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告白

關燈
告白

安斯這才重視起這個人,在休息區查詢瓦倫丁的資料。

北海一海賊團的船長,賞金兩億八千貝利。

安斯開始頭疼,立馬找剛與瓦倫丁對戰過的賽尼奧爾,幾個女人貼在賽尼奧爾身上哭:“賽尼奧爾大人——”賽尼奧爾傷勢不輕,臉卻氣定神閑,見到安斯,沒等安斯開口,直接下結論,“棄賽吧。”

安斯額頭冒汗:“瓦倫丁是什麽人?”

賽尼奧爾說:“北海的□□,早年和唐吉訶德家在北海分庭抗禮,他這種居然會參加競技賽,倒是挺意外的。大海賊們各自劃分勢力互不打擾,這次卻突然出現在少主的地盤,也不知是來幹什麽的。”

可安斯是不可能棄賽的。

賽尼奧爾:“那個人特別難纏,你和他對上幾招就知道了,不想打了就直接跳,德林傑會讓鬥魚把你載回來。”

觀眾席上的聲音一波高過一波。

安斯清楚這歡呼聲並不是為了她,巴法羅賭場的賠率告訴她,沒有人賭她贏。

“安斯對瓦倫丁——”只聽得銅鑼聲敲響,比賽開始。

安斯在將風匯聚在手中,嚴陣以待。

決賽的對手,不是預選賽那群空有蠻力的家夥。

他的力量,技巧,經驗都在她之上。

實力懸殊。

多弗朗明哥看著出現在它的擂臺的上瓦倫丁,咬上大拇指,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與他對賽的安斯更讓多弗朗明哥頭疼。多弗朗明哥甚至都沒想安斯能進決賽,她不應該進的,如果不是德林傑背後做的小動作太多,家族幹部放了太多水的話。

瓦倫丁看著那個已經長大成人,卻還是滿臉青澀的孩子,笑得輕松:“盔甲都不帶,這麽有信心?”

安斯沒有回應,帶起風,向瓦倫丁攻過去。

拼實力拼不過,那就拼技巧,可是幾回合下來,安斯才意識到,技巧固然重要,但技巧在絕對力量面前毫無用處的。

但奇怪的是,每當安斯都覺得她要完蛋的時候,瓦倫丁就收手了。

每次都是點到為止,次數多到觀眾席甚至開始罵了起來。

不是決賽應有的生對死的決戰,而是切磋。

安斯倒是一點也不退縮,堂吉訶德精神是什麽?面對強大的敵人,即使知道不可能,也會迎上去戰鬥。可就算開了武裝色,她的骨頭依然被震得生疼。

但男人臉色仍舊很輕松。

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安斯絲毫無法撼動男人占上風的局面。男人本可以對她一擊必殺,但就是不打算要她的命。

觀眾席甚至已經開始向舞臺扔東西。

觀眾罵了起來:“滾下去——”

“為什麽不殺了她——”

就像多弗朗明哥所說的,這裏是競技場,是要看廝殺,看到血的,點到為止有什麽意思?

可硬碰硬,安斯必死無疑。

幾次攻擊無果後,安斯落到擂臺上,拉開自己與男人的距離。

策略很簡單,找到間隙,找到最有利的攻擊位置。她的體力已經被消耗了將近一半,再不做出有效的進攻,只會被男人耗死。

安斯不會逃,她是堂吉訶德家的戰士。

她做好進攻的準備,身姿優美如希臘神話裏的女武神。

瓦倫丁的劍擦過安斯的手臂,感到疼痛的速度遠比受傷的時間更慢。

血染紅了T恤。

喬拉慌了,站起身,“少主——”

多弗朗明哥不為所動,靜靜觀察這賽局。

拉奧G:“這是她選擇的戰鬥——”

對於安斯的受傷,瓦倫丁似乎有些抱歉的神色。安斯皺眉,他明明早就可以殺掉她,卻直到現在都沒有出手,貓抓老鼠似的逗弄。

男人對這場比賽並不認真。

安斯生氣,鮮血好似激發了她的鬥志。

人這種生物啊,無論性情有多麽溫和,身體裏都沈睡著見到血就興奮不已的殘虐性。

多弗朗明哥說的沒錯,安斯到因那鮮血越發興奮,戰意如洪荒猛獸,從安斯的身體裏湧了出來。

安斯對瓦倫丁大喊:“拿出你的全部實力來啊——你把競技場當什麽?過家家嗎?!”

