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關燈
小
中
大
Chapter18
沈燃和墨白對臉懵逼。
沈燃：你啥時候認識她的？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墨白：她是誰？我認識她嗎？
墨白看著她表情有點疑惑，你誰啊？
蔣怡見到墨白有點驚訝，沈燃和墨白是朋友這件事出乎她的意料，看樣子兩人關系還挺好。變故有點大，一時間三人都有點不知所措。
還是沈燃最先回神，反手把門關上低聲對墨白說：“坐啊，站著顯得你高不成。”
墨白回頭看了眼比自己高的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裏吐槽到底誰高？
房間裏還有另外一人，墨白大度不和他計較，走到書桌後面拉開椅子坐下，雙手放在兩邊把手上，蹺著腿像個大爺。
這個書房是沈燃爸爸的，自從他搬走後就一直保持原樣，書架和桌面的書全部清空，只留有一把椅子和一張長沙發和幾個擺件，墨白占據椅子，蔣怡坐在沙發靠窗戶那邊。
空調風帶動白色紗簾輕輕飄動，陽光在屋裏像細細光源，沈燃擡腳走向書桌半坐在上面，隔斷墨白和蔣怡之間的視線。
房間裏寂靜無聲，用詭異來形容這個場面一點不為過。
墨白覺得這個場面有點尷尬，拿過桌上的硯臺低頭研究。沈燃遺世獨立，像個安靜的美男子。蔣怡時不時打量一下沈燃，往旁邊挪挪試圖在確定一下墨白。
墨白有點佩服對面的女生，這種場面還能這麽淡定的嗎？就在他快受不了想找借口逃跑，沈燃冷不丁問道：“你怎麽認識他的？”
他這話問得沒頭沒尾，一時間沒人回答他。
“我……”不認識她，墨白下意識想反駁又剎住，看看女生默默把話吞回去，他要是說不認識那別人多尷尬，他要說認識，他不認識。
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沒見過。
墨白偏著個腦袋眼巴巴望著對面的人，蔣怡在他祈求的目光中開口：“我閨蜜喜歡他。”
很好，一招制敵。
還不如他剛剛說不認識，現在算怎麽回事。
墨白欲哭無淚，他招誰惹誰，就說這種修羅場誰在誰倒黴。墨白低頭把玩著硯臺，感受到沈燃目光停在他頭頂，他把頭埋得更低快和硯臺來個親密接觸。
我好想逃卻逃不掉，這是他目前的心境。
蔣怡沒有察覺到房間的硝煙，還在繼續說：“我閨蜜也是學畫畫，之前見過你，給我看過你的照片，她報考了央美，前幾天還跟我分享了你在學校主持典禮的視頻。”
說著說著開始掏手機，“我要是跟我閨蜜說我見到他偶像了她絕對立馬飛過來，對了墨白你有女朋友嗎？方便加個微信不？”
倒不用說，也不用飛過來。
不方便，沒微信。
沈燃靜靜聽著，像個沒啥存在感的空氣人。只是在蔣怡說道主持典禮時，帶著疑問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
可惜一個低著頭，一個忙著看手機，沒人解答他的疑惑。
墨白蹭一下站起來動作太大，引得兩人一驚，他自己又因為頭暈咚一聲又坐回去眼冒金星，他做到白日觀星了。
“……”
蔣怡被他嚇一跳，沈燃眉頭緊蹙問道：“你沒吃飯？”
墨白睜眼說瞎話，“吃了。”又看著蔣怡說：“小姐姐，我不認識你閨蜜，我沒有微信沒有電話不太方便，不好意思啊。”
倒背如流，一點不猶豫。
一看就像常說這話的人。
蔣怡拿著手機怔怔“……”
沈燃不知道信沒信，只盯著他。
墨白被他看得發毛，總覺得這人下一秒會沖上給自己一拳，趕緊轉移話題，“小姐姐，你找沈燃有什麽事嗎？”
蔣怡聽見自己名字啊一聲回神，看看點開的微信默默收回手機，咬著下嘴唇看看沈燃，收回目光，又看看沈燃又收回反覆數次，墨白快被她搞暈了。
