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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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老實點。”
小區門口到家有點距離，一開始墨白還安靜趴著，到後面時不時後仰一下，時不時甩下腿，時不時吹兩口氣，總之就是各種不安分，沈燃被搞得心火直冒又怕他摔下去，語氣有點生硬。
他不明白一個男生為啥這麽能折騰，清醒不安分，喝醉了還不安分，多動癥兒童，就該那根繩子綁起來。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墨白喝醉沒有辨別能力，只覺得沈燃生氣了，還是很生氣那種，老老實實回答，怕沈燃把他摔下去，不想屁股開花，又死死摟著沈燃脖子。
沈燃肯定是上輩子欠這祖宗的，不是血海深仇就是奪妻之恨，才讓墨白這輩子來折磨他。
沈燃除了墨白之外還沒背過其他人，上次背他是扭傷，這次背他是喝醉。不知不覺間他對墨白的包容已經到了一個他都沒想到的地步。
墨白手腳不受大腦控制，各有各的想法，他總感覺要掉下去，看什麽都重影，死死抱著沈燃脖子，覺得不夠又用力嘞著。
托這祖宗的福，沈燃脖子快和身體分家。
沈燃背著他走十多分鐘，比上次下山還要累人。偶爾路上有一兩個人行走路過，走遠還回頭看一眼他們。大概是覺得新奇，兩人一身酒味背上那個還在嘟嘟囔囔，指手畫腳頗有種指點江山的氣魄。
墨白身體不受控，大腦也不受制。
開始沈燃還留心辨別他在說啥，怕他是要吐，發現完全聽不懂，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想著隨他去吧，反正也快到家。
“按門鈴，”沈燃背著人沒有手，只好指揮背上酒鬼做事
“門鈴在哪兒？”墨白伸個頭出來找一圈，瞎眼沒看到那麽大個門鈴。
顯然高估酒鬼的能力，這要是丟外面分分鐘走丟。
沈燃看著眼前大大的門鈴，忍著把他丟下去的沖動，“在我腦門上，按吧。”
墨白在後背蠕動幾下，死死抱著沈燃脖子。
沈燃全身燥熱，男生體溫本來就高，背上的人還不安分，汗水順著臉頰流淌，有的快流進眼睛，分不出手去擦汗。
落地窗反光玻璃把兩人一舉一動全部投映在電視屏幕上，白術坐在電視機前恍惚擡頭，看個一清二楚，連忙放下手中的書出門，門一開就見沈燃站在小院鐵門前一臉無奈，墨白時不時從他背後探出個頭，縮回去。
“哎喲，這怎麽還讓你背著，這個大個人也不嫌丟臉，”白術小跑到二人跟前，把鐵門打開讓人進來。
沈燃還沒說話，背上的人開口：“就是不嫌丟人。”
一點自覺都沒有，好像說的人不是他。
還在好意思應聲，真想把他嘴堵上。
沈燃背著他進屋，往沙發方向剎住轉個彎往樓梯走。白術跟在後面見他要上樓，十分過意不去，“把他丟沙發就行。”
沈燃把人往上顛顛，墨白以為沈燃要把放下來用力嘞著他脖子，差點被嘞的踹不上氣，氣息不穩說：“他不願意放手，我把人背上去吧，”不差這幾步。
白術跟後面怕墨白不安分，按著他的背，他要後仰那兩人得滾下樓去。
啪——
臥室燈亮起。
白術指著床說：“把他丟床上就行，我拿毛巾過來給你擦擦汗。”
沈燃本意是把他放床上，墨白不松手扯著沈燃一起倒床上，床被壓出一個坑，發出一聲悶哼。
沈燃：“……”
身上突如其來的重量，墨白哼哼兩聲，擡手往沈燃身上拍兩下示意他下去。他睜開眼睛想看看是什麽東西壓著他，正好對著頭頂燈光，眼睛不舒服又閉上，一邊拽著沈燃，一邊把他往外推。
有點蠻橫不講理。
沈燃掙紮起身，又把衣服從他手裏解救出來，還沒踹上囫圇氣，墨白一骨碌爬起來，眼睛瞇成條線，臉上還帶著酒後紅暈，嘟著嘴巴一臉不開心看著墻面。
大有一種要跟墻幹一架的趨勢。
白術從衛生間出來，拿著兩條熱毛巾，一條遞給沈燃，另外一條毛巾攤開往墨白臉上招呼，墨白整個上本身都跟著毛巾在動，他被擦得不舒服，一把扯過毛巾扔地上。
熱毛巾擦拭過，臉上帶著熱氣，眼睛瞪得老大，伸手往頭上薅幾把，原本柔順的頭發變成雞窩。
沈燃用毛巾擦擦汗擦擦手，餘光全是墨白一舉一動。
他有點好奇外公的反應，一臉淡定除了擦臉之外沒有任何舉動，有種冷眼旁觀的感覺。沈燃心裏直犯嘀咕，是不是他們不許墨白喝酒。
墨白不起身，不看人，不知道在想什麽，玻璃似的眼睛來回轉動幾次，往後一躺。
他很難受，想吐，吐不出來，沒力氣說話也沒力氣思考，翻個身在床上來回滾幾圈，伸手拿過一個枕頭抱懷裏睡著了。
屬實有點牛逼。
“走吧，睡著了，”白術脫掉他的鞋子，拉過被子往墨白身上一蓋防止著涼，招呼著沈燃下樓。
