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壽未盡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了周圍有什麽聲音。

“娘娘！”原來是我的貼身侍女。這裏是，寢殿？我怎麽會在這兒？

脖子有些疼，我下意識揉了揉，然後就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怎麽回事？”我不悅。

“娘娘……”沒等宮女說完，外面的人就進來了，宮女連忙跪地行禮。

我也想行禮的，可我看到門口的人，手中拿著的那個娃娃後，我怎麽也動不了了。

除了眼淚。我的眼淚就那麽不受控制地掉落下來。

沒有等我行禮，母後上前問道：“皇後，這娃娃是你縫的？”

對啊，要不然我就認了，說這娃娃是我縫的詛咒亭公子的好了，起碼這樣只是讓皇上覺得我對亭公子不利，不會再想別的……

“這是小亭縫的，對嗎？”

皇上沒有給我權衡利弊的時間，一針見血地打碎了我最後的掙紮。我不再抵抗，下床跪在了皇上面前：“臣妾當初真的以為他是在詛咒皇上。”

我不敢擡頭看皇上的反應，更不知道我面對的將會是什麽，皇上的每一絲停頓，對我來說都是折磨。終於，他開口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他做了這個娃娃的？”

我如實開口，這一次，我沒有任何隱瞞。面對皇上，我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找什麽補了，我也不管之後我將面對什麽了。面對什麽，我都接受就是了。

沒有想象中的暴怒，或是極刑，我只聽到一聲長嘆。身體猛然被接觸，我下意識抖了一抖。皇上？我不禁擡頭看向皇上，他並沒有直視我，只是滿臉淚痕，是我從未見過的受傷和狼狽。他將我從地上扶起，受傷的動作甚是溫柔，可是話語卻是掙紮不過後的絕望。

“是朕害了他，是朕害死了他。是朕沒有選擇相信他。”

皇上終於正視了我，那一刻，我的目光無法從和他的對視中移走。那一刻，我看出了他明明想對我說很多，但最終也只是說了一句話。

“是朕對不起你。”

眼睜睜看著皇上跌跌撞撞的離開。皇上沒有怪我，沒有人怪我。可我為什麽，並沒有好受？

沒能等誰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看到，皇上直挺挺的倒在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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