朝了。

他不知道這兔子就是南荼本人,還以為南荼像往常那般要在床上賴一會兒,只以為是他們倆養的寵物。

說起來,這只兔子活得也夠久的,都十年了,還這麽活蹦亂跳,跟長不大似的。

孟欒一邊幫著沈寒輕整理朝服,一邊想著:什麽品種啊,還怪可愛的,要不是陛下和南大人時刻都把兔子帶著,他都想去挼上兩把。

將著裝整理完畢的沈寒輕,揣著懷裏的小兔子,上朝去了。

“仙君。”不想離開男人,索性變回原形,被沈寒輕一把撈在手心的南荼,不舒服地蹬了蹬腿,“你好好抱我。”

於是沈寒輕擡著袖子,遮住南荼小絨球似的原形,將他放到了懷裏,“這樣如何?”

南荼在衣襟之間鉆來鉆去,選了個最舒服的位置,軟噠噠的兔子耳朵往後垂下,“唔,還成。”

沈寒輕溫柔地點了點小兔子的腦袋,“暫且忍一忍,等一會兒坐下就好了。”

“好~”南荼仰著頭,蹭了蹭男人修長的指節,忽然想到什麽,壓低聲音問道,“仙君,零嘴你帶了嗎?”

“帶了一些,不多,夠你一會兒吃了。”

“嗯!”

早朝開始,官員們在下面激情輸出,端坐在龍椅上的男人卻開著小差,拿著切成了小塊的糕點,一塊又一塊地餵著窩在腿上的一小團兔球。

四只兔爪爪全都縮了起來,塞在了溫熱柔軟的肚皮下面。

南荼吧唧吧唧吃著沈寒輕投餵過來點心,邊吃還邊小聲點評:“嚴岫的嗓門愈發響亮了,吵架就沒見他輸過。”

前兩年還有不知情的官員上奏,向沈寒輕提議選秀,充盈後宮,第二天就被沈寒輕和嚴岫聯手在朝堂上陰陽著懟了一通。知曉了沈寒輕和南荼關系的邵尚書在心裏郁悶了一會兒,也嘆著氣,加入了戰局。

那是南荼記得的,朝堂上吵得最兇的一次了。

在這事兒上,沈寒輕無論如何也不肯松口,也不搭理老頭子們。

看他們吵久了,甚至還貼心地讓宮人端來了茶水,讓他們潤潤嗓子,喝完再繼續吵。

這一舉動差點將人氣出個好歹來。

大臣們再怎麽不甘心,也拿沈寒輕沒有辦法,只能遺憾離場。

至此之後,便再無人敢提這件事了。

催婚失敗,繼承人卻正好有一個。

沈行舟年紀雖小,但卻成熟穩重,心思縝密,又頗有君子之風,沈寒輕想要把鍋扣死,已於一年前將剛滿十四的沈行舟立為太子,朝中便徹底歇了心思,閉上了嘴。

南荼看戲看得很開心,沈寒輕對此不做評價。

下面吵得越厲害,他投餵小兔子的動作就越不用遮掩——大臣們這麽努力掐架,是不會註意到他們這邊的。

仙君的大腿窩起來很是舒適,南荼看了會兒戲,嘰嘰咕咕和沈寒輕八卦了會兒,就見到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嚴岫倏然一轉頭。

“陛下!”