墨白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咳兩聲清清嗓子，剛要說我先出去，沈燃語出驚人道：“我不早戀。”
空氣再次凝結，蔣怡一臉不可置信。
墨白先是一楞而後低下頭假裝系鞋帶，實際上快憋不住笑出聲，大哥你可真是個人才。
蔣怡來了一個小時，沈燃帶她進房間後坐在墨白坐的位置上一言不發像是出神，不管她說什麽都沒有回應。
她偶然擡頭看到角落裏有個監控閃著紅燈正對著他們，她開始沈默。
之後聽到保姆敲門沈燃出去，再回來帶著墨白。
“……可是，已經畢業了啊，畢業就不是早戀，”蔣怡語氣中帶著點顫抖，此刻已經顧不上還有外人在，應該說就是有這個外人在他才開口說話的，“我喜歡你三年，拼命追趕你三年，我以為你至少可以看到我。上次給你一巴掌我很抱歉，我給你道歉。生日禮物的事是個誤會，我已經知道了。我並不是讓你現在就答應我，如果我說有可能我們可以試著了解。”
墨白在桌子下磨蹭小半天，就是不想出來，實在是很尷尬。
忽然被拉著衣領提起來靠著椅子裏，不用想也知道是沈燃，只有沈燃狗膽包天敢這麽對他，換了別人早一拳頭呼過去。
墨白眼觀鼻鼻觀心，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聽不見，他聾了瞎了。
他要是會隱身遁形就好了。
沈燃在椅子後面嘆了口氣，說道：“你很優秀，你的優秀不應該是為別人，而是你自己，我們現在都還很年輕，對於以後的事誰都不知道，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不值得。”
沈燃加重語氣：“況且我這個人比較膚淺喜歡漂亮的，所以難保我不是個渣男。”
蔣怡問：“我不漂亮嗎？”
“漂亮。”
“……那你為什麽”蔣怡不理解，也不死心。
沈燃短促笑出聲，“我喜歡那種不正經的漂亮。”
怕蔣怡沒聽懂他的意思，沈燃擡起右手放在墨白腦袋上，“至少我以後的對象得比這人漂亮，不然我可能看不上。”
沈燃這話歧義特別大，但是這個節骨眼上誰都沒聽出不對勁，包括他自己。
墨白一想到沈燃把手當他頭頂，就像被電擊一樣，從頭頂直到腳心。
“……你把手從我腦袋上拿下去，吃了豹子膽了是吧，”墨白扭動幾下身體，把腦袋上的手打下去，惡狠狠說：“小姐姐，你看這人脾氣不好，又毒舌千萬別喜歡他，說不定他以後還有家暴傾向。聽我一句勸千萬千萬離他遠點，最好詛咒他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
蔣怡腦子亂哄哄的，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又被墨白一通嚇唬，徹底傻掉。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出沈燃家的，等她回過神人已經在出租車上。
沈燃說最好比墨白漂亮是什麽？
他拿女生跟男生比漂亮，這是正常人想出來的。
“好看不？人都走遠了，要不我再給你叫回來？”
墨白站在門口還在想剛剛的事，好好一姑娘怎麽就那樣想不通喜歡沈燃，邊想邊嘆氣，突然沈燃在旁邊陰森森開口。
這天氣怎麽就突然降溫了啊，墨白搓搓胳膊，看著院子裏唯一的發財樹明明葉子都被太陽烤熟了，怎麽他就覺得那麽冷。
“我會家暴？詛咒我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沈燃俯身在墨白耳邊語氣冰冷得像莫斯科的冬天，“我打一輩子光棍？”
墨白半邊身體都麻了，用力推開沈燃有點結巴，“你說話就說話……離那麽近幹嗎？”
沈燃若無其事站直身體，瞥了一眼他準備進屋，折騰大半天還沒吃午飯，人還沒動就聽到。
咕～
墨白肚子發出叫聲，墨白摸摸肚子，嘴巴略微動動咽了咽口水，偷偷摸摸觀察沈燃，就見沈燃錯眼不眨看著自己。
