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70歲

9.9

已經跳不動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

但是沒人知道，我身份證上寫的10.24，當時錄錯。

讓助理買了個蛋糕。

穿上裙子。

許願。

希望愛我的人能長命百歲。

80歲

7.6

月姝身體出了點問題，住院。

月姝半夜聽見助理在和醫生說話。

“...太慢......最多半年.....事成之後.....”

“....萬一被......老太婆.......不值錢......”

“聽我安排.......你女兒的學費......她沒有直系親屬.....”

細細簌簌。

人走遠了。

月姝查了一下自己的銀行卡餘額，6635萬。

她心想：哎呀，不談戀愛不結婚不生孩子果然能存錢致富。

可惜我活不久啦。

月姝想了一晚上，把助理辭掉了。

助理表面上沒說什麽。只問：“我跟了你這麽多年，你現在嫌我用著不順手了？”

月姝看著助理的臉，回憶紛至沓來。

37歲那年，自己用賺的錢雇了她。那時候錢不多，助理看起來也混得不好，一定收費不高。

助理比月姝年輕17歲，陪了月姝43年，如今助理也63歲了。

助理陪月姝度過了一場場演出，月姝也見證了助理的戀愛，結婚，生子，女兒結婚，生孫。

在月姝40歲那年，身邊也有人跟她說，換個年輕點的，可是月姝用習慣了，人老了，就很難去適應新的人和事。

月姝看著助理，問：“你女婿是不是又欠債了。”

助理說：“這和你沒關系。”

月姝說：“離婚吧，孩子跟你們，黃賭毒沾不得。我給你銀行卡轉521萬，夠你花，但是別用我的錢幫男人還債，你幫他還一次，就會有無數次。都這麽大年齡了，還折騰什麽呢，自己出國旅游，替我看看這個世界。”

說完月姝就閉上了眼睛，現在連呼吸都困難，說這麽多已經花了她全身的力氣。

不知道助理會良心發現愧疚難當，還是會惱羞成怒殺人滅口。

都無人關心了。

7.7

月姝把剩下的錢捐給了自己的故鄉——大山深處。

7.8

中國內地女舞者、舞蹈家、中國舞蹈協會副主席白月姝去世，享年80歲。

白月姝一生不曾結婚、生子，一心鉆研舞蹈，不被世俗認可也無懼流言蜚語。她是真正的藝術家、創作者、實踐者，真正獨一無二至情至性的舞者 。

在四十年前，國民文化程度都不高的時候，人們認為女性一生就只有結婚生子一條路，她第一個說出：我生來不是為了傳宗接代，而是看一棵樹怎麽生長，河水怎麽流，白雲怎麽飄，甘露怎麽凝結，每一朵花都是我的孩子，每一棵草也是我的孩子。我愛世間萬物，萬物都是我的孩子。

一生只做一件事，值得被時代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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