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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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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春節即將來臨,四人在自己的群裏商量著一起出去玩,許依紓來姜憫懿家找姜憫懿玩,兩人躺在床上在群裏發消息。

姜柏碩發消息讓姜憫懿出來準備吃飯,姜憫懿起身:“紓紓,我們出去吃飯,我哥今天親自下廚,嘗嘗我哥的手藝。”

“我可以少吃一點嗎?最近胃口不太好。”

姜憫懿也沒多想:“可以,話說你最近瘦了好多,刻意減肥?”

“沒有,只是胃口不好,有點惡心,估計是吃壞什麽東西。”

遲遲不見兩人身影,姜柏碩把飯菜裝在托盤裏放置房間門口。敲門提醒:“姜姜,飯菜放在門口,記得出來拿。”

姜憫懿取好飯菜擺上桌,許依紓捂著胃蜷縮在床上,臉色慘白。見狀姜憫懿開門跑出去喊姜柏碩,姜柏碩抱起許依紓往出跑,姜憫懿跟在後面打120。

趕往醫院的路上許依紓靠在姜憫懿懷裏,忍著疼痛告訴姜憫懿先不要通知家長。看著懷裏疼痛難耐的許依紓姜憫懿不自覺落淚,她的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進入醫院大廳許依紓:“腸胃科”

姜柏碩楞了一下,姜憫懿催促她快點:“哥,去腸胃科,聽她的。”

姜柏碩去繳費,許依紓在做檢查,樓道裏只留姜憫懿一人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許依紓的電話響起,上面備註是外公。

猶豫再三姜憫懿還是按下接通鍵:“爺爺你好,許依紓去洗手間了,您有什麽事我幫你轉達或者一會兒讓她給您回過去。”

“沒什麽重要的事,我就想問問紓紓今天有沒有按時吃飯。”

姜憫懿哽咽說不出話,繳費回來的姜柏碩救場,接過電話:“您好,我是姜憫懿的哥哥姜柏碩。”

許外公回應:“你好,我是許依紓的外公,我家紓紓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紓紓說這幾天留在我家陪姜姜,過兩天我送她回去,還勞煩您這幾天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椅子上的姜憫懿低著頭默默聽兩人交談,泣不成聲。

姜柏碩一手拿電話,一手摸摸姜憫懿的頭安慰她。結束通話後姜柏碩蹲下來試圖安慰姜憫懿,他遲遲開不了口告訴姜憫懿檢查結果。

“姜姜,檢查結果不太好。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再告訴你。”

姜憫懿雙手握拳,控制自己冷靜下來。

“檢查結果,胃癌晚期”

姜憫懿沒有哭鬧,借著扶手站起來,擦幹眼淚走進病房。

病房內許依紓躺在病床上,今天的日落格外好看,橘色的薄霧遮掩半分城市,隱隱約約看到附近游樂場的摩天輪。

姜憫懿坐在床邊看著許依紓:“紓紓,現在感覺怎麽樣?”

兩人相視一笑,許依紓牽起姜憫懿的手:“姜姜,怪我嗎?怪我沒有早些告訴你。”

“沒有,忍了這麽久,你也很痛苦吧”眼淚滑落在臉頰“紓紓,今年我們在一起過年。”

“好,我們一起過年”

腳步聲靠近坐在走廊上的姜柏碩,一位老人風塵仆仆趕來:“你好,你是姜憫懿的哥哥嗎?”

“我是,請問您是?”

老人用衣服擦了擦手,局促不安握著姜柏碩的手:“我家紓紓怎麽樣了?我剛才在家裏看到她的就醫證明,這才趕來。”

“此前您對許依紓的身體狀況一無所知?”

“紓紓這孩子太懂事,從小到大不讓我操心,她父母早逝,這孩子什麽都靠自己,什麽都瞞著我。”老人眼裏飽含淚水“我也護不了她什麽,唯一能保證的就是不讓孩子餓著凍著。”

兩人站在病房門口看著房間裏的姜憫懿和許依紓,姜柏碩勸老人進去看看看,老人拒絕:“不了,我明天做些她愛吃的再來。”

姜憫懿留下來陪床,許依紓入睡不久裴帆發消息,沒什麽重要的事,姜憫懿簡單應付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姜憫懿去接水,迎面走來許依紓的外公:“姜憫懿,我家紓紓醒了嗎?”

