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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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十一個小時的飛行之後，灣流飛機終於在揚城降落了。
從機場出來是早上十點，正是揚城秋日的好天氣。
繁忙的航班抵達大廳裏人流熙攘，姜燃依舊拉著自己的行李，碎步追在岑霽身後。
“哎喲！”
跑的太急，姜燃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撞上岑霽。好在他反應迅速，伸手攔了她一把。
大掌落於腰際，姜燃怔忡，直到聽見岑霽一如既往的沈緩聲音，他問：“姜小姐準備去哪裏？”
姜燃輕輕往旁邊退出一步才道：“我想先去工作室看看。”
岑霽收回手，輕輕“嗯”了一聲，側身跟林旭交待了幾句。
姜燃猜不透岑老板諱莫如深的心思，等她再次拉起行李，她發現岑霽似乎是刻意放慢了一些腳步。
抵達大廳外面，兩輛黑色公務車早已等在那裏。姜燃暗忖岑霽的排場還真是大，居然要派兩輛車來接。
一個穿著得體的司機從駕駛座下來，徑直接過了她手中的行李。
“姜小姐你好，我是為你服務的司機。”
司機說著話，幫姜燃打開了車後座的門，往後一步，而後身體呈45度，用手護在了門框上。
標準的英式接待禮儀。
這下不用問，姜燃都知道這是誰的安排了。
跟墨爾本直接把她扔在機場一走了之的行為相比，姜燃覺得岑老板如今的安排簡直能算作是良心發現。
她正想對岑霽表示感謝，一擡頭，卻見他的那輛商務車早已揚長而去。
“……”果然，資本家哪有什麽良心，估計是順便的，就像買一送一。
姜燃默默腹誹，商務車很快就停在了民俗步行街的路口。再進去就要走路，姜燃沒讓司機再幫她拎行李。
萬向輪在石板路上磕磕碰碰，發出“闊闊闊闊”的回響。
還不到中午，很多店家都才在整理店鋪。大門半敞，蔦蘿在青瓦上蜿蜒，被陽光暈染成一地的斑駁。
姜燃的工作室在小巷深一點的地方。
她在那兒租了一個小院，前廳用來展示繡品，後面的幾間廂房用作繡娘們的寢室和生活起居，環境僻靜幽美，很適合靜心創作。
開門的是黎叔，楊姨的丈夫，也是工作室裏唯一一個能聽能說的人。
姜燃不在的時候，他會幫著看店，平時也會照應著這裏的繡娘們，負責她們的安全。
看見姜燃回來，黎叔平日嚴肅的臉上也綻開一抹笑，“老板娘！”
他放下手裏正在擺櫃的繡品，轉身就往後院跑，不一會兒，繡娘們就聚了過來。
這趟去墨爾本時間有限，但趁著岑霽開會的功夫，姜燃去了趟玫瑰街藝術市場，淘了些有意思的手工藝品帶回來送她們。
姜燃分完禮物，從行李內層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楊姨，“給梨子的。”
盒子打開，是一張人工耳蝸的預約訂單。
楊姨蹙了蹙眉，驚喜感動的同時，又矛盾地用手語埋冤姜燃浪費錢。
“不浪費不浪費，”姜燃笑得燦爛，“我有錢。”
【工作室的情況我又不是不知道，】楊姨神色凝重，比劃的手勢都比往日淩厲了幾分，【我們多久沒有接到訂單了，你哪來的錢又是搬家，又是買禮物？】
一句話問得姜燃無言。
畢竟，她也不能告訴楊姨自己和岑霽的交易，內幕太覆雜，一個解釋不好，還會讓楊姨擔心，她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於是她清清嗓子，鎮定道：“梨子的手術早做比晚做好。況且我最近在跟一個大公司談合作，他們先預付了一部分定金。”
