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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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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沈燃提前打過電話回去,白術晚上沒有給墨白打電話問他回不回,只要和沈燃在一起他就特別放心。

宇宙真理,人名教師特別信任別人家的孩子。

白術就是個典型。

好多年後,白術琢磨過味來,他居然還是個月老,親手給兩個孩子拉的紅線,打了死結解不開那種。

當然這都是後話,現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墨白大晚上想出去玩兒。

沈燃撐著桌子特別無語,膝蓋都那樣了,好好說著相聲非得去滑冰。

墨白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盯著他。

沈燃欲言又止,忍不住問:“知道現在幾點嗎?”

墨白點頭,“知道,十點半。”

你不知道!

沈燃轉身不看他那無辜中帶著點點乞求的眼神,太他媽撩人,他想把人捆起來。

“我技術還可以,不用人帶,我可以自己滑,”墨白就是想去玩,一時心血來潮也好,半夜發神經也行,總之一定得去。

沈燃低頭不語。

“我不會把人撞翻,大晚上也沒啥人。”

沈燃更鬧心了,他擔心的是這個嘛。

他擔心的是墨白的膝蓋。

大半夜,帶著個二傻子出門,對於沈燃來說破天荒頭一次。墨白樂呵呵跟在後頭,沈燃把人拉到旁邊,怕人販子直接給他套個粉紅色的麻袋把人裝走。

沈燃沒帶他去溜冰場,晚上溜冰場人特別多,都是些中二期不過的青少年,他身邊這個也是中二期不過青少年,幹脆把人帶到一家新開業的俱樂部。

墨白第一來這裏看什麽都新鮮,看什麽都要摸兩下。沈燃讓墨白進去挑鞋子,他找工作人員要東西。墨白挑了兩雙一模一樣的鞋子。

他坐在一邊換鞋子,鞋子換好,沈燃手裏拿著一團黑黑的東西過來,等他走進墨白都沒看出來是個啥玩玩意。

“你拿的什麽啊?”

沈燃居高臨下他看一眼,墨白正要回擊長得高了不起啊,他眼見沈燃在他面前蹲下來單膝跪地,墨白一臉迷惑。

沈燃言簡意賅:“護膝。”

“……”

墨白已經穿著溜冰鞋只能屈辱讓沈燃給他套上護膝,“你個瓜娃子,神搓搓呢,別人看見不笑死我。”

“笑你幾聲不會死,膝蓋再跪地上兩條腿可以截肢了”沈燃嘲諷道。

墨白屈辱穿上護膝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站不起來。

必須要有人先把拉進來,他嘗試往前走兩步之後才能滑,反正就是菜鳥,屬於人菜癮大那種。

沈燃在場地裏一圈又一圈快速滑行,墨白在外圈一個人慢慢滑。他只會正著滑,不會倒著滑,更不敢去嘗試那些障礙物,他惜命。

沈燃游刃有餘,什麽障礙物都去玩一下,滑完一個障礙物,不管墨白離他多遠都要過去騷擾他。

墨白嘴上嫌棄,眼睛出賣了他。就連一旁的工作人員都調侃墨白,像沈燃的小迷弟,滿眼都是小星星。

墨白心說,眼冒金星就看不見人了,上次眼冒金星還是上次。

這個點的確沒人,他們從進來到走,除了工作人員之外再沒見過其他人進來。

完美實現包場自由。

連著好幾天墨白都在外面晃悠,墨爸墨媽沒說什麽,他的美術老師坐不住了,連打好幾個電話過來,告誡他就算放假也不能荒廢專業課,每天應該完成的作業還是要完成。

墨白開啟閉關狀態,每天起床吃完飯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除了畫畫就是畫畫。畫累了騷擾一下沈燃,再接著畫。墨白開玩笑說,沈燃是他的靈感繆斯。

墨白閉關一個星期,沈燃白天在家待著,晚上去給程也輔導作業,小胖子天天問墨白哥哥怎麽沒來,每次都獲得一個爆炒栗子。除了外公和胡姐其他人沒有上樓打擾他,就連和沈燃都是每天下午6點出門和站在窗戶前目送他去程響家的墨白隔空打招呼。

再過兩天墨白要回寧川,7月底有一場美術交流會,到時候會有很多大佬前來參觀,年輕的學者需要在現場做一幅畫,最後優秀畫作在展會上展出。

所以這段時間才要閉關修煉,確保到時候萬無一失。

臨走的前一晚沈燃過來找墨白,墨白正坐在地上收拾行李,明天下了飛機就要去酒店,展會一共有三天,這三天吃住都在酒店,他需要把東西備齊。

墨白往行李箱裏裝東西,沈燃就在旁邊看著,突然他眼尖發現床上有一摞素描畫像被單獨放在一邊,最上面一張是個半成品,只能大概看出是個背影,看不出男女,時間寫的是今天。

沈燃心裏好奇他畫的誰,好奇歸好奇他沒去動也沒問,怕是他這次展會的作品,不想墨白拿著體恤用力一抖,那張畫紙被風扇動往旁邊動了動,漏出下面的畫像。

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沒有眼花,那個背影是他,福靈心至那張半成品難道也是他的背影。

墨白還在和衣服做鬥爭,完成沒註意到沈燃的眼神從疑惑變成殷切再到期盼。

“你幹嘛這麽看著我?”墨白偶然擡頭,不知道他又是抽的什麽風,“沒有壓歲錢給你啊。”

沈燃喉結上下滑動,半晌才問道:“你畫我不需要給我版權費嗎?”

墨白頭也沒擡問道:“什麽版權費?”

