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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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早上的天色還與夜幕時分無異，小操場唯獨角落的那盞燈亮著，我還是只敢在遠處看著他。按照學生會和年級主任的安排，從右到左，一班到十班，按照順序一列縱隊掃碼。
八班被安排在第五列，林以時負責掃碼，另一為同學負責拆拭子的包裝。隊伍前進速度很快，即使戴著口罩姜憫懿還是忐忑不安。
姜憫懿低著頭，拿出自己的核酸檢測碼。
林以時遲疑了一下擡起頭，看著面前的人：“姜憫懿？”
姜憫懿低著頭：“嗯嗯嗯”
接著就跑，許依紓扭頭看姜憫懿：“姜姜？你戴兩個口罩？還是N95的，不怕憋死。”
姜憫懿手忙腳亂摘下一個塞進口袋：“那個，沒數清直接就戴，悶死我了。”
快排到姜憫懿做核酸，姜憫懿在內心默默祈禱趕快排到自己，蓄勢待發，打算做完拔腿就跑，林以時和另一位志願者一起擺放試管，消毒。
男生問林以時：“一會兒一起去吃飯？”
林以時：“不了，我買好飯去二單元六班，她每天都睡不夠，早飯時間還算長，她能多睡一會兒。”
男生拿肩膀碰了碰林以時，笑著說：“呦，女朋友。一單元喜歡二單元，跨單元早戀，我可告訴主任了。”
“皮癢癢了？”
男生擺擺手：“沒有，這不是單身狗的羨慕嫉妒恨嘛。”
姜憫懿站在一旁借著看角落裏的燈偷偷看向提起女朋友得意洋洋的林以時，看似不動聲色，心底的苦澀只有自己忍著。
吃過早飯，姜憫懿和許依紓有說有笑回教室，還是在那個樓梯口，林以時一手提著包子一手提著豆漿不顧身邊來來往往的同學們的目光，站在教室門口等。姜憫懿也是匆匆忙看了一眼上樓，與其他同學一樣，又不一樣。
眼看著早讀時間要到，走廊的值日生好心幫助：“林以時，我幫你叫她出來，不然你就要遲到了。”
他擡腕看了看手表：“不了，你把早餐帶給她，我回班早讀。”
長時間封校小賣部庫存告急，得知消息後小賣部頓時人潮擁擠。姜憫懿和許依紓還有淩程易，三人一起下樓去小賣部屯零食。
學校安排疫情期間同學不許串樓層活動，這難免引起林以時作精女朋友的不滿。
女生坐在樹下的長凳上，林以時站在旁邊彎著腰安慰：“沒關系的，早飯我買好讓你們班同學帶給你，我囤的零食足夠你吃，別哭了。”說完他摸摸女生的腦袋，滿眼的寵溺。
淩程易沒看清暗處的他們，只是對許依紓說：“看看，我下次非得帶著主任來。”
許依紓淡淡掃了一眼就走了，大家都沒認出的身影姜憫懿最熟悉。
買完東西姜憫懿找借口獨自走在林以時經常走的那條路上，旁邊常青樹的葉子顏色未變。一個人陷在暗戀的處境如同種在北方校園的常青樹，暗自接受冬的冷冽，夏的酷暑，落葉知秋，懷念在春。
擡頭，林以時手裏提著大袋零食，身著藍色校服沖鋒衣走來。姜憫懿裹緊圍巾低頭和他擦肩而過，大雪紛飛，步履匆匆和他擦肩而過。
社會上疫情形式反反覆覆，學生被迫封在校內一個月。考慮到學生的學習壓力學校安排各個社團可以排練節目在元旦晚會上表演，英語社團這次打算一改以往的話劇形式。
所有成員聚在話劇社內，許依紓思來想去，靈光乍現：“我們這次選擇幾首英文歌串燒，所有人把自己唱歌時間控制在半分鐘內。除了第一個人和最後一個人，其餘人在觀眾席藏起來，唱完後走上臺，最後大家一起合唱。”
姜憫懿舉手：“我讚同，我可以伴奏。”
其餘人紛紛舉手讚同，周圍人紛紛拿出自己的手機，姜憫懿震驚：“這，你們怎麽都有手機？”
淩程易：“你沒有？手機這種東西，雖說是違禁品，只要你放好，控制住自己就好，其實很多同學都有。”
“鋼琴伴奏我們查好打出來交給你，你只管練就好。”
選定風格，大家各自找各自喜歡的音樂和曲段，姜憫懿去隔壁的琴房彈鋼琴。琴房裏傳出《求寫在風中的信》的曲子，琴聲回蕩在悠長的走廊，很多社團成員站在門口享受琴聲。
演出當天
化妝間內琴聲，朗誦的聲音，以及同學們之間追逐打鬧的嘻戲，角落裏清冷的姜憫懿未沾染分毫。
身著紫色禮服坐在化妝鏡前，一頭烏黑發亮的秀發順滑如瀑，一雙桃花眼半含憂郁。左手指尖敲動桌面，任由化妝師站在旁邊為自己準備妝造。
進來一個女生站在離姜憫懿不遠的地方：“林以時，你昨天把琴譜落在我家，我給你送過來。”
“這首曲子是特意彈給你的，今天不用。你以後想聽哪首盡管說。”
林以時接過她手裏的琴譜，拿起桌上的藍莓味牛奶擰開瓶蓋遞到女孩手裏。
裴帆從自己書包裏拿出一瓶不同品牌的藍莓牛奶，用自己圍巾包起來抱在懷裏，這個方法見效太慢，裴帆盯上化妝師的保溫杯。
