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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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1
墨白興高采烈跑上樓畫畫，沈燃破天荒沒有跟著一起上去，反而陪著白術在樓下。白術這幾天沒人陪他下棋，拉著沈燃在客廳下棋。
墨白擠了一大坨紅色顏料，準備把手鏈畫下來。他把手鏈取下來仔仔細細看一遍，開始提筆畫畫，手鏈是用編織而成，沒有多餘的配飾或者花紋，做了一個伸縮節。
一條再簡單不過的紅繩手鏈，普通到放在大街上或許都不會有人去買那種，墨白確很喜歡，這是外公給他求來的，意義非凡。
墨白畫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手鏈交叉在一起，畫完他突然想到和沈燃左手放在一起的畫面，又重新畫了一幅，兩只左手臂戴著一樣的紅繩，右邊這只手臂稍微細一點。
墨白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寫上時間名字，拿著兩張畫下樓找沈燃和外公。
客廳裏只有白術沒見沈燃，胡姐在廚房裏晚飯。墨白把一樓走一遍都沒見到人，拖鞋踩得啪嗒啪嗒響。
白術低頭對著棋盤沈思，完全沒留意身邊的動靜。
墨白繞到他對面也學著他低頭看棋盤，他完全看不懂，不會下圍棋，只會五子棋，“有什麽玄機嗎？”
“這棋下得不錯，我在覆盤小燃的思路，”白術指著其中一枚黑棋，“他走這步棋之前已經提前做好埋伏，這一子直接吃我一子半，就這一子半我輸了。”
白術認真覆盤棋局，奈何他真的聽不懂，一個勁打哈欠。
“沈燃人呢？怎麽沒見他。”墨白聽得頭大，轉移話題。
“說是有朋友找他，出門了，”白術註意力全在棋盤上，隨口哼哼兩句。
走了？
墨白掏出手機，沒有消息啊。
怎麽走了不跟他說一聲。
墨白拿著兩幅畫用力抖抖，還準備把畫給他看的，這下好了走了一個人。
一直到晚上沈燃都沒和聯系，墨白多多少少有點不太適應，畢竟他在這裏只有沈燃一個朋友。
轉念一想，他們是兩個獨立個體，又不是誰的附屬品，沒必要時時刻刻聯系。他跟那兩從小一起長的人也不是每天都聯系，誰還沒點私事。
墨白晚上睡得出奇的早，不到10點就睡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11點。睡了11個小時，他都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熬夜熬死的，這輩子瘋狂補覺。
睡覺也是消耗體能的運動，墨白站在鏡子刷牙，電動牙刷剛放嘴裏他驚呆了，鏡子裏的人臉腫了，眼睛也腫了，整個人像頭豬，關鍵是好醜，一點都不像他。墨白趕緊把眼睛閉上，心裏默念這是幻覺，再次睜眼還是那張腫成豬頭的臉，他不死心嘗試著用手戳戳臉還有點疼。
“……”
還真是一語成讖，真變豬了。
墨白刷完牙就往樓下沖，用手把臉包起來，悶悶不樂站在胡姐身後，“胡姐，我破相了。”
胡姐正在熬湯，被身後的聲音嚇一跳，勺子差點掉地上，心有餘悸回頭就看見墨白用手捂著臉，“是不是磕哪兒了？”說著伸手就要去掰開墨白的手，墨白往後退一步，“你看了別被嚇到。”
墨白倏地把手拿開，胡姐猝不及防見到一張腫得不行的臉驚住了。
“天啦，這是過敏了吧，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
墨白也不知道是睡過頭，還是過敏，反正有點嚇人，怕嚇到外公才先告訴胡姐。
白術被聲音吸引過來，走近就看見胡姐表情震驚，對著墨白上下打量。
“這是怎麽了？”
墨白聽到外公聲音趕緊把臉捂上，“就臉腫了。”
白術：“我看看腫成啥樣？”
墨白不情不願把手拿開。
白術看到臉的一瞬間楞在原地足足五秒，墨白有點不開心，怎麽都是這種反應。
好吧，雖然他也承認很醜，可他也要面子啊！
他想撅嘴，發現嘴巴做不了動作。
半個小時後，墨白坐在醫院門診室，胡姐和白術站在一旁陪診。
診室外還有幾個人在排隊，墨白此刻只想把臉埋進肚子裏不要見人。
醫生照常詢問飲食之後讓墨白去查過敏原，這明顯就是過敏，只是還不知道因為啥過敏。