喔,是準備來找仙君評理了。

南荼非常自覺地張嘴叼住沈寒輕的袖子,將袖擺拽過來,往身上一蓋,完美地遮掩住了如雪團般圓滾滾的身形。

沈寒輕也在同時伸手,幫著小兔子藏好之後,平靜的目光才掃過下方的嚴岫,開始“主持公道”去了。

下了朝,沈寒輕繼續將小兔子揣在懷裏回了明光殿,讓人傳膳。

宮人們沒見到南荼起床,也沒聽到重重帷幔之下的龍床傳來任何響動,心中卻沒有多少好奇之感。

這些年來,沈寒輕和南荼也不止一次這樣了,所有人都以為沈寒輕是下了朝回去,親自伺候南荼洗漱完才傳膳的。

兩人的關系在明光殿不是秘密,在宮城之中,知道的人也有不少,例如沈重翎,例如沈行舟,又例如太後。

他們用完早膳就出發去了甘霖殿,開始一天的工作。

中午休息時,太後帶著黑狼不請自來,垂直加入了午膳。

自從南荼給太後送美容養顏又養身的小丸子開始,太後看著南荼是越來越順眼。

原本不想跟沈寒輕這邊扯上關系的她,也開始隔三差五地送來各種符合南荼口味的小點心。

今日的午膳也多了太後帶過來的菜,足有五層的大食盒,全都讓黑狼代勞了。

多虧黑狼長得大只,還會悄摸著使用妖力,才能叼得動這麽大一個食盒。

等菜都上齊,宮人們都退下之後,蹲在一旁的黑狼才變回了人形,擠到了桌邊。

“可以開飯了?”

“……”

太後搬著椅子,坐遠了一些。

無論南荼見過黑狼的人形多少次,還是無法將這高大俊朗、身材結實、膚色微深的英俊男人和那只傻不拉幾的黑狼聯系在一起。

他幹咳一聲,對黑狼說道,“老規矩,吃完自己洗碗啊。”

“好嘞!”

黑狼搓搓手手,正準備大吃大喝的時候,殿外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沈重翎和沈行舟聞著味兒過來了。

“師父!阿兄!阿娘!你們聚餐怎麽不叫我們啊!”

養顏的小丸子吃得多,再加上太後平日裏就很註重保養,她瞧著跟十年前沒什麽區別,甚至因為心態好,還顯得更為年輕,若是不認識的人見了,還以為她只有二十來歲。

太後被沈重翎和沈行舟這聲裝模作樣的“阿娘”嚇得一抖,連忙捂住了耳朵,“你倆又不是我生的,不要亂喊啊!”

沈重翎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方才外面不是有宮人在嘛,太後放心,喊兩聲不會老的嗷。”

二十六歲的沈重翎較之十年前,也只是穩重了一點——只有一點點而已。

十五歲的沈行舟坐下之後,又冷靜地起身走到殿門口,從小跑著趕過來的孟欒手裏接過了兩副碗筷。

擺好碗,再次坐下的沈行舟,在南荼躍躍欲試,準備去夾遠處的菜時,主動將菜夾了滿滿一筷子,殷勤地放進了南荼碗裏。

“誒?”南荼楞了一下,漂亮的杏眼彎了彎,笑道,“謝謝舟舟。”

冷眼旁觀的沈寒輕淡聲開口:“說吧,又想要什麽了?”

沈行舟知道他和南荼的感情有多好,給南荼夾菜也是他的習慣,突然這麽積極主動,肯定有目的。

果然,沈行舟靦腆地笑了笑,“今日的功課我都寫完了,阿兄,師父,聽說晚上宮外有煙花慶典,可以讓我出去看看嗎?”

十年前,在做好心理準備之後,沈行舟便和沈重翎一樣,被打包送到了南荼那兒習武,自然也拜了他為師。

“阿兄”這個詞叫得很冷淡,“師父”卻是叫得很是親昵——沈行舟知道,在座的各位之中,說的話分量最重的並不是沈寒輕,而是南荼。

今晚有煙花慶典,南荼早就知道了。

蘇令容送來的消息,問他(和沈寒輕)要不要出來玩玩,他已經回了信,等到太陽落山,就打算換衣服拉著仙君赴約。

兩個人出宮也是出,捎上沈行舟也是出。

“可以呀,有慶典,放個假也是理所當然的。”南荼答應了,又戳戳沈寒輕的胳膊暗示。

沈寒輕沒辦法,只能也答應了下來,“那到了酉時,就跟我們一起出宮吧。”

-

臨出宮前,南荼跟著沈寒輕去了一處偏殿。

自沈寒輕登基起,這裏便供著韓昭儀的牌位。等沈寒輕恢覆了記憶,就覺得這牌位怎麽看怎麽扯淡,想要將其撤下,卻被逢霜攔住了。

當年逢霜是這麽說的:“崽啊,別撤呀,撤了宮裏不會覺得奇怪嘛?我覺得這牌位挺好,別慌,等阿娘給你改造一下。”

然後沈寒輕和南荼便獲得了一個長得很像牌位的靈鏡。

這靈鏡平時看著就是個正經牌位,等到了需要和逢霜聯系的時候——

“我們兔兔來啦~”

逢霜的臉忽然從牌位上冒了出來,若是凡人看見了,定要被嚇個半死,但南荼見了幾次之後,已經徹底習慣了,淡定地應道,“逢霜神君。”

逢霜佯裝生氣:“叫什麽神君啊,多見外,喊聲阿娘來聽聽?”