裴帆湊到化妝師身邊：“姐，你那個保溫杯挺大的，和你商量個事。”
化妝師看了看他手裏的牛奶：“接你半杯熱水，很燙，倒的時候小心點。”
裴帆：“行，謝謝姐”
裴帆抱著保溫杯和牛奶打算找個教室秘密行動，走到門口碰上淩程易。
淩程易二話不說拿走他手中的牛奶和保溫杯：“兄弟，秘密行動啊，帶我一個。”
“只有半杯熱水，還有，牛奶自備。”
有熱水就行，淩程易把牛奶塞回裴帆懷裏：“行行行，我回教室取，等我一會兒。”
“淩程易，你私藏的哇哈哈分我一瓶，報酬。”
淩程易聽了咬緊牙關：“行，我裴哥要的牛奶都得是我珍藏的。”
化妝間的人越來越少，姜憫懿不願待在化妝間裏，因為沒資格吃醋，因為他喜歡的不是自己。
姜憫懿站在走廊裏，想起之前考試在桌子上留下的歌詞：傻傻的騙子和騙人的傻子，才可能一生一世
此刻她隱約聽到林以時問女生：“這周我們去游樂場好不好？”
女孩說什麽她沒聽清，想起之前在社交媒體上看到一個帖子，發帖人問：你心底的暗戀到底要如何形容？
有一個人回覆：暗戀的人站在雨裏，她喜歡的人站在教學樓上，不確定他會不會伸手去接雨滴的時候能否看見你，只有兩種結果：他牽著自己喜歡的人或者獨自感慨今天的雨真好和看到你的身影下樓為你撐傘擋雨。
許依紓出來找人，裴帆和淩程易也從走廊的盡頭走來。
這一刻姜憫懿醍醐灌頂：我是喜歡林以時，但我不能因為喜歡他一退再退，不能因為他就要接受一個自卑的自己。我有朋友，有愛我的哥哥，有人對我好。我是喜歡意氣風發的他，這份感情藏心底又怎樣。我愛自由，愛自己，足夠灑脫快活。
裴帆左手藍莓牛奶右手哇哈哈：“喝哪個？都是熱的。”
姜憫懿沒猶豫接過裴帆手中的哇哈哈，淩程易：“你可真會選，這哇哈哈可是我珍藏的，看在你是我家許依紓閨蜜的份上一會兒送你一排。”
姜憫懿：“不好意思，我食用藍莓味的制品會肚子痛。”
“把話說清楚，誰是你家的？”許依紓狠狠拍淩程易的後背。
所謂猴子遇到攔路虎還得讓一讓，淩程易立馬服軟：“許姐，我是你的小弟，最忠誠的小弟。”
旁邊站的兩人相視一笑，懂得都懂。
話劇社的節目壓軸，所有演員準備就緒。姜憫懿坐在鋼琴凳上調整好姿勢，有一人緊隨其後站在姜憫懿旁邊，是裴帆。
“我先用小提琴為你伴奏，你再用鋼琴為大家伴奏。”
他把他把話筒遞給姜憫懿，調整好演奏姿勢示意許依紓可以開始。
全場寂靜，唯一一束燈光落在姜憫懿的周圍。
姜憫懿開口：
T a night is deafening when the silence is listening
（這個夜晚震耳欲聾而寂靜則躲在角落）
And I ' m down on my knees
（我跪倒在地）
And I know that
something is missing
（我知道我遺失了一些東西）
Because the back of my mind is
holding things I ' m relying in
（因為我的潛意識掌控了我的一切）
But I choose to ignore it
because l ' m always denying
them
（但是我選擇無視它因為我一直都是這麽做的 ）
裴帆的目光始終落在姜憫懿身上，細長的胳膊如凝玉，不可一世的清冷與耀眼的燈光相輔相成。窈窕佳人垂眸首，在伴難斷何收眸。
接下來裴帆上臺：
And if I only could
（如果可以）
I ' d make a deal with God
（我會與上帝交易）
And I ' d get him
（和他）
To swap our places
（互換位置）
Be r ü nning up that road
（沿著路途恣意奔跑 ）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越過山脈）
Be running up that buildingl
（穿過樓宇）
接下來林以時從舞臺一側上場，姜憫懿只是在伴奏的間隙眼神瞟向臺上的身影，看不清的何必強求。
I ' m tired of the city
（厭倦了城市的喧囂）
Scream if you ' re with me
（若你亦是就隨我一起放聲吶喊吧）
If I ' m gonna die let ' s die somewhere pretty
（若是註定要隕落便選擇葬身於天堂吧）
Sad in the summer
（夏日便傷懷）
City needs a mother
（城市也需要母親的撫慰）
If I ' m gonna waste my time then it ' s
time to go
（與其虛度光陰不如啟程前行）