【合作？】楊姨蹙眉，【什麽合作？】
“啊？就是……一起做事呀，我幫他們嗯……做事，他們給錢。”姜燃支支吾吾，回答得沒有一點說服力。
楊姨嘆氣，正要再勸姜燃幾句，門上的風鈴就被人給碰想了。
姜燃怔怔地望過去，看見一個穿著棕色休閑風衣和短靴的頎長身影。
因為背著光，姜燃只能看到男人的一個輪廓，等到走近了，他眼鏡之後的清秀眉眼才隱隱可見。
“請問誰是姜燃姜小姐？”
男人語氣溫和，眉眼帶笑，氣質裏透露出難見的陽光和自信。照理說，這樣的人應該是過目難忘的存在，可姜燃實在是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裏見過他。
“請問你是……”姜燃走過去，目露疑惑。
“你好姜小姐。”男人舒展開笑顏，遞上自己的名片，繼續道：“是Mach的首席設計師譚煙小姐介紹我來的。”
“譚煙？”姜燃吃了一驚。
然而等她的目光落到手裏的那張名片，一切都了然起來。
眼前的男人是全球最大奢侈品集團Thuses旗下最核心品牌AE的藝術總監，叫陳言。
作為時尚博主，姜燃自然是知道他的。
陳言是出生在澳大利亞墨爾本的華裔，也是Thuses集團第一個啟用的亞裔設計師。
所以他今天來……
不等姜燃問，陳言就先解釋道：“AE最近在為明年的秋冬時裝周做準備，譚煙小姐慷慨地向我推薦了你。她說你或許能給我們的創意提供一些新的靈感。”
姜燃怔了怔，問出的第一個問題卻是，“你和譚煙是……”
“她是我同門師姐，也是我在業內很好的朋友。”陳言笑起來，眼神落在小院裏那滿是薔薇的藤架上，問到，“那姜小姐有興趣跟我聊一聊嗎？”
*
“聊天、發布、這個是……”
國貿中心七號，Sense總裁辦。
林旭正老實巴交地站在岑霽身側，看著他像地鐵老人一樣捯飭手機上剛下載的微博。
“這個是系統設置，”林旭接過話，“岑先生想看誰的主頁，可以搜這裏。”
他點了一下頁面上端的搜索欄，把搜索範圍換成用戶。
眼前的人卻在這時猶豫了，側頭瞟了一眼一步之內的林旭。
林旭立馬領會，自覺往外又退了兩步——這樣就看不見岑先生點開的內容了。
於是接下來，林旭變成一座雕像，看著那個遲到十分鐘都會介意的男人，專註地刷了半小時微博。
直到秘書辦電話通知訪客已到，岑霽才放下林旭的手機。
林旭默默籲出一大口氣，岑霽沒有微博賬號，剛剛臨時借了一下他的。
還好岑先生尊重員工的隱私，說看微博就真的從頭到尾沒看過其他東西，不然他還真怕老板發現他關註的內容過於不務正業。
“林助理，”面前的男人突然回身，看向林旭目光冷凝。
林旭呼吸一緊，招認上班摸魚的話已經懟到嘴邊，卻聽岑霽問到，“有空的話，你能幫我申請個賬號嗎？”
“哈？”林旭挑眉，一臉不可思議。
“微、微博賬號嗎？”他吱唔著確認了一遍。
岑霽起身整理袖扣和領結，雲淡風輕地“嗯”了一聲，林旭瞬間又覺得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食色性也。
工作狂刷刷微博怎麽了？
畢竟英國女王也會出訪了解民生，與民同樂。
想到這裏，林旭拿出備忘錄，把岑霽剛才的要求記下來，順帶多問了一句，“那身份認證的話是以中國區頭銜，還是Sense集團全球……”
“不要認證。”
林旭楞了楞，從備忘錄裏把自己拔出來。
不要認證的意思是……
他怔了怔，而後了然。
原來岑先生大費周章地搗鼓了半天微博，不是為了集團和品牌的宣傳，而是為了……
開小號偷窺？！
“怎麽？”面前的人回頭，語氣清淡，“不行？”
“沒沒、沒問題！”林旭笑得勉強，埋頭假裝自己很忙，“那賬戶和密碼岑先生有要求嗎？”
“隨便寫。”
“嗯好。”
