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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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遷
又過了幾日，長公主府才算各方面都已經修築完成，沈照思索了一番，也決定正式從昭華宮搬出去。
二公主十分熱心地幫助沈照擬定了喬遷宴所需要宴請的賓客名單，並趁機扭扭捏捏地親手給裴溯寫了一張拜帖。
沈照早就瞧出她那些小心思了，但是又不戳破，只是心中暗暗發笑。
沈照的喬遷之宴，其實很好布置，她既然是要慶祝喬遷之喜，便只用宴請一些比較熟悉的人，例如昌敏郡主、謝濯和陸機這些人，對於一些來了就有可能給她添堵的，她一概不請，例如紀芙語、秦落蘅和魏子都之流。
天生五年九月十七日，黃道吉日，沈照便將喬遷宴定在了這一天。
那日裴溯來得很早，沈照、二公主和昌敏郡主一起陪著他將長公主府仔細地逛了一番。在走到一處環境清幽的亭臺前面之時，沈照和昌敏郡主心照不宣地以招待其他賓客為由趕緊溜掉，給這兩人制造獨處的機會。
二公主和裴溯獨處，還頗為有些扭捏。
裴溯望著沈照匆匆而去的背影不由得嘆口氣，再擡眼看看不遠處周圍的貴女們以一種心照不宣的眼神打量著他們二人時，裴溯還是決定直接跟二公主說說清楚。
一是卻不想讓沈照和眾人誤會，二是不想讓二公主在他這裏做無用功，白白虛耗了光陰。
裴溯直言不諱：“臣對二公主並無一絲綺念，二公主殿下金枝玉葉，臣相信自會有更好的男子來配。”
二公主聞言頗有些傷心：“無意？既然無意，那你為什麽還要應本宮的邀請來這宴會？”
裴溯不語，目光卻落在不遠處的正和其他貴女們攀談言笑晏晏的沈照身上，眸中不自覺地帶上一絲笑意。
二公主難得警覺一回：“你……你喜歡皇姐？”
裴溯下意識皺眉，他本不欲引起姐妹猜忌，這會給沈照帶來諸多麻煩。只是他剛要開口解釋些什麽，二公主卻又開口道：“皇姐端莊知禮，又生得國色天香。你喜歡皇姐的話，倒也不算是什麽奇事。”
言罷又道：“皇姐喜歡吃陳記糕點，幾乎每天都要遣人去買。陳記排隊可慢了，他家的糕點還限量，你不如先去買些，定可討皇姐歡心。”
“其實本宮倒是覺得你和皇姐還蠻般配的，日後若是你想了解皇姐什麽，盡管來找我。我們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裴溯認真地分辨著二公主的神色，看她心無城府，絲毫不像在強顏歡笑，頓時也放下了心：“多謝殿下諒解。”
二公主擺擺手：“沒什麽。強扭的瓜不甜，本宮從不願意勉強他人。”
裴溯笑了笑，沒再說什麽，轉身離去。
待裴溯走後，謝濯卻不知道從哪裏鉆了出來，幽幽地看著二公主：“二公主殿下可真大方，自己表白不成，還教對方如何去追自己的情敵？”
二公主歪著頭看向謝濯：“可是信陵侯很好啊，皇姐也會很好。我覺得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確實是格外般配。”
謝濯怒其不爭地看著對方：“你這人是不是傻子啊？”沒看見他喜歡沈照嗎？沒看見裴溯是他情敵嗎？
“你罵我？”二公主楞住：“我要跟姨母告狀去！”
謝濯郁悶至極，咬牙切齒：“告去！告去！”
接著又道：“一次不成，這就直接放棄了？心智不堅定，看你也難成大事。”
二公主無故被懟，語氣也不善道：“我是公主啊？一次表白不成還要死乞白賴地跟著別人後面嗎？我又不是你？”天天跟狗一樣跟在皇姐身後。
謝濯挑眉看向她：“什麽叫你又不是我？我怎麽了？”
二公主挑釁道：“你跟在皇姐身後猥-瑣發育了多少年了？不是也沒成功嗎？”
謝濯被踩到痛處，頓時沒了攀談的興致，心裏罵罵咧咧地拂袖離去。
別人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對手。不巧的是，謝濯兩樣都有。那他這追妻之路可真謂是長路漫漫。
這廂。