沈燃拿過床上的畫紙抖了抖,墨白立刻明白他是什麽意思,顧不上手裏的衣服直接上手去搶,“誰讓你動我東西的,侵犯隱私權。”

典型倒打一耙,欲蓋彌彰。

沈燃起身拿著畫舉過頭頂,語氣中帶著揶揄:“可是,你侵犯我的肖像權。”

沈燃仗著身高手長欺負人。

墨白搶不到畫,只好把床上其他畫全部收拾起來裝進行李箱裏,憤憤不平道:“你怎麽知道是你,未免有些太自戀了吧。”

沈燃沒作聲,好像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背影。

他低頭整理東西,時不時用餘光去觀察沈燃,只見他拿著畫坐在椅子裏仔細。

切,看得懂嗎?

毫無藝術細胞的人。

這是墨白來渝城畫的第一幅畫,當時還不知道沈燃的燃是那個字只寫了一個沈字,畢竟畫的前一天兩個才幹完架,各自都很不爽,不想兩人峰回路轉成為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墨白喜歡的人。

“沈,6月9日。”

墨白快慪死了,怎麽就那麽不小心讓他發現。突然沈燃把上面的字讀出來,墨白瞬間感覺血壓飆升,臉上火辣辣的。

他的頭埋得更低了。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畫我的?”

墨白一楞,就從6月9號開始畫的唄,6月8號才認識,這不明知故問嘛。

他選擇閉嘴。

“為什麽畫我?”沈燃篤定那就是他的背影。

喜歡你唄。

“人體模特懂不,我在這裏就認識你,當然只能畫你。”墨白理所當然回答,占據語言上的優勢,見無法再反駁索性直接承認。

“哦,”沈燃悶聲,拿著那張畫,手指在邊緣反覆摩擦。邊緣是空白的,他不敢用手去碰畫,怕不小心弄花了,轉念一想也是那時候的他們水火不相容。

墨白整理完行李箱,沈燃還拿著畫看不出什麽情緒,只是一個勁搓著邊角。他想要回那張畫,目光觸及他時不太忍心開口。

“你喜歡嗎?”墨白走過去從他手裏抽出畫像。

沈燃茫然看著他和他手裏的畫。

“你喜歡嗎?”墨白重覆又問一遍。

“喜歡。”

“那……我把畫送給你,”墨白說:“你明天送我去機場,到時候來機場接我。”

沈燃說:“好。”

一大早沈燃和外公一起送墨白去機場,白術還是老樣子反覆叮囑他註意安全,下飛機打電話報平安,註意休息,好好吃飯。

墨白一一答應,臨走前抱了抱外公,然後又抱了抱一直沈默的沈燃轉身過安檢,給離別三天的自己一個念想。

一路上墨白都有點激動,老師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心情不錯嘛。墨白給了老師一個大大的熊抱,被嫌棄推開,屁顛屁顛跟著老師去停車場。

墨白的美術老師潘靳今年40多歲,央美畢業後回家鄉發展,師從墨白的爺爺,墨白長大後自然就跟著他學畫畫,他們之間亦師亦友。

去酒店的路上,潘靳簡單跟他說了下這次交流會的內容,以及一些註意事項。

這次交流會並不是想參加就能參加的,得有推薦人,推薦人把年輕學者平時的作品發給負責人,他們開會討論之後統一給出結果。

參與到這次活動的年輕學者,有像墨白這樣剛剛參加完高考的,也有一些大學生和剛剛畢業的學生。

總體來說就是給年輕人一個展示自己的平臺,得以在交流會最後一天展示會上的畫像要是被那個知名畫家看中,就可以被展示在他的畫展上,被更多人知道。

墨白的爺爺也是這次展會的發起人之一,為了避嫌潘靳一早就叮囑過墨白。就當做一次歷練積累經驗,萬一沒選上以後也還有機會。

墨白從來沒想過他選不上,這點自信必須有。

“準備得咋樣啊,”潘靳一腳油門車子右轉彎,進入解放路。

“還行哦,”墨白誠實回答,他望向解放路兩邊的灌木叢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又覺得不太可能。

主辦方選擇的酒店相對私密的花園式酒店,在寧川是個非常有名的酒店,住一晚房費特別高。車子從大門進去,兩邊都是高大的香樟樹,車子前行50米後,視野開闊入目是個占地有兩個籃球場那麽大的草坪,酒店主樓連接草坪是一座設計偏歐式的城堡,往後面走還有很多棟風格不一樣的建築物,每一棟都別具一格。

“所以……你沒告訴我,要來我舅舅的酒店,”墨白從進大門開始就滿臉黑線,特別無語,這回好了舅舅是讚助方,爺爺是發起人之一也是評委,老師作為自己的推薦人也是評委。

這不擺明告訴別人,老子就是走後門,你們能怎麽樣?雖然他不太在乎這些事,但是能避免就盡量避免,免得引起一些列誤會,還要一個個澄清。

謠言蜂擁而起,真相無人問津。

他很討厭那些無腦跟風的人,就好像在他們的世界裏除了他們之外每個人都是骯臟不堪的。

潘靳把車停好打開後備箱把人趕下去拿東西,從後視鏡裏看見他把東西提下來後,下車鎖車門越過主樓往後面走。

墨白拉著行李箱跟在後面,這個地方他再熟悉不過了。畢竟,屬於自家產業,他也有股份。

潘靳知道他有點郁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等明天展會開始他就不郁悶了。

年輕人嘛,情緒不穩定,註意力也很容易被吸引走。

兩人停在西南角的一棟5層樓高的建築物前,門口匯集了很多和墨白一樣的學生,各自拉著行李箱,每個人都憧憬著接下來三天的生活。

其中一個女生跑過來停在墨白跟前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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