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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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妾
“這幾日王爺去了行營，晚膳倒是不必再去正殿，”容氏把碗筷擺到桌上，“就是吃這些是不是過於清淡。” 自裁減了月銀，每每用膳的時候，都是幾碟素菜。
“很好呢。就是這樣，也比呆在正殿裏，吃那一桌子山珍海味舒服多了。”蘇暮然笑道。
“正是。王爺生辰那一日，可把我嚇壞了。總算見識，王爺竟是那樣的酒色之人，這也倒罷了，又是摔杯掀桌子，又是罵人，讓人心驚膽戰的。姑娘上去敬杯酒，也不見的有錯，不知那般又惹了王爺，還把姑娘的杯子摔了。”那日因蘇暮然身子擋著，容氏並未看的真切，只道是王爺把杯子摔了，而未見王爺不是去接酒杯，而是去牽她的手。
“真好色！”想起那一日，飯都吃的沒滋味。
“聽李管家安排，明日玉夫人和玉如進府來看姑娘。”容氏接著說道。
“她們怎要過來，如此，還要做出許多樣子。”玉夫人是她舅母的姊妹，和她無甚血緣關系，在玉家呆的時日不算長，加之玉夫人也不是良善之輩，在外人面前，卻要裝做母女，怪道為難的。
“算起來，她們來的次數已經很少。畢竟是擔著玉家大女兒的名聲，她們若總不來一次，倒是不像話。”
第二日，玉氏母女，一進王府，對著富麗堂皇的院落驚訝，果然是親王府，比玉家的宅子真是要強上許多。可管家帶著她們，卻是越走越偏，最後來到一處小小的院落，正是聽雨閣。
進了屋子，一番面上的客套。“王府這樣大，姐姐怎得住在這樣一處小房舍裏，屋裏這樣空落，連個擺設也沒有，連我們家鶯兒的屋子都不如。”玉如口直心快，沒遮攔地說出。
“如兒，少說點！”玉夫人攔著，雖說寵著女兒，到底是在王府，說話也不能太沒分寸。
“二小姐說的很是呢，若二小姐在這，怕是一日也呆不下，這裏比不得二小姐的閨房。”容氏在旁插言道。
玉夫人自是聽出容氏言語的意思，若是在玉府，早就發作，畢竟是在王府，只得忍下。“看娘娘身形，似乎較從前又消瘦了些，容姑姑怎得不好好照顧。”
容氏剛要作答，只聽得外頭有人傳話：“王爺到！”
倒不想王爺會突然過來，玉夫人原也是打聽著王爺不在府的時候過來。她只在大婚和宴會上見過兩次，王爺冷峻威嚴，總覺著有點害怕。
一時禮畢，元幀坐到正位上，“方才進來的時候，聽著說沒照顧好王妃。玉夫人，依本王之見，倒是你把女兒照顧的太好！”
玉夫人不明所以，心裏惴著，也不敢答言。
元幀說話，便是隨口之言，也讓人覺得透著冷氣，“你教導的大女兒，成天看些閑書。我們大興，是馬背上得來的王朝，要的是武力，讀書有什麽用！”
“王爺說的是。”玉夫人也不敢多言，只是隨聲附和著。一個侍女進來，給王爺奉茶。但見她明眸皓齒、柳葉彎眉，到是個清麗佳人，玉夫人心裏稱奇，王府裏區區一個丫頭，長得都這樣好看。元幀端起來呷了一口，“本王還不知道，王妃閣裏，還有你這樣姿色的婢女，伺候王妃太委屈了。本王讓管家安排，以後就做本王的侍妾吧。”
彩雲連忙叩倒謝恩。玉夫人自覺面上無光，王妃好得面上是玉家的女兒，王爺這樣當面納妾，分明也是沒把玉家當回事。容氏也是嘆息，果然是納了妾。
元幀看向蘇暮然，見她神色自若，漠不關心，一時又來了氣。她是自己的妻子，丈夫納妾，也未流露出半分不自在，她就如此的不在乎嗎。臉色一冷，“玉夫人，以後要好好管教女兒。不要讓她不知身份，不識好歹！”語氣說得極重，冷冷一哼，起身離開。
王爺驟然轉怒，玉夫人大氣不敢出，待他走後，忙也告辭離去。出了王府，玉如言道：“王爺最後兩句是說給蘇暮然聽的吧，臉色難看極了，而且當著娘家人的面，隨便納妾。我要是她，一天都呆不下去。王爺對我們玉家似乎也不上心。”
“不上心也好，反正當初不是你嫁過去的。”
“我看她也挺可憐的，衣服都是陳年的舊衣，連個首飾也沒有，還不如在玉家的時候。住在一個小閣子裏。王府那樣大，就在一個小角落裏，可見王爺是多不喜歡。”