瓦倫丁楞了一下,似乎她這麽要求,他也便認真了起來。

小打小鬧的開場結束。

安斯絲毫不顧手臂的傷口,又沖了上去,將風變成了長矛,朝著男人進攻。

瓦倫丁輕而易舉地閃開,嘲諷她:“你的速度還不夠快。”

安斯身體輕盈,禦風而行,風刃,龍卷風,風蝕,安斯用遍了所有能用的招式,可男人的防備無懈可擊,對於她的連續進攻,也是感到十分有趣。安斯聽到他喃喃:“他廢了那麽大功夫搞到的風風果實居然給你吃了?而你又去了多弗朗明哥那,真的是造化弄人。”

她的果實?

瓦倫丁笑出了聲:“小姑娘還是回去做衣服吧,來競技場幹什麽?不過你在唐吉訶德家族這麽多年,他們也沒少教你東西,還真的當自己人培養了?”

似乎是評估出了安斯的實力上限,瓦倫丁決定結束戰局。

劍刺中了安斯的肩膀,她的衣服被鮮血浸透。

安斯吐了口血。

骨頭好像裂開了。

可男人並沒有更進一步,也沒有趁著她不能動彈將她打下擂臺。

瓦倫丁抽出長劍,安斯痛的幾近暈過去。

鮮血順著尖峰滴到被兩人毀得面目全非的石板上。

瓦倫丁說:“你投降,我不會殺你。”

甚至連主持人也被這戰局帶著走,順著瓦倫丁的話,說:“她會不會投降呢?”

競技場沒有勝負,只有生死。競技場殺人都是被允許的,就像多弗朗明哥說的,弱者連死法都無法選擇。那些沒死的人……被砂糖變成玩具,被人遺忘,和死去倒也並無區別。

投降?安斯冷笑,這簡直是侮辱。

安斯滿臉是血,笑得猖狂:“你在說什麽笑話,我可是堂吉訶德家族的人!”

觀眾席屏住呼吸,沒有人說話,似乎被女孩的勇猛毅力震懾住了,而喬拉慌了,瘋狂大喊:“跳下去鬥魚會載你回來你再不投降就要死了——”

戰局進入白熱化!

正如所有人都想看的,強大與弱小,那年輕不自量力卻不肯投降的被鮮血染紅的美麗少女,是逆風翻盤?還是死?

不管哪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勝利或者死亡,她不會死的。

安斯無視喬拉讓她停手的示意,眼中只剩下男人還有男人手中的長劍。

她必須找到機會,讓風刃刺進他的心臟。

女人們註視著她。

多弗朗明哥在看著她。

女人們說愛上一個人會變得卑微,患得患失,安斯不是,愛讓她充滿勇氣,愛讓她無論面對多麽強大的敵人,都不會退縮。

只要想到多弗朗明哥,安斯就不會退縮。

人都說他們家族的人都是瘋子。

多弗朗明哥覺得有趣。

雖說並沒有小看安斯,但也沒有想到安斯能賣力到這種程度。

是海賊天生好戰的血,還是為了一個承諾?

安斯搶先發動攻擊。

她將風變作匕首,傷口流出的血隨著風灑在空中。安斯迎上瓦倫丁的攻擊,絲毫不閃躲——砍不到敵人的話就應上去,挨兩刀見血的——危機也意味著機會,男人近在咫尺,正是攻擊的好時機——她要找到一個機會,一擊必殺。

安斯迎上了瓦倫汀的長劍——她已經無法感受到疼痛了,安斯將周身所有的風都匯聚在手中,風抽的過多以至於她有種眩暈感,瓦倫丁被她的風制住。安斯禦風成刃,用所有的力氣,狠狠的刺向瓦倫丁的胸口,這一攻擊無法要男人的命——她刺不穿武裝色。反倒男人的長劍砍上她的身體,血流如註。

她打不過他,甚至動不了他分毫。安斯只是被單方面的虐殺。

已經沒必要打下去了。多弗朗明哥想,弱者無法選擇自己的死亡,可若她真的要死的話,那也是他來殺,家族成員的生與死,都是他的家務事,怎麽輪得到外人動手?