沈照剛招待完賓客，便尋了一處清幽之地，擺了一張案幾，想偷懶休息休息。豈料剛坐下，裴溯便跟了過來，坐在她的對面，朝煙很有眼色地為二人斟茶。
沈照疑惑地看著他：“不是跟二妹妹一起游逛嗎怎麽過來了？”
裴溯嘆氣，感受到沈照的調笑：“下官對二公主無意，還是不耽誤她了。”
沈照愕然：就這麽直接說出來了？
如此坦誠，使得沈照不由得又高看他一眼。
茶香濃郁，又有裊裊琴音自遠方傳來，二人享受著這難得的清凈時光，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良久，裴溯悄悄看看四周，又開口道：“府中那位，恕下官惶恐，實在不知該如何安置。”
沈照知道他說的是冉蓮，心下也一陣為難，這個確實是個問題。
冉蓮算是她的人，她不能棄他不顧。而私藏一個平秦王府的小小姬妾並不是什麽大事，可偏偏冉蓮肚子裏還有陸榆的骨肉。眼下已經將近八個月的身孕，此時就連偷偷打掉也不能夠了。可是若放任她生下來，平白多出一個孩子，被天聖帝發現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
如果冉蓮願意在生下孩子後將其交給天聖帝，還尚且有一條活路。可是……這樣雖冉蓮、對孩子都未免太過殘忍。
沈照踟躕道：“我想保下她，但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始終是個隱患，一旦此事揭露，你我她恐怕都要立於險地。”
況且，眼下此事，天聖帝知道不知道，還是兩說。
仔細思索了半天，又道：“你今日回府先問問她，看她可否有什麽打算。明日，我親自去府上探望。”
裴溯笑著端起茶杯淺飲了一口：“好。”
…………
謝濯跟二公主不歡而散之後，四下尋找沈照的蹤跡，在園子裏轉個彎，不巧正碰上陸機。
陸機對謝濯已無之前的敬意，看見謝濯只當沒看見，眼都不擡直接路過。
謝濯不滿地叫住他：“陸大人好大的官威，現在遇見了本世子，眼皮都不帶擡的了？”
陸機聞言只得停住腳步，淺淺地朝他行個禮：“見過世子。”
言罷，轉身便走。
謝濯看他行走的方向，必然也是要去找沈照，於是心裏更為不舒服。
一個裴溯還不夠，又來一個陸機。阿照那麽單純，他們這些人這麽心機深沈，萬一真被他們這些人騙走了，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謝濯思及此，環顧四周，發現幾步之外的廊亭中，有一幹貴女正在那裏一邊談笑，一邊描摹著字畫。
謝濯又看著陸機朝著沈照越走越近的背影，不由得惡向膽邊生。他猛走幾步跟上陸機，上前一步抓住對方的手，高聲道：“陸大人詩興大發，正巧想作詩呢！哪裏有筆墨紙硯，還不趕緊拿過來，看陸大人七步成詩。”
陸機的手被謝濯抓住，他的第一念頭自然是甩開，但對方抓的極為緊，竟讓他一時間掙脫不掉。
廊亭中只靜默了一瞬，下一秒，那些貴女們邊便“唰”一下子全迎了上來，嘰嘰喳喳地將陸機團團圍住，往廊亭那邊拉。
“陸大人到這裏來便好，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是呀是呀！陸大人趕緊到這邊來。”
那些貴女們心中腹誹，陸機作為一舉登科的狀元郎，才華橫溢又面目俊朗，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太經常參加這些宴會，她們想接近又不得其法，眼下不正是最好的時機麽。
陸機被這些閨女們拉住，一時間掙脫不了，只好隨著她們來到了廊亭中。
那些貴女們七手八腳地為他鋪好紙張筆墨，陸機從人群的縫隙中回過頭，只看見謝濯轉身向沈照走過去的背影。
哪怕是只有一個背影，陸機都能感覺到那人心中有多麽的得意，只怕此刻嘴已經咧到了後腦勺了吧。多年的良好教養也壓抑不住陸機心中的無語，於是他看著謝濯的臉，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臟話。