間隔三分鐘，林以時打一個響指，淩程易舉起大旗：The ideal youth is the eternal flame of the world（理想的青年是世界不熄的聖火）
全場沸騰，許依紓和幾個女生閃亮登場，合唱：
But who are you to judge
（但你又有什麽資格對我評頭論足）
When you ' re a diamond in the rough
（你自己也是未經打磨的鉆石 ）
I ' m sure you got some things
（我知道你一定有隱藏的才華）
You ' d like to change about yourself
（你想改變自己）
I ' m no beauty queen I ' m just
beautiful me
（我不是美麗女皇我只是美麗的我）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You ' ve got ever yright to a beautiful life
（你絕對有權活出精彩）
C ' mon
全場一起合唱：
Catching my breath letting it go
（停下來緩緩氣放下過去）
Turning my cheek for the sake of the
show
（為了演藝生涯我忍辱負重）
Now that you know
（現在你們知道了）
T Is is my life
（這是我自己的生活）
I won ' t be told what ' s supposed to be right
（我不想讓別人來告訴我怎麽做才是正確的）
Catch my breath
（停下來緩緩氣）
No one can hold me back
（沒人能阻止我）
I ain ' t got time for that
（我沒時間去浪費了）
Catch my breath
（停下來緩緩氣）
Won ' t let them get me down
（不會讓別人拖住我）
It ' s all so simple now
（我的目標很明確了）
Addicted to the love I found
（我要好好享受身邊的愛意）
Heavy hear tnow a weightless cloud
（曾經沈重的心現在輕得像浮雲）
Making time for the ones that count
（給有意義的人留出時間）
I ' ll spend the rest of my time
（我要把剩下的時間用來）
Laughing hard with the windows
down
（打開窗大聲歡笑）
Leaving footprints all over town
（在小鎮裏到處閑逛）
Keeping faith karma comes around
（保持信念善惡終有報）
I will spend the rest of my life
（我會把生命剩下的時光）
所有人站起來合唱的那一刻，青年的對理想的熱血，對女性的支持與尊重是整個場館最優秀的回聲，也是世界的期待。
多面旗幟掛在場館內至此以後從未更換內容：理想的青年是世界不熄的聖火。另一句：女性是雪山擋不住的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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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天色還與夜幕時分無異，小操場唯獨角落的那盞燈亮著，我還是只敢在遠處看著他。按照學生會和年級主任的安排，從右到左，一班到十班，按照順序一列縱隊掃碼。
八班被安排在第五列，林以時負責掃碼，另一為同學負責拆拭子的包裝。隊伍前進速度很快，即使戴著口罩姜憫懿還是忐忑不安。
姜憫懿低著頭，拿出自己的核酸檢測碼。
林以時遲疑了一下擡起頭，看著面前的人：“姜憫懿？”
姜憫懿低著頭：“嗯嗯嗯”
接著就跑，許依紓扭頭看姜憫懿：“姜姜？你戴兩個口罩？還是N95的，不怕憋死。”
姜憫懿手忙腳亂摘下一個塞進口袋：“那個，沒數清直接就戴，悶死我了。”
快排到姜憫懿做核酸，姜憫懿在內心默默祈禱趕快排到自己，蓄勢待發，打算做完拔腿就跑，林以時和另一位志願者一起擺放試管，消毒。
男生問林以時：“一會兒一起去吃飯？”
林以時：“不了，我買好飯去二單元六班，她每天都睡不夠，早飯時間還算長，她能多睡一會兒。”
