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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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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獵物

“赤井......先生?”柯南根本沒辦法消化剛剛的一切,赤井先生怎麽可能會是組織的BOSS?但是貝爾摩德的樣子不似作假。

“騙人的吧?”安室透看著貝爾摩德,這個女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就算他再怎麽討厭那個FBI,他也不覺得赤井秀一會成為組織的BOSS。

“先生的琴酒不是現在的琴酒是什麽意思?”赤井務武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走到了這個地步,但是那個說法真的很奇怪,如果秀一就是先生,那琴酒為什麽不會是琴酒呢?

“因為先生的琴酒死掉了啊。”貝爾摩德有些敷衍地回應著。

那個女人在撒謊,或者故意隱瞞了什麽嗎?赤井務武註意到貝爾摩德的話裏違和的地方,也許在場的眾人裏只有他的大兒子能聽懂了。

貝爾摩德微笑著面對赤井秀一:“你應該能理解我之前在說什麽吧?”

“當然,你覺得我會變成老烏鴉,對嗎?”赤井秀一當然明白女人的意思,她知道永生之酒,不,她知道自己喝過那個‘半成品’。

赤井秀一沒有等女人的回覆,他一步一步逼近貝爾摩德沈聲問道:“你覺得我會為了琴酒發瘋?”

赤井務武回想起琴酒曾經跟自己說的那些過往,聽起來的確不至於讓他的兒子發瘋到成為組織的BOSS。

貝爾摩德則是不解地看向赤井秀一:“你覺得你不會為了琴酒做到這個地步?那你和琴酒在意大利——”

“閉嘴,爛蘋果。”赤井秀一墨綠色的雙眼註視著女人,面無表情地打斷了她,“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這已經不是現場這些人該涉及的領域了。”

貝爾摩德聽到熟悉的稱呼挑眉,這枚銀色子彈就這麽有信心嗎?

“意大利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柯南看著赤井先生逐漸陰沈的表情,也許解題的關鍵就在於意大利到底發生了什麽。

貝爾摩德根本就不害怕赤井秀一言語中隱藏的威脅意味,這枚銀色子彈早晚會染黑:“意大利......”

“意大利任務,是琴酒給我餵下了永生之酒的半成品。”赤井秀一也不打算隱瞞這件事情,先生也許就是某個時間線或者平行時空的自己,這件事早晚會被捅出來。

聞言,赤井務武再也維持不住冷靜的樣子:“你說什麽!”

“什麽永生之酒?”柯南好奇地詢問這個看似不科學的存在。

“一種可以讓人類獲得永生的煉金產物。”赤井秀一想到了什麽突然笑出聲音,“不僅是琴酒的死亡,真正逼瘋那位先生的,是衰老吧?”

“......”

“無法保持青春的永生是噩夢。”赤井秀一不覺得自己會為了琴酒發瘋到那種地步,就像是現在的他在知道琴酒的末路後仍然選擇呆在這裏,他們是宿敵,早晚有一天他們會走到最後的對決。他們中有一方肯定會死,他們也都知道那個人只會是琴酒,他們做好了準備,早在重逢的那一天。

“我跟那位先生不一樣的,我從與琴酒重逢的那天就已經做好了親手殺掉他的準備。”

琴酒可是他的獵物。

【19X3年意大利米蘭的夜晚】

“我會清洗掉這部分的記憶,就當你從來沒有折返過。”銀發男人撫摸著Rye傷口處的皮膚,在半成品,那個駭人的傷口只剩淡淡的疤痕,“Maiza說的沒錯,永生之酒不該被任何人得到。”

“Gin.”Rye抓住男人想要作亂的手,“那你為什麽要給我餵酒?”

Gin看著男人陷入思考,然後給出了他以為完美的答案:“就是覺得你死掉太浪費了,畢竟我需要一個開車小弟。”

Rye被大哥的冷幽默逗笑了,“你這麽說Vodka會哭的。”他拉過大哥躺在床上,兩個人就這麽看著天花板發呆。

“不做嗎?”Gin倒是有點不適應和Rye躺在床上什麽都不幹,他們兩個很少會在清醒的狀態下依偎在一起。

“不。”Rye難得會拒絕主動的Gin,他就只是摟著Gin。

他想要Gin愛他。可當Rye冷靜下來後想到了他的目的,他和Gin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是他們之中唯一需要清醒的人。

但是Gin不能理解Rye為什麽看起來十分低落,他都已經獲得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永生了,可他看起來,好像不開心?