墨白摸摸鼻子。
“剛剛誰睜著眼睛說瞎話。”沈燃不動正大光明打量他，帶著點嘲笑。
是我。是我。那不是怕尷尬嘛。
沈燃又問：“是誰瞎造謠，說我有暴力傾向？”
是我。是我。那不是為了幫你啊。
墨白被抓著小辮子，沈燃說啥他一個勁兒點頭。
“進去吃飯，”沈燃教訓完心滿意足把人放進去，邊走還邊嘮叨：“那麽大太陽非得送到外面，也不怕中暑，瘦得像猴還不老老實實吃飯。”
沈燃在後面說，墨白在前面學，沈燃說一句他學一句，還附帶表情，學得繪聲繪色。
保姆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差點沒笑出聲，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兩像對雙胞胎，剛剛就像哥哥管教弟弟，簡直一模一樣。”
墨白回頭看他一眼，沒反駁也沒認同。
倒是沈燃有意見，“我才不要這樣的弟弟，能把人氣死。”
他也不要這麽氣人的哥哥。
沈燃簡直就是個鐵胃，墨白這個能吃得辣的還沒好，他已經好全了。保姆把白術送來的粥熱一熱端給墨白。墨白看著這個所謂的美容養顏粥有點牙痛，哼哼唧唧不想動筷子，一個勁兒往沈燃碗裏瞧，他想吃米飯不想喝粥，被沈燃一口拒絕。
墨白磨洋工一樣喝完粥，就開始粘著沈燃。
沈燃動一下他動一下。沈燃喝水他也喝水，沈燃上樓他也上樓。
沈燃回房間，墨白猶豫了。
“怎麽不學了？”沈燃站在房間裏，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
墨白站在走廊上，沈燃逆光而站，五官在昏暗不明的陰影裏顯得更加立體，整個人好像跟墨白第一次見時有所不同，好像肩膀更寬了人又高了。
門把屋裏屋外隔絕成為兩個世界，墨白站在光裏。沈燃看著墨白，想著一個小時前他對蔣怡說，以後女朋友必須比墨白還看，此時此刻墨白就離他一步距離，只要他伸手就能把人拉進來。
可他卻不敢，腦子就像兩個沈燃在打架，黑色的沈燃說：“把他拉進來，別猶豫。”
白色的沈燃說：“不可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黑色沈燃：“管他那麽多，拉進來就行，去他的己所不欲，自己開心最重要。”
白色沈燃：“可做人不能自私，他那麽好看，你看連光都格外偏袒他。”
沈燃腦子裏一團亂，他完全無法思考。
墨白往前走一點點停在門邊，光從他身上褪去一點，但那雙眼睛依舊明亮讓人一眼就無法忘記，“你要睡午覺嗎？”
平身第一次感覺喪失語言功能。
沈燃只能傻傻點頭。
墨白就像電視劇裏會巫蠱術的巫師，一步步侵蝕人心。
他不敢問，墨白是不是要回家。
墨白又往前走近一點點發現沈燃真的又長高了，比他高出好多，他仰頭看著沈燃的眼睛。沈燃眼睛裏有一個小小的他，在凝視著自己。
兩人相顧無言。
沈燃張張嘴又閉上，他怕他一說話人就會消失，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他連張嘴的勇氣都沒有。
墨白沈默半晌往後退一步，忽然笑了起來。
笑容明艷，沈燃忽然發現沒有成語配得上這個笑容，哪怕過去很多年沈燃依舊記這個笑容。
“我也想睡午覺，但我不想回家，不知道可不可以分半張床給我？”沈燃看著他一張一合明明每個字都知道是什麽意思，組合起來他竟然聽不懂有種智商倒退的錯覺。
墨白有點失望，“不願意就算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沈燃一把抓住他把人拉進房間，同時把門關上。
“……”墨白有點蒙，這人怎麽跟抽風一樣，前一秒還跟傻站著，下一秒動作快如閃電。
沈燃的床很大，可以平躺4個人那種。