“不用給他換身衣服嗎外公？”沈燃看了眼床上已經抱著枕頭呼呼大睡的人，擡手把燈關掉門帶上，手裏拿著兩條毛巾。
他還是第一次見喝醉後，是這種反應的，很是罕見。回家後安分很多，不說話不亂動比起在路上可好太多。
“不用，別看他醉了，要是脫他衣服或者動他一下，他馬上拳頭招呼，剛剛不就把毛巾往地上一丟，”白術往樓下走，“今天謝謝你小燃，這路上肯定沒少折騰你，等他明天起來我非得說他兩句。”
墨白喝醉後自動開啟防禦機制，防禦能力特別強。
難怪白術一臉淡定。
沈燃沒指望他能記得今晚的事，能記得就見了鬼。
況且是他把人帶出去喝得爛醉回來，白術沒責怪他，沈燃就已經很感謝了。
保姆不住家都是早上來晚上走，客廳裏給他留了燈，剛進院子就到泛著黃色燈光的小燈，小小一顆遠遠看上去像太陽。
沈燃開門進屋，就著那一盞燈走向廚房，打開冰箱拿瓶礦泉水，仰頭兩口見底。也不是渴就是想冷靜冷靜，墨白拉著他倒床上，兩人掙紮時有東西低著他，他也是男生，知道那是什麽。
雖說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他早上起床也經常發生，也見過別的男生這樣，對象換成墨白總會有一絲絲尷尬，還好墨白當時沒有持續太久，白術也適時從衛生間出來。
他和墨白的相處總是出乎常理。
說不清道不明。
清冷的月光透進廚房，沈燃撐著臺面看向窗外那棵大柳樹，一顆顆路燈透過柳樹枝丫像螢火蟲，風一吹螢火蟲跟著晃動。
他試圖把腦海中那些畫面全部摘出去，越想忘那些場景就跟電影倒帶一樣，全部跳出來。
墨白端著酒杯喝得滿臉通紅，脖子上也是淡淡粉色，狹長明亮的眼睛像是會說話，面上帶著幾分朦朧，五官像是被精心打磨過，沈燃想到一句話燈下觀美人，大概就是這樣。
站在門口揮著手說再見，和平時傲嬌的樣子天壤之別。
一幀幀畫面不斷閃現。
沈燃無聲嘆口氣，他想不明白這是怎麽了，大概他也有點醉。
他使勁揉搓臉，關上那盞小燈，打開手機電筒上樓。
沈燃站在衛生間鏡子前刷牙，聞到衣服上一股酒味，他今晚也喝了不少，不過不上臉喝再多都是這個樣。
脫掉衣服，站在花灑下冷水一激忍不住抖了抖，整個人立馬清醒，洗完澡已經十一點。
沈燃迷迷糊糊感覺睡了好久，一看時間才淩晨2點，放下手機接著睡。
窗簾沒拉房間裏明亮晃眼，墨白煩躁得整個人往被子裏拱，頭昏腦脹喉嚨苦澀，宿醉要不得。
昨晚的記性全部回籠，墨白即使醉了也不斷片，第二天還能記得全部事情，捂著臉坐起來，這回丟人丟大了。
他叫沈燃哥哥，還讓他背，還跟他的朋友一起吐槽他。
完了完了，他會不會打死。
墨白嗷一聲，夾著被子倒回床上，老天有沒有什麽藥能讓他忘記，讓昨晚吃飯的人都忘記，沒臉見人。
心情很郁悶。
寶寶心裏苦。
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滾一晚床上也是酒味讓人想吐，墨白翻身下床沖到衣櫃前，拿了身幹凈衣服進浴室。一張嘴呼出的不是二氧化碳是酒，一邊叼著刷牙一邊單手脫衣服。
洗澡後清爽不少，天氣熱不想吹頭發，頭發用毛巾擦得半幹，走出浴室隨手扯掉床單，手機從被子裏掉出來。
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
手機充上電，一開機手機消息瘋狂提示，震得人手麻，有的消息太多一時半刻加載不出來，有班級群消息，發小發的消息，爸媽發的消息，學校各種群消息，還有兩個陌生人是王宇和肖陽，墨白先給他們備註，免得下次不記得那多尷尬。
他記性好，忘性大，特別是那種不重要的事，轉頭就能忘。
雖然覺得丟人，但事情已經發生就要面對，找到沈燃微信考慮再三編輯：謝謝。
發送。
男子漢敢作敢當，於情於理都要說這句謝謝。
等了一會兒沒回覆，納悶了已經11點難不成還在睡覺。
眼班級群都是在說查成績的事，發小也再說這事。他們查成績後，迫不及待發在群裏瘋狂艾特墨白，問他成績查沒，還給他發了好幾視頻沒接，氣得兩人在群裏破口大罵。
說他是不是被那個小妖精迷了心智，還是出去一趟變了心不愛他們。
墨白找到他們發的成績截圖，根據往年分數線預估可以上他們想讀的學校。
怪不得一個兩個跟打了雞血似得。
墨白挺開心回覆：還沒查，不急跑不了。
爸媽給他發了微信，說早上打他電話關機，墨白給他們回過去，電話沒接估計在忙。手機電充得差不多，他扯掉充電器吸著拖鞋下樓吃飯。
家裏沒人，鍋裏有煮好的綠豆粥。
墨白吃完飯，爸媽沒回電話，沈燃也沒回，真是見了鬼。
墨白坐不住從樓上晃悠到樓下，又從樓下晃悠到樓上，晃得腳疼，就是感覺怎麽都不得勁兒，跟有螞蟻在身上爬，全身躁動。爸媽沒回電話估計是在忙，怎麽沈燃也沒有回消息，手指不停使喚來回點進去，標點符合都沒有一個。
