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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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你已添加了SR，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沈燃長這麽大第一次去解釋一件事，連雞毛蒜皮小事都說一遍。墨白心滿意足給沈燃一個滑滑梯勉為其難加上沈燃的微信。
他點進沈燃的朋友圈，裏面幹幹凈凈毛都沒一根，頭像黑漆漆，微信名也毫無新意，就是他名字的大寫字母。
沈燃聽不下去，墨白屬於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顏色就能開個染坊，更別提他今天買了那麽多顏料，能開個超級無敵大染坊，“差不多得了，誰給你的勇氣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
“梁靜茹，”實在沒啥看的，墨白退出來進自己朋友圈，他設置半年可見，朋友圈也是幹幹凈凈。
行吧，半斤八兩。
沈燃一拳打在棉花上，軟綿綿沒有任何威懾力。墨白仗著他不動手在雷區瘋狂蹦迪。
他很喜歡招惹沈燃，時不時繞一爪子收回來，再繞一爪子再回來。屬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那種。
一人占據沙發一頭各自沈默，沈燃沒說離開，墨白也沒有任何表示。
他已經在兩人微信界面來回滑動好幾分鐘，在表情包裏挑挑揀揀，翻來翻去終於找到一個合心意的圖片，湯姆拉著一車棒球。
墨白把圖片發給沈燃：圖片【來一個嘛小老弟】
沈燃點開微信看到發過來的圖片，沒回沒理又退出去。
墨白不死心，連發好幾個。沈燃手機一直震動，他輕飄飄晃一眼，哢吧一聲手機鎖屏。
一旁觀察的墨白：“……”
悶騷。
悶騷的沈燃不知道墨白對他的評價又增加一個。
墨白放棄治療，反正已經加上微信，不愁沒時間找他。歡天喜地去玩消消樂，今天加上昨天已經更新十幾關，得快點過關，否則會越攢越多。
墨白對自己定位很清晰，念舊長情，喜歡的東西就會一直喜歡，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減少。
墨白玩得正起勁，沈燃鈴聲響起有人給他打電話。
沈燃看一眼來電人接起電話，“說。”
電話那邊人不知道說什麽沈燃沒啥表情回了句：“不去。”
墨白很好奇對面是誰，怎麽沈燃這麽冷淡，他還可以嘰裏呱啦說那麽多，換了墨白早掛斷電話。
他好奇沈燃這樣的有沒有朋友，以後交個女朋友是不是也對女朋友這麽冷淡。萬一沈燃有女朋友，想象不出來他和女朋友的相處模式，忍不住渾身顫抖，畫面太美麗不敢想象。
沈燃掛斷電話，見他一臉古怪，一看就沒憋什麽好屁。抓起沙發上抱枕丟過去。
墨白被突如其來的抱枕打斷思緒，就見沈燃正看著他，心裏直打鼓，有種不好的預感。下一秒，在墨白註視下，沈燃微微張口說：“帶你去個地方。”
啊？
他聽錯了？
還是沈燃被什麽臟東西附身了。
太陽今天是從東邊升起來的啊。
媽媽，有人變異了。
沈燃拿著那副Q版畫回趟自己家，讓墨白等他。墨白看著外面明晃晃的太陽心裏只犯嘀咕，這麽大太陽出去日光浴嗎？曬至兩面金黃那種。
沈燃去而覆返墨白都沒搞明白他葫蘆裏賣的啥藥。出於禮貌和對未成年人關照，沈燃告訴白術，他帶墨白出去玩，晚上送他回來。
白術一聽這感情好，連忙答應。
沈燃還貼心拿把傘，免得曬著墨白。墨白一路上問他無數遍都不說去哪兒。
的士上，墨白看了沈燃不下二十次，搞得司機都以為墨白被沈燃脅迫。司機停車，沈燃掃碼付款，拉開車門讓墨白下車，還挺有禮貌。
渝城一中。