男生拿肩膀碰了碰林以時，笑著說：“呦，女朋友。一單元喜歡二單元，跨單元早戀，我可告訴主任了。”
“皮癢癢了？”
男生擺擺手：“沒有，這不是單身狗的羨慕嫉妒恨嘛。”
姜憫懿站在一旁借著看角落裏的燈偷偷看向提起女朋友得意洋洋的林以時，看似不動聲色，心底的苦澀只有自己忍著。
吃過早飯，姜憫懿和許依紓有說有笑回教室，還是在那個樓梯口，林以時一手提著包子一手提著豆漿不顧身邊來來往往的同學們的目光，站在教室門口等。姜憫懿也是匆匆忙看了一眼上樓，與其他同學一樣，又不一樣。
眼看著早讀時間要到，走廊的值日生好心幫助：“林以時，我幫你叫她出來，不然你就要遲到了。”
他擡腕看了看手表：“不了，你把早餐帶給她，我回班早讀。”
長時間封校小賣部庫存告急，得知消息後小賣部頓時人潮擁擠。姜憫懿和許依紓還有淩程易，三人一起下樓去小賣部屯零食。
學校安排疫情期間同學不許串樓層活動，這難免引起林以時作精女朋友的不滿。
女生坐在樹下的長凳上，林以時站在旁邊彎著腰安慰：“沒關系的，早飯我買好讓你們班同學帶給你，我囤的零食足夠你吃，別哭了。”說完他摸摸女生的腦袋，滿眼的寵溺。
淩程易沒看清暗處的他們，只是對許依紓說：“看看，我下次非得帶著主任來。”
許依紓淡淡掃了一眼就走了，大家都沒認出的身影姜憫懿最熟悉。
買完東西姜憫懿找借口獨自走在林以時經常走的那條路上，旁邊常青樹的葉子顏色未變。一個人陷在暗戀的處境如同種在北方校園的常青樹，暗自接受冬的冷冽，夏的酷暑，落葉知秋，懷念在春。
擡頭，林以時手裏提著大袋零食，身著藍色校服沖鋒衣走來。姜憫懿裹緊圍巾低頭和他擦肩而過，大雪紛飛，步履匆匆和他擦肩而過。
社會上疫情形式反反覆覆，學生被迫封在校內一個月。考慮到學生的學習壓力學校安排各個社團可以排練節目在元旦晚會上表演，英語社團這次打算一改以往的話劇形式。
所有成員聚在話劇社內，許依紓思來想去，靈光乍現：“我們這次選擇幾首英文歌串燒，所有人把自己唱歌時間控制在半分鐘內。除了第一個人和最後一個人，其餘人在觀眾席藏起來，唱完後走上臺，最後大家一起合唱。”
姜憫懿舉手：“我讚同，我可以伴奏。”
其餘人紛紛舉手讚同，周圍人紛紛拿出自己的手機，姜憫懿震驚：“這，你們怎麽都有手機？”
淩程易：“你沒有？手機這種東西，雖說是違禁品，只要你放好，控制住自己就好，其實很多同學都有。”
“鋼琴伴奏我們查好打出來交給你，你只管練就好。”
選定風格，大家各自找各自喜歡的音樂和曲段，姜憫懿去隔壁的琴房彈鋼琴。琴房裏傳出《求寫在風中的信》的曲子，琴聲回蕩在悠長的走廊，很多社團成員站在門口享受琴聲。
演出當天
化妝間內琴聲，朗誦的聲音，以及同學們之間追逐打鬧的嘻戲，角落裏清冷的姜憫懿未沾染分毫。
身著紫色禮服坐在化妝鏡前，一頭烏黑發亮的秀發順滑如瀑，一雙桃花眼半含憂郁。左手指尖敲動桌面，任由化妝師站在旁邊為自己準備妝造。
進來一個女生站在離姜憫懿不遠的地方：“林以時，你昨天把琴譜落在我家，我給你送過來。”
“這首曲子是特意彈給你的，今天不用。你以後想聽哪首盡管說。”
林以時接過她手裏的琴譜，拿起桌上的藍莓味牛奶擰開瓶蓋遞到女孩手裏。
裴帆從自己書包裏拿出一瓶不同品牌的藍莓牛奶，用自己圍巾包起來抱在懷裏，這個方法見效太慢，裴帆盯上化妝師的保溫杯。
裴帆湊到化妝師身邊：“姐，你那個保溫杯挺大的，和你商量個事。”
化妝師看了看他手裏的牛奶：“接你半杯熱水，很燙，倒的時候小心點。”
裴帆：“行，謝謝姐”
裴帆抱著保溫杯和牛奶打算找個教室秘密行動，走到門口碰上淩程易。
淩程易二話不說拿走他手中的牛奶和保溫杯：“兄弟，秘密行動啊，帶我一個。”
“只有半杯熱水，還有，牛奶自備。”
有熱水就行，淩程易把牛奶塞回裴帆懷裏：“行行行，我回教室取，等我一會兒。”
“淩程易，你私藏的哇哈哈分我一瓶，報酬。”
淩程易聽了咬緊牙關：“行，我裴哥要的牛奶都得是我珍藏的。”
化妝間的人越來越少，姜憫懿不願待在化妝間裏，因為沒資格吃醋，因為他喜歡的不是自己。
姜憫懿站在走廊裏，想起之前考試在桌子上留下的歌詞：傻傻的騙子和騙人的傻子，才可能一生一世
此刻她隱約聽到林以時問女生：“這周我們去游樂場好不好？”
女孩說什麽她沒聽清，想起之前在社交媒體上看到一個帖子，發帖人問：你心底的暗戀到底要如何形容？
有一個人回覆：暗戀的人站在雨裏，她喜歡的人站在教學樓上，不確定他會不會伸手去接雨滴的時候能否看見你，只有兩種結果：他牽著自己喜歡的人或者獨自感慨今天的雨真好和看到你的身影下樓為你撐傘擋雨。
許依紓出來找人，裴帆和淩程易也從走廊的盡頭走來。
