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冬天隨著季節更替已經覆蓋整個家園。

李蓁蓁的身體一天不抵一天，她還堅持著，但她體寒，怎麽暖都暖不熱。手已經腫紅腫紅了，她還依舊笑著對高怡默說:“你看我手像不像豬蹄？哈哈哈，好難看。”

高怡默把她手伸出來握住她的手，“凍這麽厲害？我手也不好看，多黑。”

“啊，我很煩…”

一黑一紅的兩雙手，一熱一冷的兩顆心。

“這幾天看你狀態不怎麽好吶。”

“我還能挺幾天。”

“你要不要去買些藥吧？”

“快回家了吧，我回家看病就行。”

陸熙從後座走過來，“李蓁蓁給你個東西。”

李蓁蓁回頭，看見陸熙把一個暖手寶放到她手上。

“老師不是不讓買這個。”

“你放起來她又看不見。”

暖手寶還是個粉色的，上面帶個大的百合花。陸熙專給她買的。

“你給我這個幹嘛？”

“你手凍掉疼的不是我。”他送個東西還這麽拽。

“我…謝謝。”

陸熙回到座上，李蓁蓁的口袋被暖的像被窩。

李蓁蓁回頭對高怡默說:“別告訴老師！”

“你把我當什麽了？我不告訴老師。”

高怡默帶點責怪又有點想笑。

“陸熙不是不喜歡和女生玩嗎？”“他怎麽老是找李蓁蓁？”“李蓁蓁有什麽好的？”

他那幾個“小迷妹”看見這一舉動，聚在一塊兒討論，吵吵嚷嚷的。

陸熙回頭盯她們看了一眼，她們打住，陸熙沒說話。

‘照他們這個樣子，冬天肯定不會冷。’

李蓁蓁和高怡默兩人討論這一學期她們倆最想做的事。才一年不到，下一年又還在一塊，做什麽呢？

“這個冬天應該能下場雪吧。”

“我們一起看。”高怡默對她說。

“還有什麽？…你喜歡我不？”

這個問題李蓁蓁執著追問很久了，她認為朋友之前應該是互相喜歡的，她沒說過喜歡高怡默，她想得到高怡默一個肯定的回答。她其實想讓她放下自己的包袱，去說她們兩人的關系。

要明白，朋友之間是心與心相通的，如果她說‘我喜歡你’那李蓁蓁一定會表明她也喜歡高怡默。

可她不知道這句話她什麽時候聽見，又什麽時候說出去。

“你說句唄。”

高怡默沒看她。

“又不說。”李蓁蓁心裏想著。

“你不喜歡我？”

“嗯。”高怡默又搖頭。

“依，煩人。”

李蓁蓁可能覺得這句話她就不該問，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就想一直問，強求也不好，不是主動的沒意思。

話題過去，謝老師來了，她告訴大家說明天期末模擬，這個分數將會決定他們最終的考試，李蓁蓁比誰都在乎成績。

晚上回宿舍，高怡默和李蓁蓁在陽臺上說悄悄話。夜都來的快了，黑的重，可能再來就要推遲放學了。

“今晚沒月亮。”李蓁蓁望著窗外說。

“我也沒看到。”高怡默站在旁邊。

“哎，我現在只希望快點走。

“考完就走了。”

“不想考。”

“你這怕什麽。”

.........

李蓁蓁又思緒萬千了，她想的都是她內心深處最渴求了，她誰也不會告訴。

“你睡覺蓋好被子。”高怡默這麽一說，李蓁蓁奇怪。

“我睡覺很老實的。”

“我又沒說你這個，關心一下你。”

李蓁蓁轉頭一想:“睡覺還看我。”

高怡默可能是被說中了:“你好看行了吧。”

“誰信？”

李蓁蓁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在她以前的學校沒幾個好看的，她呢一直向外人沒幾個人搭理她，她也不想去說話。

她長得也不算多出眾，至少在那裏，她是比較漂亮的了。來到這個學校，競爭更大了，她的外表數都數不上，她就是很普通，她不想提自己的長相。

但也只有陸熙和高怡默誇過她，他倆真是一前一後的。

大膽去綻放吧，花香自引蝴蝶來。

這天冬至，他們期末模擬考。

卷子難度還算適中，李蓁蓁都湊合，她最擅長英語和語文了，理科這東西她基礎底子不好，只能努力去學了，她成績不好，她一直都是這樣沒有自信。

中午，學校給他們準備了餃子，當然和家裏的不一樣了。

學校的皮糙肉厚還沒湯，她想著回家吃媽媽包的餃子。

每年她都和家裏一塊過冬至，今年例外，今年她和同學們過總比一個人過好。但她也喜歡一個人。

又到冬至了，又快新的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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