墨白背對著沈燃，他大概也抽風了，明明幾步就可以回家。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沈燃和墨白對臉懵逼。
沈燃：你啥時候認識她的？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墨白：她是誰？我認識她嗎？
墨白看著她表情有點疑惑，你誰啊？
蔣怡見到墨白有點驚訝，沈燃和墨白是朋友這件事出乎她的意料，看樣子兩人關系還挺好。變故有點大，一時間三人都有點不知所措。
還是沈燃最先回神，反手把門關上低聲對墨白說：“坐啊，站著顯得你高不成。”
墨白回頭看了眼比自己高的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裏吐槽到底誰高？
房間裏還有另外一人，墨白大度不和他計較，走到書桌後面拉開椅子坐下，雙手放在兩邊把手上，蹺著腿像個大爺。
這個書房是沈燃爸爸的，自從他搬走後就一直保持原樣，書架和桌面的書全部清空，只留有一把椅子和一張長沙發和幾個擺件，墨白占據椅子，蔣怡坐在沙發靠窗戶那邊。
空調風帶動白色紗簾輕輕飄動，陽光在屋裏像細細光源，沈燃擡腳走向書桌半坐在上面，隔斷墨白和蔣怡之間的視線。
房間裏寂靜無聲，用詭異來形容這個場面一點不為過。
墨白覺得這個場面有點尷尬，拿過桌上的硯臺低頭研究。沈燃遺世獨立，像個安靜的美男子。蔣怡時不時打量一下沈燃，往旁邊挪挪試圖在確定一下墨白。
墨白有點佩服對面的女生，這種場面還能這麽淡定的嗎？就在他快受不了想找借口逃跑，沈燃冷不丁問道：“你怎麽認識他的？”
他這話問得沒頭沒尾，一時間沒人回答他。
“我……”不認識她，墨白下意識想反駁又剎住，看看女生默默把話吞回去，他要是說不認識那別人多尷尬，他要說認識，他不認識。
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沒見過。
墨白偏著個腦袋眼巴巴望著對面的人，蔣怡在他祈求的目光中開口：“我閨蜜喜歡他。”
很好，一招制敵。
還不如他剛剛說不認識，現在算怎麽回事。
墨白欲哭無淚，他招誰惹誰，就說這種修羅場誰在誰倒黴。墨白低頭把玩著硯臺，感受到沈燃目光停在他頭頂，他把頭埋得更低快和硯臺來個親密接觸。
我好想逃卻逃不掉，這是他目前的心境。
蔣怡沒有察覺到房間的硝煙，還在繼續說：“我閨蜜也是學畫畫，之前見過你，給我看過你的照片，她報考了央美，前幾天還跟我分享了你在學校主持典禮的視頻。”
說著說著開始掏手機，“我要是跟我閨蜜說我見到他偶像了她絕對立馬飛過來，對了墨白你有女朋友嗎？方便加個微信不？”
倒不用說，也不用飛過來。
不方便，沒微信。
沈燃靜靜聽著，像個沒啥存在感的空氣人。只是在蔣怡說道主持典禮時，帶著疑問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
可惜一個低著頭，一個忙著看手機，沒人解答他的疑惑。
墨白蹭一下站起來動作太大，引得兩人一驚，他自己又因為頭暈咚一聲又坐回去眼冒金星，他做到白日觀星了。
“……”
蔣怡被他嚇一跳，沈燃眉頭緊蹙問道：“你沒吃飯？”
墨白睜眼說瞎話，“吃了。”又看著蔣怡說：“小姐姐，我不認識你閨蜜，我沒有微信沒有電話不太方便，不好意思啊。”
倒背如流，一點不猶豫。
一看就像常說這話的人。
蔣怡拿著手機怔怔“……”
沈燃不知道信沒信，只盯著他。
墨白被他看得發毛，總覺得這人下一秒會沖上給自己一拳，趕緊轉移話題，“小姐姐，你找沈燃有什麽事嗎？”
蔣怡聽見自己名字啊一聲回神，看看點開的微信默默收回手機，咬著下嘴唇看看沈燃，收回目光，又看看沈燃又收回反覆數次，墨白快被她搞暈了。
墨白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咳兩聲清清嗓子，剛要說我先出去，沈燃語出驚人道：“我不早戀。”