“剛醒,外公我去接水,順便去買些早餐,您吃過早餐了嗎?”

許外公接過姜憫懿手中的水壺:“我吃過了,我去接水,別燙著你。”順便把飯盒遞給姜憫懿“我做的是兩人份的,你和紓紓一起吃。”

盛情難卻,姜憫懿帶著飯盒先回到病房。

看著許依紓勉為其難吃下一些,姜憫懿問:“你打算告訴淩程易他們嗎?”

“姜憫懿,如果我說不是不是會宰了我?”

姜憫懿揚起傲人的的小下巴:“不會,你不說我自己通知,你肯定舍不得罵我。”

姜憫懿撥通裴帆的電話,對方很快接通。

“裴帆,你來醫院一趟,市一院。”

裴帆一下子慌了神:“什…什麽,你說哪裏?誰?怎麽了?你受傷沒有?”

“我沒事,是許依紓,現在已無大礙。”

林以時率先拿著衣服出門攔車,淩程易搶過電話:“許依紓怎麽了?”

還沒等姜憫懿解釋通話結束,姜憫懿下樓準備接他們,許依紓躺在病床上不知如何開口說自己的病情。

她的心被一枝蘆葦羈絆,逃不掉也漂泊不定。少女的心事不再是娃娃和零食,或許這二字早就不是她的定義。

現在的天空還飄著雪花,姜憫懿走得急沒帶傘。

一輛出租車停在醫院門口,淩程易沖到他面前:“哪個科室,什麽病。”

“腫瘤科……”

裴帆想說些什麽,被姜憫懿打斷:“他沒穿外套,你快去把外套給他。”

原本姜憫懿要隨裴帆一起進去,林以時喊她;“姜憫懿”

姜憫懿回過頭等他,看著他撐傘走來,風度翩翩。

姜憫懿心想:我好像是個騙子,騙自己不喜歡他,騙自己會放下。只要他出現在我的眼前,顯現在我的腦海裏,我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喜歡他,即使夢醒落空,我還是拒絕不了。

“我們一起進去”他細心收好傘遞給姜憫懿“這幾天還要下雪,這把傘留給你。”

淩程易沖進病房,看到病床上笑魘如花的許依紓他不忍落淚,他抱緊裴帆離開病房。

許依紓下床出來:“多大人了。我都沒哭你哭什麽。”

裴帆拍著淩程易的背:“你這穿個羽絨服站在這裏哭,許依紓只穿了病號服,考慮考慮人家。”

裴帆脫下外套還沒遞給許依紓被淩程易擋下:“不許把衣服給許依紓,他只能穿我的。”

淩程易用衣服裹住許依紓,小心翼翼把人扶回病房,始終不敢看向她一眼。

整個下午,淩程易在病房裏忙前忙後,聽到許依紓說自己是胃癌晚期他也不說話,默默流淚。明明桌子上沒有水杯,但那一角的濕潤潤的。

林以時坐在沙發上,看向窗外的眼眸含著不可挑明的心思。

晚上大家離開,姜憫懿下樓送他們,借著晦明晦暗的燈光姜憫懿望著林以時的背影目送他離開。

回到病房,看著心不在焉的姜憫懿許依紓沒說話,等他開口。

“紓紓,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我在暗戀一個人,林以時。”

許依紓一臉震驚:“小騙子,藏挺深啊。”

“這段感情其實說短也不短,從高一開學到現在高二。我看著他喜歡成旻純,他們分手,如果不是舒窈我還以為他有了新的姑娘。我勸過自己不要在這樣淪陷下去,甚至做好打算如果忘不掉,就讓暗戀當一輩子的秘密。”

姜憫懿落淚,如果要形容這段暗戀,她只想貼上“束手無策”的標簽。

“我時常在想,我們要不要到此為止,但每次看到他,我總是下意識去當那個只會對自己說放棄的騙子。”

少女的心事總要相似,許依紓心裏泛起漣漪,走進自己藏起來的秘密。兩人笑了笑,沒再說話。

林以時沒走,站在樓下看著病房的燈滅,在醫院的小花園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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