謝濯解決了一個勁敵，神清氣爽地走向沈照，但是臨近了，看到沈照與裴溯相談甚歡，臉色頓時又耷拉了下來。
謝濯幾步走過去，抱胸站在案幾旁，睥睨著兩人：“是本世子來得不巧了，打擾了二位的雅致？”
熟悉的語調使得沈照不由得眼皮一跳：不是，這人跟誰學的啊，又來這一套？
朝煙見狀趕緊為謝濯添了一張椅子，謝濯卻似乎不大領情：“本世子若是在此坐下了，信陵侯不會不開心吧？”
沈照略微無語地看向他：“你愛坐不坐。”
謝濯看了沈照一眼，冷哼一聲，直接坐下。
坐下之後，謝濯又要開口說些什麽，沈照卻立刻捂住他的嘴，以眼神相威脅，堪堪止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謝濯！今天我喬遷之喜，你最好給我正常點啊。”
謝濯看向她，撇過臉去，不說話了。
裴溯看著這一幕，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但是看著沈照捂在謝濯嘴上的手，這兩人相處的如此自然，想必關系不簡單，還是忍不住眼神沈了幾分。
短暫的靜默之後，裴溯身邊的小廝回來了，還提著個食盒，裏面裝著好幾盤口味各異的陳記糕點。
謝濯牙都咬碎了，在心中不停地埋怨二公主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把他的終極武器都給透露出去了。
裴溯剛接過來，把糕點放到桌上，謝濯就一把拿起放到自己身邊：“信陵侯怎麽知道本世子喜歡吃陳記糕點？”
裴溯擡眼看向他：“下官，並不知。”
謝濯卻絲毫不感到尷尬，拿起來那些糕點，一一解開，然後推到沈照面前：“難得信陵侯知道本世子的口味，不過這次也買的太多了。阿照也喜歡吃甜食，那不如我們兩個一起吃吧。”
沈照絲毫不覺得此刻兩人之間暗潮洶湧，忙不疊點點頭：“好呀好呀。”
裴溯還是笑，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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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早就瞧出她那些小心思了，但是又不戳破，只是心中暗暗發笑。
沈照的喬遷之宴，其實很好布置，她既然是要慶祝喬遷之喜，便只用宴請一些比較熟悉的人，例如昌敏郡主、謝濯和陸機這些人，對於一些來了就有可能給她添堵的，她一概不請，例如紀芙語、秦落蘅和魏子都之流。
天生五年九月十七日，黃道吉日，沈照便將喬遷宴定在了這一天。
那日裴溯來得很早，沈照、二公主和昌敏郡主一起陪著他將長公主府仔細地逛了一番。在走到一處環境清幽的亭臺前面之時，沈照和昌敏郡主心照不宣地以招待其他賓客為由趕緊溜掉，給這兩人制造獨處的機會。
二公主和裴溯獨處，還頗為有些扭捏。
裴溯望著沈照匆匆而去的背影不由得嘆口氣，再擡眼看看不遠處周圍的貴女們以一種心照不宣的眼神打量著他們二人時，裴溯還是決定直接跟二公主說說清楚。
一是卻不想讓沈照和眾人誤會，二是不想讓二公主在他這裏做無用功，白白虛耗了光陰。
裴溯直言不諱：“臣對二公主並無一絲綺念，二公主殿下金枝玉葉，臣相信自會有更好的男子來配。”
二公主聞言頗有些傷心：“無意？既然無意，那你為什麽還要應本宮的邀請來這宴會？”
裴溯不語，目光卻落在不遠處的正和其他貴女們攀談言笑晏晏的沈照身上，眸中不自覺地帶上一絲笑意。
二公主難得警覺一回：“你……你喜歡皇姐？”
裴溯下意識皺眉，他本不欲引起姐妹猜忌，這會給沈照帶來諸多麻煩。只是他剛要開口解釋些什麽，二公主卻又開口道：“皇姐端莊知禮，又生得國色天香。你喜歡皇姐的話，倒也不算是什麽奇事。”
言罷又道：“皇姐喜歡吃陳記糕點，幾乎每天都要遣人去買。陳記排隊可慢了，他家的糕點還限量，你不如先去買些，定可討皇姐歡心。”