周身的空氣變得稀薄,無法呼吸,瓦倫丁無奈:“這麽執著於這個冠軍嗎?”

安斯站不穩,失血過多讓她眼前發黑,卻依然說:“我有非贏不可的理由。”

“輸了也沒關系吧。”瓦倫丁說,“沒人會期望你打敗我。”

“多弗朗明哥……”安斯念他的名字,“我必須奪取競技場的冠軍,才能拿下他。”

瓦倫丁看著她的臉,看了很久,終於,嘆了口氣:“也對,這畢竟是你們之間的恩怨,自然也要由你了結。”

鮮血噴灑而出。

安斯楞住了。

她背水一戰,並沒有預料到會成功。

她的風刃刺穿了男的武裝色,直抵心臟。

瓦倫丁被風強大的沖擊力振出舞臺,水花四濺,鬥魚池的鬥魚終於迎來了午餐,獠牙碰撞發出鋼鐵似的聲音,鮮血在水面暈染開。

安斯滿臉是血,男人跌出臺外,她也站不住腳,失血令她眩暈。

極度興奮中已經感受不到疼痛,安斯看著那個全程觀看這場比賽的人。觀眾席掌聲暴雨般響起,“精彩!精彩!”解說員淚流滿面:“這是何等精彩的對戰啊——”

只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戰鬥經驗稍微多一點的都能看出來:瓦倫丁放海了。

盡管這對於普通觀眾已經足夠。

女人是個好苗子,年輕,漂亮,強大,可也遠遠不夠強,遠遠不夠打敗瓦倫丁,這場戰鬥中,瓦倫丁給了她無數次生還的機會,比起真的對決,更像是耐心的師父帶新人。

瓦倫丁全程帶著那個女人走,而女人悟性極佳。

還真有趣啊。不管立場,這個人都足夠有趣。毅力,信念,精神力,不退縮不服輸有毅力,一個冠軍的名頭算什麽?有趣的東西可太多了。

更何況女人還如此漂亮,渾身是血,帶著股女戰神驚駭的美感。毫無疑慮,數年後,女人會成為多弗朗明哥的左膀右臂。所以競技場沒必要冒著被罵黑幕的風險捧新人?那瓦倫丁又為什麽要防水?瓦倫丁的地盤不在新世界,根本不懼多弗朗明哥的勢力,也沒有理由讓著多弗朗明哥的人,卻讓她贏了。

聯想到這次賽事的獎品……

這屆獎品很是玄乎。

國王可以答應冠軍的任何要求。

是金銀財寶,是權力地位,還是對多弗朗明哥的投靠?

“若要他的命呢?”瓦倫丁看到這個獎品的時候嘲諷。

瓦倫丁帶著傷,輕松決掉幾只鬥魚,游回岸邊。

醫務人員為他簡單處理了下傷口,有人送上了茶水。

她會要什麽呢?能走到競技場冠軍的人都是人精,在多弗朗明哥的地盤,不至於不給自己臺階下,所以這個要求,不會在多弗朗明哥的能力範圍之外。

這個所謂的答應任何要求……不如把招聘啟事直接貼上得了。

這屆競技場,等到了分出勝負的時候,才變得有趣起來。

安斯與多弗朗明哥的決斷……瓦倫丁想,安斯自不是多弗朗明哥的對手,他規劃好了出逃路線,只待意外發生,他就帶安斯逃出去——

多弗朗明哥坐在高位,等著安斯開口。

解說員加茲說:“這屆的獎品,是國王大人會答應冠軍的任何願望,那麽,安斯……”

多弗朗明哥看到那個女孩,帶著勝利者的榮光,帶著一腔熱血,帶著蠻橫與偏激,像是戰場上凱旋而歸的戰士,迎接她的戰利品。

可看他的目光又帶著小女孩的才有的崇高的簡單又純粹的信仰:

安斯吞下血,終於說出了所有她應該說出的話。

“我從很久以前就很喜歡少主,此次我來到競技場,奪得冠軍,也是為了少主說下的“奪得競技場冠軍,就和我交往”的承諾。”

“如果少主是認真的話,那麽……”安斯九十度鞠躬,深出手,校園電影告白似的,說:“少主,請和我交往!”

聲音一落,全場嘩然。

觀眾席上一片靜默,甚至連主持人也沒反應過來。

瓦倫丁一口茶噴向空中,嘴巴拉長掉到地上,眼珠子蹦出來:“臥……槽?!”