墨白覺得人生無常，昨天才收到紅繩今天就過敏，果然不能太膨脹，一膨脹就容易翻車。
墨白戴著口罩帽子生無可戀坐在機器旁邊等結果。
外公和胡姐出去吃飯，他完全沒胃口而且現在也不能瞎吃東西。墨白在口袋裏摸半天想起來，手機也忘記帶了，真是慘兮兮。
神游太空被旁邊的人拉回來。
“爸爸，這個哥哥也過敏了嗎？”
墨白右手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抱著4.5歲的小女孩，小女孩從懷裏伸出腦袋用手指著墨白。
“乖乖坐好，不能用手指哥哥不禮貌，”男人把小女孩手縮回來，語氣溫柔耐心地告訴她。
一看就是個女兒奴。
墨白看了眼墻上的時間感覺差不多了，從機器上打印出結果，正巧白術和胡姐吃完飯回來。
“這是對狗毛過敏，昨天摸狗了吧，以後離小動物遠點，”醫生戴著眼鏡看眼結果，又從鏡片後看看墨白，在電腦上開藥。
“……”
他昨晚在門口擼了一只大金毛，大金毛被他擼得到處躲，結果遭報應了。
醫生開了三天點滴又開了藥，叮囑一些註意事項，墨白跟著外公後面出診室。
醫院離家比較遠不太方便打針，白術把三天的點滴全部取出來，帶著墨白回小區的門診打針。
小區門診輸液室的環境相對醫院更好一些，人也沒有那麽多。墨白打針容易漏針，不停找護士調整位置，打完一針手背青一大塊。
想著還有兩天就很頭疼。
打了針臉比上午好了一點點，墨白坐在沙發上拿著鏡子不停打量臉，肚子咕咕直叫，“我此刻能吃下一頭豬。”
“你現在就像一只豬，”白術跑一天體力跟不上，倒在沙發上。
倒也不必。
墨白哼哼兩聲沒說話。
嘴巴能動的範圍有限，腮幫子嚼得痛，墨白很心煩，吃兩口開始鬧脾氣，直接回房間。
剩餘兩天的針墨白沒讓外公陪，每天吃完晚飯按時去打針，到第三天臉已經全部消腫。
墨白打完針回來遠遠看見沈燃站在門口徘徊不前，不知道在幹嘛。墨白又開始小心眼，沒心情叫他，不揍他一頓就很給他臉子了，仰著頭和他擦身而過。
蔚藍的天空漸漸暗下來，太陽消失在地平線，小區路燈亮起。
沈燃看著他的背景停止不前，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墨白，他居然喜歡男生。在他明白過來的一瞬間，選擇了躲避。
他這幾天不敢睡覺，只要一合眼全是墨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墨白已經在他生活中占據很多位置。他一遍又一遍在江邊徘徊，看著形形色色的人跟他擦身而過，看著深夜無人的江邊，他突然想明白了。
不就是喜歡男生，他在心裏默默喜歡就行。只要不讓墨白知道，那他們就可以做一輩子的朋友。
在江邊想通的一剎那，他拔腿就跑，一路跑回來停在門前，還沒等他想好措辭，墨白緩緩朝他走來，那一刻他聽到自己心跳滿了下來。
還沒等他打招呼，墨白冷漠的眼神讓他不敢上前。他就像被冷凍在了萬裏冰封裏，四周都是冷冰冰的，一點光都沒有，他想喊人發現連嗓子都凍住了。
沈燃無數次想給墨白打電話，每次都是一打出去就掛斷。他擡頭看向路燈，無數只飛蛾撲湧而來，只為那一點點燈光。他也像那無數只飛蛾中的一個，只是他一開始不勇敢。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墨白打來電話。
沈燃欣喜若狂立馬接通電話放在耳邊，既高興又忐忑，“小白。”
墨白站在書房窗前看著樓下的背影，默不作聲。
他一回家就上樓，沈燃在樓下站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他很生氣，特別生氣，氣沈燃莫名其妙消失，連個招呼都不打。
他生病了每天去打針，沈燃居然不關心他。他賭氣不說話，沈燃沒有追上來，他想掐死沈燃。
擦身而過時餘光看到沈燃身上都是汗，衣服頭發都被汗濕，一看就是跑回來的，呼吸聲還有點重。
沈燃知道墨白很生氣，小心翼翼說道：“對不起。”
墨白沒開口。
沈燃繼續說：“對不起小白，我……”
“你有把我當朋友嗎？”墨白打斷他的話，嚴厲問責。
“有，我有把你當朋友，你相信我，”沈燃急於證明，發現無從證明說話有點激動，不停走來走去。