元幀走出去，李管家跟在身後，問道：“王爺，你要納彩雲姑娘為妾，安置在哪裏？”
“皇後不是賜了兩個嗎，一起都納，隨便找個地方圈養起來。若本王有些事有些話想讓皇後知道，或許還用的著。”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為何每次見她，都會讓自己心煩生氣。幸而有慶格帶來的消息，才能讓他的精神略微振奮，“王爺，金先生來了，在書房侯著您呢。”
一到書房，便見一個身形精瘦，目光矍鑠的老頭。“金先生，你可來了，小王回京之後多次書信，終於等到先生。”元幀難得興奮的語氣。
“不敢不敢，王爺嚴重了。老朽區區一個販賣古董的商人，有勞王爺掛心。”
“先生才華過人，不必過謙。小王多年得蒙先生傳道授業，乃是師徒。中原人講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對先生尊敬也是理所應當。”
“王爺過獎了，老朽講得不過都是些做買賣的事，機謀算計的，比不得王爺，是王道。當年樓蘭城破，王爺小小年紀，便有仁德之心，不忍屠城，老朽才能躲過一條命。心裏記掛著要還給王爺呢。這次來京中，是路過，想問王爺一句話，”說到這裏壓低聲音，“王爺當初猶豫不定的事情，可下決心？”
聽到這裏，元幀目露堅毅，“小王心意已決！”
金無上點頭，“如此甚好。老朽這次過來是探探口風，手裏還有單子買賣，還得去南邊跑一趟，過段時間再來京城和王爺匯合。”言語一轉，“王爺目光堅定，不似從前搖擺，不知是何原因能讓王爺下定決心？”
聞聽此言，元幀心底浮現出一個倩影，不過他自己也不願意承認，只說道：“除此之外，再無路可走！”
“方才老朽進來，發現府中的侍衛不夠多，王爺要多加派人手，府中的人也要多多操練。”金無上說道。
元幀點頭，明白他的意思，“此事要慢慢來。”又想到府中的人要多操練，她也應該，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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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王爺去了行營，晚膳倒是不必再去正殿，”容氏把碗筷擺到桌上，“就是吃這些是不是過於清淡。” 自裁減了月銀，每每用膳的時候，都是幾碟素菜。
“很好呢。就是這樣，也比呆在正殿裏，吃那一桌子山珍海味舒服多了。”蘇暮然笑道。
“正是。王爺生辰那一日，可把我嚇壞了。總算見識，王爺竟是那樣的酒色之人，這也倒罷了，又是摔杯掀桌子，又是罵人，讓人心驚膽戰的。姑娘上去敬杯酒，也不見的有錯，不知那般又惹了王爺，還把姑娘的杯子摔了。”那日因蘇暮然身子擋著，容氏並未看的真切，只道是王爺把杯子摔了，而未見王爺不是去接酒杯，而是去牽她的手。
“真好色！”想起那一日，飯都吃的沒滋味。
“聽李管家安排，明日玉夫人和玉如進府來看姑娘。”容氏接著說道。
“她們怎要過來，如此，還要做出許多樣子。”玉夫人是她舅母的姊妹，和她無甚血緣關系，在玉家呆的時日不算長，加之玉夫人也不是良善之輩，在外人面前，卻要裝做母女，怪道為難的。
“算起來，她們來的次數已經很少。畢竟是擔著玉家大女兒的名聲，她們若總不來一次，倒是不像話。”
第二日，玉氏母女，一進王府，對著富麗堂皇的院落驚訝，果然是親王府，比玉家的宅子真是要強上許多。可管家帶著她們，卻是越走越偏，最後來到一處小小的院落，正是聽雨閣。
進了屋子，一番面上的客套。“王府這樣大，姐姐怎得住在這樣一處小房舍裏，屋裏這樣空落，連個擺設也沒有，連我們家鶯兒的屋子都不如。”玉如口直心快，沒遮攔地說出。
“如兒，少說點！”玉夫人攔著，雖說寵著女兒，到底是在王府，說話也不能太沒分寸。
“二小姐說的很是呢，若二小姐在這，怕是一日也呆不下，這裏比不得二小姐的閨房。”容氏在旁插言道。