這一刻姜憫懿醍醐灌頂：我是喜歡林以時，但我不能因為喜歡他一退再退，不能因為他就要接受一個自卑的自己。我有朋友，有愛我的哥哥，有人對我好。我是喜歡意氣風發的他，這份感情藏心底又怎樣。我愛自由，愛自己，足夠灑脫快活。
裴帆左手藍莓牛奶右手哇哈哈：“喝哪個？都是熱的。”
姜憫懿沒猶豫接過裴帆手中的哇哈哈，淩程易：“你可真會選，這哇哈哈可是我珍藏的，看在你是我家許依紓閨蜜的份上一會兒送你一排。”
姜憫懿：“不好意思，我食用藍莓味的制品會肚子痛。”
“把話說清楚，誰是你家的？”許依紓狠狠拍淩程易的後背。
所謂猴子遇到攔路虎還得讓一讓，淩程易立馬服軟：“許姐，我是你的小弟，最忠誠的小弟。”
旁邊站的兩人相視一笑，懂得都懂。
話劇社的節目壓軸，所有演員準備就緒。姜憫懿坐在鋼琴凳上調整好姿勢，有一人緊隨其後站在姜憫懿旁邊，是裴帆。
“我先用小提琴為你伴奏，你再用鋼琴為大家伴奏。”
他把他把話筒遞給姜憫懿，調整好演奏姿勢示意許依紓可以開始。
全場寂靜，唯一一束燈光落在姜憫懿的周圍。
姜憫懿開口：
T a night is deafening when the silence is listening
（這個夜晚震耳欲聾而寂靜則躲在角落）
And I ' m down on my knees
（我跪倒在地）
And I know t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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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遺失了一些東西）
Because the back of my mind 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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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潛意識掌控了我的一切）
But I choose to ignore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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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選擇無視它因為我一直都是這麽做的 ）
裴帆的目光始終落在姜憫懿身上，細長的胳膊如凝玉，不可一世的清冷與耀眼的燈光相輔相成。窈窕佳人垂眸首，在伴難斷何收眸。
接下來裴帆上臺：
And if I only could
（如果可以）
I ' d make a deal with God
（我會與上帝交易）
And I ' d get him
（和他）
To swap our places
（互換位置）
Be r ü nning up that road
（沿著路途恣意奔跑 ）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越過山脈）
Be running up that buildingl
（穿過樓宇）
接下來林以時從舞臺一側上場，姜憫懿只是在伴奏的間隙眼神瞟向臺上的身影，看不清的何必強求。
I ' m tired of the city
（厭倦了城市的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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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亦是就隨我一起放聲吶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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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註定要隕落便選擇葬身於天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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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便傷懷）