“那你為什麽總是這樣？沈燃我的耐心有限，我也並不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墨白註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你說出現就出現，說消失就消失。”
“況且我這人心眼很小氣性很大，不喜歡那種被耍著玩的感覺。”
“對不起，我這幾天有點亂，所以……”沈燃停頓幾秒，他不能告訴墨白具體原因，煩躁地抓了幾下頭發，仰頭看著天。
“所以你就玩消失，然後又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墨白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一臉冷漠。
不是這樣的。
我只是喜歡你。
我怕你覺得惡心，怕你再也不理我。
不等沈燃回答，墨白一把推開窗戶，Duang一聲在安靜的黑夜中格外清晰，沈燃聽到聲音回頭，就見墨白拿著手機站在窗前，一臉兇狠恨不得立刻沖下來把他吃掉。
沈燃有點想笑，這樣的墨白也很可愛，明明很生氣氣到恨不得吃了自己，還是很可愛，礙於他此刻要是笑出來恐怕得被墨白打入黑名單，還是永生不能出來那種，沈燃用力壓住往上翹的嘴角。
墨白視力5.2哪怕是這種光線不明的情況下，視力也很好，他敏銳覺察到沈燃的情緒，瞇著眼睛，“你笑了是不是？你還敢笑？”
沈燃：“……？”
墨白怒吼，“沈燃你是不是想死，想死你就直接說，我絕對滿足你。”
墨白覺得不過癮，加重語氣說：“我要跟你絕交，再見。”
說完啪一聲掛斷電話，同時用力關上窗戶拉上窗簾。
沈燃盯著窗戶看了許久，窗簾沒有拉開，甚至燈熄滅了。
沈燃從側面走到大門前，墨白正站在房間窗戶前，一見沈燃過來，嘩一聲又把窗簾拉上。
墨白要被氣死了。
他心裏計劃著一百種折磨沈燃的辦法。
突然手機震了一下，緊接著開始狂震。
墨白無語點開手機，微信提示：SR有消息。
沈燃發來十幾條消息，消息數量還在不斷往上增。
發了無數條表情包。
墨白對著滿屏我錯了，翻個大大的白眼，拉開窗簾沈燃像個傻缺一樣站在下面，不時用手撓撓身上。
平時聰明得不行，怎麽這會兒像個白癡，非得站在下面餵蚊子。
房間燈光變亮，沈燃拿著手機邊笑邊招手。
墨白又聽到那種咚咚咚重物落地聲，聲音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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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再簡單不過的紅繩手鏈，普通到放在大街上或許都不會有人去買那種，墨白確很喜歡，這是外公給他求來的，意義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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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寫上時間名字，拿著兩張畫下樓找沈燃和外公。
客廳裏只有白術沒見沈燃，胡姐在廚房裏晚飯。墨白把一樓走一遍都沒見到人，拖鞋踩得啪嗒啪嗒響。
白術低頭對著棋盤沈思，完全沒留意身邊的動靜。
墨白繞到他對面也學著他低頭看棋盤，他完全看不懂，不會下圍棋，只會五子棋，“有什麽玄機嗎？”
“這棋下得不錯，我在覆盤小燃的思路，”白術指著其中一枚黑棋，“他走這步棋之前已經提前做好埋伏，這一子直接吃我一子半，就這一子半我輸了。”
白術認真覆盤棋局，奈何他真的聽不懂，一個勁打哈欠。
“沈燃人呢？怎麽沒見他。”墨白聽得頭大，轉移話題。
“說是有朋友找他，出門了，”白術註意力全在棋盤上，隨口哼哼兩句。
走了？
墨白掏出手機，沒有消息啊。
怎麽走了不跟他說一聲。
墨白拿著兩幅畫用力抖抖，還準備把畫給他看的，這下好了走了一個人。
一直到晚上沈燃都沒和聯系，墨白多多少少有點不太適應，畢竟他在這裏只有沈燃一個朋友。
轉念一想，他們是兩個獨立個體，又不是誰的附屬品，沒必要時時刻刻聯系。他跟那兩從小一起長的人也不是每天都聯系，誰還沒點私事。
