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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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稽之談
當皇帝不比當王爺，管的事要多很多，雖有大臣們輔佐，但很多事還是會到我這裏來。但好在小亭很乖，我看折子，他就在我旁邊自己玩兒。他的世界應該也是很神奇的吧，一個人也能玩兒起來。
國內外的事務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直到那天一個八州掌事呈上來一個奏折，要我選妃。
選妃？！提起來這個詞我就來氣。原以為這件事我就這麽冷處理就算了，結果母後竟然也把我叫過去要說這個事。我本可以等小亭睡著了再去，但我想跟母後正兒八經說這個事，就鼓起勇氣把小亭帶過去了。
母後還是很貼心地支開了下人，殿內只剩下我們三人。母後開門見山：“靈兒，後嗣之事事關江山社稷，你不要胡鬧，必須提上日程。”
“母後，孩兒今日也只得跟您說實話了。”我行了個大禮，在母後面前，“孩兒不孝，孩兒除了小亭，誰都不能碰，誰都不願意碰。您是知道的，即使當年皇後下藥，孩兒也是寧願忍著昏過去，也無法碰皇後。”我看向母後，她看了看小亭，用她特有的方式表達她的震驚：“你們竟然是這種關系？”
小亭被母後的反應嚇到，躲在了我身後，我順勢護住他，搖頭：“小亭雖已成年，但心智仍是孩童。我只把他當弟弟照顧。”
母後思慮良久，開口道：“你這不是長久之計。況且你是皇帝，留下後嗣是你的義務。”
“母後常說，會有辦法的，孩兒相信。”
“母親說這句話，不是拿來作逃避用的！”母後皺著眉看我，“前朝後宮，我國他國，那麽多雙眼睛看著，你豈能如此不在乎！”
“孩兒會在合適的時候選擇過繼的。”
“靈兒！為了一個，為了他，你竟執迷不悟到此嗎！”母後指著小亭，她很少這麽生氣。
母後嚇到小亭了，我感受到小亭在發抖，只想趕緊離開：“母後息怒。後嗣之事朕會考慮，日後再議吧。孩兒告退。”在母後無言的憤怒中，我帶著小亭離開了。
雖然我們往藏亭居的路上，丁布已經把所有人都支開了，但小亭還是顯得不安。本來想把小亭帶去跟母後講清楚讓母後和百官放棄給我選妃的念頭，卻沒想到母後罕見地發了脾氣，嚇到了小亭，我都有點後悔帶小亭見母後了。看著小亭警惕周圍的神情，我想帶小亭去後花園散散步。
後花園比我們藏亭居的小院子大太多了，那裏有一塊很大的小土坡，上面長滿了青草，只有一棵樹，視野很好，也可以乘涼。我拉著小亭坐到了樹下，他看了看周圍，估計是沒發現真的有人，不久便安定下來，開始玩地上的花花草草。我就笑著看著他，拔下了一顆小草，然後聞了聞。我把他的小草接過來，用上嘴唇頂在鼻子下面，逗得小亭咯咯地笑。
見他又要去拔草，我按住了他不老實的手：“小亭不要這樣哦，小草也會痛的。”
小亭看了看被拔掉的草，滿眼的抱歉，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小草，樣子很是輕柔。我欣慰地摸了摸小亭的頭，小亭還是有點想哭地看著我，我溫柔地勸他：“小草不會生氣的，小亭下次不這樣就好了，小草還是我們的好朋友。”聽聞，小亭笑了，在陽光下燦爛地笑了。
我也開心地笑了。我的小亭，不知不覺中，聽懂我說話啦。
小亭的事情在前朝和後宮都傳開了，後宮倒還好，沒什麽大的反應，但是前朝，關於小亭的折子一封一封地送過來，而且說的話還越來越難聽。看著折子，我氣得手發抖，還不能不看，擔心別漏了什麽重要的事。媽的，竟然真的從頭到尾只提小亭，浪費我的時間！
手中的折子快要被我捏碎，小亭卻跑到我的面前，指了指他的肚子。我的怒火瞬間消散，站起身拍拍他的肚子：“餓啦？”小亭乖巧地點頭，我笑了，“好，我給你下面條吃。”然後就拉著小亭去煮面了。
看來這些奏折也不是全無用處，起碼當個柴火來燒火，還是很順手的。看小亭安靜地吃面，我問他：“好吃嗎？”