City needs a mother
（城市也需要母親的撫慰）
If I ' m gonna waste my time then it ' s
time to go
（與其虛度光陰不如啟程前行）
間隔三分鐘，林以時打一個響指，淩程易舉起大旗：The ideal youth is the eternal flame of the world（理想的青年是世界不熄的聖火）
全場沸騰，許依紓和幾個女生閃亮登場，合唱：
But who are you to judge
（但你又有什麽資格對我評頭論足）
When you ' re a diamond in the rough
（你自己也是未經打磨的鉆石 ）
I ' m sure you got some things
（我知道你一定有隱藏的才華）
You ' d like to change about yourself
（你想改變自己）
I ' m no beauty queen I ' m j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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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美麗女皇我只是美麗的我）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You ' ve got ever yright to a beautiful life
（你絕對有權活出精彩）
C ' mon
全場一起合唱：
Catching my breath letting it go
（停下來緩緩氣放下過去）
Turning my cheek for the sake of the
show
（為了演藝生涯我忍辱負重）
Now that you know
（現在你們知道了）
T Is is my life
（這是我自己的生活）
I won ' t be told what ' s supposed to be right
（我不想讓別人來告訴我怎麽做才是正確的）
Catch my breath
（停下來緩緩氣）
No one can hold me back
（沒人能阻止我）
I ain ' t got time for that
（我沒時間去浪費了）
Catch my breath
（停下來緩緩氣）
Won ' t let them get me down
（不會讓別人拖住我）
It ' s all so simple now
（我的目標很明確了）
Addicted to the love I found
（我要好好享受身邊的愛意）
Heavy hear tnow a weightless cloud
（曾經沈重的心現在輕得像浮雲）
Making time for the ones that count
（給有意義的人留出時間）
I ' ll spend the rest of my time
（我要把剩下的時間用來）
Laughing hard with the wind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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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窗大聲歡笑）
Leaving footprints all over town
（在小鎮裏到處閑逛）
Keeping faith karma comes around
（保持信念善惡終有報）
I will spend the rest of my life
（我會把生命剩下的時光）
所有人站起來合唱的那一刻，青年的對理想的熱血，對女性的支持與尊重是整個場館最優秀的回聲，也是世界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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