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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意外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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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意外臨

兩兄弟面面相覷。

荀子冶一腳踹在鐵籠上,籠子發出一聲巨響。荀子靖不敢作聲,加入阿興和大文沈默的隊伍。

荀子冶猶不解氣,連踢兩腳。阿興上前:“殿下,宮女、宮女。”荀子冶一拍腦袋,差點忘了這件正事。

荀子靖見他情緒冷靜下來,左顧右盼,便問:“四哥,你在找什麽?”

“找那個他帶回來的宮女。”陽澤殿附近並沒有目標的蹤影。

“宮女怎麽會待在這裏。”荀子靖嘟囔道。

荀子冶拍拍荀子靖的肩膀:“聰明,我們往後院去找。”

殿裏的荀子桑聽見他們的對話,心中恍然大悟。那小子果然沒安好心。他沖著阿福來的。怎麽辦?他無法離開陽澤殿。

著急之際,蘇染的聲音響起。

昭華宮夾道。

她上前行禮:“兩位殿下身份尊貴,後院這腌臜之地,怕是招待不住兩位殿下。”

荀子冶聽她這麽一說,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測,那個宮女定然在那裏。

他上前推開蘇染,帶著阿興闖進後院。荀子靖阻攔不住,也跟上去。他見四哥帶著人暴力地踹開一道道房門去找人。蘇染跟在他們身後呼天搶地地喊冤。

那邊拆家似地乒鈴乓啷響,襯得荀子靖站的角落歲月靜好。

他站了一會,感覺有道視線在自己的身上。他悄悄轉頭一看。隔著窗縫,對上一雙圓圓的大眼睛。

荀子靖回頭看了一眼四哥的動靜,飛快走過去,落下窗戶。

荀子冶出來時候,聽見“啪”的一聲響:“你在那裏做什麽。”

“我在幫忙找人。”荀子靖撐起微笑答道。

荀子冶呵呵一笑,朝他走來。

荀子靖眼神飄忽,慌亂上前:“三哥,這裏沒人。”

“你給我讓開。”荀子冶將人推倒在地。大文不服,要上前理論,被荀子靖攔住。

荀子冶進門,一眼便瞧見了自己要找的人。

什麽嘛,還以為是絕世大美女,引得荀子桑金屋藏嬌呢。這荀子桑也太沒眼光了。荀子冶瞧著阿福清秀的樣子,心裏腹誹。

阿興聽令上前用力把人拖出去。誰料這家夥跑得飛快,阿興沒抓住。第二次有了防備,將人順利拿下,提著被封了穴道的人來到荀子治面前,阿興不出意料在自家主子臉上看到嫌棄的眼神。

荀子冶帶著人回到陽澤殿外,囂張地朝屋裏喊話:“三哥,你這宮人好生無禮。見到我居然不行禮。我這便幫你管教管教。”

阿福思緒還是沒轉過來,就聽見這人朝漂亮哥哥房子裏說話。壞蛋,三哥是你叫的嗎!

荀子站在門後。自己此時出去,只會讓三弟越加囂張。他裝作沒有聽見屋外響起的巴掌聲。

阿興打她一巴掌,阿福就在心裏罵他們一句壞蛋。再接一句,等下讓三哥打回去。

這宮女對三哥倒是忠心,一句求饒的話都不說。正好,他最討厭對荀子桑忠心的人了。

荀子冶瞧著沒有動靜的殿門,揚聲道:“這宮女毫無悔過之心,冥頑不靈,不適合留在宮裏,四弟我就幫你將她處置了。”說完接過阿興手裏的劍,朝阿福揮下。

“四哥不可!”

“荀子冶你敢!”

兩道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個青色的物件沖荀子冶手腕而去,重重地撞在他的手上,碎落一地。

荀子冶掃了襲擊自己的茶杯一眼,捂著發痛手腕,看向那個令自己憎恨的人。

荀子桑看著阿福腫脹的臉頰,壓著自己的怒氣道:“四弟,你我的恩怨牽扯無辜之人就不好了吧。”

這女子對於荀子桑還是有點分量的。荀子冶一手抓起阿福的頭發,往前走了兩步。但距離牢籠還有十步的距離。他只是篤定荀子桑出不來。

阿福見荀子桑,心已經飛到了他的身邊,奈何身體動彈不得,不然早就沖過去了。

荀子冶一腳將阿福踹倒,挑釁道:“三哥這是心疼了,有本事你出來呀。不然她可就沒命咯。”

他和阿興配合,兩人把阿福當皮球踢。

荀子桑眼裏漸漸冒出了紅絲。

荀子靖感覺情況有點不對,勸道:“四哥,這樣不妥吧。”

荀子冶好不容易抓到荀子桑吃癟的機會,自是不肯輕易放過,嘴上說話越加放肆:“他就是個禍害,跟著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誰讓你倒黴跟在他的身邊呢。他十六歲那年,親手殺了他的母後,殺了他身邊的內侍和暗衛。而後每三個月總會在某日黑夜中屠戮無辜的宮人。他就是個禍害……”

“他這個壞東西,跟在他身邊的也不是好東西。”

……殺了…...母親……

……屠戮……

好吵。荀子桑捂住自己的頭,因阿福到來被壓下去的頭痛迸發,各樣的噪音開始在腦海裏翻滾。

“四哥,莫要再說了。三哥只是病了。”