沈燃撐著傘，墨白肩並肩站在身旁，看著眼前金光閃閃四個大字，差點沒被閃瞎眼。
所以帶他來這兒幹嗎？
帶他回憶母校，他也沒病頂著這麽大太陽去看逛學校，況且他腳還沒好全。
“你……”
墨白剛開口，被遠處一聲大叫打斷，“沈燃。”他看見一個身穿紅色球衣，皮膚有點黑的男生，朝他們跑來，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他的熱情，一個大撲棱蛾子立馬就會過來把沈燃圈起來抱住那種。
男生半路剎車發出感嘆：“我草，你踏馬打個傘幹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著墨白又是一陣驚嘆：“我……你他麽那兒拐來的小帥哥。”
聲音有點大，路過的人都回頭看兩眼。
這人有大病。
沈燃：“……”
墨白：“……”
渝城一中是渝城王牌學校，每年升學率高到離譜，保送生也多到離譜，學校綠化在全市出名。這個點學生都在教學樓裏上課，只有少數一兩個班在上體育課，學生們都躲樹蔭下偷懶，偶爾從教學樓裏傳出整齊閱讀聲，驚得樹上蟬發出悠長鳴叫。
這場景可太熟悉，前不久他們還是裏面一員。
沈燃為了配合墨白故意放慢腳步，墨白一肚子疑問頭頭疼欲裂跟著他們。旁邊的哥們兒話太多太密集跟個機關槍一樣，突突突掃射。路過一中榮譽墻，墨白眼尖看到沈燃，還看到這位話多到過分的大兄弟肖陽。沈燃名字多到離譜，可以開個人展那種。
“看啥呢？”大兄弟肖陽一把攬住墨白肩膀，很自然開啟科普模式，指著沈燃照片一個一個說道：“這是數學競賽一等獎，這是物理競賽一等獎……
這人簡直就是個牲口，完全不給人留活路。各種競賽都參加，還一點不低調。學校領導還天天降維打擊我們，真是慘兮兮。不過，我已經免疫了。”
肖陽和沈燃幼兒園時期相識，一路從小學升到高中都跟吸鐵石一樣，沒分開過。兩人一起參加競賽，不過肖陽不像沈燃那邊變態什麽都牛逼，他最拿手的就是物理，也是通過物理獲得保送。大學兩人也是校友，一個建築專業，一個物理專業。
墨白看著榮譽榜很難不讚成，這得是個什麽腦子。墨白掰開他放在肩膀的手，指著裏面他的照片說道：“你也很厲害啊。”
“咳，有這麽一個大神在旁邊想拖後腿都難。”肖陽擺擺手，沈燃話鋒一轉看向沈燃，“你今天還是打前鋒。”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又轉頭看墨白，“弟弟你打那個位置？”
沈燃意味深長看一眼墨白“嗯”一聲。
墨白腳下一滑，差點原地拜個早年。
你媽的，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眼神可以殺死人，此刻沈燃已經被千刀萬剮。
肖陽夾在中間氣氛有點緊張，他今天電話約沈燃打球，一開始拒絕得幹脆，像個沒心的渣男，後面又改口說來，別提多開心。
“這是什麽情況？”肖陽弱弱問道。
沒人理他。
肖陽往沈燃旁邊挪動小聲問：“弟弟眼神要吃人，感覺下一秒就會跳起來暴打你。”
墨白聽得一清二楚，頓時火冒三丈，想著這事跟肖陽沒關系，丟下一句硬邦邦的話，“我不是弟弟，我。跟。你。同。屆。”
肖陽尬笑兩聲，“不好意思弟弟，怎麽稱呼？”
墨白表示心很累，毀滅吧。
-
籃球館內幾個男生在場上熱身奔跑，墨白面無表情坐在邊上看著，旁邊是幾個女孩子，一看就是他們其中幾人的女朋友。
誤會解釋清楚，肖陽蹲在墨白旁邊手裏拿著瓶水，心裏狠狠唾罵沈燃，“哥們兒不好意思，鬧這麽一場誤會你好好坐著休息，別亂動。”
墨白這人向來公私分明，不會隨意遷怒別人。況且這件事肖陽本來也不知情，要怪就怪沈燃那個王八蛋，在旁邊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雖然還是沈燃解釋清楚，但他就是討厭。