這話逢霜說了很多次,但他們到底還沒有正式見過。

沈寒輕暫時回不了仙界,逢霜也在“坐大牢”,被天帝禁止下凡,南荼出於一些微妙的逃避心理,只想著等沈寒輕的“刑期”到了,回到仙界再說。

“阿娘。”沈寒輕立刻打斷,阻止了戲精上身的親娘,轉移話題,“今日東都有煙花慶典,我和南荼要出宮看看,夜市應當會有不少小食,到時候我們打包一些,讓翡畫給您送去。”

逢霜聞言,當即坐直了,“會不會打擾你們約會啊,這多不好意思。”

沈寒輕面無表情:“反正您也下不來。”

逢霜:“……”

告別了郁悶的逢霜後,兩人準時於酉時到了鳳臨門。

不過,宮門前除了提前過來等候著的沈行舟之外,還多了三道身影。

“阿兄,舟舟身為太子,出宮有些危險,我得護著他。”沈重翎幹咳一聲,避開了沈寒輕的視線。

太後牽著黑狼,眼神飄忽,“那什麽,聽說胭脂鋪子進了不少新貨,本宮得去看看。”

礙於周圍有凡人在,黑狼不方便開口,只好歪了歪腦袋賣萌。

借口找得很是拙劣,南荼不忍直視,憋著笑轉過了臉。

他們每次出宮,身後都跟著一堆喬裝打扮的影衛。危險?純屬借口罷了。

而且,宮裏什麽上好的胭脂沒有,非得到宮外買?

南荼不想拆穿他們,沈寒輕也無所謂。

沈寒輕牽過小兔子,轉身往馬車走去。

仙君的掌心溫熱,緊緊牽著他,南荼縮在袖中的細白指尖,不自覺地在男人掌心撓了撓。

他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麽,對身後的幾人做著口型:出宮之後你們自己去玩啊。

沈重翎和沈行舟用手勢比劃著:那必須的。

太後眨了眨眼,黑狼也跟著抖了抖毛。

-

三輛馬車駛入鳳臨大街之後,便分頭行動了。

鳳臨大街較之往日,更為繁華熱鬧,街上的攤販也更多,一桌桌的小食看得南荼眼花繚亂,都不知道該選哪個了。

沈寒輕冷靜地環視一圈,“不如都買了吧,嘗了若是覺得不喜歡,就給阿娘。”

南荼挑著小食的手一頓,笑道,“胡說什麽呢,哪有這樣的。”

“阿娘最喜歡你,不會與你計較的。”沈寒輕一直註意著南荼的目光,說著便讓攤主將小兔子多看了幾眼的小食全部都打包了,“況且,我也不會告訴阿娘的。”

不過兩人離開時,還是多打包了一份。

南荼和蘇令容約好在觀賞煙花的最佳之地醉仙樓見面。

他們各自都帶了對象,也各自訂了廂房,沒打算聊多久。

“這——麽多吃的?”蘇令容看向沈寒輕手裏拎著的那些小食,目瞪口呆,“你吃得下嗎?就算是懷了都不帶這麽塞的吧?!”

南荼茫然:“……?”

沈寒輕的眼神涼涼地戳來。

蘇令容尷尬地一縮腦袋,“哈、哈哈哈……我隨便說說的罷了。”

等沈寒輕不再註意這邊,自覺地走到了一旁,蘇令容才拉過南荼,小聲嘀咕,“約你見面可真難。”

南荼瞅瞅跟著蘇令容過來的,和十年前相比,變得更加成熟的男人,“七娘,你也一樣啊。”

閑聊了會兒,煙花慶典便快要開始了。

盛七、盛九和盛十一在醉仙樓大堂的樓梯處探頭探腦,用眼神瘋狂示意,沈寒輕餘光瞧見,便迫不及待地走到南荼身旁,輕咳著提醒。

和朋友聊天快要聊暈的小兔子下一刻就被高大俊美的男人牽過去,帶到了樓上視野最好的廂房。

盛十一輕手輕腳地為他們關上了廂房的門。

燈火滿城,無數華麗精致的花燈似是盛放的花點綴著東都,煙火在空中轟然炸開,如星雨般落下,絢爛輝煌,將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晝。