“其實本宮倒是覺得你和皇姐還蠻般配的，日後若是你想了解皇姐什麽，盡管來找我。我們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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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擺擺手：“沒什麽。強扭的瓜不甜，本宮從不願意勉強他人。”
裴溯笑了笑，沒再說什麽，轉身離去。
待裴溯走後，謝濯卻不知道從哪裏鉆了出來，幽幽地看著二公主：“二公主殿下可真大方，自己表白不成，還教對方如何去追自己的情敵？”
二公主歪著頭看向謝濯：“可是信陵侯很好啊，皇姐也會很好。我覺得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確實是格外般配。”
謝濯怒其不爭地看著對方：“你這人是不是傻子啊？”沒看見他喜歡沈照嗎？沒看見裴溯是他情敵嗎？
“你罵我？”二公主楞住：“我要跟姨母告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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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道：“一次不成，這就直接放棄了？心智不堅定，看你也難成大事。”
二公主無故被懟，語氣也不善道：“我是公主啊？一次表白不成還要死乞白賴地跟著別人後面嗎？我又不是你？”天天跟狗一樣跟在皇姐身後。
謝濯挑眉看向她：“什麽叫你又不是我？我怎麽了？”
二公主挑釁道：“你跟在皇姐身後猥-瑣發育了多少年了？不是也沒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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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
沈照剛招待完賓客，便尋了一處清幽之地，擺了一張案幾，想偷懶休息休息。豈料剛坐下，裴溯便跟了過來，坐在她的對面，朝煙很有眼色地為二人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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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裴溯悄悄看看四周，又開口道：“府中那位，恕下官惶恐，實在不知該如何安置。”
沈照知道他說的是冉蓮，心下也一陣為難，這個確實是個問題。
冉蓮算是她的人，她不能棄他不顧。而私藏一個平秦王府的小小姬妾並不是什麽大事，可偏偏冉蓮肚子裏還有陸榆的骨肉。眼下已經將近八個月的身孕，此時就連偷偷打掉也不能夠了。可是若放任她生下來，平白多出一個孩子，被天聖帝發現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
如果冉蓮願意在生下孩子後將其交給天聖帝，還尚且有一條活路。可是……這樣雖冉蓮、對孩子都未免太過殘忍。
沈照踟躕道：“我想保下她，但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始終是個隱患，一旦此事揭露，你我她恐怕都要立於險地。”
況且，眼下此事，天聖帝知道不知道，還是兩說。
仔細思索了半天，又道：“你今日回府先問問她，看她可否有什麽打算。明日，我親自去府上探望。”
裴溯笑著端起茶杯淺飲了一口：“好。”
…………
謝濯跟二公主不歡而散之後，四下尋找沈照的蹤跡，在園子裏轉個彎，不巧正碰上陸機。
陸機對謝濯已無之前的敬意，看見謝濯只當沒看見，眼都不擡直接路過。
謝濯不滿地叫住他：“陸大人好大的官威，現在遇見了本世子，眼皮都不帶擡的了？”