小亭樂呵地笑了，搖了搖頭。看他那傻乎乎的樣子，我也忍俊不禁。
對於那些奏折中提到的事，我必須跟所有人說清楚。我知道我的家事並不是我的私事，但是這些大臣也不能做得太過。給我提什麽餿主意我可以不在意，但是對小亭指指點點，就越界了。
“近幾日有愛卿上奏提起朕的家事。關於選妃，如今朕剛接手先皇留下的諸項事宜，先皇喪葬也不過一年，不宜操辦此勞民傷財之事。諸位賢臣可將此事置後，待各項事務平穩過渡後，再重提此事。至於朕的後宮，諸位愛卿還是不要指手畫腳。”
臺下一片安靜。很好。
“陛下，臣有話要說！”是一個七州知府。
我本不想讓他說話，但萬一他提的事別的事？“愛卿請講。”
“皇上後宮之事，關系朝堂社稷。皇上自成家以來，未嘗有皇子公主，眾臣實在心急。陛下有自己的愛好，臣等自無權幹涉，可陛下萬不可沈迷溫柔鄉，而對江山社稷不顧啊！望陛下三思！”
我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但又不得不讓他說完，只能不耐煩：“大人嚴重了，民生社稷，朕不曾有半點懈怠。”
“可陛下不應整日與一男子舉案齊眉，那如何留下後嗣，如何對得起歷代先皇！”
我不悅：“李大人所憂之事未免也太多了。難道朝中如此太平，諸位已經無事到盯著朕的一舉一動了！”我絲毫不掩飾我即將噴薄而出的憤怒。
“皇上！望皇上也體恤臣下一片憂思之心，後宮突然多出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子，皇上還整日與這男子同吃同住，為此不接觸其他佳麗，這讓臣等如何不介懷！”
我想解釋，但我能解釋什麽：“亭公子並非來歷不明的人，我們自幼相識，在戰場上並肩作戰。是他救了朕的性命，他是朕的恩人。”
“既有功，便封賞進爵，收入後宮，不符體制啊！”
加入這場口水仗的人越來越多：“皇上竟為了此人做到如此地步，難保您與他的交情不是他精心設計好的！他是否與鄰國有私下往來，皇上要明察啊！”“夠了！”我聽不下去了，“亭公子如何，你們難道比朕還要清楚嗎！諸位如此惡意揣度一個無辜之人，未免太過分了。今日早朝若無其他事宜，就此結束吧！”說完，我轉身就走。
“皇上！”“陛下！……”後面大臣此起彼伏地喊，我不耐煩地回頭，他們竟都已經跪下了。包括國丈。他開口道：“皇上，眾大臣如此肺腑之言，皇上只充耳不聞。您被那人迷到如此執迷不悟，難道還不說明什麽嗎！”
“說明什麽？”我死死地盯著他。
“他很可能是敵國的奸細，來毀我遠國基業，禍國殃民啊！”
如果我現在手裏有把劍，我會用它穿透在場所有人的胸膛。“朕說最後一遍，朕很清楚亭公子的來歷，他清清白白。他一介普通人，不會傷害我遠國社稷，他也沒有那個能力……”
“可皇室至今沒有後嗣，這也算是傷害啊！”
我口才不行，說不過這麽多文臣。“此事不必再議。再聳人聽聞者，廷杖五十！”
“皇上！皇上將老臣杖斃，只求皇上能回心轉意，認清亭公子禍國殃民的真面目！”
“那朕就滿足你！來人！給朕拖下去！”“皇上息怒啊！”丁布趕忙上前跪下，攔住了發狂的我，“殷大人也是忠心一片，皇上不可輕言杖斃啊！”
我咬著牙，丁布說得對，就只能放過這個老骨頭：“罷了！退朝！”我朝丁布吼道，“給他們拉出去，要跪回自己家裏跪去！”
回到藏亭居，本想著別吵著小亭，結果剛推開門小亭一下就沖下床抱住了我。我有些懵，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怎麽醒了？”
小亭緊緊地抱著，好一會兒才松手，張著委屈的眼看我，臉上還有淚痕，我不禁心疼：“對不起，我該早點回來的，讓小亭擔心了。”我沒想到小亭竟然這麽早醒了。
小亭抓著我的手，摸了摸他以前額頭的傷，那裏還留著一道不明顯的疤痕。我不明所以地摸著，然後看小亭，他頂著淚目沖著我笑了。我突然明白了他所說，欣慰道：“小亭沒有傷害自己，我好開心。小亭真棒！”果然他更得意地笑了，天真爛漫。