王八蛋正在更衣室換衣服，沈燃喜歡運動身上有肌肉群，不過不是誇張那種，不用力看不出來，平時看著清瘦。沈燃頭發長低頭就會擋住眼睛，每次打球都會戴上發帶。
肖陽跟墨白沒說幾句就被叫走，旁邊坐著的都是女生，墨白起身往觀眾席走。幾個女孩子一陣尖叫，空蕩籃球場回蕩著他們的聲音。
墨白看過去，就見沈燃一身紅球衣走出來，頭上戴著同色系發帶，肩膀上搭著塊毛巾，正在往手上套護腕，沈燃很白一身紅顯得更白，有種活力四射的感覺，運動系少年get。
幾個男生也停下熱身運動，勾肩搭背說著話。
“看吧，每次我燃哥出場都是炸裂。”
“看我女朋友激動的，我進球她都沒這麽激動。”
“這不很正常，看我多淡定。”
幾個人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墨白站得這麽遠都聽得一清二楚，女生說話聲更是一字不落在耳邊立體環繞。
沈燃徑直走向墨白，把搭在肩上毛巾隨手扯下來遞給墨白。
“我不需要毛巾，我又不打球，”墨白接過毛巾，前後翻轉看看，是塊新的。
“又不是給你用的，幫我拿著，”沈燃彎腰從箱子裏抽出一瓶礦泉水放在遞給墨白，“適當走走就行，別沒事上躥下跳，等你腳好了，請你去當啦啦隊隊長。”
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毒舌。
果然換件衣服也不能改變啥。
“你……”
“沈燃快點，開始了。”肖陽扯著嗓子叫，再次打斷墨白。
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場上分為兩隊，紅隊白隊。都是沈燃同級同學，有一個大高個目測1米9往上走，是籃球隊隊長叫王宇，一直想把沈燃挖過到籃球隊，可惜沒成功。不過兩人關系不錯，經常一起打球。
這場球算是畢業前最後一次，王宇特意找了體育老師借籃球館。
墨白也喜歡打籃球，看著他們在場上奔跑跳躍心裏癢癢。沈燃屬於進攻型選手，進攻又快又猛，彈跳力也很好，張力十足，有種野性的狂妄。隨意一個撩衣服擦汗的動作，比其他人賞心悅目。
王宇打球屬於那種防衛型，兩人正好互補，王宇的三分球百分百中，場上比分懸殊。
中場哨聲響起前三秒，沈燃一個漂亮三分空投，把紅隊和白隊比分拉至55：25。他轉身和王宇撞肩擊掌。
“媽的，這兩個牲口，”肖陽邊走邊跟隊友討論策略“等下防死沈燃和王宇。”
“拉倒吧，防他們還不如我們多投幾個球。”身邊的人抽出一瓶水狂喝。
墨白發現沈燃球場上和球場下兩個樣，球場上熱情似火，球場下冷如冰霜十分凍人。
一群人紮團坐地上，掀起衣服就擦汗。沈燃不，他走到墨白身邊拿過毛巾擦汗，動作文雅，喝水也是。體育館內氣溫低，架不住動起來容易出汗，沈燃仰頭喝水，脖子上又是一層汗，喉結順著動作上下滾動。
“幹嘛想喝？”沈燃低頭對上墨白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珠子。
“啊……不是，”墨白回神。
就是莫名覺得這樣的沈燃很有活力，很好。
場上哨聲響起，下半場開始。
結果跟上半場一樣，王宇沈燃配合默契，壓著白隊打，結果毫無意外紅方獲勝。
這些男生經常一起打球，每人都有兩件球衣，基本都是隨便穿，不過這次剛好55分，省了抽簽流程，即便打輸也不會有怨言，反而樂呵呵商量下一次的比賽。
白隊嚷嚷著要紅隊請客，沈燃欣然答應，朝墨白招手示意他過來。
墨白想明白了，他今天就像沈燃帶出來的小弟弟，安安靜靜守在一旁看打球，還是那種招手即來的。
沈燃把籃球遞給墨白。
墨白接過籃球在地上拍幾下，沒明白他的意思。
沈燃：“給你過過手癮投幾個，你剛剛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墨白把籃球丟過去砸他，“你是不是以為我腳這輩子都好不了。”
沈燃也不氣，又把籃球丟回去說：“醫生說這個時候別老坐著，適當動動好得快。你這跟那種傷筋動骨一百天的情況不一樣。”