玉夫人自是聽出容氏言語的意思，若是在玉府，早就發作，畢竟是在王府，只得忍下。“看娘娘身形，似乎較從前又消瘦了些，容姑姑怎得不好好照顧。”
容氏剛要作答，只聽得外頭有人傳話：“王爺到！”
倒不想王爺會突然過來，玉夫人原也是打聽著王爺不在府的時候過來。她只在大婚和宴會上見過兩次，王爺冷峻威嚴，總覺著有點害怕。
一時禮畢，元幀坐到正位上，“方才進來的時候，聽著說沒照顧好王妃。玉夫人，依本王之見，倒是你把女兒照顧的太好！”
玉夫人不明所以，心裏惴著，也不敢答言。
元幀說話，便是隨口之言，也讓人覺得透著冷氣，“你教導的大女兒，成天看些閑書。我們大興，是馬背上得來的王朝，要的是武力，讀書有什麽用！”
“王爺說的是。”玉夫人也不敢多言，只是隨聲附和著。一個侍女進來，給王爺奉茶。但見她明眸皓齒、柳葉彎眉，到是個清麗佳人，玉夫人心裏稱奇，王府裏區區一個丫頭，長得都這樣好看。元幀端起來呷了一口，“本王還不知道，王妃閣裏，還有你這樣姿色的婢女，伺候王妃太委屈了。本王讓管家安排，以後就做本王的侍妾吧。”
彩雲連忙叩倒謝恩。玉夫人自覺面上無光，王妃好得面上是玉家的女兒，王爺這樣當面納妾，分明也是沒把玉家當回事。容氏也是嘆息，果然是納了妾。
元幀看向蘇暮然，見她神色自若，漠不關心，一時又來了氣。她是自己的妻子，丈夫納妾，也未流露出半分不自在，她就如此的不在乎嗎。臉色一冷，“玉夫人，以後要好好管教女兒。不要讓她不知身份，不識好歹！”語氣說得極重，冷冷一哼，起身離開。
王爺驟然轉怒，玉夫人大氣不敢出，待他走後，忙也告辭離去。出了王府，玉如言道：“王爺最後兩句是說給蘇暮然聽的吧，臉色難看極了，而且當著娘家人的面，隨便納妾。我要是她，一天都呆不下去。王爺對我們玉家似乎也不上心。”
“不上心也好，反正當初不是你嫁過去的。”
“我看她也挺可憐的，衣服都是陳年的舊衣，連個首飾也沒有，還不如在玉家的時候。住在一個小閣子裏。王府那樣大，就在一個小角落裏，可見王爺是多不喜歡。”
元幀走出去，李管家跟在身後，問道：“王爺，你要納彩雲姑娘為妾，安置在哪裏？”
“皇後不是賜了兩個嗎，一起都納，隨便找個地方圈養起來。若本王有些事有些話想讓皇後知道，或許還用的著。”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為何每次見她，都會讓自己心煩生氣。幸而有慶格帶來的消息，才能讓他的精神略微振奮，“王爺，金先生來了，在書房侯著您呢。”
一到書房，便見一個身形精瘦，目光矍鑠的老頭。“金先生，你可來了，小王回京之後多次書信，終於等到先生。”元幀難得興奮的語氣。
“不敢不敢，王爺嚴重了。老朽區區一個販賣古董的商人，有勞王爺掛心。”
“先生才華過人，不必過謙。小王多年得蒙先生傳道授業，乃是師徒。中原人講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對先生尊敬也是理所應當。”
“王爺過獎了，老朽講得不過都是些做買賣的事，機謀算計的，比不得王爺，是王道。當年樓蘭城破，王爺小小年紀，便有仁德之心，不忍屠城，老朽才能躲過一條命。心裏記掛著要還給王爺呢。這次來京中，是路過，想問王爺一句話，”說到這裏壓低聲音，“王爺當初猶豫不定的事情，可下決心？”
聽到這裏，元幀目露堅毅，“小王心意已決！”
金無上點頭，“如此甚好。老朽這次過來是探探口風，手裏還有單子買賣，還得去南邊跑一趟，過段時間再來京城和王爺匯合。”言語一轉，“王爺目光堅定，不似從前搖擺，不知是何原因能讓王爺下定決心？”
聞聽此言，元幀心底浮現出一個倩影，不過他自己也不願意承認，只說道：“除此之外，再無路可走！”
“方才老朽進來，發現府中的侍衛不夠多，王爺要多加派人手，府中的人也要多多操練。”金無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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