“等等，”打字的手一頓，林旭聽見岑霽緩聲道：“密碼寫Sense的成立日，賬戶就叫Handsome C。”
“……”一句話吩咐得林旭失語。
所以岑先生的微博賬號名，翻譯成中文是叫……
岑帥氣？
*
另一邊，午休時間剛過，白歆揉著惺忪的睡眼，準備進棚前關手機。
揣在包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白歆看著屏幕上“親親姜燃大寶貝”的名字怔了一秒，趕快摁下了接聽鍵。
“親愛的！”電話那邊，姜燃的聲音興奮異常，嚇得白歆一時都不敢問她怎麽了。
“告訴你兩個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白歆思忖，“兩個消息有區別嗎？”
“不太有，”姜燃雀躍，“一個是好消息，另一個還是好消息。”
“……”白歆無語，那幹嘛問她先聽哪個？
然而不等白歆回答，電話那邊的人就兀自繼續道：“這次跟岑霽去墨爾本，我竟然收到了我媽的那副《薔薇春鬧圖》！”
“啊？！”白歆詫異，“你買的？”
“不不不，”姜燃得意，“是岑霽他媽媽送我的，原來他媽媽很早就知道我母親，還收藏了好多她的作品。”
“謔！這緣分。”白歆不禁感嘆，又問，“那第二個好消息呢？”
“嘿嘿～”姜燃笑得神秘莫測，故意賣了個關子道：“今晚去Thalia再告訴你，我請你。”
“Thalia？！”白歆震驚，“我沒聽錯吧，你要請我吃Thalia？等等，你再說一遍，我得錄音留個證據。”
電話裏，姜燃“嘖”了一聲，掛電話前還不忘強調，“晚上八點準時開餐，別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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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個小時的飛行之後，灣流飛機終於在揚城降落了。
從機場出來是早上十點，正是揚城秋日的好天氣。
繁忙的航班抵達大廳裏人流熙攘，姜燃依舊拉著自己的行李，碎步追在岑霽身後。
“哎喲！”
跑的太急，姜燃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撞上岑霽。好在他反應迅速，伸手攔了她一把。
大掌落於腰際，姜燃怔忡，直到聽見岑霽一如既往的沈緩聲音，他問：“姜小姐準備去哪裏？”
姜燃輕輕往旁邊退出一步才道：“我想先去工作室看看。”
岑霽收回手，輕輕“嗯”了一聲，側身跟林旭交待了幾句。
姜燃猜不透岑老板諱莫如深的心思，等她再次拉起行李，她發現岑霽似乎是刻意放慢了一些腳步。
抵達大廳外面，兩輛黑色公務車早已等在那裏。姜燃暗忖岑霽的排場還真是大，居然要派兩輛車來接。
一個穿著得體的司機從駕駛座下來，徑直接過了她手中的行李。
“姜小姐你好，我是為你服務的司機。”
司機說著話，幫姜燃打開了車後座的門，往後一步，而後身體呈45度，用手護在了門框上。
標準的英式接待禮儀。
這下不用問，姜燃都知道這是誰的安排了。
跟墨爾本直接把她扔在機場一走了之的行為相比，姜燃覺得岑老板如今的安排簡直能算作是良心發現。
她正想對岑霽表示感謝，一擡頭，卻見他的那輛商務車早已揚長而去。
“……”果然，資本家哪有什麽良心，估計是順便的，就像買一送一。
姜燃默默腹誹，商務車很快就停在了民俗步行街的路口。再進去就要走路，姜燃沒讓司機再幫她拎行李。
萬向輪在石板路上磕磕碰碰，發出“闊闊闊闊”的回響。
還不到中午，很多店家都才在整理店鋪。大門半敞，蔦蘿在青瓦上蜿蜒，被陽光暈染成一地的斑駁。