墨白晚上睡得出奇的早，不到10點就睡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11點。睡了11個小時，他都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熬夜熬死的，這輩子瘋狂補覺。
睡覺也是消耗體能的運動，墨白站在鏡子刷牙，電動牙刷剛放嘴裏他驚呆了，鏡子裏的人臉腫了，眼睛也腫了，整個人像頭豬，關鍵是好醜，一點都不像他。墨白趕緊把眼睛閉上，心裏默念這是幻覺，再次睜眼還是那張腫成豬頭的臉，他不死心嘗試著用手戳戳臉還有點疼。
“……”
還真是一語成讖，真變豬了。
墨白刷完牙就往樓下沖，用手把臉包起來，悶悶不樂站在胡姐身後，“胡姐，我破相了。”
胡姐正在熬湯，被身後的聲音嚇一跳，勺子差點掉地上，心有餘悸回頭就看見墨白用手捂著臉，“是不是磕哪兒了？”說著伸手就要去掰開墨白的手，墨白往後退一步，“你看了別被嚇到。”
墨白倏地把手拿開，胡姐猝不及防見到一張腫得不行的臉驚住了。
“天啦，這是過敏了吧，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
墨白也不知道是睡過頭，還是過敏，反正有點嚇人，怕嚇到外公才先告訴胡姐。
白術被聲音吸引過來，走近就看見胡姐表情震驚，對著墨白上下打量。
“這是怎麽了？”
墨白聽到外公聲音趕緊把臉捂上，“就臉腫了。”
白術：“我看看腫成啥樣？”
墨白不情不願把手拿開。
白術看到臉的一瞬間楞在原地足足五秒，墨白有點不開心，怎麽都是這種反應。
好吧，雖然他也承認很醜，可他也要面子啊！
他想撅嘴，發現嘴巴做不了動作。
半個小時後，墨白坐在醫院門診室，胡姐和白術站在一旁陪診。
診室外還有幾個人在排隊，墨白此刻只想把臉埋進肚子裏不要見人。
醫生照常詢問飲食之後讓墨白去查過敏原，這明顯就是過敏，只是還不知道因為啥過敏。
墨白覺得人生無常，昨天才收到紅繩今天就過敏，果然不能太膨脹，一膨脹就容易翻車。
墨白戴著口罩帽子生無可戀坐在機器旁邊等結果。
外公和胡姐出去吃飯，他完全沒胃口而且現在也不能瞎吃東西。墨白在口袋裏摸半天想起來，手機也忘記帶了，真是慘兮兮。
神游太空被旁邊的人拉回來。
“爸爸，這個哥哥也過敏了嗎？”
墨白右手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抱著4.5歲的小女孩，小女孩從懷裏伸出腦袋用手指著墨白。
“乖乖坐好，不能用手指哥哥不禮貌，”男人把小女孩手縮回來，語氣溫柔耐心地告訴她。
一看就是個女兒奴。
墨白看了眼墻上的時間感覺差不多了，從機器上打印出結果，正巧白術和胡姐吃完飯回來。
“這是對狗毛過敏，昨天摸狗了吧，以後離小動物遠點，”醫生戴著眼鏡看眼結果，又從鏡片後看看墨白，在電腦上開藥。
“……”
他昨晚在門口擼了一只大金毛，大金毛被他擼得到處躲，結果遭報應了。
醫生開了三天點滴又開了藥，叮囑一些註意事項，墨白跟著外公後面出診室。
醫院離家比較遠不太方便打針，白術把三天的點滴全部取出來，帶著墨白回小區的門診打針。
小區門診輸液室的環境相對醫院更好一些，人也沒有那麽多。墨白打針容易漏針，不停找護士調整位置，打完一針手背青一大塊。
想著還有兩天就很頭疼。
打了針臉比上午好了一點點，墨白坐在沙發上拿著鏡子不停打量臉，肚子咕咕直叫，“我此刻能吃下一頭豬。”
“你現在就像一只豬，”白術跑一天體力跟不上，倒在沙發上。
倒也不必。
墨白哼哼兩聲沒說話。
嘴巴能動的範圍有限，腮幫子嚼得痛，墨白很心煩，吃兩口開始鬧脾氣，直接回房間。
剩餘兩天的針墨白沒讓外公陪，每天吃完晚飯按時去打針，到第三天臉已經全部消腫。
墨白打完針回來遠遠看見沈燃站在門口徘徊不前，不知道在幹嘛。墨白又開始小心眼，沒心情叫他，不揍他一頓就很給他臉子了，仰著頭和他擦身而過。
蔚藍的天空漸漸暗下來，太陽消失在地平線，小區路燈亮起。
沈燃看著他的背景停止不前，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墨白，他居然喜歡男生。在他明白過來的一瞬間，選擇了躲避。