夜晚微涼的風揚起兩人的發絲,纏繞在一起。

溫熱的手臂環上了腰間,南荼向後倒去,靠在沈寒輕懷裏。

“好漂亮……”他喃喃道,“凡人做出來的煙花,與仙界相比也不遑多讓。”

沈寒輕摟緊小兔子,“喜歡?下回,我們再出宮看吧。”

“好呀。”南荼整只兔兔都快要掛在了男人身上,在他懷裏安靜地欣賞了一會兒煙花,忽然蹙了蹙眉,“可是每次出宮都要提前安排好事情,好麻煩,你打算什麽時候讓舟舟繼位?”

“快了,再過兩年吧。”

呼吸落在兔耳之上,拂過耳尖,總是有些癢癢的。

南荼下意識抖了抖兔耳朵,而後耳尖就被沈寒輕叼住,輕輕磨了磨。

“仙君……”

“嗯?”

“今晚,我們可以不回宮嗎?”

“好。”

“突然有點想和仙君回仙界住一段時間了。”

“這個……抱歉,暫時還不行。”

沈寒輕有些歉意地放過了濕漉漉的兔耳尖尖,溫柔地在他鬢邊落下一吻,“但很快就可以了。”

“能快到哪兒去?”南荼轉過身,擡手勾住沈寒輕的脖子,湊過去在薄唇上親了親,“沒關系啦,這麽久我都等下來了。”

沈寒輕沒有再說話,抱著小兔子的手緊了緊,趁著小兔子不註意的時候,將他抱到了桌上,俯身吻了上去。

“這個位置,也可以看到煙花。”

-

沈寒輕說了兩年,就真的只用了兩年。

這兩年裏,沈行舟都快要累癱了,生產隊的驢都有休息的時間,只有他沒有。

就在他因為這加快的甩鍋動作而警惕,準備找沈寒輕試探一番的時候,傳位詔書哐的一下就砸到了他頭上。

等他反應過來,便宜哥哥和便宜嫂嫂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江南,某處小鎮。

南荼拿著小水壺,推開窗,給好不容易養活的幾盆花澆了些水。

日光透過秀雅的窗格,灑進屋內,落到了在南荼身後忙碌著的,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

沈寒輕仔細將南荼睡得亂七八糟的床鋪平了,又去收拾了用過的臉盆和帕子。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只熟悉的手從門縫中伸了進來。

孟欒悄無聲息地伸手,又悄無聲息地將臉盆和帕子端走了。

花枝在明媚的陽光之下肆意伸展,窗外是特意修建的木質花盆架,南荼拂過嬌嫩花瓣上的露水,挨個兒檢查了一番有沒有蟲,再瞞著沈寒輕偷偷給花餵了些靈力,才將收回手,蹦跶到男人身前。

“仙君——”他撲進男人懷裏,“今日早膳不在家吃,我們出去逛逛,看看外面有什麽好吃的吧。”

沈寒輕笑著將小兔子接住,“嗯,我讓孟欒去準備一下。”

“不要別人,就我們自己去!”

“那就沒人駕馬車了。”

南荼仰起臉,杏眸如星,毛茸茸的兔耳輕顫著,“那就不坐馬車了,我們一路慢慢走,慢慢逛也行的呀。”

漫入的晨光為纖長的睫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芒,沈寒輕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撫著小兔子白皙瑩潤的臉頰。

“好,不用馬車,我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沈寒輕說完,忽地將南荼抱起,薄唇微揚,在他嫣紅的唇上親了親,“不過再不出門,街邊的那些出售早膳的攤位怕是要收攤了。”

南荼驚呼著摟上了沈寒輕頸間,“哪、哪有這麽快,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啦,你快放我下去!”

掙紮的小動作被男人輕而易舉地化解,沈寒輕抱著他的小兔子,一步一步走下了樓梯。

“別鬧,當心一會兒摔了。”

“你才不會摔到我呢。”

“嗯,也是。”

“對了!我想起來了!上回聽隔壁在書院教書的林先生說東街有家湯團很好吃,我們先去那兒瞧瞧吧~”

“好。”

角落裏的孟欒探了個腦袋,嘖嘖兩聲,目送他們遠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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