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之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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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之下（四）
“南南，最近過得好嗎？”
“不好……”
餘南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不躲不閃，似乎要看透過眼睛看穿他的內心。
“我給你帶了風箏，我記得很多年前，你很喜歡放風箏，今天要玩嗎？”
莫懷仕緩緩開口，從傭人手裏拿過那只風箏，放到餘南手裏，他眼裏有隱約的期待，藏於漆黑的瞳孔下，叫人看不見。
餘南看著手裏那只火紅的風箏，心裏堵的慌，可她又不敢開口拒絕，只能順從的接下。
她和那個陌生的女孩在草坪上來回地奔跑著，她尋著小時候的記憶，一緊一松的拉著風箏線，控制著它越飛越高，逐漸變成天空中一個遙遠的紅點。
莫懷仕坐在遮陽傘下，左腿搭在右腿上，手指時不時輕叩桌面，他悠閑地看著那兩個穿著白裙的女孩，嘴裏溢出一聲輕笑。
餘南看向身邊滿臉驚奇的女孩，她估計沒怎麽放過風箏，餘南把手裏的風箏線遞給她，示意她可以試試。
女孩感激地接過，嘗試著像餘南一樣拉動細線，可惜一陣大風刮過，她很快就失敗了，風箏從天上掉下來，緩緩落在茂密的草地裏。
綠草如茵，火紅的風箏顯得格外刺眼。
那人頓時淚眼婆娑，扔下手裏的風箏線，狠狠碾著踩了幾腳，氣急敗壞地跑到莫懷仕身邊，哭著說她不要玩了。
莫懷仕把她摟到懷裏，輕聲哄著，用拇指擦去她臉上的眼淚，抱著她坐在腿上。
餘南站在大太陽底下楞楞瞧著。
她覺得自己胸口悶悶的，有股鈍痛感，但又不知道為什麽。
風吹起她的發絲，遮住了她那雙失落的眼睛，餘南蹲下身撿起風箏，轉過身背朝著他們走回房子裏。
她背影孤單，腳步一深一淺，沒再看向莫懷仕。
從什麽時候起，莫懷仕對她而言變得越來越重要呢？
在她剛來的那段時間裏，因為泛黃的紙頁和破舊的封面，傭人不小心把她的童話書當做垃圾扔掉了。
晚上睡覺前餘南死活找不到那本童話書，她難過的睡不著覺，大晚上一個人蹲在垃圾桶裏翻啊翻，問她找什麽也不說，只一個勁地翻找。
後來莫懷仕回來後一下子就明白她在找什麽了，親自不嫌臟地陪她一起翻，找到了以後還請人把書仔細地修覆了，從那會兒起，餘南就把莫懷仕當做天下第一懂她的大好人。
明明那個時候的莫懷仕對她好的恨不得把全世界能哄她開心的東西都搬到她面前來。
可現在她發現這份好適用於所有他短暫喜歡過的女孩，而非只有她。
莫懷仕親了親懷中女孩的額頭，目光卻隨著餘南移動，金絲邊的眼鏡後藏著不為人所知的想法，他讓女孩跟著傭人去花園裏玩一會兒，自己起身順著餘南的腳步跟上她。
剛進到客廳，餘南就把手裏的風箏扔在地上，穿著拖鞋毫不留情地從上面踩了過去，風箏的骨架都被她踩的彎折，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莫懷仕看到她的所作所為，微微挑眉，沒說什麽。
“怎麽生氣了？”
“沒有，您能來看我，我很開心。”
餘南聽到在背後驟然冒出來的聲音，冷淡的表情瞬間轉變，凝出一個完美的微笑。
她轉身乖巧的走到他身邊，伸出手臂輕輕圍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胸口，閉上眼睛感受那人心臟跳動的聲音。
“我有多久沒來看你了？”
餘南聽到他的胸腔發出震鳴，男人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發出好聽的詢問。
“兩個月零九天，先生。”
“已經這麽久了嗎？我忙著工作和照顧貝貝倒把你忘了。”
他施舍般的摸摸她脆弱的肩胛，少女的脖子看起來修長又細弱。
貝貝？餘南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應該是剛才那個女孩的。