他選擇性忽視發小們在群裏只哇亂叫，手機叮叮咚咚一直響，就是沒他想要看的消息，靜音充電，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太陽慢慢向西移動，墨白站在窗前看著對面房間，窗簾拉著不會又感冒了吧。這人怎麽弱不禁風，見他昨天打籃球那樣，還以為身體素質有多好，結果就是個紙老虎。
沈家院子的大門沒關，墨白踱步進去，站在入戶門口猶豫再三按響門鈴。
他只是來道謝，順帶來看下沈燃是不是死了，沒別的意思。墨白心裏瘋狂暗示，他才不是擔心沈燃。
保姆開門出來熱情招呼墨白進屋。
這是墨白第二次來沈燃家，上次來兩人關系還水火不容，一心只想著趕緊把紅提給沈燃，都沒看過他家的格局。
沈燃家格局和墨白外公家完全不一樣，外公喜歡偏中式風格，每一處都布置的非常講究。沈燃家是那種極簡風，客廳很大很空，整個家裏給人感覺都很空，說話還帶回音。
保姆說沈燃還沒起床，讓墨白先坐一下，她去把人叫下來。
還真是沒起，比他還懶。
面前放著杯檸檬水，他喝兩口放回茶幾。片刻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墨白想著刷牙洗臉應該還要會兒時間，以為是保姆就沒有回頭。
他其實心裏有點緊張，莫名其妙跑來找沈燃，莫名其妙坐下沒走，每一個決定都像不受他控制。
腳步聲由遠及近，墨白肩膀被按了一下，轉頭對上沈燃睡眼蒙眬的臉。
這人不刷牙洗臉就跑下來的嗎？
太不講衛生。
這樣的沈燃帶著點慵懶和隨性，比平時看著順眼。
沈燃打了個哈欠，一屁股坐沙發上，頭發亂糟糟身上還穿著睡衣，剛被叫醒就下來，聲音低沈沙啞帶幾分沒睡醒，“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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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一個男生為啥這麽能折騰，清醒不安分，喝醉了還不安分，多動癥兒童，就該那根繩子綁起來。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墨白喝醉沒有辨別能力，只覺得沈燃生氣了，還是很生氣那種，老老實實回答，怕沈燃把他摔下去，不想屁股開花，又死死摟著沈燃脖子。
沈燃肯定是上輩子欠這祖宗的，不是血海深仇就是奪妻之恨，才讓墨白這輩子來折磨他。
沈燃除了墨白之外還沒背過其他人，上次背他是扭傷，這次背他是喝醉。不知不覺間他對墨白的包容已經到了一個他都沒想到的地步。
墨白手腳不受大腦控制，各有各的想法，他總感覺要掉下去，看什麽都重影，死死抱著沈燃脖子，覺得不夠又用力嘞著。
托這祖宗的福，沈燃脖子快和身體分家。
沈燃背著他走十多分鐘，比上次下山還要累人。偶爾路上有一兩個人行走路過，走遠還回頭看一眼他們。大概是覺得新奇，兩人一身酒味背上那個還在嘟嘟囔囔，指手畫腳頗有種指點江山的氣魄。
墨白身體不受控，大腦也不受制。
開始沈燃還留心辨別他在說啥，怕他是要吐，發現完全聽不懂，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想著隨他去吧，反正也快到家。
“按門鈴，”沈燃背著人沒有手，只好指揮背上酒鬼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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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高估酒鬼的能力，這要是丟外面分分鐘走丟。
沈燃看著眼前大大的門鈴，忍著把他丟下去的沖動，“在我腦門上，按吧。”
墨白在後背蠕動幾下，死死抱著沈燃脖子。
沈燃全身燥熱，男生體溫本來就高，背上的人還不安分，汗水順著臉頰流淌，有的快流進眼睛，分不出手去擦汗。
落地窗反光玻璃把兩人一舉一動全部投映在電視屏幕上，白術坐在電視機前恍惚擡頭，看個一清二楚，連忙放下手中的書出門，門一開就見沈燃站在小院鐵門前一臉無奈，墨白時不時從他背後探出個頭，縮回去。
“哎喲，這怎麽還讓你背著，這個大個人也不嫌丟臉，”白術小跑到二人跟前，把鐵門打開讓人進來。