多弗朗明哥大笑不止,笑道從椅子上跌下來,笑到笑聲飄蕩在整個競技場,而觀眾席也終於反應過來,爆笑出聲,嘲諷聲嘈雜:“她在說什麽?!和國王大人交往?”“簡直是癡心妄想嘛——”

而安斯看著多弗朗明哥,等待著他的答覆。

多弗朗明哥終於笑完了,他站起身,揚身一躍,向她飛過來。

風從安斯耳邊迅速劃過。

多弗朗明哥抱住渾身是血的安斯,鮮血染紅了他的粉色羽毛。

她聽到男人在她耳邊說:“只是為了我一句話,你就做到這種程度?”

“少主……”那溫度侵襲了她,安斯變得軟弱,和人對決時的強硬無影無蹤,失血過多或是男人的擁抱給她帶來一陣眩暈感。

“好啊。”多弗朗明哥說。

誒?

多弗朗明哥忽然吻住她,“呋呋呋呋,既然你想和我交往,那就交往吧。”

話音一落,全場嘩然!

安斯躺在病床上,身體又被包成了粽子,動彈不得。

電視電話蟲上播報著德島的大新聞,“國王答應競技場冠軍的求愛”的粉色標題循環滾動,屏幕上,多弗朗明哥親吻她的鏡頭循環播放。

被他親吻過的地方似乎還熱熱的。

多弗朗明哥關掉電視電話蟲,又捧著她的臉啃了起來,安斯動不了,反抗不得,只得任多弗朗明哥在他臉上留下痕跡,鼻腔越來越熱,鼻血噴湧而出,連在她身上的儀器滴滴滴滴,偷看的喬拉和拉奧G終於忍不住大喊出聲:“少主你再親下去她會失血過多死的——”

多弗朗明哥每天都來看她,用線給她切水果,一瓣一瓣餵她。一呆就是一整天,“少主不去忙生意嗎?”著實是受寵若驚,安斯問,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生意哪有我可愛的女朋友重要?”安斯又噴鼻血了。

這天瓦倫丁也來了,安斯滿心雀躍的以為是多弗朗明哥,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身影,瓦倫丁拿了個水果籃,坐在她的病床前給她削蘋果。

安斯對這個人十分好奇:“決賽的時候,為什麽要放水呢?”

瓦倫丁看著女孩的臉,回憶起了很多事,卻千言萬語都沒能沒說出口。最終松了口氣,笑道:“只是覺得你很有趣罷了。”這個答案很明顯無法讓眼前的女孩信服,瓦倫丁又說:“這就是情商,你是多弗朗明哥那邊的人,我又在多弗朗明哥的地盤,真把你殺了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提起多弗朗明哥,男人笑得難越來越難看:“說什麽一定要拿下多弗朗明哥,原來你們年輕人的拿下是告白的意思啊哈哈哈哈哈。”

安斯歪頭。

“本來是想把你帶走的。”瓦倫丁忽然說。

安斯:“?”

瓦倫丁看到小桌子上一看就並非水果刀切的整整齊齊的水果,把該說的話咽了回去,“挖你走,你可是個才華橫溢的設計師,你也知道,我也是幹這行的哈哈哈哈,我船員都笑我,我手下留情那麽多次,不就是看中了資質想挖走自己帶?這下好了,冠軍沒了,人家贏了轉頭和多弗朗明哥告白,兩空啊。”

“不過為了以防我的計劃落空。”瓦倫丁自顧自地說。

算了,反正這兩個人也不會長久,等他們分開再把安斯帶走。

瓦倫汀說:“我要投資你的時裝公司,擴展我在新世界的業務。”

安斯歪頭:“?”

病房外的走廊亂糟糟的,“有人闖進了王宮——”瓦倫丁警惕了起來,“啊,我是偷跑進來的,這王宮守衛還真是森嚴。”瓦倫丁跳上窗戶,“等你好了回公司,我會和你談生意上的事,早日康覆哦——”瓦倫汀跳下了窗戶,古拉迪烏斯一槍爆破了房門,急急忙忙沖到窗戶旁,可男人已經沒了身影。

古拉迪烏斯轉頭:“安斯!你沒事吧!”

”沒……”安斯看著瓦倫丁留下的水果籃,完全搞不懂情況。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