壞人,這個壞人。阿福心裏反覆念叨。

荀子冶沒有留意自己一腳踢開了阿福的穴道。

阿福伸手一拉,將一腳懸空沒有防備的荀子冶絆了個狗吃屎。

阿興扶起荀子冶。荀子冶大為惱怒,撿起之前地上的劍追上爬起的身影。盛怒中忽略掉了阿興荀子靖等人的呼喊。

“賤人陪賤種。都怪父皇偏心,一直留著他。”

他輕而易舉地趕上阿福,將人一摜。阿福整個人撞在鐵籠上,滑落地上。

“跑啊,你怎麽不跑了。”荀子冶踱步上前。

一道聲音幽幽響起:“對啊,你怎麽不跑呢。”

荀子冶擡眸,對上一雙赤紅的眼睛。

“三……三哥……” 荀子冶一下蔫了。耳邊才聽清阿興他們讓他趕緊退。他欲撤,一只手準確卡上他的脖子。

荀子冶手中的劍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荀子靖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麽辦。

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告訴荀子桑,要殺了手上的人。他五指慢慢收緊,荀子冶面色開始發紫。

一只手拉住了荀子桑的下擺。

他低頭,和阿福四目相對。

荀子桑神志似一根緊繃的弦,毀滅就在咫尺一瞬,對視的瞬間,找回一縷清明。他將人一掌推出去,艱難地吐出一個“滾”字。

阿興扶起荀子冶跌跌撞撞朝昭華宮門外奔去。

大文扯著猶豫不肯離開的荀子靖往外走。荀子靖的喉嚨如悶在水裏,發不出一個字,整個人不知道該怎麽做。

他和荀子冶等四人剛到宮門。

荀子桑身上的內力沒有約束地一下子炸開。充滿力量的無形波紋,以荀子桑為中心潮水般從昭華宮蔓延開來。

在四周守衛的、巡邏的禁衛軍無不受到波及,四散跌倒。荀子靖荀子冶四人一下子就被震飛出去。在一旁窺探的蘇染也被波及,暈了過去。

這股強大的力量穿過阿福的身體時,自動化成絲絲溪流,無聲消弭。

她環視四周突然暴裂的盆栽,飛走的幾個人,以及變得很奇怪,不斷錘頭的漂亮哥哥。漂亮哥哥頭疼了嗎?再打腦袋,要和阿福一樣笨笨了。

阿福嘩地一下子站起來,抓住荀子桑的雙手。

烈火、紅雨、不止不休地耳語。殺、殺、殺!無法宣洩的暴戾與痛苦環繞在荀子桑的腦海。

空氣中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幽幽傳進荀子桑的耳朵裏。拿起你的劍,屠盡這無盡的怨恨吧。那股聲音在淺淺的低語,哼唱著獨屬於荀子桑的旋律,蠱惑著他前行。

荀子桑的理智和瘋狂在不斷爭奪身體的控制權。阿福快要抓不住他的手。

她想了想,隔著籠子,踮起腳尖,用盡全力靠抱住荀子桑。她身上沾了自己的血,傳來的香氣更加的濃烈。

香氣喚起荀子桑的理智,奇怪的樂聲擾亂荀子桑的心緒。兩股力量在他身體裏搏鬥。

荀子桑難受地用頭狠狠撞擊鐵籠。

阿福的手被荀子桑的動作帶著撞在桿上。她依舊不肯放手,漂亮哥哥一定很難受。

外放的內息慢慢收回。

阿福感覺荀子桑沒那麽痛苦,回憶起影樂姑姑在自己生病抱著自己的樣子,右手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荀子桑的背。

荀子桑緊繃的精神,慢慢放松。眼睛的紅絲慢慢退去,恢覆平日的神采。

附近的禁衛軍感受到那股洶湧的內力已經停止,你推我,我推你,終於找了個人進去查看情況。

禁衛軍看著兩人抱在一起,頭垂得低低的,遠遠地就行禮:“三殿下……”

荀子桑聽見聲音擡起手,拍了拍阿福的背,示意她放手。他看著面前狼藉一片,眼神微暗。

荀子桑吩咐禁衛軍收拾好院子,照顧好阿福,便將自己鎖在房間裏,不肯出來。

他對著鏡子,一只手搭自己臉上,看著仍有紅暈的瞳孔出神,下一秒,封骨釘的反噬上來,幾滴血珠落在了光滑的鏡面上。

阿福第二日又活蹦亂跳來找荀子桑,到達正殿前面,發現往日大開的窗戶和大門嚴絲合縫,瞧不見熟悉的身影。

她有點擔心荀子桑的情況,見到蘇染,喜上眉梢。

她指了指房間,又比劃著什麽。蘇染心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大致猜測阿福是在關心荀子桑。

殿下在發病以後,總愛把自己鎖在房間內一段時間。等等,這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蘇染假意拉住阿福的手,勸道:“阿福”,她聽太子殿下是這般喚她的,“不要擔心,殿下一向是如此的。過幾日便好了。”說著要拉阿福離開。

阿福不肯,蘇染換了個話題:“殿下生病了不開心,我們守在這裏也沒有用呀。我知道哪裏有好看的花,我們要去給殿下摘回來哄他開心吧。”這段日子,她總瞧見這傻丫頭往殿下那裏送花。想來這個由頭一定能吸引她。

花?

阿福心念微動。不行,她是壞人,不能跟他走。可是怎麽才能讓殿下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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