小亭，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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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皇帝不比當王爺，管的事要多很多，雖有大臣們輔佐，但很多事還是會到我這裏來。但好在小亭很乖，我看折子，他就在我旁邊自己玩兒。他的世界應該也是很神奇的吧，一個人也能玩兒起來。
國內外的事務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直到那天一個八州掌事呈上來一個奏折，要我選妃。
選妃？！提起來這個詞我就來氣。原以為這件事我就這麽冷處理就算了，結果母後竟然也把我叫過去要說這個事。我本可以等小亭睡著了再去，但我想跟母後正兒八經說這個事，就鼓起勇氣把小亭帶過去了。
母後還是很貼心地支開了下人，殿內只剩下我們三人。母後開門見山：“靈兒，後嗣之事事關江山社稷，你不要胡鬧，必須提上日程。”
“母後，孩兒今日也只得跟您說實話了。”我行了個大禮，在母後面前，“孩兒不孝，孩兒除了小亭，誰都不能碰，誰都不願意碰。您是知道的，即使當年皇後下藥，孩兒也是寧願忍著昏過去，也無法碰皇後。”我看向母後，她看了看小亭，用她特有的方式表達她的震驚：“你們竟然是這種關系？”
小亭被母後的反應嚇到，躲在了我身後，我順勢護住他，搖頭：“小亭雖已成年，但心智仍是孩童。我只把他當弟弟照顧。”
母後思慮良久，開口道：“你這不是長久之計。況且你是皇帝，留下後嗣是你的義務。”
“母後常說，會有辦法的，孩兒相信。”
“母親說這句話，不是拿來作逃避用的！”母後皺著眉看我，“前朝後宮，我國他國，那麽多雙眼睛看著，你豈能如此不在乎！”
“孩兒會在合適的時候選擇過繼的。”
“靈兒！為了一個，為了他，你竟執迷不悟到此嗎！”母後指著小亭，她很少這麽生氣。
母後嚇到小亭了，我感受到小亭在發抖，只想趕緊離開：“母後息怒。後嗣之事朕會考慮，日後再議吧。孩兒告退。”在母後無言的憤怒中，我帶著小亭離開了。
雖然我們往藏亭居的路上，丁布已經把所有人都支開了，但小亭還是顯得不安。本來想把小亭帶去跟母後講清楚讓母後和百官放棄給我選妃的念頭，卻沒想到母後罕見地發了脾氣，嚇到了小亭，我都有點後悔帶小亭見母後了。看著小亭警惕周圍的神情，我想帶小亭去後花園散散步。
後花園比我們藏亭居的小院子大太多了，那裏有一塊很大的小土坡，上面長滿了青草，只有一棵樹，視野很好，也可以乘涼。我拉著小亭坐到了樹下，他看了看周圍，估計是沒發現真的有人，不久便安定下來，開始玩地上的花花草草。我就笑著看著他，拔下了一顆小草，然後聞了聞。我把他的小草接過來，用上嘴唇頂在鼻子下面，逗得小亭咯咯地笑。
見他又要去拔草，我按住了他不老實的手：“小亭不要這樣哦，小草也會痛的。”
小亭看了看被拔掉的草，滿眼的抱歉，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小草，樣子很是輕柔。我欣慰地摸了摸小亭的頭，小亭還是有點想哭地看著我，我溫柔地勸他：“小草不會生氣的，小亭下次不這樣就好了，小草還是我們的好朋友。”聽聞，小亭笑了，在陽光下燦爛地笑了。
我也開心地笑了。我的小亭，不知不覺中，聽懂我說話啦。
小亭的事情在前朝和後宮都傳開了，後宮倒還好，沒什麽大的反應，但是前朝，關於小亭的折子一封一封地送過來，而且說的話還越來越難聽。看著折子，我氣得手發抖，還不能不看，擔心別漏了什麽重要的事。媽的，竟然真的從頭到尾只提小亭，浪費我的時間！
手中的折子快要被我捏碎，小亭卻跑到我的面前，指了指他的肚子。我的怒火瞬間消散，站起身拍拍他的肚子：“餓啦？”小亭乖巧地點頭，我笑了，“好，我給你下面條吃。”然後就拉著小亭去煮面了。
看來這些奏折也不是全無用處，起碼當個柴火來燒火，還是很順手的。看小亭安靜地吃面，我問他：“好吃嗎？”
小亭樂呵地笑了，搖了搖頭。看他那傻乎乎的樣子，我也忍俊不禁。