“你不開心。”Gin是有什麽就問什麽的人。

“……”

“你已經獲得永生了不是嗎?那為——”

“因為你不陪我。”

“你是白癡嗎?”

“孤獨的永生沒有意義。”

【19X3年意大利米蘭的夜晚】“為什麽?”Rye揪住了Gin的領子。

“沒有為什麽,混蛋別拽我,還有——”Gin用力推開男人,“赤井秀一誰他媽的讓你給我擋槍的?”

Rye也不甘示弱地回懟道:“操!你當時看不到背後有人嗎?”

Gin則是翻了個白眼:“你要是有病就去看看腦子,你的背後是長眼睛的?需要我給你預約美國最好的腦科專家嗎?”

Rye選擇閉嘴,他吵架根本吵不過不講理的Gin,明明外表看著是個大酷哥,怎麽就這麽會懟人?

“說不過了?認輸了?”

“啊對對對,王牌·斷線臥底·FBI探員說的都是對的。”

“我就不該救你,等回頭我和瑪麗阿姨一起去給你掃墓!”

“啊對對對。”Rye開始選擇擺爛。

“別氣了。”看著男人剛剛的抑郁情緒都消失不見了,Gin才有些抱歉地摟住了男人解釋道,“我只是,沒有想好。”沒有想好作出承諾,沒有想好承擔永生帶來的一切後果,更不確定他和Rye,不,他和赤井秀一是否要永遠的糾纏下去。

Rye也沒有在去追問,而且吻上了Gin的嘴角,他是了解黑澤陣的,要不是兩個人恰好臥底進了一個組織,他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重逢吧?Rye突然想到了那個過於糟糕的分手場景,不自覺中笑出了聲。

Gin還滿腦子想著關於永生的事情,結果就聽到身旁的男人似乎笑得很開心。

“大概是兩三年前吧?”Rye問道。

兩個人總是過於默契,Gin也瞬間回憶起了三年前的分手現場。

【三年前】

“分手吧。”馬上要去臥底的赤井秀一義正嚴詞地提出了分手。

“好啊。”馬上也要去臥底的黑澤陣痛快地答應了對方。

赤井秀一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分手會如此順利,畢竟陣的作風應該是把主動提出分手的他挫骨揚灰才對:“你就,不挽留一下嗎?”

“挽留了,你就不分手了嗎?”

“你可以試試嘛......”

“赤井秀一,我今天答應赴約的原因就是我也要和你分手。”黑澤陣打斷了赤井秀一關於挽留的話題,“我已經叫了搬家公司,給你鑰匙。”

經常出外勤的赤井秀一懷疑黑澤陣這波早就不是計劃一天兩天了,可他即將要去臥底的組織太危險了,他必須要斬斷所有的過去,但是他還是不免有些難過,也許陣早就不愛他了......

此時的兩個人誰也沒有他們居然會在組織裏重逢。

【20X3年環島特快列車】

琴酒奔向列車後部,廣播正在播放著【列車上發生了惡性事件,請各位乘客待在包廂裏千萬不要外出。】

先生明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是他卻想到了什麽,他怎麽會沒有聽出來先生話語中隱藏的眷戀與占有欲?可是這份情感並不是對著他的,是替身嗎?琴酒咧開了一個嗜血的笑容,他要教訓那個不知好歹的老烏鴉。

“Gin要是有一天能回到過去你想做什麽呢?”在一次任務結束後那位先生問他。

Gin果然還是很討厭謎語人,但他要是能回到過去的話,他一定不會讓貝爾摩德虐待小時候的自己,也一定不會選擇留下赤井務武這個大麻煩,更不會餵Rye喝下永生之酒,因為——

“如果能夠回到過去啊,我想要親手殺掉赤井秀一。”

先生看著Gin灰綠色的眼睛閃爍興奮的光芒逐漸開始疑惑,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嗎?可明明他們都是琴酒的啊。

Gin看著欲言又止的那位先生,自己有哪裏說錯了嗎?

琴酒從回憶中脫離,停下了奔跑的腳步,不是吧?他開始回憶起了與先生的曾經幾次對話,一股涼意升起。

“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者覆生。”

琴酒看向列車窗外快速後退的風景,同時也看到了玻璃裏反射出了‘琴酒’的影子:“赤井秀一,原來就是......先生嗎?”