沈燃還沒說話，背上的人開口：“就是不嫌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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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燃把人往上顛顛，墨白以為沈燃要把放下來用力嘞著他脖子，差點被嘞的踹不上氣，氣息不穩說：“他不願意放手，我把人背上去吧，”不差這幾步。
白術跟後面怕墨白不安分，按著他的背，他要後仰那兩人得滾下樓去。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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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燃本意是把他放床上，墨白不松手扯著沈燃一起倒床上，床被壓出一個坑，發出一聲悶哼。
沈燃：“……”
身上突如其來的重量，墨白哼哼兩聲，擡手往沈燃身上拍兩下示意他下去。他睜開眼睛想看看是什麽東西壓著他，正好對著頭頂燈光，眼睛不舒服又閉上，一邊拽著沈燃，一邊把他往外推。
有點蠻橫不講理。
沈燃掙紮起身，又把衣服從他手裏解救出來，還沒踹上囫圇氣，墨白一骨碌爬起來，眼睛瞇成條線，臉上還帶著酒後紅暈，嘟著嘴巴一臉不開心看著墻面。
大有一種要跟墻幹一架的趨勢。
白術從衛生間出來，拿著兩條熱毛巾，一條遞給沈燃，另外一條毛巾攤開往墨白臉上招呼，墨白整個上本身都跟著毛巾在動，他被擦得不舒服，一把扯過毛巾扔地上。
熱毛巾擦拭過，臉上帶著熱氣，眼睛瞪得老大，伸手往頭上薅幾把，原本柔順的頭發變成雞窩。
沈燃用毛巾擦擦汗擦擦手，餘光全是墨白一舉一動。
他有點好奇外公的反應，一臉淡定除了擦臉之外沒有任何舉動，有種冷眼旁觀的感覺。沈燃心裏直犯嘀咕，是不是他們不許墨白喝酒。
墨白不起身，不看人，不知道在想什麽，玻璃似的眼睛來回轉動幾次，往後一躺。
他很難受，想吐，吐不出來，沒力氣說話也沒力氣思考，翻個身在床上來回滾幾圈，伸手拿過一個枕頭抱懷裏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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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睡著了，”白術脫掉他的鞋子，拉過被子往墨白身上一蓋防止著涼，招呼著沈燃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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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第一次見喝醉後，是這種反應的，很是罕見。回家後安分很多，不說話不亂動比起在路上可好太多。
“不用，別看他醉了，要是脫他衣服或者動他一下，他馬上拳頭招呼，剛剛不就把毛巾往地上一丟，”白術往樓下走，“今天謝謝你小燃，這路上肯定沒少折騰你，等他明天起來我非得說他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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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燃沒指望他能記得今晚的事，能記得就見了鬼。
況且是他把人帶出去喝得爛醉回來，白術沒責怪他，沈燃就已經很感謝了。
保姆不住家都是早上來晚上走，客廳裏給他留了燈，剛進院子就到泛著黃色燈光的小燈，小小一顆遠遠看上去像太陽。
沈燃開門進屋，就著那一盞燈走向廚房，打開冰箱拿瓶礦泉水，仰頭兩口見底。也不是渴就是想冷靜冷靜，墨白拉著他倒床上，兩人掙紮時有東西低著他，他也是男生，知道那是什麽。
雖說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他早上起床也經常發生，也見過別的男生這樣，對象換成墨白總會有一絲絲尷尬，還好墨白當時沒有持續太久，白術也適時從衛生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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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燃站在衛生間鏡子前刷牙，聞到衣服上一股酒味，他今晚也喝了不少，不過不上臉喝再多都是這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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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沈燃哥哥，還讓他背，還跟他的朋友一起吐槽他。