對於那些奏折中提到的事，我必須跟所有人說清楚。我知道我的家事並不是我的私事，但是這些大臣也不能做得太過。給我提什麽餿主意我可以不在意，但是對小亭指指點點，就越界了。
“近幾日有愛卿上奏提起朕的家事。關於選妃，如今朕剛接手先皇留下的諸項事宜，先皇喪葬也不過一年，不宜操辦此勞民傷財之事。諸位賢臣可將此事置後，待各項事務平穩過渡後，再重提此事。至於朕的後宮，諸位愛卿還是不要指手畫腳。”
臺下一片安靜。很好。
“陛下，臣有話要說！”是一個七州知府。
我本不想讓他說話，但萬一他提的事別的事？“愛卿請講。”
“皇上後宮之事，關系朝堂社稷。皇上自成家以來，未嘗有皇子公主，眾臣實在心急。陛下有自己的愛好，臣等自無權幹涉，可陛下萬不可沈迷溫柔鄉，而對江山社稷不顧啊！望陛下三思！”
我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但又不得不讓他說完，只能不耐煩：“大人嚴重了，民生社稷，朕不曾有半點懈怠。”
“可陛下不應整日與一男子舉案齊眉，那如何留下後嗣，如何對得起歷代先皇！”
我不悅：“李大人所憂之事未免也太多了。難道朝中如此太平，諸位已經無事到盯著朕的一舉一動了！”我絲毫不掩飾我即將噴薄而出的憤怒。
“皇上！望皇上也體恤臣下一片憂思之心，後宮突然多出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子，皇上還整日與這男子同吃同住，為此不接觸其他佳麗，這讓臣等如何不介懷！”
我想解釋，但我能解釋什麽：“亭公子並非來歷不明的人，我們自幼相識，在戰場上並肩作戰。是他救了朕的性命，他是朕的恩人。”
“既有功，便封賞進爵，收入後宮，不符體制啊！”
加入這場口水仗的人越來越多：“皇上竟為了此人做到如此地步，難保您與他的交情不是他精心設計好的！他是否與鄰國有私下往來，皇上要明察啊！”“夠了！”我聽不下去了，“亭公子如何，你們難道比朕還要清楚嗎！諸位如此惡意揣度一個無辜之人，未免太過分了。今日早朝若無其他事宜，就此結束吧！”說完，我轉身就走。
“皇上！”“陛下！……”後面大臣此起彼伏地喊，我不耐煩地回頭，他們竟都已經跪下了。包括國丈。他開口道：“皇上，眾大臣如此肺腑之言，皇上只充耳不聞。您被那人迷到如此執迷不悟，難道還不說明什麽嗎！”
“說明什麽？”我死死地盯著他。
“他很可能是敵國的奸細，來毀我遠國基業，禍國殃民啊！”
如果我現在手裏有把劍，我會用它穿透在場所有人的胸膛。“朕說最後一遍，朕很清楚亭公子的來歷，他清清白白。他一介普通人，不會傷害我遠國社稷，他也沒有那個能力……”
“可皇室至今沒有後嗣，這也算是傷害啊！”
我口才不行，說不過這麽多文臣。“此事不必再議。再聳人聽聞者，廷杖五十！”
“皇上！皇上將老臣杖斃，只求皇上能回心轉意，認清亭公子禍國殃民的真面目！”
“那朕就滿足你！來人！給朕拖下去！”“皇上息怒啊！”丁布趕忙上前跪下，攔住了發狂的我，“殷大人也是忠心一片，皇上不可輕言杖斃啊！”
我咬著牙，丁布說得對，就只能放過這個老骨頭：“罷了！退朝！”我朝丁布吼道，“給他們拉出去，要跪回自己家裏跪去！”
回到藏亭居，本想著別吵著小亭，結果剛推開門小亭一下就沖下床抱住了我。我有些懵，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怎麽醒了？”
小亭緊緊地抱著，好一會兒才松手，張著委屈的眼看我，臉上還有淚痕，我不禁心疼：“對不起，我該早點回來的，讓小亭擔心了。”我沒想到小亭竟然這麽早醒了。
小亭抓著我的手，摸了摸他以前額頭的傷，那裏還留著一道不明顯的疤痕。我不明所以地摸著，然後看小亭，他頂著淚目沖著我笑了。我突然明白了他所說，欣慰道：“小亭沒有傷害自己，我好開心。小亭真棒！”果然他更得意地笑了，天真爛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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