他這幾天不敢睡覺，只要一合眼全是墨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墨白已經在他生活中占據很多位置。他一遍又一遍在江邊徘徊，看著形形色色的人跟他擦身而過，看著深夜無人的江邊，他突然想明白了。
不就是喜歡男生，他在心裏默默喜歡就行。只要不讓墨白知道，那他們就可以做一輩子的朋友。
在江邊想通的一剎那，他拔腿就跑，一路跑回來停在門前，還沒等他想好措辭，墨白緩緩朝他走來，那一刻他聽到自己心跳滿了下來。
還沒等他打招呼，墨白冷漠的眼神讓他不敢上前。他就像被冷凍在了萬裏冰封裏，四周都是冷冰冰的，一點光都沒有，他想喊人發現連嗓子都凍住了。
沈燃無數次想給墨白打電話，每次都是一打出去就掛斷。他擡頭看向路燈，無數只飛蛾撲湧而來，只為那一點點燈光。他也像那無數只飛蛾中的一個，只是他一開始不勇敢。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墨白打來電話。
沈燃欣喜若狂立馬接通電話放在耳邊，既高興又忐忑，“小白。”
墨白站在書房窗前看著樓下的背影，默不作聲。
他一回家就上樓，沈燃在樓下站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他很生氣，特別生氣，氣沈燃莫名其妙消失，連個招呼都不打。
他生病了每天去打針，沈燃居然不關心他。他賭氣不說話，沈燃沒有追上來，他想掐死沈燃。
擦身而過時餘光看到沈燃身上都是汗，衣服頭發都被汗濕，一看就是跑回來的，呼吸聲還有點重。
沈燃知道墨白很生氣，小心翼翼說道：“對不起。”
墨白沒開口。
沈燃繼續說：“對不起小白，我……”
“你有把我當朋友嗎？”墨白打斷他的話，嚴厲問責。
“有，我有把你當朋友，你相信我，”沈燃急於證明，發現無從證明說話有點激動，不停走來走去。
“那你為什麽總是這樣？沈燃我的耐心有限，我也並不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墨白註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你說出現就出現，說消失就消失。”
“況且我這人心眼很小氣性很大，不喜歡那種被耍著玩的感覺。”
“對不起，我這幾天有點亂，所以……”沈燃停頓幾秒，他不能告訴墨白具體原因，煩躁地抓了幾下頭發，仰頭看著天。
“所以你就玩消失，然後又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墨白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一臉冷漠。
不是這樣的。
我只是喜歡你。
我怕你覺得惡心，怕你再也不理我。
不等沈燃回答，墨白一把推開窗戶，Duang一聲在安靜的黑夜中格外清晰，沈燃聽到聲音回頭，就見墨白拿著手機站在窗前，一臉兇狠恨不得立刻沖下來把他吃掉。
沈燃有點想笑，這樣的墨白也很可愛，明明很生氣氣到恨不得吃了自己，還是很可愛，礙於他此刻要是笑出來恐怕得被墨白打入黑名單，還是永生不能出來那種，沈燃用力壓住往上翹的嘴角。
墨白視力5.2哪怕是這種光線不明的情況下，視力也很好，他敏銳覺察到沈燃的情緒，瞇著眼睛，“你笑了是不是？你還敢笑？”
沈燃：“……？”
墨白怒吼，“沈燃你是不是想死，想死你就直接說，我絕對滿足你。”
墨白覺得不過癮，加重語氣說：“我要跟你絕交，再見。”
說完啪一聲掛斷電話，同時用力關上窗戶拉上窗簾。
沈燃盯著窗戶看了許久，窗簾沒有拉開，甚至燈熄滅了。
沈燃從側面走到大門前，墨白正站在房間窗戶前，一見沈燃過來，嘩一聲又把窗簾拉上。
墨白要被氣死了。
他心裏計劃著一百種折磨沈燃的辦法。
突然手機震了一下，緊接著開始狂震。
墨白無語點開手機，微信提示：SR有消息。
沈燃發來十幾條消息，消息數量還在不斷往上增。
發了無數條表情包。
墨白對著滿屏我錯了，翻個大大的白眼，拉開窗簾沈燃像個傻缺一樣站在下面，不時用手撓撓身上。
平時聰明得不行，怎麽這會兒像個白癡，非得站在下面餵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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