完了完了，他會不會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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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心裏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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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後清爽不少，天氣熱不想吹頭發，頭發用毛巾擦得半幹，走出浴室隨手扯掉床單，手機從被子裏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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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性好，忘性大，特別是那種不重要的事，轉頭就能忘。
雖然覺得丟人，但事情已經發生就要面對，找到沈燃微信考慮再三編輯：謝謝。
發送。
男子漢敢作敢當，於情於理都要說這句謝謝。
等了一會兒沒回覆，納悶了已經11點難不成還在睡覺。
眼班級群都是在說查成績的事，發小也再說這事。他們查成績後，迫不及待發在群裏瘋狂艾特墨白，問他成績查沒，還給他發了好幾視頻沒接，氣得兩人在群裏破口大罵。
說他是不是被那個小妖精迷了心智，還是出去一趟變了心不愛他們。
墨白找到他們發的成績截圖，根據往年分數線預估可以上他們想讀的學校。
怪不得一個兩個跟打了雞血似得。
墨白挺開心回覆：還沒查，不急跑不了。
爸媽給他發了微信，說早上打他電話關機，墨白給他們回過去，電話沒接估計在忙。手機電充得差不多，他扯掉充電器吸著拖鞋下樓吃飯。
家裏沒人，鍋裏有煮好的綠豆粥。
墨白吃完飯，爸媽沒回電話，沈燃也沒回，真是見了鬼。
墨白坐不住從樓上晃悠到樓下，又從樓下晃悠到樓上，晃得腳疼，就是感覺怎麽都不得勁兒，跟有螞蟻在身上爬，全身躁動。爸媽沒回電話估計是在忙，怎麽沈燃也沒有回消息，手指不停使喚來回點進去，標點符合都沒有一個。
他選擇性忽視發小們在群裏只哇亂叫，手機叮叮咚咚一直響，就是沒他想要看的消息，靜音充電，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太陽慢慢向西移動，墨白站在窗前看著對面房間，窗簾拉著不會又感冒了吧。這人怎麽弱不禁風，見他昨天打籃球那樣，還以為身體素質有多好，結果就是個紙老虎。
沈家院子的大門沒關，墨白踱步進去，站在入戶門口猶豫再三按響門鈴。
他只是來道謝，順帶來看下沈燃是不是死了，沒別的意思。墨白心裏瘋狂暗示，他才不是擔心沈燃。
保姆開門出來熱情招呼墨白進屋。
這是墨白第二次來沈燃家，上次來兩人關系還水火不容，一心只想著趕緊把紅提給沈燃，都沒看過他家的格局。
沈燃家格局和墨白外公家完全不一樣，外公喜歡偏中式風格，每一處都布置的非常講究。沈燃家是那種極簡風，客廳很大很空，整個家裏給人感覺都很空，說話還帶回音。
保姆說沈燃還沒起床，讓墨白先坐一下，她去把人叫下來。
還真是沒起，比他還懶。
面前放著杯檸檬水，他喝兩口放回茶幾。片刻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墨白想著刷牙洗臉應該還要會兒時間，以為是保姆就沒有回頭。
他其實心裏有點緊張，莫名其妙跑來找沈燃，莫名其妙坐下沒走，每一個決定都像不受他控制。
腳步聲由遠及近，墨白肩膀被按了一下，轉頭對上沈燃睡眼蒙眬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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