“今晚可以留下來陪我嗎？”餘南微仰起頭，眸色如水，帶著卑微的期待。
莫懷仕不說話，他在思考餘南值不值得他留下來。
餘南踮起腳，輕輕舔上他的喉結，被莫懷仕躲開了。
他神色如常的告訴她，“可以。”
貝貝讓助理提前送走，女孩臨走前還扒在車窗邊看他，眼裏全是不舍，氣鼓鼓地嘟著嘴巴。
莫懷仕走上前，彎腰半蹲在女孩面前，親親她的眼睛，告訴她自己明天就回去。
女孩被親的紅了臉，回吻了莫懷仕一下，乖乖的朝他招手說再見。
餘南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裙子被她無意中揪的全是褶皺。
晚上莫懷仕答應了餘南要接著給她講童話故事，她再三確定這不是謊話，才進浴室洗澡。
等傭人熱了杯牛奶端著到房間裏，餘南已經洗完澡在擦頭發了。
莫懷仕接過傭人手裏的杯子遞給她，然後接替餘南，自己輕柔地幫她擦頭發，餘南的頭發微卷，泛著栗色的光，長長的像只卷毛狗，再加上亮晶晶的眼睛，很可愛。
他心下微癢，低頭在她臉上印下一個親親。
餘南小口隔著牛奶，動作輕滯，她想起傍晚的時候莫懷仕對另一個女孩的吻。
她有點膈應，沒去回應他。
莫懷仕感覺出了她的抗拒，面色沈沈，嘴角抿成直線，停下手裏擦頭發的手，一聲不吭的把目光投向餘南。
兩個人的呼吸聲彼此糾纏，餘南眼神閃躲，避開他鋒利的目光，看向睡衣上精致繁覆的刺繡。
莫懷仕把吸水巾放在床頭，沈默著走進浴室。
莫懷仕淋著花灑，把打濕的頭發性感的向後捋，水流順著鎖骨一路向下，他在想自己剛才為什麽會感到生氣，餘南拒絕的神情歷歷在目。
可她不過是他閑時拿來逗弄的寵物，有什麽好值得他生氣。
沒有餘南，他還有貝貝，還有很多年輕的女孩等著成為他的金絲雀，為什麽只有餘南的抗拒讓他心生不滿？
水迷進他的眼睛，一陣刺痛。
莫懷仕心煩意亂的關掉花灑，隨便擦擦頭發，裹上浴袍走了出去。
眼前的幾根發絲還在向下滴水，他滿臉陰鷙的走到床邊，眼裏藏不住的寒意，夾雜著蓄勢而發的氣息，等待著一個爆發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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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最近過得好嗎？”
“不好……”
餘南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不躲不閃，似乎要看透過眼睛看穿他的內心。
“我給你帶了風箏，我記得很多年前，你很喜歡放風箏，今天要玩嗎？”
莫懷仕緩緩開口，從傭人手裏拿過那只風箏，放到餘南手裏，他眼裏有隱約的期待，藏於漆黑的瞳孔下，叫人看不見。
餘南看著手裏那只火紅的風箏，心裏堵的慌，可她又不敢開口拒絕，只能順從的接下。
她和那個陌生的女孩在草坪上來回地奔跑著，她尋著小時候的記憶，一緊一松的拉著風箏線，控制著它越飛越高，逐漸變成天空中一個遙遠的紅點。
莫懷仕坐在遮陽傘下，左腿搭在右腿上，手指時不時輕叩桌面，他悠閑地看著那兩個穿著白裙的女孩，嘴裏溢出一聲輕笑。
餘南看向身邊滿臉驚奇的女孩，她估計沒怎麽放過風箏，餘南把手裏的風箏線遞給她，示意她可以試試。
女孩感激地接過，嘗試著像餘南一樣拉動細線，可惜一陣大風刮過，她很快就失敗了，風箏從天上掉下來，緩緩落在茂密的草地裏。
綠草如茵，火紅的風箏顯得格外刺眼。
那人頓時淚眼婆娑，扔下手裏的風箏線，狠狠碾著踩了幾腳，氣急敗壞地跑到莫懷仕身邊，哭著說她不要玩了。
莫懷仕把她摟到懷裏，輕聲哄著，用拇指擦去她臉上的眼淚，抱著她坐在腿上。
餘南站在大太陽底下楞楞瞧著。
她覺得自己胸口悶悶的，有股鈍痛感，但又不知道為什麽。
風吹起她的發絲，遮住了她那雙失落的眼睛，餘南蹲下身撿起風箏，轉過身背朝著他們走回房子裏。
她背影孤單，腳步一深一淺，沒再看向莫懷仕。
從什麽時候起，莫懷仕對她而言變得越來越重要呢？