琴酒塵封的記憶被開啟,他回憶起了意大利那些混亂的夜晚,他們在公路上逃亡,黑色長發的男人坐在駕駛位上跟他說著“相信我,我能甩掉那幫家夥”,兩個人狼狽的在小旅館裏依偎取暖,而記憶的最後年輕的Rye騎著哈雷一個甩尾停在他面前,他的身上夾雜著塵土與硝煙的味道,但這都不重要,因為他回來了。可在那場混戰中,Rye替Gin接下了那枚致命的子彈,Gin二十多年的人生裏突然產生了莫名的欲望,他不想要Rye死掉。

故事的結局他強迫赤井秀一喝下了永生之酒,他把赤井秀一變成了不死的怪物,怪不得先生什麽都知道嗎?自己到底做了什麽?是他親手創造了怪物,卻又把怪物留在無盡的時間裏折磨到發瘋嗎......

琴酒甩頭把自責的想法全部都扔出腦海,去他的,自己為什麽要自責?赤井秀一死掉是他活該,什麽垃圾FBI身手能那麽差。

可是琴酒總覺得自己還是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他走到貨廂的位置找到了Amarone說的炸彈和彈藥補給的地方,換好彈夾,等下,Amarone不就是先生那瓶‘永生之酒’的偽裝嗎?提醒或者警告嗎?

子彈破風的聲音傳來,琴酒下意識躲開,但是他因為恢覆的記憶分散了太多的精力,子彈貫穿了他的頸動脈。琴酒的回頭只看到了打扮成乘務員的朗姆,想要擡手反擊,可□□裏的子彈卻卡住了。他後退幾步靠在墻壁上,短短幾秒他的視線就開始變暗,耳朵也因為快速失血開始嗡嗡作響。

朗姆當著他的面將視頻通話中的手機屏幕轉向琴酒,琴酒則是強撐著眼皮才看清了屏幕裏面的那位先生,先生渾濁的眼睛帶著憐憫地看著他:“這回是一樣的了。”

“什......麽......”琴酒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砸掉那瓶半成品,他為什麽要隨手把那瓶永生之酒給了該死的赤井秀一?

他的生命即將迎來終結。琴酒的意識逐漸模糊,他不想死在那個垃圾朗姆的手裏,他想要盛大的退場,不,他還是想要活著的,他想陪在那個該死的家夥身邊,他想到小公寓裏面的小杯子,還有赤井秀一自作主張買回來的仙人掌,就算生命力再怎麽頑強仙人掌不澆水也會死吧?小架子上囤著的意式咖啡估計也足夠赤井秀一喝到心臟病發作了,對了,還有他櫃子裏面的過期小零食......

該死的!他意識的最後想到的居然全都是赤井秀一那個混蛋FBI嗎?原來自己是願意為了赤井秀一活下去的啊。他自嘲的想到。

而赤井秀一趕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了先生的那句“這回是一樣的了。”

什麽,一樣的?赤井秀一看到眼前的場景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僵硬地掏出□□,然後扣動扳機,子彈徑直打穿了朗姆的腦袋。

先生冷漠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現在我們的琴酒是一樣的了,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跪坐在琴酒的身前,想要捂住流血的傷口卻不知從何下手,但是他這麽做也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別留下我一個人。”

“求你了。”

“混蛋琴酒。”

“別睡了啊。”

赤井秀一還是放棄了堵住傷口的動作,而是拉住男人逐漸冰冷的手,將頭貼在男人的額頭上,無聲地哀悼著。

“呵,你居然會哭嗎?”

“琴......酒?”

琴酒擡頭看著眼睛泛紅的赤井秀一,這家夥居然會哭的嗎?真可惜現在手上沒有能夠錄像的設備。琴酒拉過有些發呆的赤井秀一交換了一個充滿血腥味的親吻:“你知道最後一塊拼圖是什麽嗎?”

【19X3年意大利米蘭的夜晚】

“孤獨的永生沒有意義嗎?”Gin在支走Rye後掏出來了那個被他替換掉的小瓶子,畢竟那個Maiza看著不是善茬又是一個不死者,所以他早早的準備了一瓶偽造的‘半成品’並且在那個男人面前演了一場戲。

Gin可從不做沒有沒有把握的事,他總是會計劃好各種可能。

Gin打開小瓶子看著裏面紅色的酒液,他也許不介意和Rye一起。就讓我們在黑暗裏相互糾纏折磨吧?黑色和黑色混在一起只會是黑色不是嗎?

那解除封存記憶的關鍵就是——

【20X3年環島特快列車】

“是琴酒願意為了赤井秀一活下去這件事。”琴酒難得露出了沒有任何惡意的笑容,“早在8年前的意大利,Gin就已經願意為了Rye活下去了啊。”

赤井秀一不敢相信地看著男人,他直到此時才能夠真切的確認,他們彼此相愛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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