陸機聞言只得停住腳步，淺淺地朝他行個禮：“見過世子。”
言罷，轉身便走。
謝濯看他行走的方向，必然也是要去找沈照，於是心裏更為不舒服。
一個裴溯還不夠，又來一個陸機。阿照那麽單純，他們這些人這麽心機深沈，萬一真被他們這些人騙走了，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謝濯思及此，環顧四周，發現幾步之外的廊亭中，有一幹貴女正在那裏一邊談笑，一邊描摹著字畫。
謝濯又看著陸機朝著沈照越走越近的背影，不由得惡向膽邊生。他猛走幾步跟上陸機，上前一步抓住對方的手，高聲道：“陸大人詩興大發，正巧想作詩呢！哪裏有筆墨紙硯，還不趕緊拿過來，看陸大人七步成詩。”
陸機的手被謝濯抓住，他的第一念頭自然是甩開，但對方抓的極為緊，竟讓他一時間掙脫不掉。
廊亭中只靜默了一瞬，下一秒，那些貴女們邊便“唰”一下子全迎了上來，嘰嘰喳喳地將陸機團團圍住，往廊亭那邊拉。
“陸大人到這裏來便好，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是呀是呀！陸大人趕緊到這邊來。”
那些貴女們心中腹誹，陸機作為一舉登科的狀元郎，才華橫溢又面目俊朗，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太經常參加這些宴會，她們想接近又不得其法，眼下不正是最好的時機麽。
陸機被這些閨女們拉住，一時間掙脫不了，只好隨著她們來到了廊亭中。
那些貴女們七手八腳地為他鋪好紙張筆墨，陸機從人群的縫隙中回過頭，只看見謝濯轉身向沈照走過去的背影。
哪怕是只有一個背影，陸機都能感覺到那人心中有多麽的得意，只怕此刻嘴已經咧到了後腦勺了吧。多年的良好教養也壓抑不住陸機心中的無語，於是他看著謝濯的臉，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臟話。
謝濯解決了一個勁敵，神清氣爽地走向沈照，但是臨近了，看到沈照與裴溯相談甚歡，臉色頓時又耷拉了下來。
謝濯幾步走過去，抱胸站在案幾旁，睥睨著兩人：“是本世子來得不巧了，打擾了二位的雅致？”
熟悉的語調使得沈照不由得眼皮一跳：不是，這人跟誰學的啊，又來這一套？
朝煙見狀趕緊為謝濯添了一張椅子，謝濯卻似乎不大領情：“本世子若是在此坐下了，信陵侯不會不開心吧？”
沈照略微無語地看向他：“你愛坐不坐。”
謝濯看了沈照一眼，冷哼一聲，直接坐下。
坐下之後，謝濯又要開口說些什麽，沈照卻立刻捂住他的嘴，以眼神相威脅，堪堪止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謝濯！今天我喬遷之喜，你最好給我正常點啊。”
謝濯看向她，撇過臉去，不說話了。
裴溯看著這一幕，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但是看著沈照捂在謝濯嘴上的手，這兩人相處的如此自然，想必關系不簡單，還是忍不住眼神沈了幾分。
短暫的靜默之後，裴溯身邊的小廝回來了，還提著個食盒，裏面裝著好幾盤口味各異的陳記糕點。
謝濯牙都咬碎了，在心中不停地埋怨二公主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把他的終極武器都給透露出去了。
裴溯剛接過來，把糕點放到桌上，謝濯就一把拿起放到自己身邊：“信陵侯怎麽知道本世子喜歡吃陳記糕點？”
裴溯擡眼看向他：“下官，並不知。”
謝濯卻絲毫不感到尷尬，拿起來那些糕點，一一解開，然後推到沈照面前：“難得信陵侯知道本世子的口味，不過這次也買的太多了。阿照也喜歡吃甜食，那不如我們兩個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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