這樣嗎？
可是後來他都沒去看過醫生，醫生也明確說了不用覆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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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燃聽不下去，墨白屬於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顏色就能開個染坊，更別提他今天買了那麽多顏料，能開個超級無敵大染坊，“差不多得了，誰給你的勇氣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
“梁靜茹，”實在沒啥看的，墨白退出來進自己朋友圈，他設置半年可見，朋友圈也是幹幹凈凈。
行吧，半斤八兩。
沈燃一拳打在棉花上，軟綿綿沒有任何威懾力。墨白仗著他不動手在雷區瘋狂蹦迪。
他很喜歡招惹沈燃，時不時繞一爪子收回來，再繞一爪子再回來。屬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那種。
一人占據沙發一頭各自沈默，沈燃沒說離開，墨白也沒有任何表示。
他已經在兩人微信界面來回滑動好幾分鐘，在表情包裏挑挑揀揀，翻來翻去終於找到一個合心意的圖片，湯姆拉著一車棒球。
墨白把圖片發給沈燃：圖片【來一個嘛小老弟】
沈燃點開微信看到發過來的圖片，沒回沒理又退出去。
墨白不死心，連發好幾個。沈燃手機一直震動，他輕飄飄晃一眼，哢吧一聲手機鎖屏。
一旁觀察的墨白：“……”
悶騷。
悶騷的沈燃不知道墨白對他的評價又增加一個。
墨白放棄治療，反正已經加上微信，不愁沒時間找他。歡天喜地去玩消消樂，今天加上昨天已經更新十幾關，得快點過關，否則會越攢越多。
墨白對自己定位很清晰，念舊長情，喜歡的東西就會一直喜歡，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減少。
墨白玩得正起勁，沈燃鈴聲響起有人給他打電話。
沈燃看一眼來電人接起電話，“說。”
電話那邊人不知道說什麽沈燃沒啥表情回了句：“不去。”
墨白很好奇對面是誰，怎麽沈燃這麽冷淡，他還可以嘰裏呱啦說那麽多，換了墨白早掛斷電話。
他好奇沈燃這樣的有沒有朋友，以後交個女朋友是不是也對女朋友這麽冷淡。萬一沈燃有女朋友，想象不出來他和女朋友的相處模式，忍不住渾身顫抖，畫面太美麗不敢想象。
沈燃掛斷電話，見他一臉古怪，一看就沒憋什麽好屁。抓起沙發上抱枕丟過去。
墨白被突如其來的抱枕打斷思緒，就見沈燃正看著他，心裏直打鼓，有種不好的預感。下一秒，在墨白註視下，沈燃微微張口說：“帶你去個地方。”
啊？
他聽錯了？
還是沈燃被什麽臟東西附身了。
太陽今天是從東邊升起來的啊。
媽媽，有人變異了。
沈燃拿著那副Q版畫回趟自己家，讓墨白等他。墨白看著外面明晃晃的太陽心裏只犯嘀咕，這麽大太陽出去日光浴嗎？曬至兩面金黃那種。
沈燃去而覆返墨白都沒搞明白他葫蘆裏賣的啥藥。出於禮貌和對未成年人關照，沈燃告訴白術，他帶墨白出去玩，晚上送他回來。
白術一聽這感情好，連忙答應。
沈燃還貼心拿把傘，免得曬著墨白。墨白一路上問他無數遍都不說去哪兒。
的士上，墨白看了沈燃不下二十次，搞得司機都以為墨白被沈燃脅迫。司機停車，沈燃掃碼付款，拉開車門讓墨白下車，還挺有禮貌。
渝城一中。
沈燃撐著傘，墨白肩並肩站在身旁，看著眼前金光閃閃四個大字，差點沒被閃瞎眼。
所以帶他來這兒幹嗎？
帶他回憶母校，他也沒病頂著這麽大太陽去看逛學校，況且他腳還沒好全。
“你……”