空氣再次凝結，蔣怡一臉不可置信。
墨白先是一楞而後低下頭假裝系鞋帶，實際上快憋不住笑出聲，大哥你可真是個人才。
蔣怡來了一個小時，沈燃帶她進房間後坐在墨白坐的位置上一言不發像是出神，不管她說什麽都沒有回應。
她偶然擡頭看到角落裏有個監控閃著紅燈正對著他們，她開始沈默。
之後聽到保姆敲門沈燃出去，再回來帶著墨白。
“……可是，已經畢業了啊，畢業就不是早戀，”蔣怡語氣中帶著點顫抖，此刻已經顧不上還有外人在，應該說就是有這個外人在他才開口說話的，“我喜歡你三年，拼命追趕你三年，我以為你至少可以看到我。上次給你一巴掌我很抱歉，我給你道歉。生日禮物的事是個誤會，我已經知道了。我並不是讓你現在就答應我，如果我說有可能我們可以試著了解。”
墨白在桌子下磨蹭小半天，就是不想出來，實在是很尷尬。
忽然被拉著衣領提起來靠著椅子裏，不用想也知道是沈燃，只有沈燃狗膽包天敢這麽對他，換了別人早一拳頭呼過去。
墨白眼觀鼻鼻觀心，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聽不見，他聾了瞎了。
他要是會隱身遁形就好了。
沈燃在椅子後面嘆了口氣，說道：“你很優秀，你的優秀不應該是為別人，而是你自己，我們現在都還很年輕，對於以後的事誰都不知道，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不值得。”
沈燃加重語氣：“況且我這個人比較膚淺喜歡漂亮的，所以難保我不是個渣男。”
蔣怡問：“我不漂亮嗎？”
“漂亮。”
“……那你為什麽”蔣怡不理解，也不死心。
沈燃短促笑出聲，“我喜歡那種不正經的漂亮。”
怕蔣怡沒聽懂他的意思，沈燃擡起右手放在墨白腦袋上，“至少我以後的對象得比這人漂亮，不然我可能看不上。”
沈燃這話歧義特別大，但是這個節骨眼上誰都沒聽出不對勁，包括他自己。
墨白一想到沈燃把手當他頭頂，就像被電擊一樣，從頭頂直到腳心。
“……你把手從我腦袋上拿下去，吃了豹子膽了是吧，”墨白扭動幾下身體，把腦袋上的手打下去，惡狠狠說：“小姐姐，你看這人脾氣不好，又毒舌千萬別喜歡他，說不定他以後還有家暴傾向。聽我一句勸千萬千萬離他遠點，最好詛咒他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
蔣怡腦子亂哄哄的，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又被墨白一通嚇唬，徹底傻掉。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出沈燃家的，等她回過神人已經在出租車上。
沈燃說最好比墨白漂亮是什麽？
他拿女生跟男生比漂亮，這是正常人想出來的。
“好看不？人都走遠了，要不我再給你叫回來？”
墨白站在門口還在想剛剛的事，好好一姑娘怎麽就那樣想不通喜歡沈燃，邊想邊嘆氣，突然沈燃在旁邊陰森森開口。
這天氣怎麽就突然降溫了啊，墨白搓搓胳膊，看著院子裏唯一的發財樹明明葉子都被太陽烤熟了，怎麽他就覺得那麽冷。
“我會家暴？詛咒我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沈燃俯身在墨白耳邊語氣冰冷得像莫斯科的冬天，“我打一輩子光棍？”
墨白半邊身體都麻了，用力推開沈燃有點結巴，“你說話就說話……離那麽近幹嗎？”
沈燃若無其事站直身體，瞥了一眼他準備進屋，折騰大半天還沒吃午飯，人還沒動就聽到。
咕～
墨白肚子發出叫聲，墨白摸摸肚子，嘴巴略微動動咽了咽口水，偷偷摸摸觀察沈燃，就見沈燃錯眼不眨看著自己。
墨白摸摸鼻子。
“剛剛誰睜著眼睛說瞎話。”沈燃不動正大光明打量他，帶著點嘲笑。