姜燃的工作室在小巷深一點的地方。
她在那兒租了一個小院，前廳用來展示繡品，後面的幾間廂房用作繡娘們的寢室和生活起居，環境僻靜幽美，很適合靜心創作。
開門的是黎叔，楊姨的丈夫，也是工作室裏唯一一個能聽能說的人。
姜燃不在的時候，他會幫著看店，平時也會照應著這裏的繡娘們，負責她們的安全。
看見姜燃回來，黎叔平日嚴肅的臉上也綻開一抹笑，“老板娘！”
他放下手裏正在擺櫃的繡品，轉身就往後院跑，不一會兒，繡娘們就聚了過來。
這趟去墨爾本時間有限，但趁著岑霽開會的功夫，姜燃去了趟玫瑰街藝術市場，淘了些有意思的手工藝品帶回來送她們。
姜燃分完禮物，從行李內層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楊姨，“給梨子的。”
盒子打開，是一張人工耳蝸的預約訂單。
楊姨蹙了蹙眉，驚喜感動的同時，又矛盾地用手語埋冤姜燃浪費錢。
“不浪費不浪費，”姜燃笑得燦爛，“我有錢。”
【工作室的情況我又不是不知道，】楊姨神色凝重，比劃的手勢都比往日淩厲了幾分，【我們多久沒有接到訂單了，你哪來的錢又是搬家，又是買禮物？】
一句話問得姜燃無言。
畢竟，她也不能告訴楊姨自己和岑霽的交易，內幕太覆雜，一個解釋不好，還會讓楊姨擔心，她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於是她清清嗓子，鎮定道：“梨子的手術早做比晚做好。況且我最近在跟一個大公司談合作，他們先預付了一部分定金。”
【合作？】楊姨蹙眉，【什麽合作？】
“啊？就是……一起做事呀，我幫他們嗯……做事，他們給錢。”姜燃支支吾吾，回答得沒有一點說服力。
楊姨嘆氣，正要再勸姜燃幾句，門上的風鈴就被人給碰想了。
姜燃怔怔地望過去，看見一個穿著棕色休閑風衣和短靴的頎長身影。
因為背著光，姜燃只能看到男人的一個輪廓，等到走近了，他眼鏡之後的清秀眉眼才隱隱可見。
“請問誰是姜燃姜小姐？”
男人語氣溫和，眉眼帶笑，氣質裏透露出難見的陽光和自信。照理說，這樣的人應該是過目難忘的存在，可姜燃實在是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裏見過他。
“請問你是……”姜燃走過去，目露疑惑。
“你好姜小姐。”男人舒展開笑顏，遞上自己的名片，繼續道：“是Mach的首席設計師譚煙小姐介紹我來的。”
“譚煙？”姜燃吃了一驚。
然而等她的目光落到手裏的那張名片，一切都了然起來。
眼前的男人是全球最大奢侈品集團Thuses旗下最核心品牌AE的藝術總監，叫陳言。
作為時尚博主，姜燃自然是知道他的。
陳言是出生在澳大利亞墨爾本的華裔，也是Thuses集團第一個啟用的亞裔設計師。
所以他今天來……
不等姜燃問，陳言就先解釋道：“AE最近在為明年的秋冬時裝周做準備，譚煙小姐慷慨地向我推薦了你。她說你或許能給我們的創意提供一些新的靈感。”
姜燃怔了怔，問出的第一個問題卻是，“你和譚煙是……”
“她是我同門師姐，也是我在業內很好的朋友。”陳言笑起來，眼神落在小院裏那滿是薔薇的藤架上，問到，“那姜小姐有興趣跟我聊一聊嗎？”
*
“聊天、發布、這個是……”
國貿中心七號，Sense總裁辦。
林旭正老實巴交地站在岑霽身側，看著他像地鐵老人一樣捯飭手機上剛下載的微博。
“這個是系統設置，”林旭接過話，“岑先生想看誰的主頁，可以搜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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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卻在這時猶豫了，側頭瞟了一眼一步之內的林旭。