墨白剛開口，被遠處一聲大叫打斷，“沈燃。”他看見一個身穿紅色球衣，皮膚有點黑的男生，朝他們跑來，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他的熱情，一個大撲棱蛾子立馬就會過來把沈燃圈起來抱住那種。
男生半路剎車發出感嘆：“我草，你踏馬打個傘幹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著墨白又是一陣驚嘆：“我……你他麽那兒拐來的小帥哥。”
聲音有點大，路過的人都回頭看兩眼。
這人有大病。
沈燃：“……”
墨白：“……”
渝城一中是渝城王牌學校，每年升學率高到離譜，保送生也多到離譜，學校綠化在全市出名。這個點學生都在教學樓裏上課，只有少數一兩個班在上體育課，學生們都躲樹蔭下偷懶，偶爾從教學樓裏傳出整齊閱讀聲，驚得樹上蟬發出悠長鳴叫。
這場景可太熟悉，前不久他們還是裏面一員。
沈燃為了配合墨白故意放慢腳步，墨白一肚子疑問頭頭疼欲裂跟著他們。旁邊的哥們兒話太多太密集跟個機關槍一樣，突突突掃射。路過一中榮譽墻，墨白眼尖看到沈燃，還看到這位話多到過分的大兄弟肖陽。沈燃名字多到離譜，可以開個人展那種。
“看啥呢？”大兄弟肖陽一把攬住墨白肩膀，很自然開啟科普模式，指著沈燃照片一個一個說道：“這是數學競賽一等獎，這是物理競賽一等獎……
這人簡直就是個牲口，完全不給人留活路。各種競賽都參加，還一點不低調。學校領導還天天降維打擊我們，真是慘兮兮。不過，我已經免疫了。”
肖陽和沈燃幼兒園時期相識，一路從小學升到高中都跟吸鐵石一樣，沒分開過。兩人一起參加競賽，不過肖陽不像沈燃那邊變態什麽都牛逼，他最拿手的就是物理，也是通過物理獲得保送。大學兩人也是校友，一個建築專業，一個物理專業。
墨白看著榮譽榜很難不讚成，這得是個什麽腦子。墨白掰開他放在肩膀的手，指著裏面他的照片說道：“你也很厲害啊。”
“咳，有這麽一個大神在旁邊想拖後腿都難。”肖陽擺擺手，沈燃話鋒一轉看向沈燃，“你今天還是打前鋒。”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又轉頭看墨白，“弟弟你打那個位置？”
沈燃意味深長看一眼墨白“嗯”一聲。
墨白腳下一滑，差點原地拜個早年。
你媽的，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眼神可以殺死人，此刻沈燃已經被千刀萬剮。
肖陽夾在中間氣氛有點緊張，他今天電話約沈燃打球，一開始拒絕得幹脆，像個沒心的渣男，後面又改口說來，別提多開心。
“這是什麽情況？”肖陽弱弱問道。
沒人理他。
肖陽往沈燃旁邊挪動小聲問：“弟弟眼神要吃人，感覺下一秒就會跳起來暴打你。”
墨白聽得一清二楚，頓時火冒三丈，想著這事跟肖陽沒關系，丟下一句硬邦邦的話，“我不是弟弟，我。跟。你。同。屆。”
肖陽尬笑兩聲，“不好意思弟弟，怎麽稱呼？”
墨白表示心很累，毀滅吧。
-
籃球館內幾個男生在場上熱身奔跑，墨白面無表情坐在邊上看著，旁邊是幾個女孩子，一看就是他們其中幾人的女朋友。
誤會解釋清楚，肖陽蹲在墨白旁邊手裏拿著瓶水，心裏狠狠唾罵沈燃，“哥們兒不好意思，鬧這麽一場誤會你好好坐著休息，別亂動。”
墨白這人向來公私分明，不會隨意遷怒別人。況且這件事肖陽本來也不知情，要怪就怪沈燃那個王八蛋，在旁邊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雖然還是沈燃解釋清楚，但他就是討厭。
王八蛋正在更衣室換衣服，沈燃喜歡運動身上有肌肉群，不過不是誇張那種，不用力看不出來，平時看著清瘦。沈燃頭發長低頭就會擋住眼睛，每次打球都會戴上發帶。
肖陽跟墨白沒說幾句就被叫走，旁邊坐著的都是女生，墨白起身往觀眾席走。幾個女孩子一陣尖叫，空蕩籃球場回蕩著他們的聲音。