是我。是我。那不是怕尷尬嘛。
沈燃又問：“是誰瞎造謠，說我有暴力傾向？”
是我。是我。那不是為了幫你啊。
墨白被抓著小辮子，沈燃說啥他一個勁兒點頭。
“進去吃飯，”沈燃教訓完心滿意足把人放進去，邊走還邊嘮叨：“那麽大太陽非得送到外面，也不怕中暑，瘦得像猴還不老老實實吃飯。”
沈燃在後面說，墨白在前面學，沈燃說一句他學一句，還附帶表情，學得繪聲繪色。
保姆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差點沒笑出聲，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兩像對雙胞胎，剛剛就像哥哥管教弟弟，簡直一模一樣。”
墨白回頭看他一眼，沒反駁也沒認同。
倒是沈燃有意見，“我才不要這樣的弟弟，能把人氣死。”
他也不要這麽氣人的哥哥。
沈燃簡直就是個鐵胃，墨白這個能吃得辣的還沒好，他已經好全了。保姆把白術送來的粥熱一熱端給墨白。墨白看著這個所謂的美容養顏粥有點牙痛，哼哼唧唧不想動筷子，一個勁兒往沈燃碗裏瞧，他想吃米飯不想喝粥，被沈燃一口拒絕。
墨白磨洋工一樣喝完粥，就開始粘著沈燃。
沈燃動一下他動一下。沈燃喝水他也喝水，沈燃上樓他也上樓。
沈燃回房間，墨白猶豫了。
“怎麽不學了？”沈燃站在房間裏，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
墨白站在走廊上，沈燃逆光而站，五官在昏暗不明的陰影裏顯得更加立體，整個人好像跟墨白第一次見時有所不同，好像肩膀更寬了人又高了。
門把屋裏屋外隔絕成為兩個世界，墨白站在光裏。沈燃看著墨白，想著一個小時前他對蔣怡說，以後女朋友必須比墨白還看，此時此刻墨白就離他一步距離，只要他伸手就能把人拉進來。
可他卻不敢，腦子就像兩個沈燃在打架，黑色的沈燃說：“把他拉進來，別猶豫。”
白色的沈燃說：“不可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黑色沈燃：“管他那麽多，拉進來就行，去他的己所不欲，自己開心最重要。”
白色沈燃：“可做人不能自私，他那麽好看，你看連光都格外偏袒他。”
沈燃腦子裏一團亂，他完全無法思考。
墨白往前走一點點停在門邊，光從他身上褪去一點，但那雙眼睛依舊明亮讓人一眼就無法忘記，“你要睡午覺嗎？”
平身第一次感覺喪失語言功能。
沈燃只能傻傻點頭。
墨白就像電視劇裏會巫蠱術的巫師，一步步侵蝕人心。
他不敢問，墨白是不是要回家。
墨白又往前走近一點點發現沈燃真的又長高了，比他高出好多，他仰頭看著沈燃的眼睛。沈燃眼睛裏有一個小小的他，在凝視著自己。
兩人相顧無言。
沈燃張張嘴又閉上，他怕他一說話人就會消失，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他連張嘴的勇氣都沒有。
墨白沈默半晌往後退一步，忽然笑了起來。
笑容明艷，沈燃忽然發現沒有成語配得上這個笑容，哪怕過去很多年沈燃依舊記這個笑容。
“我也想睡午覺，但我不想回家，不知道可不可以分半張床給我？”沈燃看著他一張一合明明每個字都知道是什麽意思，組合起來他竟然聽不懂有種智商倒退的錯覺。
墨白有點失望，“不願意就算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沈燃一把抓住他把人拉進房間，同時把門關上。
“……”墨白有點蒙，這人怎麽跟抽風一樣，前一秒還跟傻站著，下一秒動作快如閃電。
沈燃的床很大，可以平躺4個人那種。
墨白背對著沈燃，他大概也抽風了，明明幾步就可以回家。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