在她剛來的那段時間裏，因為泛黃的紙頁和破舊的封面，傭人不小心把她的童話書當做垃圾扔掉了。
晚上睡覺前餘南死活找不到那本童話書，她難過的睡不著覺，大晚上一個人蹲在垃圾桶裏翻啊翻，問她找什麽也不說，只一個勁地翻找。
後來莫懷仕回來後一下子就明白她在找什麽了，親自不嫌臟地陪她一起翻，找到了以後還請人把書仔細地修覆了，從那會兒起，餘南就把莫懷仕當做天下第一懂她的大好人。
明明那個時候的莫懷仕對她好的恨不得把全世界能哄她開心的東西都搬到她面前來。
可現在她發現這份好適用於所有他短暫喜歡過的女孩，而非只有她。
莫懷仕親了親懷中女孩的額頭，目光卻隨著餘南移動，金絲邊的眼鏡後藏著不為人所知的想法，他讓女孩跟著傭人去花園裏玩一會兒，自己起身順著餘南的腳步跟上她。
剛進到客廳，餘南就把手裏的風箏扔在地上，穿著拖鞋毫不留情地從上面踩了過去，風箏的骨架都被她踩的彎折，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莫懷仕看到她的所作所為，微微挑眉，沒說什麽。
“怎麽生氣了？”
“沒有，您能來看我，我很開心。”
餘南聽到在背後驟然冒出來的聲音，冷淡的表情瞬間轉變，凝出一個完美的微笑。
她轉身乖巧的走到他身邊，伸出手臂輕輕圍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胸口，閉上眼睛感受那人心臟跳動的聲音。
“我有多久沒來看你了？”
餘南聽到他的胸腔發出震鳴，男人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發出好聽的詢問。
“兩個月零九天，先生。”
“已經這麽久了嗎？我忙著工作和照顧貝貝倒把你忘了。”
他施舍般的摸摸她脆弱的肩胛，少女的脖子看起來修長又細弱。
貝貝？餘南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應該是剛才那個女孩的。
“今晚可以留下來陪我嗎？”餘南微仰起頭，眸色如水，帶著卑微的期待。
莫懷仕不說話，他在思考餘南值不值得他留下來。
餘南踮起腳，輕輕舔上他的喉結，被莫懷仕躲開了。
他神色如常的告訴她，“可以。”
貝貝讓助理提前送走，女孩臨走前還扒在車窗邊看他，眼裏全是不舍，氣鼓鼓地嘟著嘴巴。
莫懷仕走上前，彎腰半蹲在女孩面前，親親她的眼睛，告訴她自己明天就回去。
女孩被親的紅了臉，回吻了莫懷仕一下，乖乖的朝他招手說再見。
餘南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裙子被她無意中揪的全是褶皺。
晚上莫懷仕答應了餘南要接著給她講童話故事，她再三確定這不是謊話，才進浴室洗澡。
等傭人熱了杯牛奶端著到房間裏，餘南已經洗完澡在擦頭發了。
莫懷仕接過傭人手裏的杯子遞給她，然後接替餘南，自己輕柔地幫她擦頭發，餘南的頭發微卷，泛著栗色的光，長長的像只卷毛狗，再加上亮晶晶的眼睛，很可愛。
他心下微癢，低頭在她臉上印下一個親親。
餘南小口隔著牛奶，動作輕滯，她想起傍晚的時候莫懷仕對另一個女孩的吻。
她有點膈應，沒去回應他。
莫懷仕感覺出了她的抗拒，面色沈沈，嘴角抿成直線，停下手裏擦頭發的手，一聲不吭的把目光投向餘南。
兩個人的呼吸聲彼此糾纏，餘南眼神閃躲，避開他鋒利的目光，看向睡衣上精致繁覆的刺繡。
莫懷仕把吸水巾放在床頭，沈默著走進浴室。
莫懷仕淋著花灑，把打濕的頭發性感的向後捋，水流順著鎖骨一路向下，他在想自己剛才為什麽會感到生氣，餘南拒絕的神情歷歷在目。
可她不過是他閑時拿來逗弄的寵物，有什麽好值得他生氣。
沒有餘南，他還有貝貝，還有很多年輕的女孩等著成為他的金絲雀，為什麽只有餘南的抗拒讓他心生不滿？
水迷進他的眼睛，一陣刺痛。
莫懷仕心煩意亂的關掉花灑，隨便擦擦頭發，裹上浴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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