墨白看過去，就見沈燃一身紅球衣走出來，頭上戴著同色系發帶，肩膀上搭著塊毛巾，正在往手上套護腕，沈燃很白一身紅顯得更白，有種活力四射的感覺，運動系少年get。
幾個男生也停下熱身運動，勾肩搭背說著話。
“看吧，每次我燃哥出場都是炸裂。”
“看我女朋友激動的，我進球她都沒這麽激動。”
“這不很正常，看我多淡定。”
幾個人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墨白站得這麽遠都聽得一清二楚，女生說話聲更是一字不落在耳邊立體環繞。
沈燃徑直走向墨白，把搭在肩上毛巾隨手扯下來遞給墨白。
“我不需要毛巾，我又不打球，”墨白接過毛巾，前後翻轉看看，是塊新的。
“又不是給你用的，幫我拿著，”沈燃彎腰從箱子裏抽出一瓶礦泉水放在遞給墨白，“適當走走就行，別沒事上躥下跳，等你腳好了，請你去當啦啦隊隊長。”
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毒舌。
果然換件衣服也不能改變啥。
“你……”
“沈燃快點，開始了。”肖陽扯著嗓子叫，再次打斷墨白。
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場上分為兩隊，紅隊白隊。都是沈燃同級同學，有一個大高個目測1米9往上走，是籃球隊隊長叫王宇，一直想把沈燃挖過到籃球隊，可惜沒成功。不過兩人關系不錯，經常一起打球。
這場球算是畢業前最後一次，王宇特意找了體育老師借籃球館。
墨白也喜歡打籃球，看著他們在場上奔跑跳躍心裏癢癢。沈燃屬於進攻型選手，進攻又快又猛，彈跳力也很好，張力十足，有種野性的狂妄。隨意一個撩衣服擦汗的動作，比其他人賞心悅目。
王宇打球屬於那種防衛型，兩人正好互補，王宇的三分球百分百中，場上比分懸殊。
中場哨聲響起前三秒，沈燃一個漂亮三分空投，把紅隊和白隊比分拉至55：25。他轉身和王宇撞肩擊掌。
“媽的，這兩個牲口，”肖陽邊走邊跟隊友討論策略“等下防死沈燃和王宇。”
“拉倒吧，防他們還不如我們多投幾個球。”身邊的人抽出一瓶水狂喝。
墨白發現沈燃球場上和球場下兩個樣，球場上熱情似火，球場下冷如冰霜十分凍人。
一群人紮團坐地上，掀起衣服就擦汗。沈燃不，他走到墨白身邊拿過毛巾擦汗，動作文雅，喝水也是。體育館內氣溫低，架不住動起來容易出汗，沈燃仰頭喝水，脖子上又是一層汗，喉結順著動作上下滾動。
“幹嘛想喝？”沈燃低頭對上墨白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珠子。
“啊……不是，”墨白回神。
就是莫名覺得這樣的沈燃很有活力，很好。
場上哨聲響起，下半場開始。
結果跟上半場一樣，王宇沈燃配合默契，壓著白隊打，結果毫無意外紅方獲勝。
這些男生經常一起打球，每人都有兩件球衣，基本都是隨便穿，不過這次剛好55分，省了抽簽流程，即便打輸也不會有怨言，反而樂呵呵商量下一次的比賽。
白隊嚷嚷著要紅隊請客，沈燃欣然答應，朝墨白招手示意他過來。
墨白想明白了，他今天就像沈燃帶出來的小弟弟，安安靜靜守在一旁看打球，還是那種招手即來的。
沈燃把籃球遞給墨白。
墨白接過籃球在地上拍幾下，沒明白他的意思。
沈燃：“給你過過手癮投幾個，你剛剛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墨白把籃球丟過去砸他，“你是不是以為我腳這輩子都好不了。”
沈燃也不氣，又把籃球丟回去說：“醫生說這個時候別老坐著，適當動動好得快。你這跟那種傷筋動骨一百天的情況不一樣。”
這樣嗎？
可是後來他都沒去看過醫生，醫生也明確說了不用覆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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