林旭立馬領會，自覺往外又退了兩步——這樣就看不見岑先生點開的內容了。
於是接下來，林旭變成一座雕像，看著那個遲到十分鐘都會介意的男人，專註地刷了半小時微博。
直到秘書辦電話通知訪客已到，岑霽才放下林旭的手機。
林旭默默籲出一大口氣，岑霽沒有微博賬號，剛剛臨時借了一下他的。
還好岑先生尊重員工的隱私，說看微博就真的從頭到尾沒看過其他東西，不然他還真怕老板發現他關註的內容過於不務正業。
“林助理，”面前的男人突然回身，看向林旭目光冷凝。
林旭呼吸一緊，招認上班摸魚的話已經懟到嘴邊，卻聽岑霽問到，“有空的話，你能幫我申請個賬號嗎？”
“哈？”林旭挑眉，一臉不可思議。
“微、微博賬號嗎？”他吱唔著確認了一遍。
岑霽起身整理袖扣和領結，雲淡風輕地“嗯”了一聲，林旭瞬間又覺得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食色性也。
工作狂刷刷微博怎麽了？
畢竟英國女王也會出訪了解民生，與民同樂。
想到這裏，林旭拿出備忘錄，把岑霽剛才的要求記下來，順帶多問了一句，“那身份認證的話是以中國區頭銜，還是Sense集團全球……”
“不要認證。”
林旭楞了楞，從備忘錄裏把自己拔出來。
不要認證的意思是……
他怔了怔，而後了然。
原來岑先生大費周章地搗鼓了半天微博，不是為了集團和品牌的宣傳，而是為了……
開小號偷窺？！
“怎麽？”面前的人回頭，語氣清淡，“不行？”
“沒沒、沒問題！”林旭笑得勉強，埋頭假裝自己很忙，“那賬戶和密碼岑先生有要求嗎？”
“隨便寫。”
“嗯好。”
“等等，”打字的手一頓，林旭聽見岑霽緩聲道：“密碼寫Sense的成立日，賬戶就叫Handsome C。”
“……”一句話吩咐得林旭失語。
所以岑先生的微博賬號名，翻譯成中文是叫……
岑帥氣？
*
另一邊，午休時間剛過，白歆揉著惺忪的睡眼，準備進棚前關手機。
揣在包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白歆看著屏幕上“親親姜燃大寶貝”的名字怔了一秒，趕快摁下了接聽鍵。
“親愛的！”電話那邊，姜燃的聲音興奮異常，嚇得白歆一時都不敢問她怎麽了。
“告訴你兩個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白歆思忖，“兩個消息有區別嗎？”
“不太有，”姜燃雀躍，“一個是好消息，另一個還是好消息。”
“……”白歆無語，那幹嘛問她先聽哪個？
然而不等白歆回答，電話那邊的人就兀自繼續道：“這次跟岑霽去墨爾本，我竟然收到了我媽的那副《薔薇春鬧圖》！”
“啊？！”白歆詫異，“你買的？”
“不不不，”姜燃得意，“是岑霽他媽媽送我的，原來他媽媽很早就知道我母親，還收藏了好多她的作品。”
“謔！這緣分。”白歆不禁感嘆，又問，“那第二個好消息呢？”
“嘿嘿～”姜燃笑得神秘莫測，故意賣了個關子道：“今晚去Thalia再告訴你，我請你。”
“Thalia？！”白歆震驚，“我沒聽錯吧，你要請我吃Thalia？等等，你再說一遍，我得錄音留個證據。”
電話裏，姜燃“嘖”了一聲，掛電話前還不忘強調，“晚上八點準時開餐，別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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